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桃,有些话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做奴婢的要谨守本分。”
远处的他开始开口说话了,语气都是冷冷清清。
“吴管家,吴管家饶命,念桃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念桃一听到管家吴清叫她的名字,她就双腿打哆嗦,她没想到,吴清会来这里,这些日子,这个地方已经成了冷宫,她刚才确实没有听到南宫景虹与云妆的对话。
“念桃,人犯了错就要受罚,这是天经地义,你也不要为难我。”吴清还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无情。
“吴管家……王妃……王妃,救救我……”
念桃见到她求吴清已是于事无补,便转向了云妆,她拉着云妆的裙摆哀求,像是将要沉溺海底的人,突然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
吴清皱眉看向云妆,原来她就是王妃,王爷真是把她藏得好深啊。
云妆低头,她看着眼前哭号的念桃突然有着万般的无奈涌上心头,她说的话还有分量吗?她不是也成为了一个听命于人的丫鬟了吗?
可是……
云妆最后还是向着吴清看去,却发现他正在看她,但是见到她投过来的目光,他却看向了别处,但是眼下,她也顾不上那些了,她仿佛是第一次求人,略有些笨拙的道:“吴管家,是我要她说的,你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16 处罚
“王妃,无规矩不成方圆,恕难从命。”吴清慢慢转过身来,直视着云妆,没有半点的妥协之意。
念桃一听,竟然一阵昏厥晕了过去。
云妆心中大骇,她没有想到,念桃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忍不住问道:“那……那念桃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割舌。”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两个字,却劈的云妆有些站不住脚,她疾疾后退,她眼前看到的仿佛不是王府管家,而是一个夺人性命的地狱罗刹。
他正应了那两字无情,无情而冷酷。
“你……”云妆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冷面男子,先前是笑里藏刀的南宫景虹,还有那个怪里怪气的红叶,现在又出现这样一个冷血的管家,这个地方,她还真是待得心惊胆战。
“我本无情。王妃,我们还是走吧。”
吴清没理地上昏死的念桃,而是看了一眼云妆,自行走开了。
他的身影从云妆面前掠过,云妆不由得又吃了一惊,他的两鬓竟然均是白发!
她愣了一愣,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但是出了宫门他的步子却突然停了下来,云妆幸好与他相隔数步,不然便会撞到他的身上。
云妆暗自松了口气,她似乎对他很是抵触,不愿靠近他半分。
只见他略略一回头停了片刻,便又听道他用他那特有的冷清的语气道:“出了这个宫门您便是念奴了,王妃。”他像是在提点着她,警告着她。
是啊,刚才南宫景虹已经向她宣判了,她是要离开这个地方,去梅林的。
云妆看着脚下她她已迈出一步的宫门,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他称她为王妃,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云妆慢慢的抽出剩下的另一只脚,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浅熙宫,仿佛这就是一个分界线,里面说不上是天堂,但外面却是地狱。
“念奴,走路时不要随便回头。”吴清的话在她背后响起,云妆顿时有些无所适从,这就是身份的转变吗?
“是。”云妆轻轻的一声应,便不由得苦笑,她现在已经没资格观望这浅熙宫了,这不属于她了,从此之后,她只是念奴了,她暗暗的告诉自己。
她一路跟着吴清默默地走着,听着他念经似地说着家规。虽然她不喜这个人,但她知道他说的话她一定要听。
“好了,到了,这里便是梅林。还有苏婉姑娘她喜清静,没有她的传唤,你就管好这梅林便是,我要提醒你,姑娘爱梅。”
吴清最后嘱咐着。
云妆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梅林,梅花还含着骨儿,尚开未开,但因为飘雪的缘故,上面林林洒洒的落着几片六瓣花,远远看去就像开了满树的梅花。
她看着看着,突然鼻子又是一酸,心里是五味陈杂,她想,如果当年这三千梅树,她又何苦去那北风寒原上去求,他们也不会……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一个清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向那人看去,只见她白衣胜雪,就像那初开的白梅,清姿雅韵,玉立寒烟,印雪影疏,像是一位冰雪仙子,翩落梅间。
她只看了一眼,便像是被她的气质所折服,久久移不开眼。
“姑娘再问你话呢。”
云妆这才移去适才的目光,看向一旁,竟然还有一个女子,可是刚才她竟然没有发现,她慌忙低头答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念奴,吴管家让我在此打理梅林。”有了前面红叶的教训,她此刻说起话来,也都十分的小心。
到现在为止,这个王府给她的感觉只有一个,怪,怪怪的王府,怪怪的人,和怪怪的规矩。
“哦,原来是这样,好,辛苦你了。”
她点了点头,漠然地道,没有什么表情。
云妆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好。只见她又对着一旁的婢女说了几句,便缓缓的出了梅林,走到她面前时还轻轻一笑,这一笑又让云妆一阵恍惚,但她此时却保持着理智,南宫景虹,吴清,他们就像一个个木偶一样跳到了她的眼前。
告诉她,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一面,虽然她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冷。
17 王爷的贤内助
云妆本也是一个爱梅之人,待苏婉走后,她一人穿梭于梅林之间,细细的打量着每一棵梅树。
“念奴,原来你在这。”
就在她专心看梅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刚才的那个声音,原来是刚才苏婉身边的那个侍女。
“姐姐……”
云妆不解的看着她,因为她看到她手里正拿着一件雪白的毛绒短袄,只是短袄上面还加了一个连衣帽子,一样的洁白似雪,而且她自己身上已经穿了一件。
只听那人说道:“阿奴,我不见得就比你大啊,我叫念云,你以后可以喊我云儿,喏,这是姑娘让我给你的。”
念云说着把手里的短袄往云妆怀里塞了过来,但见到云妆的一脸诧异,拍了拍她的手又道:“阿奴,姑娘是个好人,你以后就会知道的,哎,我先走了,姑娘还等着我呢。”
云妆抱着手里的短袄,呆呆的看着念云的身影好 久:炫:书:网:好 久:炫:书:网:,感动,感慨。
心里不由得问自己,难道这个苏婉是一个异数?
念云别过云妆便也匆匆的从苏婉离去的小路走了出去,云妆知道她们那是出去了,她就是从那个地方进来的,玉尘宫。
念云不是去了别的地方,正是苏婉和红叶几人相聚的地方,现在已是腊月底,将近年关,他们聚在一起,要商量一下,今年的春节怎样庆祝。
刚才便有人前来传话,王爷要她们一起商量怎样庆祝,念云一路走一路想,以往的时候里,她苏婉一般只是附和着她人之说,并不在意怎么庆祝,似乎在她看来,哪怕只是一如既往的过着,也无所谓,这天与其他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同。
念云想着想着,抬头间,到了,锦澜居。
她迅速的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装束,在确信无误的情况下,才轻轻地敲响了房门,轻声唤道:“姑娘,我是念云。”
“进来吧。”
屋内的苏婉知道是她来,开口让她进来。
“见过红叶姑娘。”
她走进房间一看,里面竟然只有红叶和苏婉两人,却独独不见纳雪。她只看了红叶一眼,便快步走到了苏婉身后,就一直静静地立在一旁。
“王爷,我想两个妹妹已经到了吧。”人未到,声先至,但是她们不用看人也知道,这是纳雪来了,而且还是和南宫景虹一起。
苏婉和红叶起身,等着迎接二人。
“吱呀。”
门推开了,丫鬟们赶紧为两人除去了身上的雪,递上了暖炉。
“王爷,姐姐。”
苏婉红叶也纷纷上前见礼。
她们虽然都没有得到什么名分,但私下里众人也都将她们看作了南宫景虹的妾室,南宫景虹也让她们之间姐妹相称。
这个纳雪比她们年岁虚长一些,便做了姐姐,红叶最小,但也是最受娇惯的一个,当日如果云妆遇上的是其他两人,那么她可能还是稳稳当当的做她的王妃,可是偏偏却遇上了红叶。
“呵呵,不用这么多礼的,我们来晚了。”南宫景虹坐到一旁笑笑道。
“谢王爷。”苏婉和红叶轻轻一笑,又恢复了刚才的气氛,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拘谨。
“你们都坐啊。我找你们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事儿,快过年了,你们想想,今年我们怎么过?”
南宫景虹环视了一下三人问道。
“王爷,还是您来安排吧,您高兴我们就高兴,是吧姐姐?”
红叶上前挽住了纳雪的小臂,甜甜地道。
“哎,妹妹此言差矣,我们可不能凡事都要王爷费心呀,是不是婉儿妹妹?”纳雪接过话头,却又抛给了苏婉。
苏婉轻轻一笑道:“姐姐说的是,但今年与往年不同,姐姐难道忘了,皇上今年可是又给我们王爷找了个贤内助的,不如……”
苏婉说着看向了南宫景虹。
18 人去楼空
南宫景虹低头浅浅一笑,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这么推三阻四的了,我的那个什么贤内助啊,别说帮你们帮你们出主意了,就是我也是指望不上的。”
“王爷,王妃她,她怎么了?”苏婉一愣,不解的问道。
南宫景虹叹了口气,看向红叶,红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啊婉儿姐姐,你一直幽居梅林不知道,我们的王妃自小体质纤弱,据太医称是有先天不足之症,需要静养,所以凡事还是不要去打搅她。”
“嗯,所以,以后凡事还是要麻烦你们。”南宫景虹点头,又委以重任的看了一眼苏婉和纳雪道:“还是你们好好商量着办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恭送王爷。”
南宫景虹走后,苏婉低下了头,坐在桌旁摇头问道:“是不是我扫王爷的兴了?可是王妃之事,我真的不知道”
“婉儿妹妹,既然这样,那你可要将功补过啊。”纳雪听她那样一说,像是又抓住了话柄一样,急忙道。
苏婉一听,抬头一笑,纳雪又在揶揄她。
这样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地好不热闹,她说要点什么戏,她说要看什么杂技……谁人也不再想那什么王妃了。
南宫景虹从锦澜居出来,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浅熙宫,苏婉的话,又让他想起了阿梓。
阿梓,其实这个春节,他很想与她一起过,那样他就不必再用故事麻醉自己。
他在心里默念着,可是却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因为他知道,现在已是人去楼空了,可是当他刚想要离去时,突然听到不远处竟然有呀呀的哭泣声,他循声走去,一见之下,竟然是念桃。
“念桃?你怎么了?”他皱眉问道。
念桃抬眼,一见竟然是南宫景虹,不由得有些惊慌,她笨拙的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南宫景虹见她不说话,皱眉上前,他隐约看到了她的嘴角竟然还有丝丝的血丝,顿时明白了一些,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果然,她满嘴都是血,那一刹,他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慢慢松手道:“去吧。”
他无需再问,而且他已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吴清。
“怎么回事?”南宫景虹看着渐渐远去的念桃问道。
“王爷。”
吴清只轻轻的唤了一声,便上前在南宫景虹耳边低语了几句,没想到南宫景虹的脸色却骤然变了变,半响才道:“以后不要让我在看到她。”
“吴清明白了。”吴清点了点头。
南宫景虹的心情本来就有些乱,现在加上这些事,他的心就更加烦躁了起来,似乎不论他走到哪里,哪里都会起始端。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浅熙宫,一切都是因为阿梓来的缘故,让他时刻不得放松,他用力一甩衣袖走开了。
转眼间三天便过去了,三人也都商量的差不多了,再有七八天也就过年了,三人又叫来了吴清,说了要准备的事物,三人也纷纷去了自己的住处,各自休息去了。
可是这苏婉却还是不放心她的梅林,现在都是花季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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