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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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歌姬-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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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肝肠寸断的刘病已吗?
  正心潮起伏感慨万千,冷不防沉迷于佳人在怀的汉宣帝陡然视线上移,移到了我身上,那眼神太深太沉,令人心悸不安,我不敢接触,匆匆地转身,跟在司马洛和萧屹后头出了清凉殿。
  出来后,司马洛故意放缓了步子,我心领神会,加快脚步,与他并肩走着。
  听见司马洛轻声问我:“子服,最近还好吗?”
  我飞快地瞟向他,发现他也在目视前方的同时,偷偷地拿余光瞄我,眼波相撞,撞出秘而不宣的甜mi在各自心底。
  我用同样的轻声回答:“洛好,子服就好。”
  司马洛神色一震,终究忍不住侧首,我和他相视一笑。
  我庆幸,由衷地庆幸,不堪和屈辱并未能折损他半分的光芒。他依然是当初那个令我为之心折的长安名士。
  是啊,从见他第一面,我就已经被他折服,只是用着女性的骄傲拒绝承认这一事实罢了。
  萧屹忽地停在半步开外的地方,慢吞吞地回头,慢吞吞地开口,眉心紧蹙,似陷入无限的烦恼当中,亦刻意低声,对我们说:“你们两个,能否收敛一些?这样公然地打情骂俏,想羡慕死我这孤独之人么?”
  我和司马洛先是一愣,继而忍俊不jin,然后我终于在这春寒之夜感受到了春的温暖。
  司马洛含着感激向萧屹:“屹,你到底是谅解我了么?”
  萧屹笑得无奈,“洛,我谅解你又有何用?关键陛下,他能谅解你么?”
  春寒之夜究竟是春寒之夜,温暖易散,寒正漫长。
  将目光投向前方暗夜尽处,却意外地发现了魏夫人,她站在清凉殿外的玉阶之下,神色略显慌张急躁,看见我,眉目一喜,忙上了台阶,仿佛乱了章法的碎步。
  “子服,快,快随我去长乐宫,太皇太后想见你。”
  抱歉抱歉,出去买东西来着,回来晚了,请多包涵。明天早上八点多就会上传。

 



正文 132。 (八十九)太后之辱上 字数:1922
  长乐宫,我以为那会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踏足的jin区。
  魏夫人的那句话里,有一个逻辑上的语病,她说上官太后想见我。她用的是接近于请求意味的“想”,而非更符合太皇太后身份的“召见”。
  一头雾水,这无端无由的,上官太后怎么又想起我来了?她不是已经把我恨入骨髓了吗?她不是扬言永远不要再看到我吗?
  司马洛拦着我,不让我去,他问魏夫人这算不算太后的口谕,魏夫人嗫嚅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司马洛说既然并非太后懿旨,况且现在夜已深了,我最好还是明天禀告过陛下以后再作打算。
  我明白他的顾虑,他是担心上回的杖刑事件会重演,魏夫人秀眉微动,略显不悦,“难道司马大人认为,我在这里苦等了大半个时辰,便是为了将子服推入险地的?”
  司马洛挑眉反问:“那么夫人在此等候,又所为何来?究竟太后有何急事,需要夫人不顾宫jin,执意要廉良人深夜出宫?”
  “司马大人,你这是在质问本夫人么?”魏夫人沉下脸。
  隐隐约约地,有了某种预感,上官小太后大概出了状况,并且急需要我的帮助。
  不知道基于何种心态,我答应了魏夫人,和她一起去长乐宫见上官太后。司马洛还想劝我,反被我劝住。
  “司马大人无需为子服挂怀,魏夫人于子服有师生之义,子服信得过夫人。”
  给了他一个万事宽心的笑容,我上了魏夫人的马车,车夫挥鞭起行,车厢内魏夫人突然开了口:“子服有司马洛如此设身处地替你着想,子服端的好福气。这种福气,是有些女子穷尽此生也奢求不来的。”
  她面上的表情淡淡的,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目光透过车窗向外,眼皮掀动的刹那,终是泄露了一丝情绪的波动。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发现那视线带着三分眷恋七分矛盾,投向的,竟是,司马洛旁边站着的萧屹。
  魏夫人喜欢萧屹?因这个发现而震惊不已。仿佛为了印证这一发现的正确性,蓦地记起,两年前的某个下午,魏夫人在听见萧屹夸奖她琴艺的时候,那陡然改变的神色,又极力掩饰的模样。
  看来魏夫人不但喜欢萧屹,而且还是一厢情愿的单恋,萧屹那根只懂词曲不谙feng月的大木头应该对魏夫人的情意懵然不知吧。
  忽发奇想,说不定我可以想个什么招,把他们凑在一起,两个都这样的才貌双全,又志同道合,热衷琴曲,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是转念一想,魏夫人是先帝的美人,她和萧屹,会比我跟司马洛的路更难走,甚至根本无路可走。我如果撮合了他们,搞不好是好心办坏事,反倒害了他们。
  这时,马儿已结束了热身,撒开四蹄跑了起来,魏夫人收回向外的视线,把心思从萧屹那儿转到我这里,“子服,你可知我为什么会替太后走这一趟,亲自过来接你?”
  “夫人,”我斟酌着用词,“是不是太皇太后,她,出了什么事?”
  魏夫人答道:“晚间自霍夫人离开之后,太皇太后就一直坐在平明殿里,不声不响,问她什么也不理,只是喃喃地念着你的名字,便像傻了一般,很是叫人担心。”
  这话答得有些莫名其妙,霍夫人?直觉告诉我,上官太后的异样就是拜她所赐。
  “莫非是霍夫人来长乐宫,对上官太后说了什么不敬之语么?”
  “不敬之语?”魏夫人在冷笑,“她何止是不敬,简直没把太后放在眼里。仗着女儿入宫做了婕妤,跑到长乐宫颐指气使盛气凌人,可怜上官太后以太皇太后之尊,却要看她的脸色忍气吞声,我实在替太后叫屈不值。”
  听魏夫人这言下之意,她巴巴地赶来,是打算叫我去安慰自尊心受挫的上官太后?
  我顿生悔意,悔得想立刻跳马车,这魏夫人平时瞧着冰雪聪明的,怎么这当口犯起了糊涂?在上官太后心中,我便是成就霍夫人今日之盛气凌人的罪魁祸首,她这气头上,我送上去门去,那还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勉强地笑,额头沁出冷汗,“既是霍夫人对上官太后不敬,夫人应当上奏陛下,来找子服有何用处?还是请夫人调头,送子服回祥云馆吧。”
  魏夫人却道:“子服不必惊慌,等你到了长信宫,看见太后现在的样子,你就会明白我来找你的用意。我总觉得,关于太后子服似乎知道一些连我也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恐怕也只有子服方可解了太后的心结。”
  今天两更,第二更两点半左右。

 



正文 133。 (八十九)太后之辱下 字数:1933
  我呆了呆,不太能够了解魏夫人话中所指,太后现在的样子?那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马车缓缓地驰入长乐,停在长信宫门前。甫一下车,便感觉到这宫里格外压抑的氛围,四面灯火俱灭,宫人们畏缩在长廊的阴影里,透出些许人人自危、风声鹤唳的味道。
  平明殿,据称太皇太后把自己关在里面快超过两个时辰的地方,大门紧闭。
  看到魏夫人,守在平明殿外的宫女如见救星,纷纷向她聚拢,“夫人,夫人,你可算回来了。”
  魏夫人沉声发问:“太后呢?太后怎样了?”
  宫女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那个年纪大些叫少平的宫女答道:“还是和夫人走时一样,没有太后的旨意,我们谁也不敢进去。只在门外听着,却好像听不见一点动静。”
  魏夫人在叹气,似乎叹气已经成了宫里人的一种习惯。她挥挥手让宫人各自散去,然后恭敬地立于殿外扬声道:“太皇太后,和田求见。”
  无人应她,魏夫人再次叹息,yu推殿门。寂静令我不安,“夫人——”
  便如同临行前我对司马洛,魏夫人朝着我意示天下太平地笑,沉重的殿门慢慢开启,显露出引来众人猜度臆测的真实面目。
  果然是天下太平,一切如旧,和我上次离开时没什么两样,烛火通明,却比外间要光亮许多。
  大殿上首,上官太后端坐在属于她太后的位子上,腰挺得很直,姿势极其标准,蚕服锦绣,高髻珠光,尽显母仪天下的雍容华贵。
  是的,乍一看,的确雍容,的确华贵,只可惜却雍容华贵得空洞,缺了生动的表情,像一尊静态的色彩鲜明的蜡像。
  魏夫人仆身拜倒,“太后,和田回来了。和田把子服带来了。”
  我跟在她后头行拜礼,“廉子服,叩见太皇太后。”
  “出去。”
  许久,许久,头顶上方响起这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平平的,声音不大,无喜无怒,无波无澜,依旧是属于蜡像的凝固面容。
  魏夫人愣了愣,我却如蒙大赦,忙不及地起身想溜,不料——
  “和田出去,子服留下。”
  于是,想走的没走成,不想走的却走了。
  “子服,好好地劝劝太后,劝她千万想开些。”临去前飘入耳边的轻声叮咛,让我苦笑不已。
  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吧,魏夫人对上官太后存着一份深厚的感情,所以她的眼里只看到上官太后的委屈与寥落,殊不知那委屈和寥落下潜藏着的却是怨愤与戾气。只不过没有寻到由头,fa泄出来罢了。
  “子服,你过来,坐到孤的身边来。”
  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已经误入狼窝,也就只能尽力周旋到底了。
  我遵从指示,拾级而上,靠近她,半跪在她面前。
  上官太后似非常吃力地转头,把她那凝固了的花容月貌转向我,我忽然吓了一跳,忽然一下子明白了魏夫人在马车上那句话的意思。
  上官太后现在的样子,实在很难叫人再对她生出警惕之心。
  她的脸上,是纵横凌乱的泪痕,糊了胭脂,白一块,红一块,好像宫里那雨后天晴后被水渍斑驳的粉墙,无能为力的沧桑。
  无能为力,却沧桑得哀怨,不肯心甘情愿地埋没,所以那双眼睛,在颤抖着眸光,做最后的挣扎。
  她颤抖着挣扎着,问我,仿佛我是她最后的浮木,“子服,孤记得你说过,陛下的心里,有我。他最爱的,也是我!这是真的么?”
  我找不出理由,不去伸手拉她一把。
  “当然是真的了,陛下爱太后,胜过爱这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
  不清楚我到底是把上官太后拉出了深渊,还是更深地推入了苦海,或者我只是掀开了覆盖在激愤凶戾表面的寥落。
  终是粉碎了蜡像样的凝固,紧致而富有弹性的肌fu纠结着红白交错的泪痕,纠结成凶恶的狰狞。
  “那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他要这样对我!”哗啦啦,袍袖如风扫落叶,杯碗钟盏摔落一地。
  “他明知道,霍家是我上官家的死敌,他为何还要与我的死敌欢ai燕好如胶似漆?让霍显这个jian人在我跟前耀武扬威。霍显,我跟你没完!孤总有一日,会灭了你霍氏九族,以报今时之辱!”
  今天结束,越写越窘了,汗啊。虽然窘,可还是窘窘得请筒子们送我砖和分,嘿嘿

 



正文 134。 (九十)无缘之缘上 字数:1930
  摔杯砸碗,这仅仅是破坏的开始,战火很快波及到我,上官太后那尖利的指甲掐着我小臂,恨不得将我撕成两半。
  “廉子服,看到孤的下场,你很得意是么?你很痛快是么?便是在这平明殿里,陛下为了你,舍我而去,他在拿刀子戳我的心!那么,我也要拿刀子来戳你的心!”
  感觉不到任何的恐惧,唯有怜悯。既然她认为我抢了她的男人,那么我索性就扮演一个与她同命相怜的弃妇角色。
  “太后,听见子服的声音了么?听见子服这干哑的声音了么?”
  上官太后怔住,凶狠敛去,下意识地问:“你的声音怎么了?怎会变得这般难听?病了么?”话语里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心。
  魏夫人是对的,她来找我是明智之举,上官太后她虽然恨我,这恨里却也掺着其他的感情,也许还和她对我的恨一般的强烈。
  毕竟,我曾经给她孤寂的岁月增添了些许jing彩,毕竟我是这世上唯一真正明了她内心苦痛的人。算知己吧,最不像知己的知己。
  照着先前的思路,我说:“太后可知,子服从何处来?子服刚刚在清凉殿,就是拖着现下的这副病体,就是以这干哑难听的嗓子,奉旨为陛下和霍婕妤献歌。”
  怔忡之色渐逝,浮现在脸容的笑,凄绝般的嘲弄,“原来,他也舍了你,哈,原来,他也舍了你,哈,哈哈!”
  她放开了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摇摇晃晃地向殿下走去,“廉子服,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可怜,我们都爱上了一个没有心肝的男人,他变了,变得越来越没有心肝,许平君还尸骨未寒,尸骨未寒哪!”
  然后,所到之处,翻了案桌,倒了青铜烛架,巨响不绝于耳,平明殿里很快的一片狼藉。
  受了惊的宫人,急急推门而入,魏夫人冲在最前头,“太后,太后”
  “滚!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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