《红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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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翡-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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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谦牵动嘴角笑一笑,笑容很疏远很无情,他只扫视我一眼目光就转向一旁,冷淡地说:“有什么事,说吧,说完就走,我说过的,我以后都不想再见你。”
  我一时怔住了,眼睛从他脸上移开,半天才说:“你陪我去过加纳利,为什么一直不说?那个头盖骨项链就是在那时你找来的巫师戴在我身上的,为什么后来项链到了你手里,为什么这些事你都不告诉我?”
  杨谦向我走了两步,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松了松领带,漫不经心地说:“我没有存心瞒着你,只是事情过去太久了,我也记不得了,再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这样的反应我始料未及,巴巴望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杨谦忽然轻咳一声,转身走向他的办公室:“回去吧,你该问的也问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却像根毒刺一样深深扎在我心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是在和我生气还是怎么了,在加纳利回忆起来的事情让我如此痛心,从杨谦嘴里说出来却这么平平静静,我不能相信。
  “杨谦,你别这样对我,我今天来真的是想把过去的事情弄弄清楚,上一次你就不肯跟我说,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说。”
  杨谦转过身,眼神忽然变得冰冷如霜,他皱着眉毛看看我,声音压低了说:“叶欢,人不能太贪心,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严卫东,我们就再无瓜葛,你还想让我像以前那样对你已经不可能。”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求你告诉我,我,我没有别人可以问,我爸和刘夏……”我结结巴巴地说着,想到连日来自己心里的酸楚,委屈地想要落泪。
  杨谦忽然发出几声冷笑,打断了我说:“你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如果你知道珍惜,我们也不会是今天这样,这么多年我把用在你身上的心思哪怕有十分之一转到别的女人身上,谁都不会像你这样薄情,我累了,我现在想换一种新的活法,你看我现在,多好!”杨谦的手伸向空中挥了挥,脸上现出一份自满得意的笑容,我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更加泛酸。
  杨谦又说:“我的名片秘书那里有,你回去时可以拿一张,上面有我的新电话,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私下里和你联系,你回家后拿给严卫东,我们或许不久之后会有生意往来。”
  杨谦说完回手打开门走进了办公室,我呆在原地,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我有一种走在马路上忽然被人扇了两巴掌的感觉,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麻木了,心里酸酸涨涨的疼。
  我不知是怎么转身离开的,电梯里的镜子照出我的脸,像一张白纸,透出绝望的冰冷。严卫东的冷酷无情我一早见识了,可是却不及杨谦这样的软刀子剜着我的心来得痛。
  回到家,我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失望和痛苦让我觉得脑子昏沉沉的,没过两分钟,我就睡着了。严卫东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整整一夜我做着各种奇(…提供下载…)怪的梦。
  起初我坐在沙滩上,远处有微微泛红的日光,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海浪在静悄悄的翻涌,整个世界空空荡荡、岑寂一片。
  后来我又看见了老爸,他和林姨买菜回来,一路说笑,我老远看见他们,又喊又叫地冲他们使劲挥手,可是他们却看不见我,最后越走越远,竟然穿过我的身体消失在夕阳里。
  还有一次我上了天台,严卫东在池塘边站着,他的身影映在水里,连脸上的笑都看的清楚,我流着眼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身体就直直地从二楼坠了下去。
  早上醒来之后我浑身都是冷汗,如此之多的梦境里透出一种死亡的气息,难道是我要死了,还是老爸那里出了事?
  我倚在床头双手抱住肩膀,泪水涟涟地,被莫名的恐惧包裹了。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严卫东站在门外,说:“叶欢,醒来了吗?”
  我忙擦擦脸,说:“什么事?”
  “你出来吧,我们结婚这么久,有些事是该谈谈了。”
  
红翡 第116章 冷暴力的开端
  听到门外严卫东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声音,我的心在被一夜可怕的梦境缠搏纠结后又一次陷入无以名状的痛苦里,我翻身下床,打开门看到的是他沉着冷峻的脸,那表情和他声音里传递的冰冷琉离别无二玫。
  “什么事,这么早就叫我?”我问。
  “下楼吧,下楼慢慢说。”严卫东转身就走,没有看我一眼,也不打算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
  他身高腿长,几步走到楼下,在沙发上坐下了,翘起二郎腿,神态中透露着睥睨一切的高傲态度。
  我一边往下走一边想,这个时间往日他已经西装革履穿戴整齐在看财经报纸、然后准备上班,怎么今天一身体闲装还如此悠然散漫。难道他不用上班吗?这样可不好,虽然我每天都是一个人枯守着寂寞,可是并不愿意他来搅扰我。
  “坐吧,怎么了,你很怕我吗,还是讨厌我?”严卫东指指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似笑非笑的对我说。
  我有些微怔,眼睛马上从他脸上越过去,安静地坐了,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了巨大的落地窗背后那一片染着白霜的草地上,心里弥漫过一阵凄迷的哀凉。
  “昨晚我回来时叫了好半天你都没应声,我打开门时发现你竟然连鞋都没脱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你是怎么了?见了什么人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警觉地看了看他,想到他和杨谦之间可能存在的隐秘关系,只能小心地试探说:“我可以不说吗?”
  严卫东微微皱起了眉,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出几分,叶欢,不管我们这婚姻算是什么,你现在总归是我的老婆了,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办,你爸的事就交给我,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好吗?”
  我对他说的话有几分惊奇,而且他的口气也不像是在跟我商量,那眼神分明带着冷冷的威胁和命令。
  我想了想,说:“我没有查什么,只是去见了杨谦,我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刘夏的消息。”
  严卫东没说什么,可是眸子闪闪烁烁,明显多出几丝不安,我想他这样的反应多半是因为我提到了杨谦,我在等着他发问,可是他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和淡漠,我也只好继续说:“你不让我查,那你查的怎么样,已经过去这么久我爸的事情有什么眉目吗?”
  “还没有,耐心等吧,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严卫东的神情高深莫测,似乎已经洞悉一切,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话题就此终止,我们之间填充了一段苍白无力的沉默。终于,他又开口说:“如果你想工作的话就来鸿翔接替于心的位置,我知道你不想整天闷在家里,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淡然一笑,说:“不用了,我在家里呆着也挺好的,还从没这么清闲自在过。”他在想什么,晚上圈禁我不够,白天还要把我安排在他的视线里,我整天无所事事的确很闷,可是也不会傻到接受他这样的提议!
  “随便你,不过……”严卫东顿一顿,接着说,“严子奕和孟涵的事确实不是我抖出去的,如果想让他身败名裂,我有更好的办法,也不会等到今天才下手,你若是因为这件事和我怄气的话,我也没办法,能说的我都说了。”
  我抬头看了看严卫东,逆着光线,他棱角分明的脸沉在一片迷糊的微黄的阳光里,眼睛是沉寂的,像一潭深深的古井,是看不见任何内容的荒凉。
  而我在听到严子奕三个字时,心里忽然间滚过一阵酥酥的麻痛感——我距离那个人,已经越来越远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我站起来,无心再与他说下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上楼了。”
  严卫东随我一起站了起来,冷笑着说:“不用回避,我们之间没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你想知道他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
  “你不要太过分,这些冷嘲热讽的话对我来说是毫无意义的。”我的目光迎上他阴郁的眼眸,四目相对,他脸上倏地多出些复杂的神情,与我固执和倔强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后,他有些颓然地坐回了沙发上。
  我吃了一惊,有些猜不透严卫东的心思,我以为我挑衅的目光会惹得他大发雷霆,谁知他只叹了口气,用一种几乎是挫败的声音说:“坐下来,我还有话没说完。”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摆在白色的圆桌上,“我们结婚时我没多添置家具,如果你觉得缺什么少什么,或者有什么不喜(…提供下载)欢想换掉的就去买吧,这张卡给你,密码是我们登记的日子。”
  这下我更觉得不可思议,沉默了一会,说:“如果我说想买车,你同意吗?”
  严卫东仰头看了看我,脸色忽然又变得冷漠坚硬,他又想了想才说:“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轻笑一下,看着他说:“不同意就算了,卡收起来吧,我不需要。”
  沉默凝滞的空气里严卫东发出一声若有如无的叹息,那么轻,又那么沉重,他说:“想买就买吧,我叫陈坦陪你,挑一辆安全系数高的,不过你不要单独开车,想要开时我陪你,一个人千万别胡来,知道吗?”
  不敢相信严卫东的口气竟然是紧张的、关怀的,我一时有些惊讶,不免多看了看他,他又说:“还有一件事,过几天岚岚会回来,你把房间收拾出来,东西都搬到我房里去,不能让她看见我们分房睡。”
  “什么?”我几乎尖叫着喊了一句,我介意的不是岚岚要来,只在乎严卫东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眼神中立刻多了些清冷,我只好再次坐下,补充说:“她为什么住在我们这,再说你还怕她什么,她的心思你不知道吗?她不会出卖你的。”
  “你可别忘了,她也是严子奕的表妹。”严卫东机敏地反击。
  我心想,如果不是你真的做过对不住严子奕的事,又何必防备岚岚,简直是做贼心虚!
  他略有深意地看看我,站起来说:“好了,话都说完了。我本想今天留在家里陪陪你,可是看样子似乎不需要了,是不是?”
  他一脸自嘲的微笑,说完转身就要出门,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远忽然问:“于心和沈若溪的事情岚岚知道吗?”
  严卫东半转过身,尤为认真地说:“这件事除了你我其他人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和岚岚提及。还有,她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不用担心,她再闹我还是会把她送回去。”
  砰一声关门,严卫东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空坐在早上渐渐变暖的阳光里,一天孤寂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脑海中回想着严卫东的话,却想不明白她是在维护于心,还是要保护我。
  四天之后在陈坦的帮助下我的新车提了回来,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翻找老爸书房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驾照,医生说我头部的伤大半是车祸造成的,我想,当时开车的人很可能就是我自己。
  夕阳里白色MINI看起来精致优雅,送走了陈坦,我走过去轻轻抚摸车身,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终于坐上了驾驶座。
  我把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方向盘上,抬起头透过挡风玻璃往外看,忽然之间面前的白漆大门在我眼中幻化跳跃,我的手开始发抖,一层一层地冒冷汗,心里是什么感觉说不清,只觉得头晕目眩,可是我没有马上放弃,还是颤抖着把钥匙插进锁孔发动了引擎,却在这时脑子里忽然翻涌出一些凌乱的画面,像电影里快速闪现的短镜头一样,模模糊糊,牵动着头部一阵阵刺痛。
  越来越慌乱的心跳让我再也坚持不住,终于从车上跳了下来,我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心里被一种广袤的悲伤和恐惧包围了。
  脚步声传来,是皮鞋踏着青石板的声音,坚硬而冰冷,自不必说,这声音的主人是严卫东。每个黄昏,我坐在沙发里,无数次看到穿着笔直西裤和铮亮皮鞋的人从车上迈下来,他的脚步那样沉着冷静,踏着脚下的路,铿锵有力。
  严卫东走近了,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了看他,尽管我仍然惊惶未定,可是并不想被他看出我此刻的软弱和心悸。
  可是,很显然是我自作聪明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表情是那么复杂,我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或许我的一切表现他早就看到了。
  金灿灿的阳光披了一身,严卫东看起来温和而从容,“走吧,进屋去,风凉了。”他把手伸过来,轻轻扶起我的手臂。
  我看看他,轻轻一闪,躲开了他的手,然后若不经意地说:“今天回来的早啊。”
  严卫东明亮的双眼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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