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蕊生来就有异香,而她独有的‘术’,名字就叫“美人香”,是一种使用香气来杀人、控制人的术法。
“朕有幸邀请美人纵情欢娱吗?”穹夜的手指卷着香蕊的头发,黑色的长发,凝冻的触感就像是手握得到的一束轻绡,冰凉光滑。
香蕊望着天,悠悠说道:“陛下,八月的天,有些喧嚣呢。”喧嚣下暗暗潜伏着的,却是某种寂寞,像一条蛇跟随着她在热浪中惶惶的心,如影附形。
“八月的天,我不喜 欢'炫。书。网'呢。”香蕊叹气。明明是这么热的天,为什么她却觉得似乎有一股凉意,从心底泛起,要淹没孤寂的脚踝呢?
穹夜闻着香蕊身上的芳香:“那么美人喜 欢'炫。书。网'什么呢?嗯?”上挑的尾音,低沉惑人。
香蕊轻颦浅笑。她把手缠上穹夜的脖子,双腿也就势盘绕着穹夜的腰,完全的邀请姿态,让穹夜明白了那不需说出口的话。
穹夜舔舔唇。
有美人如斯。近得每一次呼吸,便是暗香。如万树花开,如万树雪落。花开的芳香浓郁,雪落的馨香缥缈。看似柔弱的身体却总能舒张出优雅性感的姿态,混合着淡淡的落寞和忧郁,美不胜收。
真是魔魅的妖精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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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抚摸着胸口那个黑色的闪电印记,香蕊右手掩着嘴笑的开心,玫瑰色的眼眸却是满满地空虚。
黑色闪电,那是暗帝穹夜的专有印记。给她留下这样的印记,那意味着她将会是穹夜下一段时间内的专有情儿。
暗帝穹夜。香蕊的嘴里咀嚼着那个名字。
“陛下……穹夜,真是个可爱的男人呢。”香蕊掩着嘴笑起来,明艳的脸上竟然带着些小女孩的娇羞,玫瑰色的眼眸却是完全不符的冷然。
在香蕊的眼中,同样是帝王,暗帝穹夜却远比她曾经委身痴恋的那个男人可爱多了。穹夜看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向她发出纵情的邀请。如果被拒绝了,那么穹夜今后绝不会动那人一丝一毫,他的骄傲不屑于用强迫的手段得到女人。如果穹夜首次邀请的时候,不曾被拒绝,那么以后的一切就必须完全交给他掌控,因为那个人的霸道和威严,不容拒绝。
仅有一次拒绝机会,同一时期只有一个情儿,抛弃后绝对不回头。穹夜的风流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霸道,却又霸道的让女人喜 欢'炫。书。网'。不知道多少穹夜的情儿不再满足仅仅是情儿。然而一旦犯了那个人的忌讳,那么等待的就是毫不留情的抛弃甚至是毁灭。
有人说,暗帝穹夜一定是最无情却也最至情的男人,遗憾的是,领会到穹夜无情的人无数,却没半个人见识到过他的至情。
最无情却也最至情的男人……
香蕊的目光有片刻的迷离,那个被深深掩埋的身影似乎和穹夜重叠了,但是很快,那侵入脑海的充满霸气的金色的眼睛就让她清醒过来。他们,都有着至高无上的权位,他们都是最不可靠的男人,只有她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只有权势才是能切实地握在手里的。为了那个权位,为了只有那个权位才能带来的东西,她可以不择手段。
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庭院里,香气所到之处,叶飘零,花凋谢,草枯萎……——
掀开那轻纱的时候,香蕊的手颤抖了一下,那个全心全意地偎依在她的怀里、甜甜的呼唤着“妈妈”的孩子,不停地在脑海里盘旋,她下意识地将那轻纱绞成了团,尖尖的指甲让掌心流出了黑色的血……
“妈妈?”声音还是那样的明净,却带着明显的虚弱,如轻烟一样地缥缈。
香蕊将轻纱扯掉,嘴角的笑容已经恢复了温柔,声音也是那样的轻柔绵软:“零……很乖吗?”
“嗯,妈妈,零很乖。”声音细细的,轻轻的,若有若无,听到香蕊的耳中,却像雷霆一样震撼。
披香殿隐隐约约传来的味道,和香蕊与穹夜放纵后的味道如出一辙。香蕊却只是发觉这里已经没有那个御水龙君的气息。
离去了吗?什么时候?是她利用暗帝穹夜慰藉肌肤饥渴纾解内心孤寂的时候吗?
“妈妈?”那个孩子还是穿着她挑选的衣裙,非 常(炫…书…网)整齐,她亲手梳理的双环髻散开了,那个孩子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着。
069最棒的娃娃
香蕊走过去,零靠在她的怀里,安静而乖巧。她看到了零没有系缎带的脖子上带血的牙印,甚至也闻到了零的身上透出的**的气息,柔声问:“疼吗?零。”
那孩子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不疼,妈妈不哭,零不疼的。”
香蕊微微一愣,很快就大笑起来:“我是原人,原人是没有眼泪的,我怎么会哭呢?”她疯狂地笑,笑的前仰后合,捂着肚子跌坐在床上。
“妈妈?”零仰着一张困惑的小脸,单纯得令人莫名心痛。
心痛?香蕊的脸色一冷,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零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吐出了一口血。
“过来。”香蕊柔柔地呼唤。
那个孩子柔顺地走了过来,明净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委屈。
“疼吗?”香蕊抚摸着零高高肿起的脸颊。
娃娃毫不犹豫地摇头。
是了,傀儡娃娃是不会痛的。
香蕊给零的脸上涂抹了些药,然后慢慢地将那红肿的掌印消除了。向下移到零的脖子上,触碰到那些牙齿啃咬的痕迹的时候,香蕊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那些东西消除。娃娃一动不动地任凭她摆布,黑色的眼睛虽然晶莹,却仿佛没有生命的琉璃一样……
傀儡娃娃……
零,终究成为了傀儡娃娃,不过,她是最棒的娃娃。因为她的眼睛像琉璃一样美丽,而依依、双双她们的眼睛,不过是石砾土块。零的眼睛永远是亮晶晶的,而依依、双双她们的眼睛,却总是灰蒙蒙的……
“我的娃娃。”香蕊笑着,从屋子里找到了那个被丢弃在一边的银色缎带,然后,将那缎带系在零的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我的娃娃最漂亮了、最乖巧了。”
零冲着香蕊甜甜的笑,眼角浮现的郁金香图案摇曳着,妖冶而魔魅……
“叫我‘主人’。”香蕊给零重新梳理了一个发髻。
零乖巧地喊:“是,主人。”……——
“月翔祭”如期到来,简单的祭祀天地结束后,挑战的重头戏来临。
在“月翔祭”上,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都可以充当“挑战者”或者“被挑战者”。胜利的人可以对失败者,任意处置。胜利者将继承失败者全部的地位、财富、荣誉。无数野心勃勃却还没有崭露头角的人,为了那样的Y惑而孤注一掷、前仆后继地冒险。
零偎依在菡王香蕊的身畔,看着一场又一场血X的比试。
有的人上一场胜利了,志得意满、疯狂大笑,下一场就成了他人的垫脚石,身体化作飞灰,只剩下孤零零的“血魂玉”湮没在尘埃里。也有的人表现很出色,却并非为了失败者的财富等等,只是向高坐云台的上位者展露自己的才能,期盼能得到某些人的青睐。
云台上的几个人神色各异,各有所思,却明显对下面的战斗兴致缺缺。再后来,野心勃勃的人开始向高坐云台的人叫嚣挑战了……
烈王炎煜摩拳擦掌的兴致勃勃,兰王紫陌嘴角的笑冰冷冶艳,菡王香蕊乐呵呵地望着她的娃娃们,御王云晔银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暗帝穹夜擎着一抹嗜血的笑,舔了舔嘴唇,慵懒的身姿却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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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王的挑战者是最多的,炎煜从云台上跃了下去,兴奋地嘶吼着、浴血战斗。他的手下没有活口。
兰王紫陌显然心情很不好。挑上他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中了他的药,被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御王云晔对待比试倒是比较认真的,不过,他只是唤出一个又一个的追随者去代替他比试,他自己却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的。
菡王香蕊的挑战者也不少,不过,香蕊不曾亲自下场。依依、双双、姗姗、丝丝前后都曾出手,零却只是静静地呆在香蕊身边。
依依的外表看起来十五六岁,抱着一把琵琶,黑色的指甲波动琴弦的时候,除了缥缈的乐音,还伴随着阵阵的桃花香。“琵琶调,桃花香,断肠魂”,那就是对依依的评价。和依依对阵的人,总是不自觉地陷落在“魔音桃花阵”而骨**散。
双双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却有着一头银白的头发,长长的头发一直披散到脚踝。她的身形娇小,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姿。与人交手的时候,她的身体会慢慢地变得透明,犹如果冻一般。她的身体会散发出曼陀罗的香气,对手一旦被香气所惑,行动迟缓的时候,双双透明的手臂就会伸进那个人的胸膛,掏出那个人的心脏……
姗姗擅舞,舞动的时候,香飘阵阵,她的身体里会飞出无数黑色的蝴蝶。黑蝶嗜血,铺天盖地而来,将人覆盖,很快,那人就会干枯衰老,甚至灰飞烟灭……
丝丝看起来十七八岁,面容仅仅是清秀,她总是埋头绣花,脸上带着少女的娇羞。与人对战的时候,她的眼神也是空洞的,仿佛面前的不是对手,仅仅是块布料,她的手灵巧的针织刺绣。一旦对手的身上被她绣一朵郁金香,那个人就会毫无疑问地变成没有神智的傀儡。丝丝身上的香味永远是和菡王香蕊一模一样的……
“绯羽邀战菡王!”悦耳的声音如珠落玉盘,话语里自信满满的挑衅一下子勾起了众人的兴味。
火红的波浪形的头发,火红的眼眸,火红的衣衫,以及额头火红的花形徽记。这是一个第一眼就让你想到火的女子。火一样的热情,火一样的狂野,火一样的耀眼。
云台上的几人都瞧向暗帝穹夜,暗帝穹夜挑了挑眉,有些邪肆地说:“能被朕看中的女人,自然不会是简单角色。”
“可是,陛下,您给香蕊招麻烦了。”香蕊吐气如兰,神色却不见半点的烦恼,“夙夕的第一帝姬——绯羽亲王,能被陛下看中的果然不是普通角色呢。”
“绯羽殿下,这是摩罗的‘月翔祭’,你确信要在这里向我挑战吗?”香蕊起身,高贵而雍容。
“你不敢?怕了吗?”绯羽的眉眼向上挑,目中无人的倨傲。
香蕊掩着嘴笑:“绯羽殿下,这里是很正式的场合,如果你在这样的地方输了的话,让夙夕的脸面往哪搁?绯羽殿下莫非忘了,你并不是普通的女子,你身上还有着第一帝姬的称号。”
绯羽微微一愣,火红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望向暗帝穹夜,目光是满满的迷恋:“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穹夜是我的,你抢走了他!”
香蕊淡淡地望了暗帝穹夜一眼,转向绯羽的时候,目光竟然带着些怜悯:“绯羽殿下,暗帝陛下不是你的,当然也不是我的,陛下是属于他自己的。他从不属于你,又如何谈得上我抢走了呢。”
“你个臭女人,少在这里狡辩,拿命来吧!”绯羽双手合掌一击,一朵头颅大的花朵于虚空中绽放。花朵红艳,如火如血,十六片花瓣都是火焰形,薄如蝉翼,透出淡淡的光晕。绯羽轻轻吹了一口气,花瓣纷飞,却形成了一件绚丽的铠甲,包裹着绯羽曲线玲珑的身段,越发显得绯羽美艳窈窕。而纤纤素手中,拈着同样一朵火焰花,不过,花朵只有巴掌大。
香蕊摇了摇头,轻轻一叹,似乎有些惋惜,有些无奈。
“零。”香蕊柔声呼唤。
黑色的衣裙翩飞,零的脚步轻盈,黑琉璃一般的眼眸剔透,嗓音清脆澄澈:“主人。”
香蕊从手腕上褪下一串铃铛,弯下腰,给零戴在了右脚的脚踝上。零动了动脚踝,铃铛清脆地响着。
“去吧,零。”香蕊衣袖轻挥,一阵香风托着零飞下了云台。
绯羽望着面前的零,黑发、黑眸、黑色的衣裙,然而这样凝重的黑,穿在这娃娃的身上,却怪异地透着一股轻灵。精赤的手脚,皮肤白皙如雪一般,泛着玉一般的光泽。
“我是零。”双手轻轻地拎起衣裙,微微屈膝,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和尊贵流露无遗。
绯羽火红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一下零,转向云台冷笑道:“做缩头乌龟吗?要一个娃娃替你出头。”
香蕊掩着嘴笑:“绯羽殿下也说了她是娃娃,我的娃娃代我出战,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绯羽一愣。香蕊的娃娃,除了死去后,用特殊的手法保存的收藏品,就只有傀儡了。那么,眼前的这个孩子……是香蕊的傀儡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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