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玉琼回道,半响都没有动静。
皇后侧耳听了一会,见没有声音,才放开捂住静兰嘴的手。
“主子,你要憋死我了!”静兰喘着粗气埋怨。
“行了,快出去吧,吓死我了!”皇后急忙摆手示意静兰回去。
“知道了,我出去过一会,你再叫人进来啊!”静兰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来人啊,我要起了。”皇后褪了外衣钻进被子里大声唤道。
不多一会,静兰就带着玉琼和玉瑶进了来,“给娘娘请安。”
“免了,帮我梳洗吧。”
几个宫女急忙围到皇后身边,为她打扮。因为今天的筵席比较重要,静兰挑了鲜艳颜色的衣服,玉琼给皇后画得妆也明艳了许多。
待皇后收拾得当,便坐在镜前正臭美,笑问“静兰,你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我漂亮呢?”
静兰噗哧的笑出了声“主子偏爱黑色和白色,穿着那些自然显不出艳丽来,再看看主子现在穿的,多美啊。红色的大袖,明黄色的下裳,再来条水蓝色的披帛。玉梦,把那条绣着游鱼的披帛拿来。”
玉梦依言拿过披帛,皇后起身任由静兰为自己穿衣,又由玉瑶为自己梳好发髻,玉琼为自己画好妆,在屋里转了个圈,笑问“怎么样?”
“主子美极了。”几个宫娥赞道。
“行了,主子,咱们这就过去吧。”静兰伸出手扶着皇后。皇后点点头和静兰几人朝玄德殿去了。
皇后忽的问道“静兰啊,你说这样的筵席我是应该早去呢,还是晚一些呢?”
静兰开心的笑了,主子总算知道问这些了,“主子,你若是去早了,不好,去晚了,就更糟。”
“那怎么办?”
“最好能和皇上一起去。”静兰机灵的建议。
皇后轻叹“皇上?还是算了吧。”
“一般说来,嫔妃们要提早半个时辰到,娘娘你早个两刻钟就好,皇上嘛,准时就行。”静兰无奈的答道。
皇后听了不语,继续朝前走去。
“姐姐来了,赶紧这儿坐吧。”秀嫔看见皇后悠悠的进了花园,急忙迎了上来。
“秀嫔妹妹来的早啊。”皇后无意道。
“是啊。”秀嫔脸上一红“这是宫里的姑姑告诉我的,要我早点来。”
皇后点点头,“做的好。”秀嫔一语不发的跟着皇后,皇后虽然不说,但是很是明白秀嫔的心意,却不道破。
“皇后来了。”皇后走至玄德殿的暖阁,德妃起身问好。
“路滑了些,走得也慢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摔坏了。”皇后淡笑道。
梅嫔手一抖,杯里的茶洒了些出来。身边的岚嫔掏出手帕急忙的擦干了溅在她衣服上的茶水。
其他的嫔妃也起了身一一行礼问好,“行了,虚礼就免了,尤其几个妹妹身子也不方便,赶紧坐下吧。”皇后多说了几句,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厌烦。刚刚坐稳,就听见小太监的尖叫“皇上驾到。”
皇后朝门口一望,两个人影映入眼帘,细看却不是太后,而是贞妃。二个人有说有笑的相携而入,亲密极了。“哼。”皇后听得有人轻哼一声,似是极不服气。
“都来了啊,看了是朕来晚了啊!”皇上进了暖阁心情不错道。
“回皇上,都早早的来了,就等着您呢。”丽妃上前为皇上解下披风。
“贞妃姐姐也这般晚,让我们好等。”梅嫔不甘心的埋怨。
贞妃听了脸色一僵,诺诺道“本想早点来的,没想到出门前碰见了皇上,路上就耽误了一会。”
“耽误的可不是一会,皇后姐姐身体素来不好,都来了好一会了。”梅嫔不肯罢休道。
“无妨的,”皇后见贞妃求助的看着自己,心中不忍“妹妹是有身子的人,不便是正常的,快来,暖炕上坐着,暖暖身子。”皇后起身将贞妃拉到了自己刚才坐的地方。
“谢谢姐姐。”贞妃低语道。
皇后似是没有听见一般,招来太监要了一把贵妃椅。
“皇后今天也来的早吗?”皇上忍不住问道。
皇后知道敖诗儒跟自己怄气,不好多言,只得点头“路滑的紧,臣妾出来的早些。”
“这么热闹啊?!”
屋内奔进一个人影,绿衣黄裳外披了一件红色的披风,惹眼的紧。进了屋子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了皇后的身上,快步走到皇后身边。
“弟妹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啊?”进来的人突然凑到皇后身边。
58各怀鬼胎难测猜
皇后这次看清来人,起身行礼“三嫂好。”
“是不是身体不好?”三王妃解下披风,递给身边的侍婢体贴问道。
“给哥哥嫂子们请安了。”门外又进来几人。只不过,这个嫂子们让皇后听了甚是不'炫'舒'书'服'网'。
“是谁身体不'炫'舒'书'服'网'?”六王爷见三王妃盯着自己不自在的问道。
“皇后娘娘看上去脸色不好,正说着她呢。”三王妃见皇后低着头,似是不愿意回答。
“臣弟带来了东北山上的野味和一些药材,给皇嫂补补身子好了。”说着,几个随从抬了两口箱子进来,六王爷献宝道“皇嫂快来看看,这是臣弟来之前上山打的野味,这狍子肉最补身子了。”
皇后走到箱子前,淡淡的扫了一眼“谢谢六弟了。”
“本来没想今天拿来,四哥说贞妃……”六王爷急忙捂住了嘴,这不是砸场子吗?
皇后不以为然的点点头,“最近天凉,一会大家分一分六弟带来的特产,都尝个鲜吧。”
六王爷孩子气的吐了吐舌头,挨着三王爷坐下了。见气氛有点尴尬,三王爷清咳一声“这四弟妹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可要好生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皇后点点头“谢三哥教诲。”
“你三嫂像你这么大,刚给我生了大女儿出来,身子看着却比你还好。”
“那是,我们匈奴女子啊,都是能吃能干活的!跟弟妹这等娇贵的官家小姐可不能比。”三王妃极骄傲道。
“是啊,三嫂这些年也没少生了。一个接一个的。”六王爷心直口快道。
“呸。”饶是泼辣的三王妃也脸如涂脂,“什么叫一个接一个,你当你三嫂是什么啊?”
六王爷细细一回味,才知道失言了,急忙给三王妃赔礼。皇上隔着喧闹的兄嫂弟妹们,看着斜靠在贵妃椅上神色有些慵懒的皇后,她的脸色确实不好,最近也没听说凰栖阁请太医,这么不爱惜自己,叫人怎么能放心。贞妃顺着皇上的目光看了过去,心中一苦,似是感受到皇上的心境一般,轻轻的握紧了皇上手,皇上感激的看了贞妃一眼。而这样的一幕,映在众人眼里,是眉目传情心有灵犀一般。
三王妃看了心里不'炫'舒'书'服'网',莫不是这皇后身体不好,不能伺候皇上?还是不能生下皇子,才惹得皇上的疏远?可是为什么在她脸上看不出一点埋怨和焦急?抑或她不想跟着皇上?想到这儿,三王妃不由得身体发抖。再看向皇后,分明是局外人的淡然和慵懒。“弟妹啊,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子才是。”
皇后正要回答,却听得有人轻吟“红颜玉面薄如纸,韶华金粉淡似霞。”
一听这声音,三王妃脸色就变了,双手紧握。皇后再看屋内的人,也都是凝神屏气,不敢多生事端。心道:这敖诗霖倒是厉害的紧,大家都这么怕他。
“子萱,我说的对吗?”敖诗霖大方的踏进了暖阁,亲昵的叫着皇后的名字,众人知道皇上和太后会亲切的叫皇后萱儿,殊不知,皇后最喜欢的别人唤自己的是“子萱”二字。
皇后没说话,细细的品着他刚才说的话和他叫自己名字时那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心悸。
“不过,也无妨。这不是有六王爷送来的补品吗。”敖诗霖轻蔑看着地上的箱子,蹲下身子去,伸手在里面翻了翻,“也没什么好东西,”拿出一个锦盒,单手打开,递到皇后面前“你看看这山参,就是盒子漂亮,论大小和品质,有我送给子萱的好吗?”
屋内众人闻听此言,都是脸上变色。皇上听了更是火立时上了来,正要起身,却被贞妃拉住了衣袖。
敖诗霖冷笑的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回头笑吟吟的看着皇后,自语道“没有吧。”又挑出一个见方的木盒,打开看见里面盛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不禁哑然失笑“老六,你献这珠子做何用?”
敖佩佑是听了皇上的话,搜罗了些宝贝来送给各位皇嫂,却没想过要做什么用,只好挠挠脑袋不答话。
敖诗儒有些看不下去,“不就是一颗珍珠吗?二哥没见过吗?”敖诗儒冷语一出,所有的王爷王妃和丽妃、德妃都愣了,这么久,面对二王爷的种种刁难,皇上都是沉默,从来不曾回嘴,可见皇上对这皇后倒是用了真心。
敖诗霖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出来,不愧是兄弟啊,连喜欢的女子都一样,“珍珠嘛,我见过,只是不知道这用途,这样的东西该不会是配饰吧?要不请皇上的青倌人出来带起来看看?”
屋内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华妃本是宫内的禁忌,大家都是心里明白,不愿道破,却被二王爷毫不留情的讥讽。
“敖诗霖!”皇上怒火中烧大喝一声。
敖诗霖毫不畏惧,笑道“臣在,不知皇上叫臣何事?”死死的咬紧了“皇上”二字,怨恨更是无须多言。
兄弟二个怒目而视,谁也不肯让步。敖诗儒瞪大了双眼看着原本熟悉的二哥,从自己登基以来。二哥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以前的就过去了,自己对皇后的感情和对皇后的尊重,是想得到她的心,而不是拱手让人!敖诗霖也不甘示弱,大家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子萱确实是个好女孩,只是不该跟在四弟身边,她的苦谁知道?我心里的苦楚又有谁知道,父皇啊父皇,你怎么能这样对儿臣?!
“你……”三王妃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却被皇后死死的拉住了衣襟,回头看见皇后无奈的那双眼睛,心中一颤,不再有动作。
皇后咬了咬牙,走到敖诗霖身边轻道“何苦呢?算了吧。”
此语一出,敖诗霖似是失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呆呆的望着皇后,这女孩子冷的时候如冰霜一般,笑起来比三月的桃花还灿烂,只这一句“何苦呢,算了吧”让却敖诗霖觉得无助和孤单。自己在做什么?对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弟弟,自己心仪的女子,奇怪的看了皇后一眼,扭头冲出了暖阁。
皇后看着敖诗霖的背影,有片刻的失神。
“皇后姐姐快坐下歇会吧,累坏了吧。”梅嫔唯恐天下不乱道。
三王妃听着这话甚是不'炫'舒'书'服'网',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皇后,却发现她脸上带着微笑。“谢谢妹妹了。”皇后冷静的看着梅嫔。“累倒是也不累,只是玩心计的人会觉得累。本宫只是为皇上分忧而已。”
梅嫔有些诧异的看着皇后,依着她原来的性子,不会说这样的话,今天怎么了?
“姐姐说的是,这二王爷的忧,也只能由皇后姐姐来分了。”岚嫔见梅嫔不说话接道。
看来这二人是一伙的准备和自己硬到底了,皇后冷笑回道“这就是所说的母仪天下吧。”
“够了!”皇上怒喝,“朕请了兄弟们来聚聚,热闹热闹,不是让你们争宠吃醋的!”
贞妃见皇上动怒,急忙拍着皇上的后背,为他顺气“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众人见皇上发了脾气,都不再说话。又眼见着皇上并未维护皇后而感到奇怪。三王妃定定的看了皇后好一会,怕是大家都看错了皇后,这一场争斗中,受伤最多的、最没面子的就是林子萱了。心中清明,急忙拉住了皇后的手,皇后似是明白心怡的心境一样,轻轻的回握,却一言不发。
一阵轻巧的脚步打断了尴尬的沉默,皇后回头见是敖诗霖走了回来,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自顾自地把玩着自己的披帛。敖诗霖以为她因为自己的离开情绪不高,没与旁人打招呼,而是大咧咧的坐到了贵妃椅上。
敖诗儒看着他们两人坐在一起,都不说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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