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陵生道:“即便是真有报应这一说,也不该是普通百姓来承担,而且现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要拿这个说事儿,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王殿臣暗中对我吐了吐舌头。
“我昨天晚上去现场看过,这片花圃应该是一处风水眼,风水眼出事儿,必然是当地风水被破的结果,所以这次单纯的修庙作用应该不大,我觉得还是应该恢复原有的地貌,否则这处风水眼就会成害人的凶局。”
我问道:“宁哥,你这话我觉得有道理,不过他们请咱来为的就是解决问题,如果只是恢复原址,不如不签这个合同了?”
“这个合同必须签署。”宁陵生想也没想直接否定我的说法。
“为什么?”
“如果不签,金川河必将被完全填完,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就难说了。”
我顿时反应过来,填河造城不是一项小工程,所以决策者也不会是低级别的官员,陵城市所有领导班子成员必然都参与了这次规划决议,因为别地儿发生的交通事故而停止填河,这话让他们如何从嘴里说出来?所以这些人也是骑虎难下了。
如果只是为了填河而填河,一旦毁了当地的风水眼,后果必如宁陵生所言,无法预料的可怕。
88、美女多、必惹祸
“所以大家知道我们的责任了?”宁陵生问道。
陈升道:“我们明白,必须解决陵城的困局,否则只能是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伤害。”
宁陵生点点头道:“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我想了想道:“宁哥,这么说修庙反而成其次了?”
“修庙从来只是手段。解决问题才是最终目标,我之所以签这个合同就是为了解决当地存在的问题,否则填河的工程不会完结,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受到伤害。”宁陵生有些无奈的道。
“这些人凭什么为一方父母,简直太不负责任了。”我有些恼火的道。
“为了成绩、为了面子呗,还能有什么好心眼。”王殿臣接话道。
“你们两少说两句,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成了。”宁陵生皱眉道。
果不其然当宁陵生签过合同之后,填河的工程便暂停了,而我们也去花圃现场看过。只见偌大的花圃里的花已经从鲜花换成了“绢花”,饶是如此,绢花表面都显得灰扑扑,原有的颜色掉的七零八落。
而“铁铲墙”大约有一米五的高度。建在花圃对面马路路牙上,很多人都以为这是造型别致的护栏。
这是宁陵生第一次带我们出来看风水,我和王殿臣在他身后跟着,也不敢说话,一路小心翼翼别提有多别扭了。
花圃所在是陵城市交通的枢纽,因为它的位置就是在市中心的区域,其实很少有在市中心修建环形公路,因为车子走圆形必须减速,所以容易造成拥堵,尤其是市中心的区域。
宁陵生远远指着花圃道:“陵城市规划局这些年顶着压力一直没有改建这条路就是因为此地是整座城市的风水眼所在,一旦动了,就会影响风水格局,没想到顶着压力都没做的事情。结果轻易就被自己人给破了。”
“宁哥。此地的风水局有没有什么说法?为什么要建在这个位置呢?”
“四周地貌早已物是人非,但我估计这下面应该是古墓所在,大型陵墓必然修在风水宝地上,所以这里自然就是城市的风水眼所在。”
“可是填河为什么会对十几公里外的风水眼起到影响呢?”王殿臣道。
“我们说的风水指的就是一处地方的地貌特点,所以风水其实是整体而言的说法,你动了其中任何一点。自然就会引起别的地方发生变化,这就叫牵一发而动全局。”
我问道:“如果真是这样,修建城市时对于当地地貌的破坏肯定更加严重,为什么反而没事儿呢?”
“你怎么知道没事?只是当时城市里还没有住满这么多人,即便发生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会引起多少反响,但影响肯定是有的,否则也不会安排下这一场铁甲局了。”
“啊?这叫铁甲局?”我惊讶的道。
几乎每一部风水经里都会记载一门特殊的风水布局,就是“铁甲局”,之所以会用如此强悍的名称是因为这是一道极为霸道的风水布局,作用就是稳定当地风水。
“铁甲局”没有定式,但却有明显的特征,比如说基本都是大开大阖的形状,大多使用的是分量沉重,质量稳定的材料,从这两点看花圃和“铁铲墙”完全具备铁甲局的特征,我想了想道:“难道这里曾经发生过怪事,所以请高人来此定了铁甲局?”冬私沟号。
“风水眼上镇铁甲,这是十足高明的风水布局,布局者除了要有一副火眼金睛,更要有过人的胆量,智慧,陵城当年必然经历过一段极为困顿的时候,靠铁甲局翻了身,可是这些人又差点毁了这道铁甲局,一帮看似聪明的人,其实翻来覆去的在作啊。”宁陵生叹了口气道。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急刹车的响声,一辆绿色的北京吉普在即将撞到花坛的时终于定住了,随后驾驶员打转方向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这个人怎么没撞上呢?”王殿臣问道。
“原因有很多,比如说车子或是驾驶员的身上带有开过光的法器,驾驶员或是乘客中有阳气旺盛之人,都会对结果造成影响。”宁陵生道。
过了一会儿宁陵生又道:“来这座城市给你们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自然风景比很多城市要多得多,气候好、生活节奏也不快……”王殿臣说这话眼睛就开始跟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走”。
“你为什么不说美女很多呢?”
听宁陵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王殿臣赶紧收回视线,有些尴尬的笑道:“大哥,我……”
宁陵生摆了摆手道:“我们不是和尚,过得也不是清修生活,男人没必要为好色解释,除非你不正常。”
我做梦也没想到一向极少表达真实情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宁陵生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简直是太出乎意料了,王殿臣也愣住了,呆呆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在风水上有一个很重要的说法,你们务必记在心上,如果发现一地的漂亮女人比较多,就要千万小心,这说明当地的风水格局严重阴阳失调,漂亮女人越多则阴气越重,在这种地方不适合做大事业,事业做的越大,吃的亏便会越大。”
这个理论是我所听过最为神奇的理论,漂亮女人居然也能影响风水,简直令我匪夷所思。
或许是看出我心里所想,宁陵生进一步解释道:“这个说法可不是我信口乱说的,而是有明确解释的,漂亮女人多则说明此地风水适合女人生活,自然阴气较重,而男人一旦有权钱在身,能有几个洁身自好者?尤其是当身边随处可见美女,男人真的可以把握住自己的本性?一世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为了女人而堕落的事情古往今来还少吗?”
“宁哥,我太佩服你了,你这是从人性上解读风水了,别出心裁啊,但确实很有道理。”我由衷地道
“以人性见风水可不是我的首创,历代风水大师在其著作里无不融入了人文之说,因为风水本来就是为人服务的,既然与人有关,自然就与人性有关了。”
“明白了,我今天又和宁哥学了一个大理论。”
宁陵生的视线再度转回那道“铁甲局”道:“你们两知道我接这个活儿最担心的是什么?”
“是不是这道风水局不太好破?”我自作聪明的道。
“任何风水局既然能建那就能破,我担心的是这里的人会习惯了风水转运的手段,这样他们将来做事就更没有禁忌了,大不了到时候再请风水师来布一道转运局,假如在这过程中遇到一个水货,危害可想而知。”说罢宁陵生眉头紧皱起来。
“大哥,不是我说啊,你操的心也太多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啊。”
“修庙修的是良心,殿臣,你这个年纪钱心重点,人油滑点都没事,但别没了良心,还记得那个给你磕头的鬼魂吗?”宁陵生面罩寒霜的问道。
“哥哥,我承认错了,那事儿千万别再提了成吗?”王殿臣道。
宁陵生叹了口气道:“怎么做活儿不难,难的是得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我紧跟着道:“宁哥,得让他们接受教训对吗?”
我特意加重说了“教训”二字的语气,宁陵生扭头看了我一眼,突然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宁哥,如果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我支持你。”
王殿臣道:“你两别打哑语成吗?到底想到什么了?和我明白说一声呗。”
宁陵生道:“殿臣,你记住一点,如果我进了一座城市直接住进了旅馆或是招待所,这就说明我压根没有想过修庙。”
89、饭局为喵女玉佩加更
“大哥,你和这些人阴奉阳违,他们会不会给咱们穿小鞋呢?”
宁陵生轻蔑的哼了一声道:“越是这种人,越是敬畏神佛报应。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报复我的念头。”
我道:“宁哥,既然你已经有办法了,就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呗。”
宁陵生点点头道:“一定要配合好了,必须得让这些人得了教训还没处声张,这就是我来陵城的工程。”冬巨东扛。
宁陵生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当你认定他是心高气傲的高人时,他会愿意为了几千块钱去替人供“床鬼”解决人夫妻生活“不协调”的琐事,当你觉得他是个心怀慈悲的善人时他毫不犹豫拒绝你惩罚恶人的打算,当你觉得他性情复杂、深沉时他突然又很有正义感的为了素不相识的普通百姓去“惩罚”手握实权之人。
反正我是真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签署了合同第二天。领导班子的成员请宁陵生吃饭,我和王殿臣“有幸作陪”,对方来了三男一女,都是四五十岁年纪,衣冠楚楚、气场强大,一看这级别就小不了。
对方职务就不细说,犯忌讳,免得因为这些小事被封了帖子,总之三人是当地某局一把手,一人是市委二把手,可以说宁陵生这面子海了去了。
那位二把手叫金海生。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虽然级别属他最高,但气势上他最不像是领导,不过这不妨碍另外三人以他马首是瞻。低头哈腰的跟着金海生,与之对话时决不让这个小个子扬起头,所以三人都得弯着腰,眼见此情此景我的感受是在这种地方上班,个子矮其实是一种优势。
办酒宴之地倒也没有超出标准,就是在招待所的食堂,不过菜就摆了一桌子,各类海鲜肉食,进口瓜果蔬菜,总之都是市面上不常见的食品。
金海生最先开口说话,他端着杯子道:“宁总千里驰援我们很受鼓舞。今天咱们不谈工作。就是为了给宁总接风,你责任重大,所以工程开展前一定要把状态调整到最好,我呢也不是虚头巴脑之人,工作过程中如果有需要你尽管提,我这边是一路绿灯。”
坐在他左手白白胖胖的男人道:“既然金市说话了,那我也小小的表个态,我一定尽全力为宁总协调工作,总之务必在最快时间内把庙址定下来,工程能够尽早展开。”
随后众人中唯一的女性说话了,这人四十多岁年纪,但长得用今天比较流行的一种说法叫“轻熟女”范儿,就是兼具成熟女性的魅力和年轻少女的活力,但这个人说话却是最不中听的,她微微一笑道:“宁总的本领我肯定是不怀疑的,但我却不明白,这种事情靠修一座庙就能搞定了?”
金海生语调不阴不阳的道:“姚局,既然咱们请了宁总,这些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
这两人在“打哈哈”,其实姓姚的老女人是替金海生说的这句话,这就是典型的“官场说话方式”,领导有疑问,一般都是下属来发问,这样的好处是既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又不得罪人。
宁陵生微微一笑道:“咱们有句老话叫人在做、天在看。修庙其实就是一种向上天祷告的手段,至于说灵或是不灵,在庙修好之前没人能给出确切答案,我们唯一能决定的就是这座庙修或者不修,您说呢?”
宁陵生的回答虽然听似“软绵绵”但其实“很霸气”因为他说的话翻译成白话文就是“这庙你爱修不修。”
金海生是老江湖了,当然明白宁陵生的意思笑道:“宁总啊,我们姚局长的意思是对你做的工程感兴趣,因为我们多多少少都懂一些风水之术,老实说家里修祖坟、盖新宅也都请过风水先生,所以想知道修庙对于这件事到底会产生怎样的影响,这可不是质疑,而是探讨。”
宁陵生微微一笑道:“几位从年纪上是我长辈,从身份上是我领导,所以我很尊重四位,但在修庙这件事上我觉得你们根本就是外行,所以没有讨论的必要。”
坐在金海生右边一人脸色一变道:“你……”
不等他后面的话说出口金海生哈哈一笑道:“宁总说的没错,道理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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