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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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歌姬-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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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我不怕你们倒背如流,我有的是办法撬开你们这两个小妮子的嘴。
  关紧厅门,栓得牢牢的。也许是心理作用,死过人的屋子,总显得分外惨淡阴恻。
  梅心和月仪便站在那惨淡阴恻当中,看上去有些不安,但她们都是这宫里的老资格了,自有她们的一套自保技能。
  不等我开口,梅心便抢先道:“廉良人,请放过奴婢们吧,奴婢等不敢隐瞒,奴婢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良人了。”
  月仪跟在后头附合,“是啊是啊,奴婢们冤枉,打从奴婢调来汀兰轩服侍常美人,一直尽心尽力,不敢怠慢。只是常美人老也高兴不起来,经常地傻傻愣愣地坐着,坐着坐着就会无端端地哭,一哭就哭很久,这宫里很多人都知道的。”
  很好,非常好,月仪答得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啰嗦。我冲着月仪温和一笑:“哦?是么?常美人,经常傻愣愣地坐着?”
  月仪被我问得愣住了,不明所以地望向梅心,可惜梅心同样mo不着头脑,给不了她任何提示。月仪想了想,迟疑地点头称是。
  我随即二问出口:“那么,月仪,你能告诉我,常美人,她,经常坐在什么地方?”
  月仪越发地迷糊,又迟疑了片刻,指了指案桌后,“便,便是那里。”
  我上去从后面拥住她,推她向前,向着那个她手指的位置,“就是这里么?”
  对于我的靠近,她十分地不自在,不自在地僵硬着身ti,“回,回良人,就是这里。”她也算机灵,只在开始结巴了几个字,便渐渐地流畅起来。
  “常美人经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叫奴婢们好不担心。所以奴婢和梅心平常就加了小心,就怕美人想不开,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忽然像切了she头似的哑了口,因为我把她直接推到了案桌后的席上,在她耳边吹气样地小声道:“月仪你现在,就坐在常美人经常坐着的位子。她就像你这样,坐着,哭着,然后,就看到房梁了。”
  伸出手,从后面绕到她身前,指引她的目光,“月仪你看到了没有?常美人,就是吊死在那根梁上,她睁大了眼睛,在望着你呢,她死不瞑目啊,你看到没有?”
  月仪的惊叫在预料之中,梅心的抽气是意外收获。我朝梅心露齿而笑,招手,“梅心,你也过来。”
  梅心吞了吞唾沫,脚像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满面骇然,眼角不自觉地瞟了瞟房梁,把个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看来我营造的这效果不错,直起身,走到她们两个视线的交点处,让她们一抬眼就能看到我,我却把眼光投向屋顶。
  拖长着喉音,幽幽地叹息,“唉,常美人死得可真是惨啊,那张脸青白青白的。”下移视线,移至立于墙角的梅心,“梅心,你可知道,死人脸上的青白,是个什么样子吗?”
  梅心颤着牙,哆嗦着shuang唇往后退缩着,神经质地接着摇头。我陡然旋身,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坐在案桌后月仪的下巴,强行地往上抬。
  月仪始料未及,双目茫然地凸起,两腮的皮肉被我的手指按得凹陷下去,然后又从颧骨周围鼓了出来,像滑稽的鬼脸。
  我捏着这张滑稽的鬼脸向梅心示意,“梅心,看到了么?死人的青白,就跟月仪现在的脸色是一模一样的。你看,月仪现在的脸色,像不像,鬼上身?”
  梅心还未答话,一声惨叫便从我掌中托着的月仪的口中发出。
  她挣开我的手,双膝跪在席上,她拍打着自己的两颊,好像要拍掉那鬼魅一般的青白,语无伦次,“廉良人,饶了奴婢吧,求求良人,饶了奴婢吧。”
  我知道,我想要的突破口就快要从月仪身上打开了。“饶你?”我冷笑,“我饶得了你,只怕常美人饶不过你。”夸大地瞪眼,做惊骇状,“月仪,常美人她就在你身后呢,她要来找你索命呢。”
  月仪叫得越发凄惨,瘫软在席上,手臂盲目地四处挥打,仿佛真有冤灵纠缠不放,“啊,不要来找我,不要找我,害死你的不是我,不是我……”
  我心下大喜,俯身追问:“既然害死她的不是你,那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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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6。 (106)步步相逼上 字数:2318
  就差那么一点我就可以揭开真相,却功败垂成。
  “月仪!”梅心凄厉地叫喊着,奔过来,抱住她,心虚地捂住她的嘴,然后强按着月仪,跟她一起向我磕头,“廉良人,奴婢求您了,不要再吓了月仪,她已经快被良人吓疯了。若是月仪疯了,恐怕良人也不好向陛下交代。”
  梅心这丫头不简单,非但没被我震住,反而倒打一靶,拿宣帝来将我的军。
  不过她到底露了怯,起码我可以肯定之前的猜测,信铃的死和她们绝对tuo不了干系。不说是吧,嘴硬是吧,不要紧,我还没出最后的绝招。
  “梅心,你错了,疯的不是月仪,是我。”我冷冷地打断她的求饶,弯腰,凑近她,让她可以把我脸上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些。那样的表情映在她张惶的瞳孔里,像魔鬼的影。
  “梅心,阿满她们说对了,我已经疯了。疯了的人,是什么样的疯事都会做得出来!”
  与其说,梅心抱着月仪是在给她安慰,倒不如说,她是想给自己壮胆。抱着的人面如土色瑟瑟发抖,被抱着的人则已经快抖散了那清瘦的身板。
  “廉,廉良人,不要再为难奴婢们了,奴婢们只是奴婢呀。”
  梅心卑怜的哀求和月仪恐惧的哀泣混合在一起,突显出了我的冷酷无情,就像那滥杀的郐子手吧。
  “梅心,月仪,你们给我竖起耳朵好好地听着,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数到十,你们要是还不肯说实话,我就”
  我刻意地顿住,凌厉着眸光,仿佛冷血屠夫向他的猎物,炫耀他手里,锃亮的刀锋。
  “我就亲手掐死你们,为我的好姐妹常美人出一口怨气。”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个人的手捂上了各自的咽喉,她们听出了我话语里的认真,明白我并非虚言恫吓。梅心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良人,奴婢的命虽然jian,但好歹也是人命一条。倘若奴婢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恐怕良人也会惹一身麻烦。”
  可惜她将不住我了,“梅心,你忘了么?我是疯子呀,大不了,陛下把我这疯妇锁进冷宫。等将来太医治好了我的疯病,陛下还会继续宠xing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廉子服,才是真真正正陛下的心头至爱,陛下如何会舍得为了两条,区区jian命,来苛责我这心伤姐妹枉死、一时受激成狂的可怜女子呢?”
  梅心把牙一yao,面上有着破釜沉舟的惨然,她扶起月仪,“良人,你莫要逼人太甚。兔子急了还会yao人,大不了,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当真是急红了眼,居然也不自称“奴婢”了。
  “鱼死网破?”我哑然失笑,好整以暇,“当然,你们可以跟我拼命,说不定到最后,不是我掐死了你们,而是你们掐死了我。不过,在动手之前,我要提醒你们一句,我可是‘廉系汉室’的廉子服。凭这四个字,太皇太后、皇后也不敢明着动我分毫,你们若是杀了我,便等于动摇汉室江山,不但你们自己难逃死罪,便是你们两家、九族之内的亲眷也要通通为我陪葬。”
  话音未落,原本已六神无依的月仪,突然崩溃了神情,惊天动地地喊叫起来,状若疯狂,往门的方向奔去,梅心愣了一愣,也跟在她后头,落荒而逃。
  我可不担心,煮熟的鸭子会飞了。
  “跑啊,你们尽管跑。只要谁走出这扇门,我立刻去撞墙,磕破了额头,就是你们两个忤逆犯上、谋害我的罪证。”
  我把梅心和月仪赶上了绝路,如同抽去了骨头一般软软地倚着门板滑坐在地。这一回,却是月仪最先反应过来,她翻身跪好,朝我磕头,却不是像梅心刚才那般装腔作势,而是真刀真枪拿自己的脑门去撞地面。
  砰!“良人,饶命。”砰!“良人,饶命。”
  很快地,她的前额便肿起了大包,有血,丝丝渗出。
  梅心也加入到了撞脑门自残的行列,砰!砰!
  “良人,你发发善心吧,你发发善心吧,奴婢们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加害常美人,奴婢们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告诉良人实情,奴婢们同样是活不成的。你们夫人之间斗来斗去,到头来倒霉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奴婢。”
  两颗红殷殷、血淋淋的脑袋在自己的视线里,一上一下,晃来晃去,任谁都不会觉得舒服觉得快意。我动了恻隐之心,却没能盖过那复仇的念头。
  听见自己对她们说:“谁叫你们天生的奴婢命,倒霉遭殃也是命里该来的灾!”
  然后,月仪和梅心,像被人点了**似的,磕到一半的头,就那样僵持在我的眼前,鲜血映衬着她们绝望的脸。
  时机成熟,我放柔了语气,“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把之前隐瞒的,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我会去求陛下,把你们秘密地送出宫去。这样,我知道了事实,你们保住了性命,大家各得其所,岂不两全其美?”
  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究竟能否成行,我没把握,但为了套梅心她们的话,我只能这么做。
  皇宫真的会埋没良知、疯魔人心,我大概已经入了魔障,而且入得理直气壮、毫无悔意。
  我这套软硬兼施的策略,成功地打动了梅心、月仪。她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看向我。梅心,踌躇着,掀动嘴唇,即将开口。
  这时,屋外,有人敲门。
  “廉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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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7。 (106)步步相逼下 字数:1826
  整个皇宫,只有一个人,才有如此沉稳的声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
  掖庭令,崔怀。
  如果说,在梅心和月仪眼里,这间有我存在的厅堂如同无边苦海、人间地狱的话,那么,崔怀这一声轻唤便是解tuo红尘万千苦难的化外梵音。
  顿时把刚才的动摇抛到九霄云外,她们忙不及地站起,打开门,仆倒在崔怀脚边,齐声哀道:“崔大人,救救奴婢们,奴婢快要被廉良人逼死了。”
  看见她们头破血流,崔怀微微吃了一惊,抬头望我,不认同的目光。
  我别开脸,不去接触他的目光。耳边听见崔怀在叫梅心她们退下。
  蓦然一怔,自我当上良人之后,崔怀从未如此漠视背逆过我,甚至没有征询我的意思就擅作主张。
  梅心、月仪仿佛劫后余生般欣喜若狂,千恩万谢地跑了。而我则对上崔怀的眼,鼻中冷哼,以示不悦。
  对于我的不悦,崔怀表现得平淡,平淡地道:“恕崔怀放肆,良人应当适可而止了。以良人之聪明,缘何会在此事上如此执着?”
  我故作茫然,“大人何出此言?难道子服过分了么?难道子服连两个宫婢也问不得话么?”
  崔怀闻出了我话里极浓的火药味,极其jing明的一个人,他避开我的锋芒,左顾而言他。“崔怀此次,乃是奉陛下之命而来。”
  陛下?
  他到底忍不下去了吗?凭我先前对他的所做所为,凭我眼下在宫中的所做所为,他能忍到今时今日已实属不易。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宣帝,总有些怪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怜?是恨?是愧?分不清了,就像那油盐酱醋倒在了一起,错乱了份量,变作五味并陈的苦,盘旋在舌尖,浸入了心田。
  也许我补偿了信铃的遗憾,却没有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
  “陛下正为良人左右为难,就请良人见好就收吧。陛下因朝中之事已不堪重负,良人如何忍心再令陛下伤神烦恼?”
  崔怀的话搅乱了我原就不平静的心绪,他还想再劝我,可我已经厌烦,硬生生地打断他:“崔大人,陛下有何口谕,请大人尽快示下。至于其他,本不该大人多言,大人又何需多言?”
  我这一句噎得崔怀半天半天出不了声,许久方道:“是,良人教训的是。是崔怀逾越了。”
  他的眼神,些微受伤,他的语声,隐忍的负气。
  我知道,崔怀一直都很欣赏我,也许日久天长,这欣赏在不知不觉的相处中转成了一份如子侄般的亲近,尽管他从未表现于外,尽管他和我都未曾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我下意识地和缓了口气,“崔大人,子服不是存心令大人难堪,还请大人见谅。”
  崔怀闻言,随即藏匿或者隐没了那些受伤、负气,向我笑了一笑。
  我越来越发现,在宫里待的时间越长,那笑容就会变得越来越无能为力、越来越力不从心。笑,不再是笑了,那不过就是当你越来越无能为力、力不从心的时候,一种习惯性的掩饰。
  “廉良人,崔怀此来,是奉旨,带一个人来见良人。”
  那一刻,他神情复杂,皱着眉头,似乎有几分顾虑,也有疑惑,还有一些我无法解读的东西。他的步子挪得很慢,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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