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听有人惊呼,只见几根钢管、大铁锤、开山刀纷纷脱离人的身体直飞出去,有一人死心眼,拼命握住手里的钢钎不愿松手,结果整个人都被拖了过去。
所有的兵刃都被吸在了一颗巨大的梧桐树上。
我们在这片密林中也算生活了一段时间,见过很多树种,但梧桐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看这株梧桐树粗大雄壮,几个成年男子合抱都无法抱拢。
只要是在特定范围内,铁制工具就会被吸入这株梧桐树身上。
我退后一步腰间甩棍的牵引力就会立刻消失。
难怪指南针会会显得极不正常,原来此地有一株磁性如此强烈的大树存在。
最惨的就是大壮子,虽然他极度不甘心但还是无可奈何的放弃了那两把气势雄浑的大板斧。
当我们退回磁力无法影响的区域,工人手里大半的工具都被吸了过去。
再想上前把这些东西弄下来是根本没有可能了,第一是吸得比焊在树身上都要牢固。第二就算掰下来也没法退到安全区,若是不松手,整个人都会被吸在树身上。
所以我们的“武器”也就剩下一些钢管、木棍之类的。
宁陵生道:“找些树枝把一头削减做成长刺,在这种地方我们不能没有防身的武器。”
于是一下午大家都忙着找树枝,到了晚上也没走多远,只能再度退回祠堂里过夜。
到了深夜我们正要睡觉,猛然听见林子里传来“咔咔咔”沉重的脚步声,宁陵生立刻用水浇灭了炭火,所有人都端着长刺对准了门窗的位置,几十根长刺将祠堂内变成了一处防御坚固的陷阱。
当晚月色明亮,所以密林中也不是漆黑一片,能见度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六名“盔甲人”排着整齐的队列从祠堂门口走了过去。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大壮子的斧子已经没了,用木棍很难震下这些人脸上带着的面具。
万幸这些没有生命的盔甲人完全没有发现祠堂里的我们。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松了口气道:“真是邪了门了。”
宁陵生抬起手道:“禁声。”就听空中一阵衣袂飘飞之声,半空中一个身着蓝袍的道士足尖轻点树枝,在树梢之间闪转腾挪一路向前,路过我们栖息的祠堂前他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单足站立在树梢上移动部藕丁的望着我们。
其时清风吹拂,树枝柔弱到一点微风都可以撼动,然而此人站在树枝上,树枝居然没有断裂,人和树枝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我心里极其紧张,因为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路数。
但僵立良久之后,这人并没有任何异常举动,而是踏着树枝缓缓离开了。
宁陵生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们要想办法尽快离开。”
难捱的时光总会显得特别漫长,我感觉简直有一个世纪的那么久远天终于凉了。
今天早上没人有胃口吃喝,所有人无声静默。
宁陵生一拍手起身道:“大家别太沮丧了,远没有到放弃的那一步,咱们小心一点,肯定能平安无事的出去。”说罢他第一个取出压缩饼干吃了起来。
我们都勉强吃了点之后上了路。
一旦没雨,密林中的气候属于闷热潮湿的,让人感觉极其难受,身上始终有一层黏兮兮的汗液,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走了一截路后我已经是汗流浃背,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我脱了上衣。
最里面一件是套头衫,我从头上刚把衣服摘掉猛然就见到一个身着黑衣满脸苍白的人手持长刀朝我兜头劈下。
由于这距离实在太近了,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间,我只能是闭目等死了。
然而当这一刀从我脑袋上劈过,我只能感受到一阵阴冷,却没有丝毫伤口出现。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55、鬼车
眨眼之间这个黑衣人就消失了。
我楞在原地足足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有人拍了我肩膀一记道:“你怎么回事?”我回头一看只见是施工队里的老赌棍王大寿,我们都喊他王大手。
王大手除了爱赌钱,也是施工队里的首席大厨,饭菜做的那叫一个没话说,这十几年我吃的一直是王大手做的菜。
我这才回过神来道:“你干嘛呢?怎么不跟上大部队?”
“我闹肚子了。刚找个地方解大手。”他呵呵笑道。
“你也不容易,吃压缩饼干都能拉肚子。”我笑道。
“我估计是下雨那天给淋的感冒了。”他道。
我们两边说话边朝“大部队”赶去。
一路之中还是密林茫茫,我凑到宁陵生身边道:“宁哥,指南针都失灵了,咱这认的北面靠谱吗?”
“树、尤其是大树背阴面是会生出青苔的,所以生长青苔那一面就是北面。算咱们命不该绝,找到生长青苔的树了。”
“是啊,还真是……”话音未落就听一阵刺耳心魄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这声音凄惨的程度真是闻之令人色变,施工队的人受此影响,顿时显得有些慌乱。
随后凄厉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宁陵生想了想道:“秦边,你和殿臣带着大家伙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情况。”
“宁哥。有可能是陷阱。”
“就算是陷阱也得过去看看,万一真是人受伤了呢?”
“那还是我去吧,这里缺了我成。但绝不能缺了你。”
“是啊大哥,让边哥去吧。万一真有状况咱们还能当做后援,如果你遇到麻烦了,那我们肯定是群龙无首了。”
宁陵生也不含糊,他干脆的道:“远观,确定没有危险再做下一步行动,我们就在这儿等你,万一有情况,一定记得求援。”
我点了点头随后朝传出声音的方向走去,一路中我都走得很小心,不发出丝毫声音,很快就到了声音传出的位置。
距离其实也不远,我走了十几分钟就见到了伤者。
这是极其骇人的一幕,只见密林中的一片泥巴地一个成年男子趴在地下,他整个后背被人劈成两半,一根根肋骨被整的摆放在左右两边,胸腔内的所有器官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被人以外科手术式的精准手段割开了破开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致命伤,但这种极其惨烈的伤势却一时半会要不了他的性命,这人只能痛苦的躺在地下哀嚎。
看这种伤势就知道他承受的痛苦究竟有多强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返回后将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了宁陵生,周围工人听说有人受到这样的伤害,顿时军心不稳了,有人吓的话都说不利索。
此时林子里的惨叫声逐渐消失了,那人终于解脱了。
宁陵生没说什么,带着大家继续向前方走去。
这一路我可体会到了什么叫草木皆兵,每一点细微的声音、响动,对我来说都是一次剧烈的惊吓。
终于我们走到密林的尽头,只见不远处一条石子铺就的国道横在路当间,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在我眼中看来简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图案,神龙的脊背也不过如此。
不光是我,施工队的人也是一片欢腾鼓舞,大家争先恐后的冲上了石子路。
我坐在路牙边上掏出压扁扁的香烟,哆哆嗦嗦的点了一支,抽了两口,只觉得无比放松,正打算躺在石子路上美美睡一觉,就听一阵阵的喇叭声不停传来。
期初喇叭的响声还很小,渐渐的越来越清楚,我们顿时一片欢腾,甚至还有人激动的紧紧拥抱在一起。
随后我们站好队形,翘首以盼的等着车子的到来。
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只见远处灯光晃动,一辆军绿色的老式东风大卡颠簸不停的朝我们这边驶来。
这是极其老式的卡车,我甚至怀疑是第一代的东风卡车,而且是军用车,只见司机点着大灯,老式卡车的防震效果并不是很好,所以开在高低不平的石子路面时那真是剧烈颠簸,比两个练健美的猛男车震幅度都大。
也是够了,居然在这个地方能发现这种车子,而这又是我们即将要坐的车子。
我们所有人都不听的挥手,大喊:“停车。”
:“大家冷静点,这车子看来有古怪。”
到这份上所有看到车子的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即便是宁陵生说的话也不好使,大家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即便是上了贼船也比留在诡地强。
车子驶进后只听一声刺耳的气刹声响,破旧的老东风稳稳停住了,随后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子伸出头来问道:“你们怎么了?”
“大妹子,你行行好带我们出去吧,我们给困在这片地方了。”有人大声哀求道。
“哦,那你们赶紧上车吧。”女人对我们道。
宁陵生也没说什么,跟着我们一起上了车斗。
六七十个人挤得车斗满满当当,偏生车厢内还有一片区域盖着绿色的帆布,不能站人,于是我们简直挤成了一团球。
我被顶在车厢的护栏上,除了脑袋哪都没法动,简直挤得喘息都困难。
随后车子开动了,速度虽然不算快,但颠簸的实在厉害,每一下都让我感觉是有人在我后背上狠狠捶一拳。
正当我龇牙咧嘴,疼的几乎想要飞起来时,就听有人喊了一嗓子:“血,有血。”
我努力的扭动全身唯一能动的部位“脑袋”,循声望去,之前靠近帆布区域的几个人努力的晃动身体,似乎想要避开什么,他们这一动我可倒了霉,更是被挤得龇牙咧嘴。
随后又听有人叫道:“骷髅,这车子上装的全是骷髅。”靠近车顶棚的那些人开始用力拍打车顶道:“停车,你他妈的快点停车。”这下所有人都觉得不对了,与此同时我已经能看见道理尽头是一处大山,根本是无路可走了。
而这辆车子却越开越快,丝毫没有停车的意思,笔直的朝山脚下撞去。
“跳车、赶紧他妈的跳车。”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站在车厢尾部的两人毫不犹豫的往外跳去。
然而当他们的身体跳出车厢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所阻,身体在空中一顿便直接掉落在地。
落地后两个人就成了两堆碎肉,眨眼间就分辨不出身体,车子里的人吓的惊声尖叫,谁也不敢再跳出车厢我知道遇见了鬼,可要命的是我的双手被人死死顶在护栏上,一动都动不了,所以无法使用醒魂香唤醒上门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距离山脚下的巨石越来越近。
死定了,这次我死定了。我只能闭上眼睛无奈等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车顶棚咚的一声响,就见一名身着白袍脚蹬皂靴的中年道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稳稳站在车顶上。
任由车子如何颠簸,他站在车顶岿然不动,两只脚下就像有吸盘似的。只见他双掌合十站在车顶一动不动,我急的道:“这里可不是你参禅悟道之地,赶紧毙了妖鬼救我们性命。”
道士却充耳不闻,入定了一般站在车顶一动不动,眼见车子距离石头越来越近,车子里已经是惨叫声一片,这时车轮遇到陡坡随即腾空而起朝巨石极速飞去。
这下我可是万念俱灰了,而撞山这种行为不到最后一刻上门阴是不可能感受到其中危险的,所以我们完蛋了。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56、战鬼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我还则罢了,真没想到宁陵生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去,真是造化弄人。
眼见车头就要和嶙峋怪石接触上,猛然见站在车顶道人大吼一声:“站。”随即他用力拍了一巴掌。
随即他整个人的身体都透出一股白色刺眼的光芒,一道肉眼能看清楚的白颜色的雾气从他双手中喷薄而出。随即变成一道弯月形状激射而去先车头一步撞在石头上。
没有任何声音,石头也没有遭到损坏,但气流撞击石块所产生的后推力抵消了车子的前冲之式,巨大的惯性让我们又整体向前冲去,挤得靠车头那些人哇哇大叫,随即车子便跌落在地。
痛总比死好。这是不破的真理,得脱死亡的那一刻我激动的眼泪水都快流淌而出了,就准备伸手去脖子里取出醒魂香唤醒上门阴。
忽然一只手按在我的手上,宁陵生已经走到身边,他摇了摇头小声道:“这是个捉鬼的道士。”
话音未落只见车门打开。一男一女从车子里跳了下来,男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穿着一件质地高档的西服。挺胸叠肚一看就很有排头。
女人穿着一身紧身的连体套裙,凸显的妙曼身材一览无余,她烫了一个当时很流行的爆炸头。小巧的脸蛋几乎看不见了,但是就能看到的部位说。这女人还是挺漂亮的。
这两人下了车子就慌张的朝山的右侧逃跑,跑动时男人还回头看了道士一眼,那神情慌张到了极点。
道士却动也不动的站在车顶,仿佛入定了一般。
我还为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这道士却一抖道袍,只见宽大的道袍下摆张开后露出两把剑,道士随即张开双手居然飞了起来,也不是那种很快的速度,只是比两人奔跑的速度稍微快那么一点,所以飞过两人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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