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司慢慢扶着友纪躺好,然后准备好一老旧的冰袋上面再铺上一条小毛巾,当成枕头让友纪头枕着。
一股冰凉的感觉传上来了,友纪感到身体有多舒服了几分。
「这样或许会好一点!」
看着孝司照顾着自己以及他嘟哝的话语,意识有点模糊的友纪感到心中对于孝司有着些说不出来不一样的感受。
那是意味着什么呢?……
隔天早上。
友纪从沉睡中慢慢苏醒过来。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好痛,脑袋重的像铅一样。
连自己也可以知道,由于还是很热,所以友纪闭着眼睛懒散着,不想起床。但即使如此病情还是一点改善也没有。
昨天友纪所碰到的那场骤雨已经完全停止,天空一片晴朗。头脑昏昏的友纪远眺着如此美景,但很快又感到身体不舒服而闭上眼睛。
经过了一阵子后,孝司也来到了房间里,他关心问着:「身体好点了吗?」
满脸通红的友纪微张着眼睛看着孝司。
「嗯嗯……看来烧已经大致上退掉!」
孝司拿起昨晚充做友纪枕头的冰袋,然后手放在友纪的额头上量着体温,继续说:「嗯嗯,好了。没有多大问题了。现在只要在等烧全部退掉就好了。」
丢下这句话的孝司又走出房间。
友纪呆呆远望着孝司离去的背影。因为发烧的关系,所以思考很迟钝。大概是因为这样吧,友纪现在陷入好像置身家中的错觉。
「感冒……快好了……」
一股微妙的安全感笼罩在友纪身上,她的心态现在完全变成小孩子一般。
孝司手里拿着装着开白水和感冒药回来,他说:「快来把这个喝掉!」
说完后跟上一次一样,他扶起友纪紧搂在怀中,微热的身体还是那样的柔软。一面紧抱着她的身体,他一面喂她吃下了药。
因为浑身无力吧,所以友纪把身体都靠在孝司身上。让他抱着的时候,友纪不由得起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对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女来说,自从被孝司绑架至此到现在,一直都是在箭拔孥张中度过这些日子。但现在的友纪却没有残留着这样恐惧的心理了,回归到单纯,简直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慢慢的动作中,孝司不发一语服侍着友纪吃下了药,然后又小心地让友纪躺好。
呼呼……
友纪喘了口气。
「很辛苦吗?」
「……」
友纪轻轻点头来回答孝司的问话。
「药效很快就会出现,到时候就会舒服多了……我来煮稀饭好了。现在吃一些助消化的食物会比较好。」
孝司说完后便站起来离开房间。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药效发挥作用了吧,友纪感到身体舒服几分。
这时候孝司端着一碗稀饭走进来说:「多少吃点比较好吧!」
跟吃药的时候一样,孝司抱着友纪来服侍她吃稀饭。虽然身体是没有什么力气可以抵抗,但很不可思议的是这次友纪心中并没有产生厌恶感。味觉多少是起了点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友纪迷恋上这股味道。
看见友纪喝下大半的稀饭后就不再喝了,孝司才温柔服侍着友纪躺下睡好,然后尽速收拾着善后,同时口中还关心的说:「有什么需要的话,马上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我今天不去田里工作了!」
留下这句话的孝司走出房间。
往后的孝司宛如和这些天的孝司完全不同,彻头撤尾地改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非常尽心尽力小心翼翼照顾着友纪。农田的工作也抛在一边,一直坐在友纪的身边看顾着她。
另外一方面,这些天的孝司和现在孝司态度上的变化,让友纪感到迷惑。只是她心中隐隐约约有着这样朦胧的不一样感觉而已,并没有很认真思考这其中究竟有着什么不一样。
不过……
在友纪的心底深处开始感到莫名的安心感。实际上,或许是她太渴望这样的感觉也说不一定。过去的她只是一直处于孤独和拼命想要从粗暴行为中脱逃的状态中。
傍晚的时候,孝司带着要更换的冰袋过来。马上用新的来取代不再冰冷的旧冰袋。透过毛巾,一阵新鲜冰冷的感觉又传过来,光是这样身体就感到十分的舒爽。
「你流出很多汗!」
友纪浴衣胸口处微微张开,里面可以看见冒出许多宝玉般的汗珠,孝司看着说:「要换穿新的浴衣,人才会感到比较舒服!」
说完后的孝司离开房间。
过了不久,孝司又拿一件新的浴衣走回来,他说:「先换一下衣服吧,这样会比较舒服的!」
虽然友纪没有回答,但是孝司也不管,他抱起友纪开始脱下她身上已经让大量流出的汗水给完全弄湿的浴衣。
「……不……不要……」
即使是盗汗的关系,但对于让孝司替自己换衣服,心情还是感到非常恶劣。
肌肤暴露在孝司的面前,友纪再也无法忍受,心中大声喊着:「住手!」
但现在的状态却让友纪根本无从反抗。
腰带被解开了,很快浴衣也被脱下去,少女高热柔软的肌肤就接触到外面的空气。
「要快点换好,不然就糟了!」
说句话的孝司立刻要脱去友纪的内衣裤。
「……嗯嗯……」
友纪尽全力反抗着,但也只能这样轻轻叫一声而已。
孝司马上用微湿的毛巾擦拭着友纪的身体。
从脖子到肩膀以及胸部……
十五岁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充满着弹力,是那样的光滑细致。一点点低垂现象都没有,少女的乳房是高高向天挺立着,孝司不仅用毛巾滑过这样的乳房,更是仔细擦拭着乳房的下方。
孝司内心中有着一股冲动,想要就这样一直抚摸下去,他拼命忍耐着。
「害……害羞……」
猛烈羞耻心直击着友纪,但也只能任由孝司了。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
孝司快速替友纪穿上新的浴衣,然后敏捷地拉过棉被上的大毛巾包裹住友纪,让她安稳睡下。
「稍微舒爽了点吧?」
友纪轻轻点头来回答着孝司的问话。
「那你好好的休息吧!」
最后只说了这句话,孝司便离开房间。
鸦雀无声的房间,独处的友纪心中渐渐扩散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情怀……
那天夜里。
孝司比平常还早做好就寝的准备。很快的服侍友纪告一段落后,便见她迅速进入梦乡,发出平稳的轻微呼吸。
侧躺在一旁的孝司一面瞭望着微红着脸的友纪睡姿一面陷入思考:「这是我最重要的老婆……」
对孝司来说,友纪是唯一的一个家人……
不管事情经过是怎样,好不容易才抓到手心的女人是绝不能轻易放掉,也不能轻易放弃和幼妻过活的打算。
友纪做了一个梦。不知为何,那是一个令人无法安心的梦。被人放逐到一个充满着黑暗和不安的地方,自己慢慢深陷其中爬不出来,心中害怕地想:「恐…恐…恐怖……好恐怖……」
望眼四周,除了自己以外就没有其他人,好像被慢慢吸进去黑暗之中,慢慢落下无边恐慌的地狱,她焦急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
「嗯嗯……嗯嗯……」
友纪痛苦地叫出来。
「友纪你怎么啦?」
有些吃惊的孝司跟友纪说话,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一种莫名温暖碰触到自己……
仿佛有了可以依靠的靠山……
像要抓住急流中的浮木,友纪伸出手,但却怎么也勾不到,她大叫着:「为什么……」
终于好不容易的勾到了,那是一个坚实的物体。虽然四周围什么有没有,但这物体却相当坚固而牢靠的,友纪有了这样的念头。
微微热流传过来,进而迅速抚平不安心理,心恢复冷静和平稳,友纪高兴地念着:「太……太好了……」
手中抓住稳固的靠山,她感到安心,也慢慢熟睡过去。
友纪的手腕缓慢移动着,然后握住孝司轻轻啪打她脸颊的手腕。
孝司正想要拨开的瞬间,无力的友纪抓着他的手腕,轻轻地拉向她的怀里。
发觉有异的孝司连忙问着:「友纪……你怎么啦?」
但友纪没有回答,就这样抓着孝司的手腕,发出浅浅平稳呼吸熟睡过去。
对于友纪这样诡异的行动,孝司感到吃惊,但也顺势躺下去,不久后也跟着沉睡过去……
第36章-心态的转变
接下来的两天里,孝司片刻不离身照顾着友纪。高烧虽然没有完全退下,但友纪已经渐渐恢复健康了。在这些日子当中,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他的看护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排斥。或许是因为在看护那段时间里,他又恢复成那个友纪所熟知的温柔爷爷吧。
大概是生病的关系吧,友纪脆弱的心坦然接受孝司的看护,这点就连友纪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在更换浴衣时,肌肤直接暴露在孝司的面前……
对这件事现在已经没有多大的抗拒,接着连友纪本身也没有注意到,但自从第一次夜里没有任何意识拉着孝司的手到怀中以来,每当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不自主拉着在一旁的孝司的手然后才能熟睡过去。
孝司当然是任由友纪拉着自己的手。当这样的形式形成时,他可是非常高兴她能主动和自己接触。
到了第三天早上,友纪的病大体上已经完全康复了。
清晨,昨天之前的一些记忆都是相当模糊,如入飘渺之中的友纪睁开眼睛。
「看来……完全好了吧……」
早上的阳光显的格外刺眼。高烧已经完全退下了,头也不痛了。
「已经好了!」
正当这么想的时候……
「啊!」
友纪这才猛然就发现自己正拉着熟睡中孝司的手。
「为……为什么?……」
虽然自己是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这样抓着孝司的手。
「我……」
忽然间回忆起那个可怕的梦。
为什么那不安会急速消失呢……
为什么呢?
问这个问题的友纪不知如何是好,犹豫间,孝司已经醒过来,看着友纪说:「你醒了吗?」
友纪突然看见孝司吓了一跳。
「感觉怎样?」
对于孝司温柔的体贴,友纪不知该怎样回答,因此只好照实说:「嗯……好像已经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
孝司露出微笑。
友纪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原来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别人的笑颜。她这时才注意自己原来还抓住孝司的手腕,她连忙放开手,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嗯?」
孝司一边慢慢爬起一边跟友纪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病养好,那我去做早餐了。」
说完后孝司便离开房间。
虽然今天早上孝司的态度也还是没有改变,但没有意识抓住他的手腕睡觉,自己也解释不出来的友纪突然脸红了,惊讶自己脸红的她茫茫然地想着:「为什么呢?」
连她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跟昨天一样吃完早餐,收拾完后的孝司跟友纪说:「大概不要紧了吧,那从今天起我就要下田工作去了。」
「……」
「但友纪你还是得乖乖上床睡觉来养病。一到中午,我就马上回来。」
没有等待友纪回答,孝司就匆忙走向田中。
「……」
夏天的阳光洒进房间里。烧已经完全退了,感冒终于好了。但即使如此,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友纪还是听话乖乖上床睡好。
的确是什么事都不想要做,但是……
躺进棉被中的友纪空洞的视线远眺着窗外的景致。看到远处戴着麦草草帽的孝司工作的身影。经过这些日子后,她已经完全习惯这周遭的风景。
「好无聊啊……」
这些天感觉上没有再听到的蝉声这时又再度传进耳中,这让友纪感到非常吵杂,她无聊的想着:「夏天……啊……」
脑海中闪动着一些芝麻小事。
过了中午孝司从农地回来准备好午餐,然后和友纪一起吃完后便又回田里耕作。她还是依照他的嘱咐,静静躺在床上。
太阳西斜,当夜幕低垂的时候,拖着疲累身子的孝司回来了,口中说着:「唉呀呀……好久没有这样在田里工作了,好累……真是好累……」
脸被阳光晒成古铜色的孝司继续说着:「有没有乖乖睡好啊?」
无言的友纪只是点点头来回答这个问题。
「那太好了……太好了……」
孝司满足地笑说:「那我现在做晚饭。」
说完后孝司便走进土间。
对于自己这样坦白,友纪感到吃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跟早先时相比,现在的自己是显得那样自然。
等待孝司收拾完之后,友纪开口说:「我想要去……洗个澡……」
「洗澡?」
「是的。」
「今天还不行!」
「为什么?」
「如果二次感冒的话那就糟了。明天再洗吧!」
「但……但是……」
说坦白点,最近身上流出很多汗,所以想弄干净身体和头发。虽然还不致于到很脏的程度,但总觉得身体已经开始发出一股臭味。
「不行……不行!快去睡吧,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
「……」
再度服从孝司的命令,友纪慢吞吞爬上了床。
横躺在床上的友纪思索着。不知不觉中会听孝司命令的自己。不管怎么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最后她下了一个结论:「一定是因为感冒的关系!」
一定是因为感冒,所以自己的气势才会变弱……
只有这个原因!
现在的友纪心中只能这样猜想。
过了一会儿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