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把这东西交给宁陵生,他看了一眼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能明显能感觉到他吃了一惊,之后又听我详细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宁陵生道:“你带我去出事的五金商城那看看情况。”
“那里生意可火爆了。”我得意洋洋道。
“嗯,那就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于是我两再度返回五金商城,只见商城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买五金用品的人简直比菜市里买白菜的人都多。
“宁哥,这些年我跟你后面没白学本事,就这一下替他们扭亏为盈了。”
“扭亏为盈?我看你是把他们送上死路了。”宁陵生皱着眉头对我道。
40、避灾
“宁哥,你别吓唬我啊,好好的我怎么就把人送上死路了,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点。”我不满的道。
“秦边,你能看出叹息壁灯来说明你已经具备一定的眼力了,但你还是缺乏经验,既然明明看出这是基督教教堂里供奉的法器,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里曾经有可能是一座教堂呢?”
“这是教堂?”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栋建筑寻找属于教堂的每一点细节。
五金商店所在是一栋六层楼的长方形独栋楼,属于国资委名下的资产,一楼全部租给做日用百货的商店,二楼是饭店,三楼则是一些单位的办公室,从建筑风格上看和教堂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但我也不敢质疑宁陵生的说法,只能是嘿嘿一笑不接下句。
宁陵生道:“你不信?”
“不是不信,我也见过外国庙,都是四四方方的,大门顶上有一个尖柱形的建筑,但你看这栋楼……”
宁陵生在这栋楼前转了四五圈后停住脚步道:“从飞星定位来看这是一处魁星位。”
“飞星定位”是一种专门在城市里定风水吉地的手段,因为城市不像农村,山被扒了,水被填了,什么风水沙丘这些最基本的地貌特征全都没有了,剩下的就是高楼大厦和水泥路面。
所以在城市看风水就得凭天上星宫的方位,吉星位、凶星位以及一些过空流星都是有规律可循的,以星宫对地宫这就是“飞星定位”的精髓。
而宁陵生说的“魁星位”主凶,凶星之下自然危如累卵。
“宁哥,教堂会建在魁星位上,看来他们找了水货。”
宁陵生没有说话,背着手站在马路边思索良久道:“你去和店里的人交涉,让他们多弄一些装满水的水桶放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什么?这有什么说法?”
“现在来不及说故事了,赶紧让他们准备。”一向镇定的宁陵生面露焦急之色。
我也不敢等闲视之,一路小跑进了店里只见所有营业员都忙得四脚朝天,店里甚至都卖空了几处堆头。
“这么好的生意,还魁星位,福星位差不多。”我嘟囔着道。
因为来买过东西,这些大妈们都认识我,其中一个看到我后笑眯眯道:“老板又来买东西啊?”
“呃……大姐,我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你找几个桶,接满水后放在屋子的角落里成吗?”
“什么意思啊你这是?”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她面带狐疑的上下打量我一番道:“小伙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但是我希望你能按我说的去做?”
“我真不是驳你面子,但现在实在太忙了,要不然我给你几个桶,麻烦你帮个忙。”
“这……”我转念一想以宁陵生的聪明,他岂能不知营业员会一口回绝,他就是让我做这件事的,想到这儿我只能无奈的找了几个废弃的大塑料桶去厕所接了根皮管子放满水后将之摆放在店内的几个角落里。
在我做这件事的过程中,我明显听到了有人小声道:“这个神经病在干吗?他是不是疯了?”诸如此类的言语,我也只能装作听不见。
做完这一切后我舒了口气,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壮劳力陈贤杰,于是问其中一人道:“大姐,陈贤杰去哪儿了?”
“给你送货去了,不过估计快回来了。”
出了店面后我对宁陵生点点头,示意一切都搞定了,他也没说什么,带着我返回“营地”了。
当晚准备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动身出发,前往新的目的地,连睡觉都是坐在大客车的位置上睡的,大家也都能理解,毕竟这次生意做亏了,理应节省。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正准备离开,就见一辆白色蓝鸟和暗红色的夏利远远驶来,停在我们车前,随后下来三名中年男子,看样子都是领导,其中一人走到车前堆起笑脸道:“请问哪位陈升陈老板。”
陈升刚刚睡醒,瞪着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道:“我是,您几位是”
“哦,我们是黄楼市国资委的,我姓王叫王乃胜,您好啊。”说罢他主动和陈升握了手。
这个人估计是三人中级别最高的那位,他能主动和陈升握手且没有自报职务,这说明他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低,至于为什么会如此谦虚,其中道理我当然是明白的,由此对宁陵生神准的预判钦佩的五体投地。
“是这样,昨天呢您公司的员工去国资委下属的五金商店购买物品,临走之前呢他叮嘱我们的员工要摆几桶水在店里,结果今天早上店里因为电线短路,电线外包裹的皮因为高温燃烧后点燃了店里的竹篾制品,如果不是那几桶水,就会造成重大损失,我们来这儿是对你们的员工表达感谢的。”
我起身走过去道:“领导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至于让你跑一趟吗?”
“哦,见着真佛了,真是年轻有为啊。”另两人赞许似的点了点头。
“您言重了,这件事不值得谢,总不能看着国家财产遭受损失。”
我不是抢宁陵生的风头,因为他特别膈应和这些人打交道,所以只能是我代为出头了。
“您几位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王乃胜道。
“是啊,我们是外地人,来这里做工程的。”
“哦,原来如此,这样吧,中午呢我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你的工友同事我也负责全部招待能赏这个脸吗?”
“领导太客气了。”说话时我私底下看了宁陵生一眼,他微微点头,我转而对王乃胜道:“那我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那成,我中午的时候派人来接你。”说罢王乃胜又客气了几句带着手下离开了。
“边哥,你行啊,昨天又出去大展神威了?”王殿臣笑着道。
宁陵生起身下了车子,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跟了下去。
“这件事从头到尾和我无关,都是你个人所为。”
“我知道,不会让这些人来烦你的,不过宁哥,你看出这事儿的手段得和我说一下。”
宁陵生道:“叫你出来就是为这事儿。”之后他把这里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
到中午王乃胜派来一辆桑塔纳接我去了黄楼市的一家酒店,出乎我意料的是“与会人员”只有两个人,我和他。
桌上的菜倒是不少,寒暄了几句他道:“秦先生这推理算卦的手段是跟何方高人所学啊?”
他这句话问的还真是比较专业,我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几分道:“领导平时对这方面也颇有研究吧?”
“别叫我领导,这是骂我呢,我比你大点,就叫我王哥吧,我称呼你一声兄弟,这不为过吧?”
“王哥太客气了。”我笑道,心里却巴不得他早点问我是如何看出五金店失火之状的,也好卖弄一番。
他端起酒杯道:“咱两能见就是缘分,来,走一个。”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了一本后吃了几口菜撂下筷子,他道:“兄弟,你这个本领我佩服的很,不过我有一事想要请教你。”
“你指的是我推理演算的手法对吗?没问题,我这就……”
“先不急说这事儿。”他笑着摆了摆手,接着给我点了支烟道:“这件事是这样,我呢有个好朋友,为人十分正直,也很有上进心,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辈子做事儿始终不得志,总是差那一步,所以如果兄弟能渡我这位朋友一把,我王乃胜感激不尽。”
我这才明白他请我吃饭的用意,感谢是假,有事相求才是真的。
不过再说这件事之前我得“插播一条广告”,因为之前找我们的那位女歌手火了。
41、卑鄙的人
我从饭店出来往住所返回时路过报亭无意中看到了整版的女歌手半身照,她穿着当时非常流行的红颜色空姐服,礼帽下有一层到嘴巴的薄黑纱,脸上浓妆艳抹。
那个年代最好看的化妆风格,搁到今天就是无比俗气,但红色确实能给人以非常醒目的感觉,所以我一眼就从一堆报纸里看到了她。
当时宣传的手段比较单一,不是电视就是报纸,所以能在报纸上买这么大的版面给她做广告,足以看出她在音乐公司里的地位,我买了报纸看内容才知道她居然得了一个由中央电视台举办的音乐奖项二等奖,同时也获得了她所在省份最具潜力女歌手大奖。
而她的成名作正是宁陵生给她挑选的那首,且她也把名字改了,加了个“艳”字,她还是相信了宁陵生的话,所以得了大实惠。
不过奇怪的是报纸上的她看起来似乎漂亮了很多。
当时也没有ps技术,所以我估计还是她化了浓妆的缘故,回去后见到宁陵生我把王乃胜的要求说了,接着把报纸交给他道:“这个人还是听你的劝告选了那首抒情歌曲,现在火大发了。”
宁陵生道:“是吗?”说罢拿起报纸看了一眼道:“这就是命,如果她的性格坚韧,肯定听不进我说的话,也就没有这次事业的高峰了。”
就在我们为王乃胜的事情做准备时这位曾经的女歌手现在的女明星再度找上门来。
她事先联系了我,本来我以为是要登门感谢,不过看到她的时候我差点吓尿,还以为见到了鬼。
见到她时她穿着一身合体的红色连体套裙,带着一顶红色的礼帽,这也是遵循了宁陵生的嘱咐,说她“命素”,所以无论名字还是衣服的颜色都很鲜艳,可是当她摘下帽子能看清全貌后我发现她的脸确实变的更瘦了,一张圆脸变成了瓜子脸,眼睛也成了双眼皮。
她变的更漂亮了,但这漂亮中却带着些许鬼魅,因为她的眼窝陷得厉害,而且人也变瘦,所以乍看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一个皮包骨的干尸脑袋。
不过仔细端详之后发现她还是正常的,可能是疲劳感让她五官显得有些变形。
“我看到你报纸上的信息了,现在发展的挺好的?”我笑道。
“挺好,确实挺好的,自从在央视拿了奖之后商业活动就没断过,对了,这是我给你和大师带的一点小意思。”说罢她打开带来的两个大塑料袋,只见里面是两份包装好的物品,她拿出放在桌子上道:“也不知道送你们点什么,这里是从**托人买的野生蜂房和天然虫草,东西不好,但落个新鲜。”
我一个半大小孩对这些补品根本就不懂,以为就是一般吃的零食,随口道了谢道:“千万别客气了,只是点拨了你几句,也不费力气,小事就别总挂念在心上了。”
她笑了笑随后打了个哈欠,满脸的倦怠之色。
“看得出你确实挺忙的,累得不轻吧?”我笑道。
“说不累那是假的,人就是贱骨头,没事儿的时候闲得慌,忙起来又觉得特别疲劳,就是没有满足的那一天。”她苦笑道。
“是啊,不过你现在这样挺好,坚持住将来肯定是个大明星。”
她微微摇头道:“真要是这样那就好了。”
我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勉强,道:“你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
她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这幅表情看出来的,事业进展不挺好的吗,又怎么了?”
“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央视参选之后回去我就老做同一个梦。”
“总是做同一个梦?你梦到了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她犹豫片刻道:“我能见大师一面吗?”
“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我带你去见宁哥。”说罢我带她去了宁陵生的房间。
坐定后她道:“大师,我最近总是做同一个梦,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解梦的。”
“哦,你梦到了什么?”宁陵生道。
“我总是梦到一个吊死的女人,您说我是不是要倒霉啊?”她皱眉问道。
“你说具体点,比如说房间里的陈设,周围的环境,只要你记得的都说一下。”
“嗯……那应该是一处老式住宅,屋子里面的楼梯都是木头的,包括地板在内,用的是那种暗红色的油漆,我还记得屋子里有一座老式的落地大钟,那个女人就吊在大钟的边上,时间正好是晚上十二点。”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你连时间都记得这么清楚?”
“没法不清楚,因为那钟到时候就会响起来,虽然是梦里面,但是听的特别清楚,而且有几次我就是被钟声给吵醒的,大师,您说我为什么会翻来覆去做这个梦?我现在真的感觉是精疲力尽了,真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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