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蒋平双手插袖,一双豆豆眼内光芒莫测,“三位,好自为之。”
说得三人头皮齐齐一麻。
而最后做结尾陈词的颜大人更是怪异,一脸意味深长看着展昭半晌,挤出一句:“展护卫,你辛苦了……”
展昭俊颜发苦,抱拳:“劳颜大人费心了……”
“五爷我才辛苦吧……”白玉堂愤愤嘟囔了一句。
咱才是最倒霉、最辛苦的吧!金虔一脸苦逼心中暗道。
于是,在一连串变调“慰问”之后,众人总算都领取了金虔量身发放的“解药”,分别服下,静坐待药力发挥。
一炷香后——
“我这儿还行,内力恢复了有三成。”第一个服药的韩彰回道。
“……不到两成。”丁兆蕙、丁兆兰异口同声。
“老汉我还是手脚发软啊,难道是刚刚强行运功伤了筋脉?”手脚发软的裴天澜一直企图向身旁的江宁婆婆身上靠,结果自然是被江宁婆婆一巴掌拍到了一边。
“老婆子我自己都站不稳呢!”江宁婆婆面色十分难看。
“裴某恢复了四成。”裴慕文回道。
“为啥我完全没感觉?!”徐庆挠着脑袋一脸不解。
“在下也毫无进展。”蒋平叹气。
“不到一成。”卢方皱眉。
“好像三天三夜没吃饭……”艾虎苦着脸。
“甄某并无内力,感觉还好。”甄长庭道。
“颜某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颜查散十分肯定。
“是、金虔、药有用。”雨墨更是捧场。
最后的结论就是——毫无内力的颜查散、雨墨、甄长庭三人是受影响最小的两人,与此相反,内功最深厚的裴天澜和江宁婆婆却是虽有零星内力恢复,却留了手脚发软的后遗症。而其余众人,裴慕文对解药的吸收程度最好,其余的,情形不容乐观。
“看来是个体差异啊……”金虔垂头丧气道。
“裴某适才推送药力时发现,若缓缓运行功力周转大小周天,内力便有慢慢恢复之迹,若是静心运功一晚,明日或许可恢复八成。”裴慕文突然报出一条好消息。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大喜,纷纷盘膝运功,片刻之后,皆面带喜色。
“没错!这个法子有用。”
“幸好,幸好,还不算太糟!”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
“看来唯今之计,我等是先回房自行运功恢复功力为上!”裴天澜做出权威指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只是……”颜查散望向串成一串的三个粽子,“展护卫,白兄,金校尉,你们今晚……先委屈一夜吧……”
“有劳颜大人费心。”展昭抱拳,一脸正色。
“没事,娘明日一定能想到办法。”白玉堂一脸酌定。
“对对对!”金虔使劲儿点头。
颜查散露出一个释然笑意,又和众人一同安慰了三人几句,便纷纷离开。
最后,仅留一蓝一灰一白三人直挺挺站在山顶吹冷风。
月光之下,雪衣侠客慢慢转动桃花眼眸,望了身侧二人一眼,猝然收回目光,望向沉墨天际,俊美如画的面容之上涌上诡异红晕。
夜风之中,蓝衫青年目光直直望着前方,薄唇紧抿,松直身形僵硬,一双耳尖渐渐漫上绯红。
二人之间,某校尉一脸哀怨,左边瞅瞅,右边看看,长叹一口气,垂头缩胸,简直比刚刚毒发之时还要萎靡三分。
一阵小风扬起白玉堂如缎发丝,拂舞展昭青丝缕缕,墨丝萦转,最后齐齐扫过了金虔鼻尖。
“阿嚏!”金虔打了一个喷嚏,缩了缩脖子。
身形如石的蓝白二人终于动了动。
“回屋吧。”某猫科动物道。
“……好。”某鼠科动物道。
然后二人同时一左一右转身,然后发现,被捆龙索拽住了,沉默半晌,又同时转身,认定同一方向,同时迈步,拽着金虔向山下走去。
只是……
左边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锦毛鼠白玉堂怎么有点同手同脚?!
右边轻功冠绝天下沉着稳重的南侠展昭貌似略显关节僵硬?!
而中间的某从六品校尉,简直就是弯腰驼背乌龟的代言人。
待三人六脚磕磕绊绊好容易回到庭院,一进厢房,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圆桌、雕花屏风,还有——一张单人床铺……
展白二人同时僵硬。
金虔瞬间感应到气氛变化,细眼一扫,便明白到了关键。
“咳!那啥,床有点小啊……”话一出口,金虔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
啊啊啊,莫不是咱余毒未清脑细胞被腐蚀?咋突然就冒出这么没脑子的一句话啊啊啊啊!!
这次咱定要被猫儿的冷气给冻成冰坨子!
想到这,金虔一缩脖子,迅速改口道,“其实,那啥,展大人和白五爷还要运功,不若今夜就别睡了,咱在一旁也可以学习一下……”
可神奇的是,说了半天,等了半晌,预料中的冷气袭击却毫无踪迹,甚至连一向聒噪的白耗子也毫不做声。
诶?
金虔偷偷抬起眼皮,但见展昭薄唇紧抿,慢慢捏紧手指,白玉堂微微眯眼,攥紧拳头,二人皆是一副下了什么巨大决心的表情,忽然,同时迈步走向床铺,将金虔带得一个趔趄。
诶?诶?!诶?!!
没有前戏就直奔主题了?!
这、这也太生猛了吧!
何况还有咱这个万瓦大灯泡横在中间呢!二位难道不用回避一下吗?!
金虔只觉小腿转筋,大腿抽筋,险些给跪了,奈何自己的瘦弱身板如何能是两尊大神的对手,终是连拉带扯被带到了床边。
就在金虔即将扑倒在床铺上的那一瞬,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停住了身形,一个一脸严肃抖起被褥哗啦啦一个拉风的抖动,平平铺展地面,一个一脸凝重拽起枕头,嗖嗖扔到了地面被褥之上。
额……
“原来是……打地铺啊……”金虔干笑两声。
啧!咱说你们俩,打个地铺要不要搞得这么声势浩大严阵以待啊?!
“睡吧!”白玉堂目光瞥向屋顶,定声道。
“嗯。”展昭眸光眺望窗外清美月光。
“诶?”金虔还未回过神来,就觉眼前一花,身形一仰,待自己回过神来,已经躺在了地铺中央,枕着枕头,盖着棉被,身侧躺着两只身形笔直得好似木桩子的一猫一鼠。
“呃,那个……”金虔看了一眼直挺挺的展昭,又望了一眼硬邦邦白玉堂,干笑一声,“夜里凉,要么咱把被子分给展大人和白五爷……”
“不必,五爷我还要运功,不用盖被子。”白玉堂道。
“金校尉早些歇息,莫要着凉。”展昭道。
“二位说得甚是、甚是!”金虔小鸡啄米点头,顿了顿,又奇道,“躺着也能运功?”
“小金子!”
“金虔!”
二人同时转头瞪向金虔。
俊美面容如画,如玉俊颜胜月,近在咫尺,金虔仅是眼角余光一瞄,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睡觉、睡觉……”
金虔默默将脑袋缩回了被窝。
搞屁啊,如此两尊美色大神一左一右把咱夹在中间,这根本就是要失眠的前奏啊……
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啊……
然后,一炷香后……
“呼噜噜……呼噜噜……”
展昭、白玉堂豁然睁眼,同时转头望向齐齐呈大字型横在二人中间口中呼声震天的金虔,对视一眼,同时默默转头,阖眼。
屋内渐渐静了下来。
皎光款款,洒在并排而躺的三人身上。
一人白衣绽舒云,倾世容颜,淡染薄疲;
一位蓝衣染晴空,朗颜凝玉,眉蹙清愁;
一个灰衣尘扑扑,眉紧眼闭,牙关忍磨。
晓月坠,宿云披,屋内光线渐暗,捆龙索灿金之色慢慢暗下,隐隐泛出红晕,如月下红线,越过蓝衫,蜿缠细腰,蔓行白衣,——
脉脉相思线,寸寸缠绵;几丝迷情,浓意婵娟;
三人成行,双心难测,一线牵,心已乱……
忽然,躺在中间的金虔额角渐渐渗出细密汗珠,裹住被子的身形一抖,豁然睁眼,面色惊惧。
不、不会吧……
这种小腹憋屈胀满如同电击的感觉该不会是、是……
额角汗渍汇成一滴冷汗从金虔额头滑下。
怎么办?!咱想尿尿!
OH ,NO!!!
作者有话要说: *
谁说跳崖就一定要坠到崖底的?
谁说跳崖就一定要掉到水里湿身的?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救”啊!
有谁想到其实墨心的想法就是想让这三只被迫被绑在一起的?
哈哈哈哈哈……
欢快的打滚。
没错,墨心写这个故事的初衷就是老版七侠五义中捆龙索捆住猫鼠的梗,很有爱啊!
想当初,墨心看的时候,还是一个纯洁的孩子
只是觉得很好笑
可如今……
纯洁已经抛弃墨心一去不复返很多年……远目……
其实这个梗从墨心开始挖坑的时候就想写,结果,一直拖拖拉拉磨蹭到了现在……蹲墙角其实这一回墨心半个月前就已经写好初稿
但是因为一直在纠结三个人到底要怎样被绑在一起……
在换了N个体位(划掉)姿势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最保守的姿势没法子,谁让墨心是个纯洁的好孩子捏
厚厚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三只终于绑在一起啦(松口气……
撒花
那么,之后会怎样呢?
什么?3皮?孩子,早早洗了睡吧。
什么?小金女性身份曝光,孩子,你想太多了……
什么?墨心到底想要怎样?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的目标就是让三只绑在一起纠结啊纠结,暧昧啊暧昧,后面爱咋咋地吧,我不管了,哇卡卡卡卡卡卡(被踹飞……
(努力爬回来)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挖掘机技术到底……(咳,拿错台词
无奖竞猜:被绑在两大男神中间的小金到底如何去解决三急问题捏?
别问墨心,我真的不知道!
实话说了吧,其实墨心真想就坑在这让大家无限遐思去算了……
(继续被狂踹
*
关于更新时间
本来这一回是上周五准备更新的
但是因为有几个词拿捏不准,修文缓慢
所以推迟了,
蹲墙角
所以,这篇就当是周五更新的吧
以上
☆、第九回 出恭惨历不忍睹 擂战二日首战开
月色凄凉,心惶惶,肝慌慌。
金虔一双细眼瞪得好似两颗榴莲,豆大的汗珠从额边滚落,心跳加速,膀胱紧绷,一行行加大黑体加粗字迹从金虔脑中闪过。
任务目标:上厕所(现代语)
出恭(古称)
尿尿(俗语)
任务限制条件:
1、被无解捆龙索和两尊大宋男神绑成一串
2、自己是雌性,两位男神是雄性
3、其中,猫科男神是纯洁无瑕的顶头上司猫儿大人,鼠科男神眼神超好耳朵贼灵的风流白耗子4、白耗子不知道自己是雌性
5、雌性身份如果暴露……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任务羞耻度:五颗星
任务艰难度:五颗星
任务危险度:五颗星
任务预测完成可能性:……
屁之啊!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好吧!
金虔此时真的很想咆哮两声以发表自己的悲愤之情。
怎么办?
难道把一猫一鼠都叫醒,实话实说告诉二人自己要去茅房?
可到了茅房怎么办?
人家两只可以站着解决,咱只能蹲着……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咱还是个云英未嫁身心纯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当着两个成年男性生物的面……
不不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那白耗子还不知道咱是雌的,这一脱裤子……
呸呸呸,问题的中心矛盾是,难道咱要当着猫儿的面脱裤子吗……
草之啊,咱能不能从脱裤子这个不和谐的话题里跳出来!
慢着!
可以不脱裤子啊!
咱可以尿裤子,然后在被窝里用体温把裤子烘干!
哈哈哈哈哈,咱果然是天才!
想到这,金虔顿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于是、决定、就这么行动……
行动个鬼啊!
尿裤子这行当咱已经二十多年没做过,业务十分生疏,根本操作无能啊啊啊!
金虔脊背已被冷汗湿透。
对了!咱可以把尿转换成汗蒸发了……
才怪!
这完全不符合生物学原理吧!
淡定、淡定,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蜡炬成灰泪始干春蚕到死丝方尽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啊啊啊啊!憋不住了啊!
金虔头皮一麻,双手紧紧抓住了缠在腰间的捆龙索,简直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欲哭无泪苍天可鉴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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