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后才觉得有钱人真是太过分了,车子里不但有真皮沙发,居然还有一个小型酒吧台,里面有专人给我们倒酒和饮料。
看架势对方这位大户对我们是给足了礼遇的,不用说,宁陵生肯定是下了什么手段。
想到这儿我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归原位,不免好奇宁陵生到底抓到了对方怎样的破绽。
很快车子停在了世纪大酒店前。
又回到这个地方了,看来我和这家酒店还真有缘分。
随后我们上了酒店顶层,世纪大酒店的顶层是一处超奢华的大包厢,足有近千平。
里面除了有巨大的饭桌还有舞池和卡拉ok,而巨大的圆桌上只坐了一个人,这人身着灰色的上等毛料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分头,看年纪大约三十岁出头,看见我们他起身道:“欢迎啊,请坐吧。”
分别坐下后我觉得大圆桌几乎和足球场差不多大。
“两位辛苦了。”
“您客气,不知道令友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哦,没什么事了,交警队那边我已经撤案了,你们放心吧。”
我又惊又喜道:“您还真是大人有大量。”
“嗨,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毛军,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是你吃了亏,修车费用……”
“钱的事儿就别再饭桌上提了,再说我家就是转代理奢侈车品的,劳斯莱斯这车别人修起来贵的要死,我修不需要多少钱的。”
127、宁陵生的推论
“咱们这儿的人你说有钱吧,其实也没几个大企业家,你说没钱吧,这钱花起来让人看不懂,起重机吊臂上的垫圈。进价三十块钱,售价一千八,轿车轮毂,进价三千块,卖十万,你说这行和抢银行比有什么区别?”他点了一支雪茄烟呵呵笑道。
汽车配件,尤其是进口汽车配件直到今天都是一项暴利收入,在九五年更是如此,动辄就是几百倍的利润。
他毫不犹豫的把行业机密说了出来,让我觉得这人还真够“坦诚”的。
“是的,不过能赚到就是本领。”宁陵生也是呵呵笑道。
“那当然是本事,很多人见了贼吃肉没见贼挨打,每一行都有苦衷,其实我们也不容易。”他道。
“是的。人生就是不断遇到麻烦和克服麻烦的过程,都不容易。”
“所以我就很好奇,不知道宁先生如何解决这次麻烦?”他挺直腰靠在椅背上道。
直切主题了,我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我必须去现场看过才能做决定,所以需要毛先生尽快安排了。”
毛军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过了大概有两三分钟,他忽然神经质的蹦了起来一拍手道:“先吃饭,我让他们上菜。”:即可免費無彈窗
“中国式饭局”永远是菜越多越好,很快上了二十多道菜,尚且没有摆满半张桌子,毛军这人和我白天见到那位虽然都属于“贵族”但气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止,他抄起筷子道:“都别客气。吃啊,吃饱肚子才能干事儿。”说罢夹了一块无锡酱排骨汁水横飞的吃了起来,吧嗒嘴的声音估计楼下人都能听见。
他不说话宁陵生也不说话,三人默默的吃了会菜,他丢了手里的筷子,拿起毛巾擦了把嘴道:“吃好了?”
宁陵生随即放下筷子道:“请指教。”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嗯,我指的是我家里的事情,这件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警方不可能知道,所以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他道。
“有些事不是靠嘴说的,而是你的外形五官,透露了这些信息。”
“这么神奇?如此隐秘的讯息你居然是通过我五官看出来的?”说到这儿在餐桌的玻璃格挡上观察自己容貌道:“我怎么就看不出自己一脸倒霉像呢?”
宁陵生笑了道:“倒霉相可没有定式,主要还是根据人的气色观察。”
“你说的这些相术本领我也不是不信,可你看出问题时我们还没有见面呢?就算是察言观色。至少咱得见个面吧?”
“虽然没有见面,但毛先生在交警队报案时留下的个人信息我还是有渠道能见到的,当时我见到您留下的照片上停晦暗、中停急火、下停抿而不开,这副面相可不是关心伤者的面相,除了有晦气、愤怒这些遭遇车祸时人本能的表情还清楚无疑的表露出你的焦急、无奈、忧虑三种心理。”
“哦,你详细解释一下,我听有没有道理?”毛军脸上挂着的轻蔑笑容终于消失了。
“上停晦暗无光这并不是玄乎说法。因为这层光指的是油光,人在长期焦虑的情绪干扰下身体机能会产生紊乱,最常见的特征就是油脂分泌减少,因为这和人的食欲有关,心情焦虑饭量自然减小,而食物摄取量下降之后体内油脂分泌就会变少,额头是人身最显眼的部位,一旦油脂分泌减少后,直观的看额头皮肤确实会出现干枯之状,这就是晦暗无光这一说法的由来。”
“嗯。有道理。”
“从这点可以知道毛先生这些天确实有点着急上火,这就是我推断你焦急的由来。咱们再说无奈,这点其实也不复杂,主要是从你眼到子这片区域看出来的,也叫中停。”
“照片里你和伤者朋友在一起,但是你并没有看着伤者,从你眼神观望的方向,我注意到你看的是驾驶舱上摆放着的弥勒佛。”
“通过佛像新旧程度,我基本可以断定这尊佛像是刚供不久的,而出事之后你关注佛像这说明你最近遇到的麻烦事确实不少,而为了转运,你求菩萨保佑,却没想到很快又遇到了意外状况,你盯着佛像看的同时心里一定在想:为什么供了佛像之后还是运道不好,所以肯定会产生无奈的情绪。”
“你简直太可怕了。”毛军终于面朝宁陵生坐直了身体。
“再说你的忧虑吧,这是从下停区域,也就是你嘴巴上看出来的,你的五官确实长得很好,剑眉虎目,狮阔口,一副大杀四方的面相,所以你一定是极其的自信的人,自信的人大多有一个共同点,嘴巴很少有表情,因为无论是瘪嘴、鼓嘴、还是抿着嘴巴,这都是示弱的表情,自信的人基本不会示弱。”
“而你出车祸这天却紧紧抿着嘴唇,这说明你内心充满了忧虑之情,那么结合之前说的两点,我基本可以断定这段时间你遇到了不少倒霉事儿,而且这事儿还不小,因为你这样的人见识不会少,能让你担惊受怕的不会是小事,所以很简单了我就直接联系你,说能替你摆平最近遇到的麻烦了。”
“哦,这么说实际上你并不知道我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对吗?”
“当然知道了,否则我也不会轻易打电话给你,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人,不过最后这句话如果没有前面和你说的那些作为铺垫,而是直接在电话里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的,这就是我故弄玄虚的道理所在,还请见谅。”
毛军哈哈笑道:“你真是神人了,那么我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准确的说遇到麻烦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至亲之人,也许……”说到这儿宁陵生顿了顿才道:“是你的父亲对吗?”
“这、这、这……”他面色大变,连说了三个“这”,就是没法接上后面的话。
“老爷子这是撞邪了,我想当面看看他的情况,或许我能替他解了邪祟。”
毛军啪的拍了桌子一下道:“我怎么早没认识你呢?”
到这份上我也机智的跟了一句道:“怪我没有早点追你车子的屁股,否则你早就遇到了。”
毛军哈哈大笑道:“有道理,真得谢谢了。”说罢忽然收了笑一本正经道:“明天上午吧,明天上午我请你上门看看情况。”
“我尽力而为。”
从饭店两方分手后我好奇道:“宁哥,你也太神了。”
“其实所谓的面相之术并不是传说的那么神乎其神,用一些科学之法,加上一点推理大概就能看出状况,你比如说我算出毛军家出事,靠的就是推理法。”
“是的,我听得很明白,不过最后关于他父亲那一段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也不复杂,你追尾的那辆车车主信息并不是毛军,而是毛圣,所以供佛像的人自然不是毛军了,从这就能推断出出事的必然是他父亲了,很简单的手段对吗?”
“是的,不过也只有你能把这两者联系起来,我是肯定不成的。”
“到这份上他不会再为难你了,就看毛圣遇到的麻烦我能不能摆平了。”
回去后各自休息不提,第二天上午不到八点毛军就派司机来接我们,宁陵生带着我和王殿臣一起上了车,去了毛军家。
毛军家距离市区很远,出了临江市区至少又开了近百公里,终于在一片鸟语花香,山清水秀的区域里见到了一栋堪比英国古堡的高大建筑,外围居然还挖了一条护城河,这家人的财富由此可见。
128、腐臭之地为哈迪斯的灵魂大皇冠加更
宁陵生并没有跟车进入,而是四下左右观望了一番,这才带着我们两进了通过吊桥进了古堡内。
内部装修的奢华程度自不必说,那真是堪比皇宫,毛军对我们道:“几位。如果到时候有什么情况让你们觉得难以忍受,大家一定不要表现的大惊小怪。”
“您放心,这点素养我们还是有的。”
随后我们顺着宽大的旋转楼梯上了楼,在二层一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毛军敲了敲门,随后一个满面愁容的女人将门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熏得人气都喘不过来。
“请。”毛军当先而入。
进去后只见宽大的铜床上躺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在无声的抽搐着。
不但抽搐,而且口鼻中不停渗出淡绿色的液体,我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混合着香气的腥臭味。
香水味加腥臭味这种气味差点把我给熏吐了,只见屋子里的人都紧皱着眉头,似乎都无法适应这股味道。
宁陵生观察了老人片刻之后问毛军道:“你父亲到底遇到什么状况了?”
“唉,这就叫盛极必衰。”毛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我们家前几年拿了几个高档车品牌的代理。之后没多久这些高档品牌的汽车在国内市场就开始火爆,公司赚到翻,家里有了大量的现金,可是存在银行里利息虽然不低95年固定存款利率高点时有17但还是没有多少,所以父亲就想投资另一门生意,选来选去他决定做房地产。”:即可免費無彈窗
“之后也不知道哪位高人给他的出的主意,说临江现在经济发达,全国的有钱人要么是在这儿定居,要么是在这儿做生意,所以应该投资兴建一座高尔夫度假别墅,肯定赚大钱,于是我们就在临江仙南郊买了一块地皮。做项目。”
“我们也请风水先生看了风水,他说我们买的这块地聚财聚富,是上好的福祉地,挑个好日子就破土动工了,可是第一天就出了事,工地里突然刮了一阵大风,吹的是黄沙漫天,等沙土平息之后挖掘机驾驶员莫名其妙就疯了,我们也想到可能是动了不改动的山头,于是老爸亲自带着一家人去工地上香祭拜,结果回来后就成这幅模样了。”
“多长时间了?”
“快有一个月了,吃饭都成问题,可是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毛病来,就开了点镇定类药物。不吃还好点,越吃情况越严重。”毛军愁眉苦脸道。
宁陵生绕着床边转了一圈道:“能带我们看看施工现场吗?”
“可是我父亲……”
“先别着急,等我们去过施工现场再说。”
于是我们再度坐车上路,返回临江市,随后在南郊一处地块,我们见到了早已停工多日的施工现场。
在车子距离施工现场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时,就能闻到一股恶臭味。就像是肉腐烂的气味。
越靠近气味越重,毛军实在受不了了道:“几位,实在是太臭了,我受不了。”
“就算是为你父亲的坚持吧。”宁陵生掏出一条手帕堵在裹住了鼻子。
我们虽然不是什么讲究人,但身上也都带了手帕,捂住鼻子后,虽然臭气威力稍减,但还是能闻到这股臭气。
“真搞不懂来这里干嘛?”毛军抱怨道。
施工现场的外围修建了一堵两米高的石墙,入口处的深蓝色铁皮门的铁索被人用液压钳给剪短了,估计是专偷工地建材的小偷干的。
“出事以后这工地就没人来过了?”宁陵生左右看了看道。
“是的。疯了一个人、倒了一个人,还有谁敢贸然进入这个地方。”
“你们也没找人驱过邪祟?”
“没有,我们家已经在风水先生的身上吃了大亏,不太相信这些人了。”
“嗯,这片江湖良莠不,进来的人大多为了混口饭吃而信口胡言,真是害人不浅啊。”宁陵生皱眉道。
推开铁门后只见施工现场就是一片黄土地,花草树木已经被挖掘一空。
然而就是这茫茫黄沙地却飞满了蚊蝇,走进工棚内一片嗡嗡响动,黄豆大小的屎头苍蝇就像没了脑袋一样横冲直撞。
奇怪的是此地除了黄土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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