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望着龙寒暝温暖的笑容,心底泛上来些许感动。
然而,感激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出口,眼前的男人已经变了脸。
挑着凌非的下颌,龙寒暝目光如冰。
“不要感谢我,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今天暂且放过你,但是,下次见面,我就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将你吃干抹净了。”
他的声音低沉,有种出鞘刀锋般的狠厉。
“是我先招惹了你,可是,是你给我下了那样的咒。无论起因是什么,我们终究是被牵扯到了一起。你身上有我的烙印,无论你逃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一字一句,锐利如刀锋,再无片刻前的温情脉脉,“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你了。”
凌非为龙寒暝的善变稍稍诧异了一下,不过,她的眼眸却清幽浅淡,应对龙寒暝的话语也是那样的平静:“我会努力变强的。”
因为凌非是只属于凌非自己的。
龙寒暝恶魔一般蛊惑而邪恶的笑——
P。S:有没有开始觉得这条龙其实真是条好龙?
110这次先尝点甜头
两手紧紧地搂着凌非贴住他,男人低头轻咬她的锁骨,脖子……
凌非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龙寒暝放肆的举动,一双眼睛清冷而澄澈。
“看,看,就是这样。当你在‘战斗’,在‘工作’的时候,你就像操纵机器一样地精准地操纵你的身体,不,确切的说,只是一副皮囊。”
龙寒暝挫败地扬了扬眉。
凌非垂下眼帘。
那个世界,她是凌家老爷子一手调教出来的凌氏执掌者。
老爷子教她的第一点,就是上位者要学会掌控和驾驭。
掌控驾驭属下,掌控驾驭敌人,掌控驾驭盟友。
更重要的,掌控驾驭自己。
能够顺利从老爷子手里出师,能被老爷子赞赏不已,能被老爷子毫不犹豫地钦点为“执掌者”的她,当然能够在“战斗”的时候,在“工作”的时候,掌控驾驭自己的一切。
她才刚刚吃了苦头,而他的手段她也刚刚见识过,在她做足了准备的时候,掌控驾驭一副皮囊,并不难,不是吗?
“算了。如果只是要这皮囊,我何必忍得这么辛苦。”
龙寒暝倾身盯着凌非,笑得有些阴沉。
“我告诉你我的做人原则——如果这个世界的人无情,那么我会更无情;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狠,那么我会比谁都狠。”
凌非,如果你对自己无情,那么,我当然可以更无情。
如果你对自己都那么狠,那么我对待你的手段,一定会更狠。
凌非望着龙寒暝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千年的冰寒,染不进一丝情思,却冷冻蔑视一切。男人薄薄的唇,仿若冰雕,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点瑕疵,没有半分感情的完美。
这个男人真是风一样的变幻莫测呢。
阴郁的、邪肆的、温柔的、冷酷的,轻狂傲然,诡谲多变,让人难以捉摸,令人无所适从。
有谁曾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吗?
他的个性究竟是怎样的?
越和这个男人接触,凌非却越困惑了。
手指爬上龙寒暝的脸,凌非沿着男人的眉目刻画。
“我看过御水龙君的资料,大家都说,御水龙君龙寒暝,是风一样的人,无羁无绊,无拘无束,从不为谁停留,哪怕再美的风景、再缱绻的温柔也不愿多做停留。你像风一样放荡,风一样多变。你的本性究竟怎样呢?”
“本性?”龙寒暝一张俊脸慢慢凑近凌非,一金一银的异色眼眸中,有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神秘,像是不可窥探的深潭,望得久了,就会深陷其中。
“我经历的岁月太久了,就算抛弃了无数的记忆,但是某些经历过的轨迹是隐藏在灵魂的最深处的,是无法磨灭的。我的本性?哪一次重生的我的本性?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本性为何呢。”
龙寒暝微微的牵起嘴角,垂下眼睑,好看却危险地笑。
“不管我本性如何,小东西,有一点你要牢记——你身上有我的烙印,你是我的!记住了?”
黑暗中,冷风里,一缕缕扬起的银色发丝,张狂的舞动着,散着诡异的压迫感与致命的吸引迷惑。
凌非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声音有些颤,却还是倔强地挺直了腰杆。
“我只是我自己的。”
凌非不做任何人的附庸和所属物。
只有她,才是自己的主宰。
“……小东西,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御水龙君想要的人,我想要的东西即使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
眯起邪气的金银色双眸,龙寒暝轻轻笑了起来。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明灭幻继,在这男人漫不经心的笑容下,悄然散发着一种混然天成的霸道戾气,令人不寒而栗。
陡然间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凌非已经发现自己以一种尴尬的姿势横躺在龙寒暝的臂弯里。
龙涎香弥漫在周围,男人的笑容慑人。
“小东西,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我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一手老实不客气的滑入凌非的衣襟之中,狂野地肆虐她的丰盈,一手全身上下的揉搓调弄,还把一条腿抵在她双股之间。
男人的作为着实邪恶可恶。
不过,与先前两人的那场撩拨与战斗一样,男人并没有来真格。
只是,让人惊颤的是,并不真格的手段,带来的效果却更可怖……
他要她叫,她就叫;
他要她笑,她就笑;
他要她哭,她就哭……
凌非感到了屈辱。
然而,屈辱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屈辱但无力抗拒,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被恶魔掌控,即使想要极力抗拒吸引迷惑,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甘愿主动献出一切。
整个人仿佛不属于自己了。
从骨子里泛上来的冷,从心底透出来的寒,慢慢地侵蚀了凌非的周身,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次先尝点甜头,等你成年了,我一定把你吞吃入腹,吃个一干二净。”
金银色的眼眸迸发出的是一抹还未消散的野兽扑杀猎物的杀气。
眼睛里腾起氤氲雾气,凌非苦涩地抿了抿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畏缩。
“小东西,你是我的,这一点,牢牢记住。”
似乎是满意于凌非的惶恐,龙寒暝不安分的双手停止作乱。
他低下头,吻住了凌非那两片薄薄的樱唇。
灵舌温柔的描绘着优美的唇线,浅尝轻转,温柔抚慰,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品一般,那样的爱护,那样的疼惜,一丝一丝地消磨着凌非的惊恐和畏 惧“炫”“书”“网”……
“怕我吗?”
龙寒暝的语调柔和温存,然而,那金银色眼瞳中闪烁的眸光,却仿佛深不可测的漩涡,几欲把人吞噬。
凌非望着眼前俊气逼人、令人心悸的男人,缓慢而坚定地说:
“我是凌非!我不能怕你。如果我怕了你,那么我便永远无法翻身,只能是你的俘虏。”
“不错,你是凌非,骄傲的凌非,独一无二的凌非,所以,你不可以怕我。我要你,不是为了让你怕我。”
龙寒暝的嗓音如醇酒,低沉软绵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逸散而出。
笑声中,他化作一条威风凛凛的巨龙,腾空而去……
很好,真的很好。
不愧是他看重的女人!
在他暗中用了“威压”和“恐惧”的时候,都能保持最后的清明,不畏缩。
在他用尽手段抚慰温存的时候,不迷离,不软弱。
头一个,这还是头一个,在他恩威并用、软硬兼施手段下,始终清醒地保持自我的女人呢。
凌非么,真棒!
棒的让他越发兴味盎然了。
看来,未来的生活可以过得有滋有味,活色生香了……
九霄长空里,阵阵龙吟,狂狷邪肆,却很快变得气急败坏……
111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云天宫'
一条银色的巨龙,划破天际,降落到了云晔的宫殿里,缠绕在屋檐上。
“没想到堂堂御水龙君,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云晔望着虚弱地蜿蜒在屋檐上巨龙,语气淡漠。
“该死。早知道这样,就该把她吃干抹净的。”龙寒暝气急败坏。
习惯了肆无忌惮地使用力量,就算明知道自己中了咒怨,他也从来不会节制。
还以为从凌非那里汲取到了足够的气势呢,居然无法恢复人形!
“‘情咒’无法可解,除非两情相悦。如果你当真用强的占有了凌非,就永远别想让她爱上你。她不爱你,你就得这样不人不龙的活着。你当然不会这么傻的,不是吗?”
云晔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平和,怜悯,包容,渺远。他的眼神就仿佛是神佛透彻地看着众生,包容众生的一切,却又不将一切放在心上!
“你就确信,我是中了‘情咒’?”龙寒暝努力半天,还是无法恢复人形,挫败的放弃。
“看你的身上,血红的丝线样的纹络,那么显眼。如果我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也就不是御王云晔了。”云晔指着银龙身上若隐若现的血红纹络,“这样纹络的血咒,如果是‘驭灵咒’,你自己就可以驱除。你无计可施,自然是‘情咒’了。”
“这个‘情咒’会让我和凌非纠缠在一起,你一点不担心凌非的处境?”
龙寒暝的神情,突的变得既是愤懑,又是沉郁,眼中又隐约有痛苦之色,总之神色复杂得很。
“是你先招惹她的。如果她一直无法对你动心,她对你无情,那么作为施咒的一方,她的意念会慢慢地将这‘情咒’转化为‘驭灵咒’。那时候的咒力已经完全深入你的灵魂,是绝对无法消除的了。那时候的‘驭灵咒’,会让你再不能做人,只能保持这样的龙形,连转生也无法逃脱这样的羁绊。虽然凌非会因为咒力的反噬痛苦一段时间,但是,有你这样强大的‘灵兽’做她的契兽,有堂堂御水龙君做她的血奴,受点罪,很合算,不是吗?”云晔仍是意态逍遥。
“等着瞧,我一定会让她爱上我的。”龙寒暝咆哮着,“凌非会成为我的人!”
“凌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真想让她爱上你,不要强迫她,不要伤害她。如果你对她好,她一定会千倍百倍的回报你的。”云晔很诚恳的提示。
龙寒暝有些不解:“你不是喜 欢'炫。书。网'她吗?怎么还把她往别人怀里推?”
“我的爱没有那么狭隘。我希望凌非接触各种各样的男人,各种各样的情感,最后,找到她真正幸福的所在。她还小,对感情还有些懵懂,我并不想把她绑在身边。相反,我把她训练成一只鹰,放她在外面自由的飞翔,开阔她的眼界,丰富她的生命。”
“你就那么自信,她不会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被其他的男人拐了去?”龙寒暝有些虚弱的蜷曲着身体,眼眸深处却似藏着敏锐的光。
“太容易变更的爱情,我是不屑要的。我相信非儿。况且,比起自私的占有,我更希望非儿能幸福。即使她最终选择的不是我,我也会尊重她的选择。我不会以爱为名囚禁她,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她。”
云晔望着龙寒暝龙身上闪烁的红色纹络,屈指弹出了一朵银色的莲花。
银龙张开嘴,将银色的莲花吞下。
红色纹络越发的清晰,痛苦如排山倒海般汹涌来袭,胸口如同被大锤击中,口中泛出甜腥的气味。
龙寒暝闭着眼睛。
有什么在心底集聚,好像蠕动的蛹,蠢蠢欲动,欲破茧而出……
云晔双手掌心一翻,两朵莲花,青色的莲花飞到了银龙的头顶,白色的莲花笼罩了银龙的尾部,神秘的吸力出现,红色的纹络被拉扯出来。吸收到莲花里,然后被莲焰焚化了。
“合你我二人之力,有形的咒印可以驱除,但是,无形的咒力已经深入你的灵魂。以后,好自为之吧。”云晔一头及腰长发用暗金色发带整齐地束在胸前,优雅地立在那里。
一声响亮的龙吟划破天际,银色的光芒闪烁而过,巨龙消失,浑身清洁溜溜的龙寒暝脸色惨白的出现在云晔的面前。
“不错,虽然有些不受控制,但是,你还是能恢复人形的,只是虚弱的时间要长一些。”云晔的语调淡漠平淡,没有丝毫的感情。
“少在这里幸灾乐祸。该死的!”龙寒暝瞪了云晔一眼,随手将长长的桌布扯下来,胡乱地遮挡住身体,“该死,连件衣服也幻化不出来!真是麻烦!功力只剩这么点,还不帮忙!”
云晔挑了挑眉,不为所动。
他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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