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跪在桌边的德妃,皇后也放下了银箸,“德妃,你贵为皇妃,又是皇上唯一皇子的母亲,这地位不在皇后之下,这么尊崇的位置,你可要好好珍惜才是,莫要一时不慎失了身份才是。”
“娘娘说笑了,臣妾怎么敢当。”德妃如是说,语气却有了骄傲和自豪。
“日后,这些姐妹和本宫要没准还要依着德妃活着呢。”皇后伸手拉起了德妃,“别动不动就下跪,本宫真真的受不起。快吃饭吧,一会饭菜就凉了。”
“是,娘娘。”德妃起身回到桌上,低头小口小口的吃饭,心中却暗自揣度着。
皇后只是看着她们吃,自己不再动手了。
贞妃倒是个细心的人,见状忙问,“娘娘怎么不用了,是不是不可口啊,不如将圣上上次赏给臣妾的御厨给娘娘派过来给娘娘换个口味如何。”
皇后摇了摇头,“都合胃口,姐姐不要多想,只是饱了而已。”
众妃见皇后不再用饭,都匆匆的吃完嘴里的东西,便放下了了碗筷,“姐妹们都吃好了吗?”皇后见大家都不再吃了便问道。
“回娘娘,饭菜可口,臣妾吃的很开心。”丽妃很是难得的说道,其他的人也跟着点头附和。
“鲜儿,换香茗。”皇后对伺候的宫娥们道。
几个宫娥鱼贯而出,捧着刚刚泡好的茶放在了各位妃子的面前,“姐妹们今天这么整齐的来我这个凰栖阁,不单单只是为了跟我吃顿饭吧?”皇后捧着滚烫的茶杯暖手。
几位妃子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惠妃起身,要说话,却见皇后摆了摆手,“说了是自家的宴席,姐妹们随意,不要拘礼了。”惠妃只得坐下道,“回娘娘,那日臣妾们无意在凰栖阁吵闹,却犯了戒。”
“但是那日本宫没记得有惠妃在凰栖阁吵闹啊?”皇后靠在椅子上眼神飘向华妃道。
华妃脸色微赧,“娘娘,臣妾知错了。”
皇后点点头,眼光又转向德妃。
德妃见状,忙道,“臣妾也知错了。”
皇后笑着点点头,“本宫希望看到的是大家和睦,这种事以后我不想看见了,不说是共侍一夫的姐妹吧,你们的儿女都是剪不断的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看着母亲和姨娘们这样的吵闹,他们能和平相处吗?若是哪个以后继了大宝,失手的是不是都要死啊?”
众妃见皇后毫不避讳“血脉”“大宝”“死”的字眼,心中一颤,忙不迭的跟着点头。
“众位姐妹不要担心了。此番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封后之时,太后就将后宫交与我打理,母后多年经营,想是累了,这千斤的担子落在肩上,表面看似繁华似锦,其中的艰辛仍是不少啊。”皇后轻叹道,抿了一口热茶,又接着道,“我要协调姐妹们的关系,这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不求姐妹们给我面子,只望着能为自己的子女着想啊。”
皇后见众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中略感欣喜,“这后宫便是小天下,姐妹们和气,圣上也跟着高兴。”
惠妃笑盈盈的说,“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不让娘娘失望。”
皇后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众姐妹也都希望能够好好的生活,彼此之间少计较一些便是了。”
华妃也笑道,“娘娘说的是,奴,臣妾一定用心。”
皇后点点头,“姐妹们勿要多想,若是有什么不顺心,不如意尽可到我这凰栖阁来诉苦,日常问安也可免了,五七天的来一次就行。”
各人见华妃,惠妃都靠向皇后,心中都打着自己的算盘,面上却笑着应承下来。
“娘娘,若是无事,臣妾想回去看看女儿啊,她该是温书的时候了。”丽妃见无人说话硬着头皮问道。
皇后起身站在桌边,“本也没什么事的,还劳动各位姐妹来这,公主的教导可不能疏忽了,丽妃赶紧回去吧,若是皇上给委派的先生教的不好,尽可送到这儿来,本宫亲自教小公主。”
丽妃听得心中一惊,“谢过娘娘了,臣妾先行告退。”
见皇后点头,丽妃便福了福离开了。
“众姐妹若是无事也散了吧,清早的来这儿,院中自有事没做吧,我就不多留了。”
“娘娘歇着吧,我们告辞了。”众女微微一福,便在宫娥的陪同下鱼贯出来凰栖阁。
“主子。”静兰出现在皇后身后低语道,“你怎么看?”
皇后摇摇头,“没什么看法。”
“主子,该硬的就不能心软。”
皇后回身敲了一下静兰的头,“臭丫头,什么软硬的啊,哪有那么多的事情啊。现在本宫要去写字了。”
“主子,你若不先动手,怕是会遭殃啊。”静兰痛心疾首的说道,“你不能把所有人都当好人,上次她们在这儿吵架绝不是偶然,若不惩其主……”
“静兰,我不是心软,只是觉得时机不对,你主子有脑子的人,相信她一次好不好?”皇后看着侍女为自己焦急的模样,心疼不已。“静兰,你放心好了。”
见皇后自信满满,静兰对这主子也无语了,只是点点头,就出去忙自己的了。
皇后回到内室,坐到书桌旁,随手抄起一本书,这凰栖阁本是太后为了迎娶皇后特意收拾的,里面的摆设、布置都甚合皇后心意。牙床、被褥都是自己喜欢样式和颜色,衣柜镜匣和各色的唐衣宫衫,样样都有,各样的首饰,从金到银到玉器都是准备好的。只是没有相公的宠爱再好的日子也是无趣。
想到太后对自己的一片心意,虽然将自己置于这杂乱的后宫,但是诸多的关心和小小的细节都如此用心,皇后心中还是暖暖的。
皇后起身铺平了宣纸,提起笔来用小楷一字一字的写着,远远望去甚是宁静安详。
突然腰身一紧,从后背传来阵阵温暖,被人从后面揽在了怀中,皇后刚要挣扎,就听见低沉的声音道,“萱儿莫动,让朕抱抱你。”
皇后回头见敖诗儒将头窝在自己的颈窝,似是疲倦的靠在自己身上,便伸手轻抚他的头发,“怎么了,皇上?”
“若是有事也是好事啊,萱儿,你是朕的福将。”
“皇上?”皇后清唤一声。“是不是不'炫'舒'书'服'网',臣妾去请太医来给皇上瞧瞧吧?”
“有事也是好事。”皇上不情愿的将头从她颈窝抬了起来,“你为朕举的萧天将军北上后已经胜了,捷报刚刚传来。”
“真的吗?”皇后反握住皇上的手问道。
“朕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拿这等事情开玩笑呢?”皇上见皇后兴奋的样子,心中也是开心。又将嘴贴近皇后的耳边道,“而且,国舅身体也好很多了。”
“国舅?”皇后有些疑惑的看着敖诗儒,见他笑得狡猾,不由得明白了,急急的低下了头。
“边疆送来密信,朕有些疑惑了。”
皇后一听,咯咯笑道,“皇上,这等事情不要说给皇后听的,后宫不得干政,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的。”
敖诗儒听罢,摇了摇头,拉着皇后坐到了她的床上,“你是朕的妻子,这妻子为丈夫分忧不是很正常吗?”
“皇上说的对,可是这妻子与丈夫都是小门小户的事儿了,这宫廷内帷,便是君臣了啊。”
“那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不该为皇上分忧吗?”
“当然要的,可是臣妾为皇上分的忧不是天下苍生,而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见哪个妻子为丈夫分天下之忧了?”皇后朝皇上调皮的一笑,却是毫不示弱。
“得了,朕不跟你辩了,你这伶牙俐齿的,听说子庭哥都说不过你?”
“那是啊,”说起哥哥,皇后心中一阵温暖“他一是说不过我,因为我厉害啊,二是不敢说过我,小时候我找爹娘告状,大了呢,就跟他比武,他打得过我的时候,我就跟他撒娇,打不过呢,那就输惨啦。”皇后自顾自地得意洋洋的说着。
皇上见她一脸幸福,心中暗叹,什么时候萱儿说起我的时候也能如此呢?自己对她还是了解的少啊。
皇后回头见皇上痴痴的看着自己,忙道“臣妾失言了,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宠溺的抚着她的头发,“哪有罪,也没有失言。朕不想打仗,打仗就要加税,这几年天河常常的决堤,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
“皇上真是爱民如子,可是征税的百姓日子不好过,那边疆受着惊吓的百姓呢?”皇后眼神飘向窗外,似是对敖诗儒说,又似自问。
“萱儿说的对啊,朕有些不知所措了。朕没有多在乎皇位,可是朕在乎的是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不好?”皇上有些黯然道,似是在回想什么。
“皇上,先别想这么多了,过些时日萧天将军就要回朝了吧,这封赏自是少不了,皇上得细细考虑。”皇后见皇上有些不郁,连忙转移话题。
皇上将皇后揽进怀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萱儿。”
皇后见他只叫了一声便不说话了,抬头看却撞见敖诗儒明亮的眼睛,心儿一阵急跳,“皇上。”
“回朝的功臣朕自会奖励,可是朕是不是也要奖励奖励朕的皇后呢?”敖诗儒用下巴温柔的蹭着皇后的头发。
“皇上,你家里多的是真金白银吧,这些多多赏给臣妾吧,臣妾不会嫌少的。”皇后一听赏赐两只眼睛就直冒光。
皇上不由得怀疑,这丞相虽不是贪官,可是家里不短银子啊,这丫头怎么听到赏赐开心的跟什么似的啊?“萱儿啊,你跟朕说实话,是不是家里缺什么啊?”
皇后一愣,笑道“爹娘和哥哥什么都不缺,可是臣妾什么都没有。”
“哦?为什么啊?”皇上难得听她说家里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趣。
“因为我好丢东西,而且……,不告诉你了。”皇后忽的的跳了起来,“皇上,你赏给我什么啊?”
“这个,朕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就是……”
18端庄皇后俏丫头
“带你出宫玩去。”皇上神秘的冲她一笑道。
“好啊,我好久都没出去过了呢,你等等啊,我收拾收拾。”皇后边说边把皇上推出了内室。
皇上又奇怪了,这皇后怎么说好久没出去了?虽然安民风开化,可是这丞相的室女应该是受了极好的教育,怎么说起出门没有害羞,反而很激动,似是常常为之一样,看来若是想要皇后的这颗心,还得多多了解她才是。
皇上正想着,忽觉得有人拍他肩,只见一个俊俏的美少年,身着青绿色的长衫,头发绾了起来,由一根翠玉的簪子束着,手持折扇,唰的一声将扇子打开,一副恩城烟雨图呈现在眼前,若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这女扮男装的丫头的骗局。
“皇上,怎么样?”皇后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衣衫。
敖诗儒却是冷下脸来,“这衣服是谁的啊?”
“哥的啊,他穿着小了,我偷偷拿来了,没事就穿上出去玩啊,房里扔个穿着我衣服的丫鬟,若不是爹娘来看绝对不会露馅的。”皇后窃喜道。
“放肆,”皇上喝道,“皇后穿着男子的衣服,成何体统?赶紧给朕换了女装。”
皇后见皇上不悦,诺诺道,“可是不许女子进青楼啊。”
皇上更是被吓得不清,青楼?!这皇后想什么呢?本以为她是怕女装不安全,谁料想……“萱儿,朕怎么能带你去,去青楼呢,就是简单的出去逛逛而已,朕怕你在宫里憋得发慌。正巧今日朕有点闲暇,能陪着你。”皇上觉得不说明白的话,这皇后不知道要干出什么让自己吃惊的事了。
“这样啊,那你不早说,害我白高兴一场。”皇后一撇嘴,丝毫不像雍容高贵的林皇后,倒像是正待嫁的女子一般。
“快去吧,朕等着你。”皇上宠爱的望着皇后道。
“嗯,皇上等臣妾一会吧。”皇后又恢复了故态,微微福了一福进了内室。
“小伍子,给朕备马车。”
“是,皇上。”随着一声唱喏,小伍子便出去备车了。
等内室的门再次推开的时候,站在皇上面前的就是一个仪态万千的女子,头发盘成凌云髻,两边都插着金钗,柔软的流苏垂到耳边,一袭紫衣包裹着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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