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就快能投入使用了,自己第一步就打算制作一个蒸汽火车,哈哈,从幽州开往自己封地的火车,想想就让徐阳一阵热血沸腾。
不过徐阳也深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胖子都是一口一口吃出来的,火车还是得放一放,先把工业水平提升起来才是正理。
在车上,徐阳百无聊赖,自己身旁坐着的四名保镖都是些木讷的人,没什么事根本不开口讲话,刘管家一直对徐阳这尊财神敬畏有加,也不敢主动找徐阳聊天,他又没什么事情问,只好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最近网上有很多有趣的app,徐阳下了一个叫唱歌的app,然后就跟ktv唱歌似的,点开一首许嵩的《山水之间》跟着配乐,鬼哭狼嚎了一遍,给一车子人都惊的无以复加,徐阳不怕他们知道自己的手机会泄密出去,因为这些人都是刘家最忠心的死士,话说唐朝最坚挺的不是开元通宝,而是死士们的忠心,你完全不用怀疑他们的人品,不像后世,到处都充满着尔虞我诈和背信弃义。
徐阳津津有味的听了一遍自己刚刚唱的那么难听的录音,最终判断出,自己真的不是一块唱歌的材料。
这一车的其他四人,全都是崇拜着看着徐阳,能把刚刚所说的声音完全重复下来,这种通天之能不是他们能理解的,只有大神通者才能办到,他们完全忽略了徐阳刚刚唱的有多难听。
奔马疾驰,颠簸不堪,离幽州越远,道路就越发的泥泞,颠簸的就越是厉害,徐阳又感觉到了与第一次来大唐时做马车的同样感觉,颠簸的完全像个碰碰车,还好自己没有饮酒,这车中的小桌子上完全没有办法放东西,放上去一会就会被颠飞。
车内很热,这八月底的天气虽然有时凉爽,但若是大晴天,也是比较炎热,特别是这种在烈日下赶车的情况了,徐阳感觉车内像个火炉一般,自己穿的又是唐朝的圆领窄袖袍,一会就是一身汗,他命人把向阳边的窗户上的窗帘全部加厚两层,不向阳的窗户上的窗帘拉开,让风鼓入,这才凉爽了一些。
他一路上欣赏这大唐的乡土风貌,路上不时的能开到大太阳下在地里辛苦劳作的农民,有壮汉有老农,还有七八岁的娃娃,他们瘦弱的身子被太阳晒的黝黑,徐阳每每看到他们就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在这里享福,而那些穷困的农民仍是在地里劳作。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一定要让大唐的百姓们生活好起来。
第四十七章 男爵的封地(二)
车子咯吱咯吱的在土路上行驶着。
说是行驶,更不如说老牛耕田,越朝东边走,地势越陡,一会一个上下坡,一会一个小泥潭,车速慢的要死,徐阳在马车里也是被颠簸的要死。
刘管家和那四名保镖看起来是十分习惯大唐的马车,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倒是徐阳,面色有些难看,后世坐了二十多年的车都没晕车过,现在到唐朝,坐个马车居然晕车了。
“还有多久能到?”徐阳语气有些不爽,今天一天都浪费在坐车上了。
“回爵爷的话,现在已经到了沈庄村,还有几里路就到毛庄了。”长胡子管家探头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回头朝徐阳一脸欣喜的道。
“终于快到了。”徐阳叹了口气,这把骨头都快要被颠散了。
徐阳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了,还好现在还是夏天,昼长夜短,天还没黑。
又行了二十分钟,长胡子刘管家朝外一看急忙对徐阳道:“爵爷,封地到了,这里就是您的毛家庄子了。”
徐阳也是十分好奇的朝外面看去,幻想着自己的封地究竟是何模样。
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几十间土坯房子,泥巴糊的墙面被雨水冲刷的都是坑,屋顶的茅草看起来被风吹走不少,土路上还有几坨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粪便,脏乱差,比后世的贫困县还不如。
徐阳一脸的难以置信,朝长胡子问道:“这他娘的就是我的封地?”
刘管家还以为徐阳是惊喜,一脸兴奋的说道:“对呀,爵爷,这就是您的封地,整整三百户人家,日后他们所缴纳的赋税都归爵爷您所有,而且东边海边还有您的五顷土地,用来建造您的府邸。”
徐阳又探头朝外面看了看,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他娘的哪里是封地,简直就是重灾区,还缴纳赋税,自己不给他们钱花,自己良心都过不去。
“前面带路。”徐阳有气无力的道。
“诺。”长胡子一脸兴奋的下了马车。
徐阳也跟着下了马车。
三辆马车的到来,还没打破村子的宁静,只是有几名小孩战战兢兢的在远处看着这三辆马车。
徐阳看到了他们,只见他们约有七八岁,浑身黝黑,都光着上半身,肋骨可见,典型的营养不良的样子,穿着一条麻布裤子,上面几处破洞,然后光着脚站在那边,看的让人心酸。
“小童,过来!”刘管家一脸倨傲的朝远处那几名小孩喊道。
那几名小孩见到这些个衣着鲜亮的大人物一个个吓的都不敢动。
徐阳顿时同情心泛滥,对身后的那名大汉道:“给他们几个拿一斤肉干。”
“诺。”大汉急忙从马车中拿出一大包荷叶包好的肉干走了过去,递给了那几个小孩。
几个孩子里年龄最大的那个接过荷叶之后,打开一看,竟是许多的牛肉丁,急忙让几个小孩一起尝尝,兴高采烈的捏一个放入口中,嚼的津津有味。
“你们几个过来。”徐阳朝他们招招手,几名小童急忙跑了过来。
“告诉我,这里是哪?”
年龄最大的那个男孩急忙回答道:“这是毛家庄子,旁边的那个庄是沈家庄子。”
“嗯,很好,你们知道自己的庄子是封地了吗?”徐阳好奇的问道。
“知道,俺爹和村长都说,俺们毛家庄子现在是什么幽州男的封地。”年龄最大的那个男孩眼睛扑闪扑闪的,很是可爱。
“幽州县男?”
“对滴对滴,俺爹说的就是这个。”其他的那几名小童也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徐阳无奈的苦笑。
“刘管家。”
“属下在。”
“接下来该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属下召集全庄人宣旨了。”
“好,你看着办。”徐阳吩咐下去,便有气无力的和那几名可怜的孩子聊起了天。
刘管家的行事果然雷厉风行,走到村头的大榕树下,对着那个挂着的锣使劲的敲了起来,嗙嗙嗙的响遍了整个村庄,此时正是晚饭时间,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回来了,一听这锣声都跑出来看热闹。
很快,村头的那棵大榕树下就聚满了人。
徐阳此时有一种鬼子进村的错觉,后世的影视作品中,鬼子召齐乡亲们的方法就是这样,没想到一千四百年前的农民也是这样,看起来土声土色,十分接地气。
人群中很快走出来一个人,看起来已经有四十多岁的男子,白色胡须显得很是苍老,他一身唐朝文衫,鞠躬抱拳道:“敢问贵人可是幽州县男,徐阳男爵?”
“正是。”徐阳也是抱拳行了一礼,古代读书人很少,从对方的着装打扮来看也是一名读书人,心底不由地尊重了几分。
“恭迎男爵,爵爷万福!”这名老人一听,立马跪下行礼,全村的人一看庄主跪下了也都跟着跪下。
徐阳刚想让他们站起来,就被刘管家给打断了。
刘管家给徐阳一个眼神,他急忙走到徐阳身前,摊开那金黄的圣旨,念道:“圣天子陛下召,幽州有一良家男徐阳,大善为首,不一己私利,陛下念其少便有如此作为,特封其为幽州县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钦此。”
众人皆是磕头,念叨着谢主隆恩。
趁着这些人磕头跪拜时,徐阳仔细打量起他们,看到这些庄户里的农户们,徐阳才真正感觉到了自己来到了唐朝。
破旧的麻衣,凌乱的头发不时还能看到一些小虫子在里面钻,因为常年在太阳下劳作的黝黑皮肤,干裂的嘴唇,真正的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一双双眼睛里空洞麻木,丝毫不在意是谁统治了他们。
他们和徐阳在幽州城内见到的人截然想反,简直就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贫穷、落后、肮脏、黝黑、瘦弱、这才是大唐百姓真正的写照。
根本就不像徐阳在城里看到的那些白白嫩嫩的公子哥一般的人物,这里的人只有苦难与挣扎,挣扎在温饱的死亡线上,期待着来年的风调雨顺,家里能多吃几口粮食,他们根本买不起徐阳制造的任何一款产品,那些对他们来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九贯的玻璃杯,价格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刘管家宣完旨,小心翼翼的把那圣旨收了起来。
众人拜服了一会都站了起来,天已经有些黑了,月亮悄悄挂上了枝头,因为还未建造府邸,徐阳被安排住在了庄主的家里,庄主对徐阳的态度十分的恭敬,徐阳不喜欢和对太恭敬的人聊天,也就没和那名庄主多聊,徐阳躺在床上,回想起那糟糕的土坯房子,破旧的麻布衣衫,面黄肌瘦的村民,心中愧疚,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一夜无话。
第四十八章 真正的大唐百姓
“朱门醉肉臭,路有冻死骨。”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曾经后世这些诗句在徐阳眼中感觉似乎有些夸大,徐阳觉得,百姓哪里会有这么不堪,使点小聪明也不至于饿死吧。
可是今天在庄子里逛了一上午,徐阳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马克思曾经写下的那段话:‘劳动替富者生产了惊人作品(奇迹),然而,劳动替劳动者生产了赤贫。劳动生产了宫殿,但是替劳动者生产了洞窟。劳动生产了美,但是给劳动者生产了畸形。’这句话。
徐阳看到这些庄子里的劳动人民的生活确实是畸形的。
只为了一件事,吃。
为了吃而活。
幽州城中那些绚烂多彩的生活是和他们绝缘的,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购物,只是会简单的以物易物,家里的存钱不过数十文,而且都是每年家里的壮丁去参加内府的兵演才发的钱。
一年到头来产出的粮食,连自己家里人都不够吃,家里的壮丁便结伴出海打渔,每次能抓到鱼回来,都是稍有的能开一次荤。
庄子里的小孩,整天都处于饥饿当中,他们什么都吃,徐阳给他们的牛肉干,被当成宝贝,不到饿极了,都不愿意吃,吃一粒都会慢慢嚼,嚼到完全变成肉末了才咽下去。
农家的妇女,每天都是数着米粒过日子,天天去地里挖野菜回来吃。
破败,苦难,贫穷,就是这个庄子的完美写照。
“刘管家,这大唐百姓的赋税是怎么交的?”徐阳中午的时候忧心忡忡的问长胡子。
刘管家以为徐阳是想收租子,急忙道:“爵爷,咱们现在收的租子是均田租,每亩产量的三十分之一,今年山东这片老是大旱,估计今年的租子又收不上来多少了,这帮田舍奴,尽是些光吃饭不干活的废物。”
徐阳一听长胡子居然还惦记着这群可怜百姓们的收成,气的站了起来,玻璃杯一下子就砸他身上了,摔在地上摔个粉碎。
“刘管家!你还是不是人,你看这些农户有多可怜!你居然还想着剥削他们最后一点粮食!”徐阳大骂道。
长胡子似乎没反应过来,急忙跪下,磕着响头道:“小人有罪,小人该死,小人有罪,小人该死。”
徐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颓废的坐了下来。
他一想起,整个大唐的所有百姓都像这个村子里的人一样凄惨,就一阵自责,感觉就像是自己国家的同胞现在全变成了非洲难民,可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拯救他们。
刘管家没有罪,有罪的是这个人吃人的社会。
“你起来吧。”徐阳无奈道。
那刘管家带着磕的满额红肿的脑袋站了起来,“谢爵爷不罚。”
徐阳坐在椅子上,对旁边恭恭敬敬站着的刘管家道:“刘管家,你告诉我,为什么幽州城里的那些世家子弟生活的那么快活,四百贯的自行车连看都不看就直接买走,而这里的人都快饿死了也没有人来问?”
刘管家好似刚刚没被责罚一般,认真道:“奴才这是不知,奴才只知人生来就有宿命,生在帝王之家便成龙成凤,生在这乡野偏地便受苦受罪,这是命,强求不得。”
“命吗?我从来都不信命。”徐阳叹了一口气,他差点就想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的口号了,可他知道不能说,一说的话,搞不好哪天就会人头落地了。
“爵爷宅心仁厚,如果今年想免掉这些农户的租子,想必是大得人心,这些农户也能好过一些。”刘管家似乎看出了徐阳的目的道。
“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徐阳吐出一句刘管家百思不得其解的话。
下午,徐阳陪着一众小孩还有四五个渔夫去海里打渔。
毛庄其实离海不远,走个二十分钟就到了大海,望着那金黄的沙滩,磅礴的海浪掠起白沙,碧蓝的大海,蓝得仿佛是一块毫无瑕疵的蓝宝石,闻着海风,徐阳心中所有的不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欢笑着,奔跑着,退掉了鞋子,扔去了上衣和手机,冲进了海浪里。
“啊!大海!”徐阳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