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恼羞成怒一样,潭水翻涌,形成一个漩涡。
一道幽光从潭水里飞射而出,龙吟高亢,一条银龙冲天而起。
嘹亮的龙吟渐渐转为低沉,银蓝色的光芒一敛,化作一个男子。
精赤的肌肤似寒玉般晶莹,银亮的及腰长发狂肆地在身后起伏不定,银色的剑眉斜飞入鬓,狭长微挑的双眸狂放潇洒,直高挺的鼻梁俊美非凡。完美的唇边懒洋洋地勾着一抹淡淡弧线,似笑非笑。
虽然容颜是凌非所不熟悉的,但是,那独特的金银色眸子,一下子就昭示出对方的身份。
凌非脸色一变,眉头几乎打成结,神色间有了几分恼怒。
“是他自愿被我吞噬同化的,可不是我草菅人命。”
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男人有些无奈地解释了一句。
凌非的脸色才刚好转,很快又成了惊怒。
——缚灵阵!
脚下、空中、四周是遍布的缚灵阵!
阵法骤然启动的同时,毫无防备的凌非,就感到两股冰寒的潭水如利剑一般地穿透了她的锁骨!
幽冷的能量如毒素一般地在身体里蔓延,很快身体就不听使唤地僵硬麻木!
“你——”
凌非这才发现,那独特的金银色眸子,此时的眼瞳周围泛着一圈诡异的赤红!
惊慌一闪而逝,凌非的头脑很快冷静下来。
周围遍布的缚灵阵,用来对付灵人或者灵兽倒是威力惊人,对付她这样的原人,效果就只是一般了。
精明如这个男人,如果布局对付她,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想来,这副阵仗更大的可能倒是他在蛰伏时自保所用。不过,这个家伙心计过人,心思诡谲,也不能肯定他就对她完全没有恶意。
抿了抿嘴唇,凌非神色淡定。
时至今日,她的力量已经能胜他一筹。她坚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只能是笑谈笑话。就算这个家伙谋算她,她也不再是那个只能任由他摆布的稚子了。
淡淡的银色光芒从身体里泛出,凌非眨了眨眼睛,知道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副阵仗对她的影响有限的很。
“小东西,你来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
男人周围的气势有些紊乱暴躁,眼瞳周围的赤红不断的波动着,但是,能感觉到,他在极力的克制。
从异形转化回来,男人还是清洁溜溜的,力与美的结合,矫健有力,精壮修长,放在平日自然是赏心悦目。不过,眼下,他浑身都在紧绷,清晰可见的细碎汗珠自他的额际蜿蜒而下,不断地划过他地眉睫、脸颊,沿着他冷峻的轮廓,无声地滴落在他的胸膛上,又瞬间被蒸腾而消失。
挑了挑眉,凌非得承认,即使有些狼狈,眼前的男人还是好看的不得了。事实上,这个家伙不羁放浪的神情,自在的好似穿着华服锦衣。
“虽然你的身材不错,但是,我可不想长针眼。”
麻木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灵动,缚灵阵最多是压制一些她的力量,让她十成的功力能发挥八成罢了。
局面并没有失控,镇定下来的凌非一边笑着,一边凝聚了一股灵力冲男人笼罩下去。
男人挑了挑眉,伸出右手,手腕手掌迅速转化成龙头巨口,将凌非汇聚而来的灵力吞噬而尽。
“让你饱个眼福,你还不知足。”
男人舒展了一下肢体。自大的嘴脸,让凌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眉头却皱了起来。
都这样的情势了,这家伙居然还敢吞噬她的能量。
难道他就不怕被过量的能量撑暴?
“反正不是有你吗?”
男人走近凌非,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摩挲着,好似极为珍爱。
“那时候,我被那个长翅膀的大蜥蜴逼的走投无路,无奈之下,运用卡丘比的本能强行吞噬了它。虽然暂时解除危机,却留下了大大的隐患。”
过于磅礴的能量,让他几乎暴体而亡,更糟糕的是,那头长翅膀的大蜥蜴居然是在情期……
“龙,要不是你死要面子,早些发出求救信号,让我帮你应付那个大蜥蜴,绝对会比现在的情势好的多。”
凌非眨眨眼。
“被畜生逼着求欢,如此耻辱难堪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在那样的状况下求救!”
男人脸上有几分恼羞成怒的红晕。
“所以说你死要面子嘛。”
凌非翻了个白眼。
“本能的向你发出求救信号后,我才发现,我信任你甚至超过我最忠实的暗卫、黑魔卫。”
深呼吸一口气镇定下来,男人倾身将凌非整个人困在他的双臂中。
凌非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了。
“我该如何帮你?”
凌非有些急切的询问,她本能的觉得表面平静的男人现在其实危险的很。
男人没有答话,只是低头轻闻她的发丝,隐隐还有龙涎香的味道。独特地属于他的味道,不禁令他精神一爽。
自然地用手撩开凌非耳边地碎发,仔细地把她的面容看了又看,男人百感交集地感受着指尖传来地那种柔腻的感觉。
“我有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你不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未必会是最后一个。可是,我敢确信,你对我来说,绝对是最特别的一个。
“我从来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分享我的荣耀富贵,可是,愿意与之分担羞耻难堪困厄的,你绝对是唯一的。”
“我一向以为,能共荣却更共辱,能生相随更死相随的,那才是真爱的人。”
“凌非,你是第一个我愿意说出‘爱’这个词的人。”
“我向你求救,可是,我甚至是不希望你来的。”
“如果你不来,或许,我就能让自己放手了。”
“你尽可以不回应我的呼唤,但是,你来了……”
“为什么你偏偏来了呢?”
让我如何能放手?
舍不得,不舍得啊。
不甘心啊,如何能让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男人打了个响指。
凌非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如水一般滑落。
将手指插入自己肩膀,强行将眼瞳里蔓延的赤红阻挡一阵的同时,男人也用自己的血液构筑恐怖的“血缚阵”。
血色的纹路如绳网一般勒紧身体,凌非的眉毛拧起来。
“如果需要帮助,你尽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紧贴的身躯,已经让凌非发觉了男人平静表面下澎湃汹涌的异常的血液,还有那高的离谱的体温。
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可是,凌非难以理解的是,男人为什么要用强硬的手段束缚制服她。他应该知道,若是他需要她的帮助,她绝对义无反顾。虽然他们之间恩怨纠缠,但是,单纯是为了龙儿,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帮助她的……
一眼看穿了她的疑惑,男人一副痞痞的样子,嘿嘿笑着解释。
“……或许是因为我太骄傲了吧。骄傲到宁愿自己去强横地掠夺,也不要旁人施舍的抚慰和帮助。”
她愿意主动帮忙,那是她的事。可是,他的大男人主义却不想让他欠这样的情。他宁愿自己去争去抢去夺。
“你越来越漂亮了呢,小东西。”
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话开始说得有些艰难了,但还是努力维持平稳不变的语调。他笑得玩世不恭,却叫她看了不寒而栗。
不紧不慢地抚摩过各处,任何隐秘的地方都不放过。男人轻佻的意图不加掩饰。
239不说再见
“……混蛋!”
凌非咬牙切齿地咒骂。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这家伙是龙儿货真价实的父亲?!
短暂的犹豫之后,凌非撇过了头,任由男人把她绑起来,又加上一层又一层的束缚术。
用灵力造了张床,男人将凌非抱上去,随即,俯身撑在她上面,整个笼罩住这美丽的猎物。
“龙,最后一次……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的放肆。”
尽管他能通过同化转化成人形,可是,实质上,现在的他,使用的躯体是兽类的。
他适用的是兽类的法则。
兽类的情期,一般来说,是必须与异性进行繁衍的运动才能安全度过的。否则,轻则神智紊乱成为痴呆傻瓜疯子,重则丧身殒命灰飞烟灭。
他眼睛里的赤红已经无法阻挡,显然是发情期即将澎湃的先兆。
她是这里唯一的女人。
不,即使这里还有其他的女人,能在承受他狂暴恐怖的**的同时,也疏导他狂暴恐怖的能量的,只有她。
只有她办得到,其他人只会白白搭上性命。
要让他不死,要让他不发疯,要让他安然无恙,似乎她只能……
凌非宁静明澈的神情却让男人的眼神越来越阴鸷。
真讨厌啊。
她那样明澈的眸子,让人想要好好的玷污!
她那样淡定的神情,让人想要狠狠地打破!
强撑的冷静破冰般土崩瓦解!
压抑已久的疯狂和**喷薄而出……
掀出鲜艳的赤红眼瞳,男人扑了上来……
满眼赤红的男人以为满前的猎物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摆布了,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凌非的眼睛骤然变成耀眼的金色的同时,束缚她的血色纹路也被她身上淡淡涌动的银色光芒吸收的一干二净。
之后,周围的缚灵阵全面运作起来,却是将男人禁锢的分毫不能动弹。
男人喉咙里的叫声像狂暴的野兽一样,他的神色狰狞可怖,凌非却只是翘起精致小巧的嘴唇淡然的一笑。
某方面来说,她和眼前的男人是相似的。
即使明知道她会心甘情愿地做任何事情,只要能让他安然无恙,他也依然我行我素地使用最蛮横的手段。
他不要别人的同情恩赐施舍怜悯。
他要的东西,就会用自己的手段去争去抢去夺。
她也一样。
她心甘情愿地帮助这个男人,她不介意为她牺牲些什么,付出些什么。但是,前提,也必须是她自愿自发自动自主的。
与男人十指交扣,凌非吻了上去。
银色的光芒如涟漪一样地从她的身体里不断地涌出来,渐渐地蔓延成一个银色的光茧将两个人一起笼罩起来。
身体紧密的接触。
蓝色夹杂着血色的能量从他的四肢百骸流出,又从她的四肢百骸涌入。
他的身躯急剧的衰老消瘦,那疯狂的变化几乎肉眼可辨。
她闭着眼睛,身体痛苦地震颤着,却还能有条不紊地将自己最本源最纯净的银色能量从唇齿间度入他的身体。
他的身躯重新变得健壮,面庞重新变得英俊,而她的肌肤却在皲裂……
她当然会帮他,会救他,但是,怎么做,她说了算。
阴阳交汇,乾坤相和,固然是最方便最适合最省力最有效的方式,但是,她似乎更愿意选择一种麻烦繁琐吃力的方式……
吞噬。
同化。
转移。
她当然知道,这样做的结果其实是两败俱伤。
可是,她还是愿意遵从自己的心愿。
将他狂暴的能量和**一起转移到她身上来,在身上插入银针强行克制自己紊乱的**之后,她将吞噬来的能量净化后又重新还给他。
这个家伙太高傲,强大惯了,他习惯了任意妄为的过他的生活,习惯了随心所欲的嚣张行事。如果让这个家伙失去了能让他肆无忌惮的力量,这家伙恐怕会生不如死。
她既然决定帮他,当然是要他称心如意。
要知道,做就做到最好,这可一向是她的准则。
赤红慢慢地从男人的眼瞳里退却,男人能感觉身体被银色的灵光沐浴之后变得舒爽又勃发。
力量还在不断的增强。
男人知道,这是凌非用自损的方式在回馈他。
他安静地盯着她看,认真而专注,而她只是垂下长长的眼睫,做她认为该做的事情。
【差不多了,你可以停下来了。】
深邃的眼眸褪去鲜艳的血色,竟然是懒洋洋的味道。金银色的眸子高深莫测的瞅着她,他扯了扯薄唇,一点也不温暖的笑。
这个可恶的女人!
她居然宁愿忍受转移后百倍的痛苦和折磨,也不愿与他合体!
她难道不知道,转移后更加狂暴的**,会更猛烈更持久更伤身体!
她明知道的,让她这么一搞,他要损失三五年的寿命,当然,更可恶的是,她的寿元至少要损伤三四十年!
强悍的臂弯以着凶狠的力道勒紧她,他气急败坏地感受着她低得吓人的体温。
是的。不同于之前他的体温滚烫炽热,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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