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郎愣了一下,道:“能怎么办?媳妇说咋样就咋样!”
战国咦了一声,不敢相信的眨眨眼:“不是吧!京城第一纨绔王爷,什么时候变成了老婆奴?”
楚玉郎忍着身上的痛,抄起身子底下的白瓷枕头朝着战国那张不要脸的脸颊上砸,恨恨的说:“你这滚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混蛋婆娘,老子什么时候成老婆奴了;你也不想想,御天涵跟老子是什么关系,若不是阿羽横着,老子还不认识这只狐狸精呢;现在你问老子要怎么对待御天涵,老子能做主吗?老子能帮着媳妇把这主意拿下来吗?御天涵是阿羽的师弟,又不是老子的师弟,老子闲的蛋疼,才不会管这江湖上的破事!”
楚玉郎说的有些着急,捂着心口咳咳咳的咳了几嗓子,脸色涨红,呼吸粗喘,颇有点娇柔病气的美态。
战国瞧着楚玉郎气急败坏的模样,移了移pi股,坐到楚玉郎身边,伸出玉手,轻轻地拍了拍这小混蛋的脊背,动作极为温柔,露齿一笑,巧笑嫣然;别看这战国在外的花名有些不太好听,但这女人的皮相跟她老娘一个样,都是极其养眼的人。
“寡人知道了!楚玉郎,那寡人去问乔羽,问她可愿意将御天涵送给寡人当凤君!”
楚玉郎顺了口气,看着眼前颇为认真的女人,好奇的抬起眼,问:“西凉女帝可是出了名的风流,你母皇身边就有三个男人伺候,你准备找几个美人相伴呀?”
战国还是个纯情的女子,虽然嘴上坏,但到现在还是个雏儿!
可是这话她可不会讲出去,脸色一羞,忙用咳嗽遮掩,看着楚玉郎那双贼贱贼贱的眼睛,回答:“寡人没母皇的福气,找上一个相伴到老就可以了!”
楚玉郎不信:“你就胡说吧,光本王在京城就听说你自登基之后,一天到晚溜出去到处玩,看见漂亮男人就往宫里招揽,就这样你还想找一个男人?”
战国抚了下额头上暴跳的青筋,要不说这吐沫星子可以淹死人!
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看着楚玉郎,正儿八经的说:“寡人冤枉,寡人承认常常出宫,但是出宫认识的人从来不曾招揽进宫当近侍,寡人虽然谈不上洁身自好,但绝对不会滥情糜烂!”说到这里,战国那假妮子居然还装模作样的抹了把眼泪,着实要楚玉郎差点没吓晕过去。
“那宫外传言……”
“你也知道那是传言!寡人的母皇滥情,并不代表寡人会随了母皇的性子;再言,寡人喜欢御天涵,断然不会辜负他!”说到这里,战国站起身,看着窗外已经渐渐露出的初阳,淡淡一笑,道:“若不是他说要寡人救你,你认为以一个什么地位的男人才能支配得了寡人呢?”
楚玉郎彻底的愣住了!
他没想到,到头来他居然是被小师弟救了;而且,他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小师弟在他的后院搞什么幺蛾子,害的媳妇骑着马奔出去,也害的他脑袋抽筋去了柳色馆,弄出这么大的事来。
想到这里,楚玉郎手心一紧,那几名东蛮武士武功高强,手段极其残忍,而且正大光明的闯到柳色馆中玩兔爷儿,也就说明了他们在大周毫无阻碍;能做到这些,足以证明了大周有了内鬼,给他们弄到了通关腰牌,所以才能从边境溜进来,更能闯进京城。
暗暗一咬牙,楚玉郎敛紧双目:“要老子查出来是哪个孙子放了这群狼狗进来,老子撕吃了他!”
战国知道楚玉郎心里记挂的事,轻轻一笑,也不隐瞒:“寡人此次出现在大周,就是因为寡人在游玩的时候,听见风声大周这太平盛世似乎快要瓦解;玉郎你也知道,寡人的西凉离大周并不太远,如果大周卷入战局,那么西凉也会受到波及;十年前的那场恶战虽然已经久远,但是那时寡人已经有了记忆,寡人没有母皇那么大的野心,不想再看见战火四起的场景了。”
楚玉郎慢慢闭上眼睛,他累极了!
现在,这些烦心的事情他就算是想明白了恐怕也是纸上谈兵,他必须找机会,跟父王和皇兄好好地谈谈;还有幽云州的案子,他总是觉得没有真正的真相大白。
张宏虽然什么都交代了,甚至将周冲都供出来,可是,他的坦白让人事后想想反倒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他似乎在着急掩护一个人,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等天亮了,找个人给我媳妇送个信,要她来接我!”楚玉郎拉起腰间的锦被,轻轻地移了移已经不是很痛的身体,懒懒的说。
战国点头:“放心!这点小事一定办好;再讲,再把你这样藏起来,恐怕荣亲王就要拿着铁铲将整个上京翻过来了!”
楚玉郎对于自己的父王那是相当的了解,所以,在听见战国那一声偷掖的话声后,倒也不怎么反驳,只是彻底放下心,沉沉的睡下去。天色乍亮,乔羽骑着刑风慢悠悠的从城外晃进来;刚一进城,就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
就看京兆尹衙门中的衙役各个扛着杀威棒在街头上转悠,看见一些彪悍体壮的男子就在抓上去问话,虎狼军中的不少面熟的侍卫装扮成普通的百姓游走在街上,各个枕戈待旦,蓄势待发。
乔羽牵着刑风一步一步的走在街道上,长安大街上,依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偶尔看见几个人交投街头的说着一些事情,但因为太吵听不清楚,可是看大家的眉眼,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是为什么空气中还是有一点紧张的感觉。
乔羽站在街头中心,朝着左右张望;就在这时,不远处吴有才穿着一个缎青色的长衫跑过来。
吴有才气喘吁吁,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蜜色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一项梳洗的一丝不苟的盘发也有些松散,“大哥,你可回来了!”
乔羽愣了愣,问:“怎么了?我刚才看见几个眼熟的兄弟穿着便服转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吴有才左右张望了两下,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拉住乔羽的手腕就拐到一个巷子里,然后低下头,在乔羽的耳边说了悄悄说了几句;顿时,乔羽眼睛瞪大,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愕。
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乔羽瞪大眼睛看着还在不停张嘴说着话的吴有才,但是她现在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脑海中只是不断盘旋着楚玉郎被火烧的情报!
“大哥,昨夜小王爷去柳色馆玩,碰见了潜进大周的东蛮武士,听猫儿回报王爷被烧伤了,只是当我们的人赶过去的时候,整个柳色馆已经变成废墟,王爷行踪不明……!”
行踪不明?行踪不明是什么意思?
是凭空消失了,还是被人掳走了?
乔羽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脑子混乱;一把抓住吴有才的手臂,狠狠地掐下去,眼瞳猩红如血,极尽咬牙切齿:“是东蛮人动的手吗?”
吴有才被乔羽这模样吓了一跳,哆嗦着回答:“是东蛮人!猫儿说那几个人的胳膊上都有苍鹰的图腾,而且,他们还说了自己部族语言!”
乔羽不安了,满心的自责和愧疚就像江水一样不断地涌现;紊乱的呼吸,还有楚玉郎那一张张欢乐地笑脸,就跟西洋镜似的不停地往脑子里塞。
啐了一口,一眼的狠厉:“东蛮!又是东蛮!”
吴有才看出乔羽是要发火,想到那晚在幽云州别院看见的惨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忙走上前,安抚:“大哥,老王爷已经要人彻底寻找小王爷,那些人若是劫走小王爷,定会想办法联系我们提出要求,老王爷说我们现在不能着急,敌不动我不动,拖死那群耗子!”
乔羽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吴有才的脑袋瓜子上,眼神一横:“鬼的敌不动我不动!玉郎被烧伤了,万一他们再想办法折磨他那该怎么办?东蛮人恨极了老王爷,万一在他身上施刑又该怎么办?一群混蛋,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出城找我?为什么不在小王爷出事的时候派人通知我!”
吴有才委屈的揉着发懵的后脑勺,眼里含着泪,道:“大哥!莫老大派人找你了,可是找不找你啊!”
乔羽一听,有些清醒;刑风的脚程本来就比一般的马儿快,她昨天漫无目的的到处乱跑,莫雷他们找不到也是常理。
想带这里,乔羽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瓜子,啐了一口,吐出一丝血渍,看的吴有才目瞪口呆,半天不敢吭声。
乔羽不理会吴有才脸上的惊愕,跨上马就朝着巷子外奔去。
想来父王是担心东蛮人潜入大周的消息被传送出去,怕引起民众的混乱,所以才会要虎狼军低调寻找楚玉郎的下落,只是,若是按照这样的找法,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乔羽越想越急,不免忍不住狠狠地抽了刑风一鞭子,马儿身上一疼,撒开四蹄就开始狂奔,一路上吓退了不少人。
就在乔羽漫天漫地的寻找着楚玉郎的身影时,突然,感觉前方一个银色的光点朝着她渐渐靠近,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乔羽飞身而起,在空中几个利落的起跳打滚,单手一抓,就将那银光尽数握在掌心中;刑风正好赶上,乔羽双腿翻动,瞬时又坐回在马背上。
街上行人被乔羽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得连连叫好,不明情况的几个少女干脆捂着嘴巴尖叫,连连失声与乔羽俊朗的外表下。
乔羽打开手掌,就看见是一个包着纸条的铁质飞镖;细细的打开卷纸,看见上面的字眼后,乔羽嘴角带着一点笑,大喝一声,便朝着城西边奔去。
城西
小小农房四合院中
楚玉郎半躺在软榻上跟战国女帝下着围棋,院中铺满了晒在地上的谷子,几块青色板石落成的桌子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一棵弯着腰的杏树上挂着黄橙橙的小香杏,一阵秋风拂过,吹掉了几片黄色的落叶。
乔羽骑着快马出现在纸条上所讲的院落时,看见的就是楚玉郎怀抱一只听话的小白貂,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青白的脸颊上虽然带着虚弱,但眼睛里的晶亮却是灼灼夺目。
楚玉郎手里拿着白玉棋子,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就看见媳妇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院门口,沾了些灰尘的薄衫看上去有些脏了,高高梳起的长发有一缕落下来垂在细白的脖颈上,深邃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微微张启的嘴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但是张了张,却没有说出口。
战国听说过延平王楚玉郎娶了一只母老虎,但是她一直未曾见过,现今看见一身男儿打扮的乔羽出现在这里,以为是荣王府寻找到此处的亲兵,笑了笑,放下手里的黑子,道:“没想到你父王的能力还挺强,这么快就找到你了!”说到这里,战国顿了顿,对着乔羽招了招手,随和的一笑,说:“小哥,进来坐坐!寡人已派遣属下去请延平王妃,等会儿王妃一到,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楚玉郎好不容易看见媳妇,本是欢喜雀跃,但是一听见战国的话,好好地心情,彻底败坏,横了一眼身边这个这个可恶的女人,楚玉郎将怀里的小白貂毫不客气的扔到一边,恶狠狠地说:“她就是我媳妇!”
战国没想到听了这么一句话,刚拿在手里的黑棋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转过那张好奇的脸,指着乔羽,一眼的难以置信:“玉郎!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媳妇是禽兽 061:不当王爷了
战国听着楚玉郎的话,深深地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乔羽。
乔羽自一小院就发现了那个跟小白兔一起下棋的女子,高贵典雅,端的是一方浑厚霸气。
直接忽略陌生女人的眼神,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当她终于走到楚玉郎身边,蹲下身,仰起头看着一夜未见,神色却不如前的楚玉郎,心一酸,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愤恨的一咬嘴唇,直接恶言泄火:
“那群混蛋,我找到他们,也把他们架在火堆上烤一烤!”
楚玉郎看着媳妇紧攥着他的手,这一刻,他才觉得心放下来!
昨夜虽然睡的很熟,今早虽然有战国陪着他聊天,可是,他一直静不下心,只有将软榻搬出院子,借着下棋之际不停地回头望门口。
他为自己这宛若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举动不齿,为自己心里的惴惴不安困惑;可是,直到那个身影出现的时候,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提得起放得下的誓言,什么是爷们就要左拥右抱、百花围绕的豪言壮语,这个时候都比不上他的阿羽一个牵手,一个拥抱。
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在看见自家婆娘的时候,滚滚而落。
不是楚玉郎矫情,而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太过于依赖乔羽!
嘴巴一瘪,指着跟粽子似的长腿,哭诉:“媳妇!我现在走不了路了!”
乔羽心疼,擦掉楚玉郎白嫩的脸上挂着的泪珠:“没事!我可以抱着你!”
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