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烧水煮饭给公公婆婆奉茶了,虽然我们比不得人家,但也不可失了王府礼数”
大清早就噼噼啪啪一阵,吵的夏子漓心里难受的紧,她在床帐里揉揉发胀的头,轻声问向外
“紫儿——发生什么事了”
说完,轻轻一动,浑身酸痛无比,四肢却有了力气,看来药力已经过去了,刚要坐起来,才惊悚的发现身上光洁一片,未着寸缕,神色一囧,急忙拉了被子裹紧
“小姐,你醒了——”紫儿撩开绛色的华丽的纱帐,她是夏子漓身边的贴身丫鬟,在相府一直称夏子漓‘小姐’即使嫁了过来,一时间还是改不了口,看到夏子漓苍白虚弱的脸庞,一脸的心疼
“王妃娘娘——,奴婢锦儿,是王府的丫鬟,遵王爷的命来侍候娘娘晨起——”
最先进门的丫鬟端端的身子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摸样,隔着绛色纱帐,声音不大,却醒耳,行完礼,也不等夏子漓叫起身,自己站起来,靠向床边,旁边的婢女已经将换穿的衣物用托盘托起,静静的候在一旁。舒残颚疈
说完,便伸手去拉下子漓裹在身上的锦被
“不要——”
惊慌的大喊一声,夏子漓更是抓紧了身上的被,整个身子直直的向床角缩去,吓的锦儿脸色忽变,手如触电般的缩回来
“你们出去,把衣服放下,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低低的语气,带着央求
“王妃是没有听清楚吗?谁允许你自己穿衣了!”
门外陡然一道严厉的声音,略带苍老,夏子漓眼前一晃,藏青色的光一闪,略带臃肿的身材的老妇人跨进门来,后面在跟着几位着同样面色冷冽的老嬷嬷
花白的鬓发上几根素银簪子,身着昂贵的苏缎制成的宫装,打扮虽算不上不华丽,但威严的表情,凌人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宫里有资历的管事老嬷嬷。
“给刘嬷嬷请安——”
旁边的锦儿早已一改脸上妄然的神色,恭恭敬敬上前俯在地上行礼,满屋婢女也随同跪下
“都起来吧——”刘嬷嬷眼皮都懒得抬,仿佛对于下人的这种恭敬司空见惯,冷寒的光直射向缩在床上的夏子漓,语气冷冽:“老奴是皇宫里面司仪嬷嬷,无论是皇上的妃嫔还是王爷的正妻,凡是嫁入皇族的女人都必须经过奴婢的检查,就算是你燕王妃也不例外,何况,老奴已经征得王爷同意,所以接下来劳烦王妃好好配合——”
本来不大的殿内瞬间被人挤满,刚睡醒的夏子漓本来意识并不清晰,却因为门外陡然灌进来的寒风扑向脸上脑袋顿时清醒起来,抬头却见人人脸上冷冰严肃的神情一个比一个阴沉,一个比一个冷酷,直直的盯着她,如深暗地狱的索命的阎罗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相府里的下人对她都是极好的,从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那犀利的眼如刀般将她裹在身上的东西一片片割下来,恨不能将她剥生吞活剥了般
一张小脸吓成惨白,身上更是冷汗涟涟
那略带黄色眼睛里的精寒的光让夏子漓感到害怕,但是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她说检查,要检查什么
配合。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袭来。不,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她不会配合
身体更加用力缩成一团,手里紧紧地拽住裹在身上的被子,甚至根根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
第六章 屈辱三
似乎看出她眼中的惧意,刘嬷嬷脸色一沉
“张嬷嬷。舒残颚疈李嬷嬷。还愣着干什么——”
大力的呵责,立即她身后的两位老嬷嬷站出来恭敬地答了一声‘是’,眼淡淡的撇了一眼缩在床角满脸惊惶的夏子漓,随即沉沉的步子向她缓缓走去——
当两具庞大臃肿的身体,冷冰冰的表情一步步向她漓靠近,瞪大盈盈的水眸晶亮的瞳孔逐渐倒影出两个清晰的妇人脸,眼睛里面毫不掩饰的浓浓惧意。
“你们要干什么”声音颤抖,裹着臃肿的被子都还能感受那娇小的身躯的狠狠地颤栗,身体已经没有在回缩的余地
“王妃,得罪了——”
一只有力粗糙的大手越过宽大的床一把将她从床角处拽过来,死死将她按在床中央,将她的纤细的双手置于头顶,力道之大,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另一只手则一把拉下她身上的锦被,立即,赤(和谐)裸裸的娇躯便展现在众人眼前,晶莹如玉的雪肌,掺杂着大片的淡紫的淤痕
“腿给我拉开——”
狠狠的一声令下
“不——”一声尖利的泣喊,她终于明白…终于明白…。
“不。不要。你们走开。走开…。”
泪水已经涨疼了双眼,眼泪哗哗直流,整个身体被人制的死死的,丝毫不能动弹,纤细的腿被大力分开,任由别人摆布,立即,冰冰凉凉的东西伸入下体
从小到大,她没有受到如此的屈辱,她是爹爹的掌上明珠,府里的千金大小姐,呵护备至,没有人会如此对她,现在,每个人都像把她当仇敌般,人人都能欺负她,都可以欺负她,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她不要在这里…她不要。
这王府就是个地狱,里面全部是魔鬼,尤其是墨云轩,更是魔鬼中的魔鬼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马上逃离,回相府,或者找昊哥哥…
尽管他已经不喜欢她,可是他说过不会抛弃她的不是么。昊哥哥…昊哥哥。你在哪儿…。?
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落。
许久——
“回禀嬷嬷,血迹干了——”
“你们——!我们家小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岂容你们想象的,还不叫你手下的人放开”紫儿在一旁泪水颤颤,看着自己家的小姐受欺负,自己却无能为力
刘嬷嬷立即狠狠的目光瞪了紫儿一眼,但是现在是在燕王府,她还不敢在燕王的地盘上放肆随意处罚府里的奴婢,要是在宫里,这样没大没小的敢对她如此无礼丫头,早被拉到监禁司打个半死。
“放开她——”
冷冷的一句令下,两个嬷嬷立即放手,而夏子漓的力气如同被抽尽了般,软软的躺在床上再不动弹
紫儿见状立即冲向夏子漓,将锦被拉过来将她身子裹牢,而此时的夏子漓整个神情呆滞,脸上苍白如纸,身子在被子里微微颤抖——
瞬间,夏子漓突然一把反抓了她的手,眼有了神采
“紫儿。紫儿。我们回相府…回相府好不好…我不要在这儿。”
紫儿骇然,脸上腾然变色,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恐惧的目光向周围低低一扫
却见人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更难看
夏子漓也在猛然间清醒,闭了嘴,不再开口,涣散的眼盯着大红的床褥
“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快不给王妃把衣服穿上——”
刘嬷嬷站在床边朝着锦儿厉吼一声,脸上依然是寒冽的表情——
第七章 愠怒之始
锦儿被这一声吓的不轻,急忙回了一声‘是’,拿起托盘里的衣物,随着紫儿,一层一层给夏子漓穿在身上,夏子漓也不反抗,无神的眼任由她们打理身上的衣物,亵衣,中衣,襦裙,衣物握在手里质地柔软,温和,只有锦儿知道,这些面料全部是赣州进献的最好的丝夹杂着北方最珍贵的羽族的羊毛织成的,这种羊毛,只有羽族皇族最高的首领能享用,除了保暖,更重要是有抵御病痛的作用,其他人根本无权享受,除了王爷,其他人是不可能有这种能力将这些东西弄到手,沐轩国的皇宫几年进贡一束,数量不多,全部用于皇帝的贴身衣物,妃嫔没有份例,很多位高的妃嫔宫里住了一辈子见还没见过,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王爷娶一个弑母仇人的女儿做王妃,还对她这么好。舒残颚疈
到底凭什么,她就要一辈子做下人,这个女人除了长的比她好看,还有什么地方比她好,她对王爷可是百分之百的尽心,倾心已久,可是连王爷的身都近不了
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凭什么——
一想到此事,她心里就有气——
将正套往夏子漓身上的中衣狠狠一扯——
夏子漓明显的感觉到疼,涣散的眼眸有了焦点,眉微蹙轻轻的转头看了一眼
“你在干什么,你弄疼我家小姐了——”
刚才锦儿的动作在旁的紫儿立马就注意到了,在看见夏子漓因疼痛皱起的眉心里更是不平
“不小心而已——”
锦儿在旁满脸不在乎的轻轻嘟嚷一句
“你明明是故意的——”
“谁告诉你我的是故意的——”
“好了——吵什么吵”
旁边的刘嬷嬷一脸阴沉一吼,都噤了声,又看向夏子漓
“王妃受惊了,老奴还要回宫如实禀明,先告退——”
夏子漓漠然的目光尾随几个转身的人影
长廊连着回廊,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燕王府的高阁上,角檐飞入高空
高高的阁楼里,临着皇城,俯瞰而下,远处,高高低低的房屋错开隐在飞舞的雪花里,铺成白茫茫的冰天雪地的壮阔景象
阁楼上,临风站立两个英姿煞爽的男人,神一般的俊美五官,墨色长发在风中飞扬,玉带墨勾,一个锦衣,一个玄袍,长身玉立,风哗啦啦的拉起靴边的衣袍
“西月国已经休兵,西月的老皇帝有求和的意向,但是咱们的皇上坚持在战,宁王那边的意思是求和休战,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大臣们举棋不定,现在朝中各据一势,各自拥附势力,僵持中,大臣们还在观望王爷的态度”
白色锦衣的男人面无表情,久久不开口,俊脸上黑眸深邃,高高的阁楼上,放眼一望皇城的纷扬大雪
“王爷——”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
“宫里嬷嬷已经走了,只是。只是。王妃刚刚在房里吵闹的厉害”
黑色的眸子转过来,脸色一沉
“那就想办法让她安静——”
半响,又浅浅的加了句“她们没有弄疼她吧——”
“应该没有,相信那些嬷嬷知道怎么办事——”
“退下——”
冰冷的唇角微微一掀,眼眸依然墨一样黑,看不出情绪
旁边的玄袍男人抿起唇角,双手优雅的抱肘,带有微微的笑意
“宁王一向和咱们不合,朝廷上意见屡屡相左,这次——”
“这次,一定要联合——”
墨云轩缓缓接口,冷峻的如雕刻般完美的五官透出冰一般的寒意,一支手搭在朱红的楼兰,深邃的眸俯遥漫漫雪景——
玄色衣袍的俊雅男子有些愕然,随即了然一笑,好看的眉一挑。
“现在国库吃紧,也实在不宜打仗——”
“皇上大力扩充禁军数量,想要捏稳手中的权力,而边军力量单薄,丝毫不加军备,再这么打下去,向诸侯王借兵便是必行之策”
眸辗转,近处,红梅在大雪里傲然绽放,姿态优雅,朵朵灼然,行云流水间,浅浅的步覆,衬映出一片绝美的芳华。
墨黑的冰冷的眼刹那间变的炙热
第八章 愠怒之二
“说起来,这次派遣到边关的带兵将领还真是厉害,半年来,区区十万军队击退了西月国的三十万大军,立下赫赫战功,还听说是一位青年将军,青年才俊,能力可不容小觑啊——”
“谁?”
“前尚书大人的皇甫缙的公子皇甫昊,详讲起来,这位新晋的将军跟宫里皇上身边得宠非常的贵妃娘娘和王爷身边的这位新嫂夫人都颇有些渊源”
“怎么说?”
黑色的眸骤冷,冷的如同九尺寒冰,深深瞳孔里发出的森寒的光,说不出的阴冷。舒残颚疈
“王爷难道不知道么,这皇甫昊和夏府的两千金可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皇甫缙和夏衍在朝中是政友,关系亲密,两家府邸毗邻,所以这夏府的千金和尚书大人家的公子从小一起长大,一向要好,半年前,夏家的二小姐入宫为妃,同一时间,皇甫昊御前请缨,驻守边关,外人都看得出这不是巧合”
青梅竹马?皇甫昊——‘昊哥哥’
他淡淡一笑,薄唇微勾,收回手,气宇轩昂的身材临风负手而立,谁也察觉不到这笑里的无可比拟的冷意,如刀刃般锋利,深深寒芒,眼眸没有半分偏移,直达某处
“所以,昨晚,她在床上,在本王的身下叫另一个男人”
她?谁?玄色衣袍的男人明显感觉不对劲,顺着墨云轩的视线延伸——
转头的刹那,如同被雷击了般,有种灵魂被抽走的感觉
红梅树下,那纷纷妖娆馥郁的花倾尽芳姿也不及她十分之一的美
那是一种撩人心扉,无可阻挡的魅惑,可以让任何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