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联手的人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罗蔚然笑道:“你们怎么可能会赢?现在我才确定,哪怕没有师尊将你和大师兄擒住,你们也一样成不了事。”
杨胤一怔,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或许你说的没错。”
但他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还有粥吗?如果有请你再给我一碗。当然,如果有肉的话会更好。我知道你厌恶我,但我最起码没有对你说什么漂亮的谎话。至于你是否理解我的心思,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理会了。”
“粥有,肉也有,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给你美酒。”
罗蔚然微笑着说道:“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都会派人给你送过来。”
“为了看我狼狈的模样?”
杨胤问。
“不……”
罗蔚然一字一句的说道:“按照你的思想和做事的风格,我应该说现在给你好吃好喝的,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重新变得健康起来。你的皮肤会像原来那样白白净净,你的脸sè会变得红润,你的眼睛会充满了光彩。”
“只有这样,你死的时候才会让我更有快感……哪怕,仅仅是因为将你养的肥肥胖胖之后,凌迟的时候喷出来的血会比较多而已。”
他指了指杨胤的脸:“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只怕凑不如三千六百刀就会变成一具枯骨了。”
看着杨胤眼神里的疑惑惊惧,罗蔚然认真的说道:“人心里都有黑暗,不只是你有。人心里都有邪恶,不只是你有。人心里都有yīn狠,不只是你有。人心里都有暴戾,不只是你有……人心里都有温暖亲情,所有人都有……但你没有。”
“本来我不认为忠诚等于正义……但是看到你,我就觉得这两件事竟然没有一点冲突。”
罗蔚然似乎越发的开心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来和你聊聊吗?因为我心里不舒服,大内侍卫处因为你而导致地位一落千丈,我现在要见陛下甚至需要苏不畏的同意,这些事都让我不舒服。可是看到你这样狼狈这样卑贱,我心里舒服多了。”
“你!”
杨胤抬起手指了指罗蔚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你不爽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我真的开始爽了。”
罗蔚然转身离开,将空碗递给门口的飞鱼袍:“去,再盛一碗米粥来,记得给这个犯人加一勺肉羹进去。”
“啊!”
罗蔚然听到杨胤在自己身后愤怒的咆哮,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即便师兄现在已经落魄,也不是你可以随便侮辱的。想让一个人疯狂并不是什么难事,你嘲笑师兄,我就有办法让你也变成疯子。”
……
……
方解起身的时候天sè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已经进了五月,而且到了长江北岸,正是风景秀美的时候。而且太阳升起也比冬天要早的多,气候也更适合早起练功。
方解站在后院里,看着面前的一块假山石发了一会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一拳砸在那假山石上。仅仅是靠着肌肉之力而不是修为之力,方解这一拳竟是将那坚硬的石头砸下来不小的一块。拳头上隐隐作痛却没有受伤,由此可见此时他的身体比以前越发的强壮起来。
“什么样的拳法才是至强的拳法?什么样的方式才会让人防不胜防?”
方解在心里问自己,一时之间却找不到答案。
他向一侧移动了几步,然后一拳将一棵碗口般粗细的树砸断。看着树倒下去,方解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至刚,未必就是至强。”
他喃喃了一句,然后将手掌按在那块假山石上,手臂渐渐的发力。他现在可以轻易调用自己身体上的任何一块肌肉,也可以让肌肉朝着一个方向发力。按照常理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方解的体质特殊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在他手掌的力度下,那假山石开始向一侧倾斜。
脑子里回想起之前丘余的那些教导,方解试着感受自己身体外面的天地元气。不需要太费劲就能感知到天地元气的存在,可就是没有办法让那些天地元气听话的动起来。他从怀里掏出藏书楼老人送给他的书册,翻倒最后几页仔仔细细的又重新看了一遍。
元气化内劲,存于气海。
这是修行者最基本要做到的事。
可方解做不到,因为他没有气海。
这本书册上的文字虽然不多,但太晦涩难懂。方解琢磨每一句话,发现有很多种理解方式。他确定那个老人是修为深不可测的人,所以懊恼,既然打算送自己一份礼物,干嘛不写的直白些。
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有几声异样的响动。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方解才发现原来沉倾扇竟是也已经起来正在修行。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是她身边的几个树上不断的有枝条被斩落下来,方解看不见那些无形的剑气,但他可以想象出那是密集到恐怖的攻击。这种程度的剑气,对于沉倾扇来说轻而易举。她静静的站了一会,然后抬起一只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块石头。
紧跟着,噗的一声,碎石激荡起来。
方解立刻就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那块巨石竟然被剑气刺出来一个狭细的小洞。无形的剑气,竟然锋利凛冽到了这的地步。方解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再强壮也挡不住沉倾扇的剑气一击。
看到这一剑的时候,方解在惊讶之余忽然心中一动。
沉倾扇的剑气之所以那样锋利,是因为将内劲完全凝练在一起。方解瞬间就想到了自己感知到的天地元气,本来就不多,但自己却还想着将其全面引动。与其这样,不如试着将天地元气先控制着凝集在一起。然后用另外一种方式,将凝集起来的元气当做攻击的手段。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开始试着让自己感知到的天地元气缓缓流动抱团。
这个过程,方解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小有所成。
那一团很小很小的天地元气,就凝在他拳头外面大概一寸的距离。方解很小心的移动着拳头,让那团元气随着拳头移动而始终保持着距离。然后他忽然向前打出一拳,那团元气随即被他的拳风震的脱离。
不远处,一根树枝晃动了一下。
只是晃动了一下,但方解的心却开始狂跳!
这是一个太令人兴奋的开始了!
他忍不住第二次让那微弱的元气停留在自己拳头外面,然后再次挥拳。顺着拳风,那一团元气飘了出去,将树枝震的摇晃起来。方解越来越兴奋,开始一拳接着一拳的向虚空中击打。
又一个时辰之后,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方解的拳风终于将一团元气送到了他所想送到的地方,拳头半米之外,方解摆放在石头上的一根树杈被元气击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折断。
远处,一直闭着眼的沉倾扇忽然睁开眼看向方解这边。然后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格外的迷人。
“不错的办法。”
她喃喃了一句,然后伸出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下一秒,一道剑气激shè而出,将面前的垂柳斩落了一地柳枝。
“将元气在体外凝集再靠体内的内劲引导,只需要一丁点的内劲就能发挥出几倍的威力。而且这样一来,气海中存储的内劲消耗的速度便慢了许多,就好像气海被扩大了一样……方解,你还真是个天才。”
第三百一十一章 江南唐家的半步倒
(八月的月票大战就要开始了,说不想争有点虚伪矫情。但我也知道和其他作者的差距,所以咱们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荣誉不是我的,其实属于你们。)
第三百一十一章江南唐家的半步倒
被沉倾扇称为天才的方解,可不认为自己是个天才。他想出来的是个笨办法,他的拳头威力够大,拳风虽然不能伤人但可以催动那团不强的天地元气。在他看来自己这偶然想到的事,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可是,换做沉倾扇就不一样了。
沉倾扇用的是内劲将体外的天地元气催发出去,比方解的拳风不知道要灵活稳妥多少倍。而且这样一来,沉倾扇再出招的时候就不是将内劲发出去,而只是用相对很少的内劲催发体外的天地元气就行了。
这样一来,气海中内劲的消耗速度就会慢下来不少。比如以往要用一成内劲施展出来的剑气,现在只需要一半的内劲,再加上体外的天地元气,就也能做到和用一成内劲化作的剑气一样的威力。
换句话说,以前与人相斗气海中的内劲可以坚持半个时辰。但现在,就能坚持一个时辰。
对于修行者来说,这无疑是一件绝对令人惊喜的事。
方解是从沉倾扇的剑气中有所领悟,却不知道因为他的领悟沉倾扇也有了不小的领悟。
太阳升起来之后方解停住了锻炼,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朝着沉倾扇走了过去。沉倾扇转过身对他笑了笑,缓步迎了过来。方解拉着沉倾扇的手,笑了笑说道:“我以为天才都是不需要勤学苦练的,只有我这样的废物才要靠后天的努力。”
沉倾扇笑道:“当天才也开始努力的时候,你难道没有感到绝望?”
“绝望个屁”
方解撇了撇嘴道:“剑道上独一无二的天才是我的女人,我需要绝望?对于男人来说吃软饭未必是一件坏事,遇到强敌的时候只需要吼一声媳妇上就能搞定一切,想想这也是一件很牛…逼的是啊。”
“说的没错。”
沉倾扇微笑道:“可是万一咱俩之间有了矛盾,你除了挨揍还有别的选择吗?”
方解刚要说话,他们身后,沉倾扇之前站着的地方五米外的一座凉亭轰然倒塌了下来。凉亭的四根柱子齐刷刷的从中间断开,切口平滑的好像被绝世神兵扫过一样。亭子坍塌,激荡起一片烟尘。
方解回头看着,然后咽了口吐沫:“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得让着你,男人最应该记住的美好品德就是好男不和女斗。”
沉倾扇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可不止是我,小腰比我起的还要早在修行凝集念力。她和卓布衣都是感知类的修行者,一旦修为大成远比同级别的修行者要可怕。因为她们那样的修行者的攻击,才是真的无迹可寻。我要靠的是剑气才能制敌杀敌,但小腰靠的是自己的念力……她若是修为再jīng进些,就能不知不觉间控制一个人。”
方解道:“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以后如果我得罪了你就会被你用剑气切成一百几十块。若是我得罪了小腰,小腰就会控制我让我自己把自己剁成一百几十块对吗?”
沉倾扇甩了甩脑后的马尾辫:“差不多就是这样。”
方解叹了口气道:“看来吃软饭还真是个技术活……搞不好会丢了命啊。”
“所以,对我们好一点。”
沉倾扇拉着方解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以后我俩的衣服你来洗,我俩的洗澡水你来打,我俩想吃什么的时候你就去做什么,哪怕做的很难吃也比你出去买要强许多许多。我俩不想睡觉的时候你要陪着聊天,就算是搜肠刮肚也要讲无数个笑话给我们听。”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方解看着她问道:“难道是都被我睡了之后以至于同仇敌忾?”
沉倾扇的脸一红,她别过头不让方解看到:“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太厚,无耻到了一定地步。”
方解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让你们两个的关系更好一些。”
沉倾扇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方解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说道:“你看,我先那啥了你,你变得温柔了,对小腰的态度也变了。然后我那啥了小腰,小腰也温柔了,对你的态度也变了。如果你们俩一起和我……那你们岂不是要亲如姐妹啊!”
沉倾扇眯起眼睛,嘴角上勾起一抹娇媚的弧度:“你真的想?”
方解忽然感到后脊上一阵冰凉,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真的想!”
他本以为会招惹来沉倾扇的修理,却没想到沉倾扇竟然更加妩媚的嫣然一笑,她歪着头红唇贴在方解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今晚我在房里等你,有本事你让小腰一起来……”
方解怔住,然后咧开嘴开始傻笑。
笑起来,真的很傻。
……
……
吃早饭的时候,方解没有看到陈哼陈哈和黑小子燕狂。他将陈孝儒叫进来问了问,陈孝儒却也不知道这三个人去哪儿了。本打算一早吃过饭就上路,可这三个人不见了也就不能出行。
“我今天一早的时候,听见小黑说想吃肉包子了,早饭不和咱们一起吃,他自己出去吃,然后陈哼和陈哈就听到了,非得吵着跟他一起去……”
聂小菊很淑女范的捏着馒头说道。
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比起麒麟来也一点都不逊sè。可偏偏是个扭扭捏捏的,举手投足比女人还要女人。他喝酒的时候,会用袖子挡住脸。他走路的时候,两条腿夹的总是那么紧。他说话的时候,嗓音轻缓的好像怕吓着人。
尤其是,他的女红基本上比任何一个女人做的都要好。
方解曾经见过他刺绣,那一根银针在布面上舞动,非但速度快的惊人,落针竟是jīng准的让人叹为观止。而他绣的最拿手的,便是鸳鸯戏水的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