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看着吴妈妈怀里抱的孩子,面对这些人,心里莫名难受,可是慈善做不完,只得狠下心低着头走进会所里。
那些留下来的大夫都明白老王的用意,自己主里也想看看浩然奇怪的病症。寻香一来,还没走进大厅,已有十几个大夫笑着迎上来,不用老王介绍,便知面前这个娇婉端淑,举止干练的美貌女子是茶会会长寻香。有人主动拱手招呼:“寻会长。你总算得空过来了?我们可是盼着给贵公子瞧瞧病呐。”
“感谢各位前辈。”
这些大夫大多在中年以上,论辈份自然比寻香高。
一个老者率先给浩然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的气色,惊道:“果然跟传说中一样。孩子的个头有正常生长,气色和呼吸,连这脉膊都极正常。”
40 收获
“香儿。”老王带着十几个大夫从大厅里出来,他们刚才正在厅里谈论着浩然的病情。
老王为寻香和众位大夫作了引荐。
天色将黑,大厅里好三桌席位,寻青指挥着几个下人正在上菜。
大家顾不上吃饭,跟着老王和寻香向通往隔壁的偏厅走去,老王把浩然放在厅内的桌子上,大家一一为孩子把过脉,都暗暗惊叹,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孩子沉睡不醒,呼吸和气色自然,而且生长自然。没见到孩子时,不少人尚有猜想,见到后连猜想都没有了。
对此众说纷纭。
有人说孩子的睡眠功能被药物扼制住了,有人说睡眠神经坏了,又有人说脑子被药物损伤了…归根结底都认为是大脑管睡眠的地方坏了。这样的毛病大家明白道理,却是没法医治。
寻香早有心理准备,也不因此沮丧失望,请大家入席就坐,边吃饭边讨论。谈到治疗方法,大家有一致的认识——采用药疚法进行刺激和恢复。
老王说过针疚主要是对穴位及经络的掌握,人身穴位有六七百个之多,而经脉线路的调用又有极其繁杂,到目前为止尚无人敢说在针疚方面已经登峰造极。
寻香专为放血法和针疚而来,当大家谈到药疚法时,起身向大家恭敬地敬一杯酒,真诚地道:“今日能得众位热忱支持,寻香以薄酒一杯相谢。”
各位自是领悟,都起身接受她的心意。
酒毕,寻香请大家坐下,又诚恳道:“大家提出的建议,老王会长和我一直在采用。只是大家都知道人的穴位和脉路众多,如果疚疗的线路不同,治疗的效果便不同。所以我想请各位就穴位与经脉上的心得指导指导。”
虽然不少老大夫医术高。脾性傲,可是面对寻会长,却是心悦诚服的,人家不只是寻老将军的后人,还帮着皇上退过敌,打过仗,去年又和老王一起征服了瘟症,而她尚是一个入行没几年人新手,除了对她敬重、欣赏,更看好她学医的潜能。加上康生医学会是皇上钦点寻家组建,这次在医学会上彼此交流,都收获不小。因此在这方面有心得的都毫不保留。
“寻会长。这几日全国各地有不少涌来求治的病人,一些人得治了,还有许多因为贫穷而不得治的人,如果长期守在康生医会外,你和王会长六备怎么处理?”西南地常州的会长常得聪。七十有余,三代以来以针疚术著名,参会以来一直不太说话,就是刚才大家热情地讨论浩然的病情时,他也没有说上几句话,此时突然调转话头。转到了医会的事上。
老王看一眼寻香。常老头脾气怪,突然这么问,有心要试探寻香的人品。便道:“我虽为会长。但医会的财力主要来于寻家。这次治疗的二十例难症,均是寻家承担的费用。”
众所周知,这次得治的二十例难症,不仅拿到药方,还在会场上配齐药材。其中不少药材都很稀少,所有的费用都由医会结算。这不是一笔小数,仅此一项便花了两千两以上,还不算组建医会和首次交流会的各种费用。朝庭虽有拨款给寻家,可是名正言顺的钱就是一万两黄金,用在医会和茶会两个行业的发展上,听着是一笔巨大的款,但要让两个行业组织长久发展下去,其实寻家不仅得出大量的人力,还得添补不少财力。
“现在巡州有了医会,又招了八个医师,有了基本的力量。在能的情况下会会没钱的人义诊和免费送药,但是这势必会导致一些人趁机盘算,因此刚才进来时我想过了,不是寻家不肯舍财济世,只怕坏了风气,将会和官府商量,请官府核实发放贫民证,得到免费治疗的家庭,必须以劳力作为补偿。只有没有劳动力没有家眷的病人,才可以完全享受医会的免费医治。这只是一个初步想法,尚有一些细节需再斟酌。”
大家以为寻香会一口应诺由寻家承担费用,没想到她会想到让病者或家人做工作补偿,略一怔,转瞬也想到天下穷苦的病人多,如果口子开得太大,医会能支撑多久很难说清楚,如果象她说的这么做,倒不失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常老头呵呵一笑,“寻会长果然聪慧。既不失医道的悬壶济世之本,又避免助长懒惰之风,而且有官府的管理,那么有的浑水摸鱼的便会得到抵制。寻会长慧义两全,一定能把茶会和医会办得利国利民。我有一本家学疚术,送给寻会长,希望它对你治疗儿子能有所帮助。”
常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卷破旧的手抄本送给寻香,此时将家学全部送出,令在场的无不感动。
常老头是个实在的人,对寻香的种种传闻早有听说,但三日来一直未得亲眼相见,便不肯和外面的人一样轻易信了传说,通过接触,让他看到寻香的智慧和精明。学医的,包括做药材生意的,每个入行时对祖师爷都起过誓要做个救济世人痛苦的人,可是真做起来,却不那么容易,毕竟现实中有许多难题。象康生医会这么大的组织,将来势必会吸引附近各地的穷困病人,那样的话,就是有朝庭长期支持,这一笔费用绝对不小。寻香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说明她想到了很多问题,并努力要解决掉它们。
寻香感动得眼睛一湿,恭敬地接过手抄本,“请允我安排人连夜抄录,请常会长在巡州暂留几日,三日后一定奉还。”
常老头摆摆手,“这本手抄本我已经能倒背入流,而且这只是我带在身边的手抄本,正本并未带出来,所以寻会长请放心地保留。”
寻香翻起两页,粗略看了看,上面除了有手绘的脉络图,还有详细的注解,每个注解都是常家的人经过多次实践和总结后写上去了。这本书是难得的医学宝典。
“我会将此书派人工整抄录下来,然后放在学会里作为新生的学习课程。常会长不介意我把它公诸天下吧?”
“唉。也许是气数,常家到我儿子这一辈时,儿子四十便夭折了,孙子也是去逝得早,如今家里就有个外孙女一家几口人,偏偏女婿是个不争器的,上门后尽干些不良行当,后来被我赶出去了,外孙女养的又是两个女儿。我虽带了几个徒弟,可是资质都不象寻会长这么杰出。别看有我常家这本针疚术,此书还真不是人人得到便能领悟透彻的。送给你,也是希望常家这们医技不要失传吧。”常老头说出心理话,表情很是感慨。
是呀。大凡一门传家绝技将要失传时,最后一代掌握者会有想法将它传下去的使命感。当然也不会随便找个人相传,总要传个对得起开山老祖的人才对。
“既是这样,不若常会长收了我这个徒弟,将来把常家的针疚术发扬下去。”寻香机灵地端起一杯酒,恭敬地递到常老头面前。
常老头儿孙早夭,是个看淡红尘的人,却笑着摆手,“不必那么复杂。将来我的后人若是在常州不好过,来巡州找到你相助时,还望寻家帮着谋个出路便好。”
他虽笑着说出这番话。在场的都有一种酸涩,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常家从祖上起,不知治好过多少人,可是到他儿辈起,竟凋落起来,上天对他实在有些不公平。
“常会长这话说得谦逊了。将来若是常家的后人来到巡州,无论有事没事,寻家当奉为上宾,若是有事,只要有用得上寻家的地方,无论何事,寻家当竭尽全力。”寻香连忙应承。
常老头瞧大家眼神同情,反而笑着宽慰大家:“没有永不凋落的花朵。别看到我儿孙辈好象败落了。没准再过几代,常家又会以别的行业兴盛。”
“老常好心怀。我敬你一保”老王很欣赏常老头的医术和人品,端起酒相敬。
“来我们一起敬你。”
气氛差一点点被常家的事给破坏掉,好在常老头自己把它恢复起来。
“还有放血法,我也想请教大家。”寻香抓住机会,再次看着大家。
“放血法?你要给浩然用药疚法和放血法治疗?”
“现在用放血法,会不会晚了?”
“只要他体内的毒郁未清,放血法不是不可以。”
话题回到浩然的病情上。放血法比针疚简单许多,几个极擅长使用放血治疗的老大夫,把自己的心得倾囊相授给寻香。与周氏抄来的放血法相比较,竟是东驼峰那老尼姑的心得更精妙。
晚宴一结束,寻香和老王恭敬地把各位大夫送出会馆,一直送到南北大桥上,方回寻家。
回到家,寻香把常氏针疚术收藏进极乐洞天,并没急燥地立马动手为儿子实施新方案,这几日劳累六苦,却是不急不慌,先上床休息,待养殖足精神,细细读罢常家的家学针疚术后,并熟练掌握放血法后,再为治疗儿子拿出个合适的方案来。
41 彩泥有毒
四更时,天还未亮,寻家西面外的练武场里,传来整齐响亮的呐喊声。除了让寻海涛他们带着大家抽空练正元诀,每天早晨有对护院进行技能和体能的训练与提高,使得寻家形成了全民健身的良好风气。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起床了,不巡逻和无早工的都会到训练场跟着锻炼。这样的风气不只寻家,就是寻家的庄民都受到影响,四更时大家都会起床锻炼。
所以凤鸣山往天华林一带,虽然人家不多,却并不冷僻。
这个时候,寻香抱着浩然来到屋外的花园,一边漫步,一边背诗收给他听。女儿安馨尚小,还在屋里睡觉,由洪妈妈看守着。
紫凝在打扫卫生,吴妈妈去厨房检查大家的早粥了。因为碧宵境的灵池水和水参子生长缓慢,除了浩然、安馨和谷庭仪夫妇的早餐会用到水参子,别的人包括寻香夫妇在内,早餐里都放的血参子。虽然寻家北面的参地已经扩到八亩宽,但为了避免有天资源耗尽,寻香有严格控制耗用,所以早上吴妈妈必须去厨房盯着。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寻香抱着儿子,一边背诗一边习惯地向北院走去。谷家祖父的脚还没好,但习惯了早起,这时便会让人将他抬到屋外的花园里,看着莫氏在花园里做老王教的养生操。
东院实际应称东大院,由一个中心院和四个小院组成,寻香现在有了两个孩子,将来还会添孩子,因此建设时作了长远考虑。四个小院挂在中心院的四角之上。因为孩子还小,四个小院落都还没有启用。
作为园中最大的院落,东院和北院的花园最多最大。从中心院经一道花园长廊出去。都要走好一会。寻香刚走出东院高高的洞门,寻勇便从外面匆匆回来,看到寻香向北院走去,低声叫住她:“夫人!”
沛林和寻勇带着人去沼泽谷好些天,因为寻家忙着两会的事,寻香正准备早餐后派人去山里查探情况,不想这时寻勇回来了,自是惊喜地转过身,“勇叔。你怎么早上回来?沛林他们呢?”
“沼泽谷深处的确有彩色泥土,可是沼泽谷毒气大。不少人身上长了毒斑,因为怕回来传染给大家,又逢两会人多。一不小心就弄得跟去年的瘟症一样,所以老爷让大家在谷口外的棚子里暂住下来了,派我先回来请夫人和老王大夫给配点药,我好带进山去,待他们身上的毒斑好了再回来。”
“沛林应该没事吧?”
“你瞧我都没事。他当然没事。”
沛林服用过大量的水参子,寻勇身体强健,所以他俩没事倒也正常,寻香略略安心,“走吧,去老王屋里。”
老王正在屋后的花园里打拳健身。听说此事,立马停下锻炼,“没见到情况。哪能胡乱用药?反正医会和茶会结束了。现在香儿自己能给然儿作针疗,不如我跟寻勇进一趟山吧。你们知道别把病人带回来,倒是很聪明。”
对于从沼泽林寻找治浩然的解药的事,寻香和沛林一直没有死心,所以沛林几乎每过一阵就要去沼泽林一趟。并时常派人去查看,所以前些天才会有人在里面发现彩泥的事。
现在两会结束了。两个医会的发展已经走上轨道,医会由清老板夫妇做了理事,若无要事,几乎全权管着医会的事务。茶会这边有邹婆婆和君儿管着,寻香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因此去沼泽谷的人又有中毒的事情出现,她自然也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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