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青凑到楚玉郎耳边,探出扇子遮住;一只狐狸和一只小白兔互相咬耳朵,一个说的风生水起,一个听的畅快淋漓;最后,只见楚玉郎拍手呼好,一扫先才的颓势,整个人神采奕奕,连后腰的酸疼都忘了。
楚玉郎搓着下巴,鬼灵精气对着夏侯青赞美:“我说你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夏侯青咬牙,抄起手里的扇子,狠狠地砸去身边这个不要脸的脑袋上。
“上好的洒金涂香扇,好东西!妙哉!”楚玉郎大喜过望,不停地翻转着手里的宝贝睨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夏侯青,赶紧揣兜里,“送我了!”
楚玉郎难得心情变好,舒畅的躺在关东王府的花厅里一搭一搭的陪着夏侯青玩闹,时不时的说出两句不是正常人能说的话,气的夏侯青如此冷静的人都想走上去掐死这白白嫩嫩的小兔子;心里直恨他咋就没有乔羽那么大的本事,尽被这小崽子欺负。
待晌午正浓,满地金灿。
明瀚家的小六顶着满头汗哼哼唧唧的跑来,瞧见两位爷都无所事事,忙凑上前,跪在地上哈着腰说:“我家爷要奴才捎句话,府里得了几匹好马,想邀请两位爷前去试骑;不知两位爷可有空?”
一听见骑马,楚玉郎的腰就发软,可不去又不好拂了明瀚那小子的面子,只能咧着嘴,忍着疼;站在小六面前,小蹲下身,与小六的眼神平视,问:“可是前段时间大宛进进贡的上好良驹?”
小六忙哈哈腰,陪着笑:“王爷真是博才!正是大宛良驹。”
夏侯青坐着不动,说:“你小子何时对大宛良驹感兴趣了?”
楚玉郎摊开双臂,猫儿走上前为他(。kanshuba。org)看书吧衣衫,美目盈动,娇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着说:“阿羽前段时间从父王那里听说宫里有几匹好马,想要!本想着投奔皇兄贴着不要脸噌一匹出来,却不想还没开口就听说良驹赐了人,为了这事阿羽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婆娘跟普通女人不一样,对金银首饰不感兴趣,就喜欢马和兵器!”
猫儿(。kanshuba。org)看书吧好衣衫,楚玉郎松活松活肩膀,使坏的踹了小六一脚,直把这小奴才踹的一跟头扎在地上才乐呵呵的大笑着离开,一边吆喝夏侯青跟上,一边嚷嚷着:“给媳妇挑匹好马!”
夏侯青看着那个连走路都困难的小男人,含笑的眼里扬起了层层的涟漪,默默呓语:“他还真是自己跳坑里了,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
☆、媳妇是禽兽 034:王爷被弄丢了
西郊城外
暂时搭建起来的凉帐中绿绦红绸交错,金杯银盏相碰,饶是简单高雅之风,依然富贵逼人、雍容无双。
楚玉郎坐着软轿,夏侯青骑着骏马先后而来。
坐在凉帐中的明瀚和刚来不久的唐宋皆是一身锦服玉带,各个风姿卓越、滚滚红尘的风流气质简直无人能及。
楚玉郎下轿,瞧了瞧凉帐边的日晷,出来也小半天了,那婆娘居然没来找他?
想着小师弟那堪弱柳之姿,他就气的直瞪着帐中搂着美人亲嘴的唐宋,把唐宋吓的立马松了手,活似不小心抢了楚玉郎想要的女人一般。
明瀚看出这位小祖宗在闹脾气,小碎步跑到夏侯青身边,扯了扯兄弟的衣袖,问:“谁又招惹他了?”
夏侯青一边摸着马鬃,一边暗笑,回答:“除了咱们的乔兄弟,还会有谁?”
明瀚很受教的哦了一声,嘿嘿笑着的模样跟偷了腥的猫儿一般,缩着脑袋又凑到一脸正经危坐的唐宋身边,出馊主意:“喂!看见了没?小祖宗在瞪你呢,你是不是惹他了?”
唐宋一脸冤枉:“怎么可能?这两天出来寻欢我都绕着延平王府走,生怕踩着他尾巴。”
明瀚装作不相信,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问:“那他为何瞪你?”
唐宋蹙眉,颇为用心的思考;眼神落在身边的美人身上,了然的猛地一拍掌,顿时明白于心,说:“定是我上了他女人,火了!”
明瀚忍着笑,嗷嗷了两声,双手一摊不说话。
唐宋被明瀚这动作惊的坐不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朝着楚玉郎走近,乾坤朗朗、豪情万千:“楚玉郎,说到底咱俩从小可是穿一个裤裆长大的,不就是睡了你女人吗?改明儿了我再给你送去两个处子,当是兄弟赔罪成不?拜托你别瞪我了,你都不知道就你这眼神,了解你的人知道你在生气,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你在冲我抛媚眼呢!”
楚玉郎骇然,睁大眼睛看着唐宋抽疯!
他什么时候冲他抛媚眼了?他的眼睑生的长,看人时不自觉地就变的含情脉脉、瞪人时又仿若放电送桃花,这该死的眼睛生成这样是他的错吗?
再有,唐宋睡了他的女人?
哪个女人?哪个娘们?
难道是……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风姿飒爽的影子,立马,先才还平静的小白兔顿时变成了刺猬,揪着唐宋的衣领大声怒吼,“混账东西!你跟乔羽发生什么了?”
唐宋惦着脚尖嗷嗷的叫:“乔兄弟?我能跟她发生什么呀?”
楚玉郎不相信,一脚踹在唐宋的小腿骨上,疼的这位爷眼泪直飙,呼天喊地的大哭;还不忘问候明瀚家的祖宗:“明瀚,你这个阴崽,居然设圈套害我!”
明瀚翻身上马,小脸笑得红扑扑,“谁让你上次炸老千骗走了我的汝窑青花瓷瓶,该你这次倒霉!”
楚玉郎没听明白几位兄弟的话,只是轮着拳头就对唐宋一顿拳打脚踢。
伺候在一边的小六凑到猫儿身边,打探消息:“最近王爷火气很大呀!”猫儿点头承认:“王妃跟小师弟关系好,王爷看着眼红,醋缸子都能把王府淹了。”
小六一听,这还了得,立马拉住猫儿细细打探:“那王妃喜欢小师弟,不喜欢王爷吗?”
猫儿蹙眉,食指天真的点着下巴,郑重其事的回答:“我觉得,王妃是谁也放不下,压了王爷,还想压小师弟。”
小六一听,抱着猫儿的脖子就哧哧笑起来,竖着大拇指对着猫儿道:“王妃真是纯爷们!”
猫儿捧着肚子笑,连连点头:“那是!王妃一夜几次郎,王爷爽的嗷嗷叫!”
自从知道王妃在床上的体位是在上面,猫儿就很嫌弃的叛变了,从此他的英雄就是王妃!
楚玉郎抡完拳头,心里的闷气就渐渐烟消云散。
俗话说,一群狐朋狗友里面,总有一两个人充当着出气筒的角色;楚玉郎认为,他可以没有明瀚这个混吃混喝的混蛋朋友,可不能没有唐宋这个听话乖顺的出气筒;没有唐宋,他会因为生闷气少活好几年。
大伙儿见楚玉郎拨开乌云见月明,脸上都露出了逃过一劫的笑,顺带着,用眼神安慰受伤颇重的绍王。
明瀚要人拉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就看马儿毛鬃发亮,马颈挺直有力,一口牙齿整齐刷白,铁掌嗒嗒有力的敲击着地面,一看就是难得的上等骏马。
楚玉郎喜笑颜开,摸摸马头,又讨好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方糖送到马儿嘴边;马嘶一声,欢喜的吃糖低鸣,极其通灵。
明瀚看出楚玉郎喜欢这匹骏马,伸出手一根手指,道:“一万两!”
楚玉郎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之际,咬牙:“你打劫啊!”
明瀚嘿嘿笑了几声:“有钱难买心头好,刚才夏侯青给我说了,这匹马是送给你媳妇的,是不是?”
被夏侯青出卖,楚玉郎脸色一红,佯装着给马喂糖,不理这猴崽子。
明瀚难得能宰楚玉郎一把,自然是不肯放过机会,指着不远处的西山密林,道:“不给钱也成,咱们兄弟比试比试,西山密林中的小山峰上有一棵百年蜜桃树,虽说现在桃花散尽,可青涩的小桃子已然长成,咱们看看谁先摘得桃子;你若赢了就把这匹马送给你,若是输了,你要给我两万两!”
“这么快又涨了一万两?”楚玉郎觉得明瀚是想银子想疯了。
明瀚厚着脸皮嘿嘿笑,“是呀!不过,你倒是比不比?”
楚玉郎看着明瀚那副纵欲过度的孱弱模样,心里也带了底气;回头不舍得瞧了瞧这匹难得的骏马,盘算着要是把这宝贝送给媳妇,媳妇一高兴,他再吹吹枕边风就能甩了那装模作样的小师弟,这样,媳妇还是他一个人的,小师弟滚回寒柳别庄哭去吧!
楚玉郎越想越开心,和明瀚击掌为誓,翻身上马之际,一派风流的勒了勒马缰。
猫儿看见自家爷上了马,那还了得;爷长这么大,马车驾快点都嫌头晕;万一从马上摔下来折了,那老王爷还不剥了他的皮?
猫儿连滚带爬,戚戚然的跑到王爷身边,抱着王爷的大腿鬼哭鬼嚎:“爷,您别吓小的啊!荣王府还没后呐!”
楚玉郎一脚踹开哭天喊地的猫儿,觉得晦气的瞪着猫儿,怒斥:“狗奴才!你再喊爷就要你断后,再也生不出小猫来。”
猫儿吓得一缩,双手怕怕的捂着裤裆,满眼泪,瘪嘴委屈。
两匹上等的大宛良驹,一匹驮着志得意满的多罗郡王,一匹驮着纤细娇弱的延平王,在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中,风驰电掣,如暴风疾雨般急驰飞过!
小六摇晃着小旗子呐喊助威,猫儿缩着脑袋退到后面,转过身,拔腿就跑!
王爷拿小命开玩笑,这个时候只有王妃能救命啊!
日头已西斜,此时枫院中一阵阵欢声笑语,好几个丫鬟婆子窜着脑袋、伸长脖子一边拍手叫好,一边情声默默地讨论。
猫儿气喘吁吁,扒开人群挤进去。
就看在榕树成荫的地面上,御公子白衣合衫,倾城绝色;王妃手拿长剑,宛若银蛇出鞘,翩若游龙,随性所欲的剑式,步履如风的气势,再配上冷酷英俊的面容,帅的让真男人都汗颜。
乔羽看见猫儿气喘吁吁的出现,张望着院门口,却没看见心中牵挂的人影;停下剑,直直的望着猫儿。
猫儿步履蹒跚,揉着发颤的大腿朝着王妃走去;却不想在快到王妃面前时,突然从身后窜哒出来一个人影,那人似乎没看见他,一下就将猫儿撞倒在地上,狠狠地摔成了狗吃屎!
来人正是小六。
就看小六憋红了脸,一眼惊恐的的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延平王妃,脚踢在摔在地上动不了的猫儿身上,双手乱舞,有气出没气进的吱吱呀呀。
乔羽没理到现在还被小六当成垫脚石踩在脚底下的猫儿,蹙眉,看着小六沉声道:“慢慢说!”
小六看着传闻中的延平王妃,心里好生敬佩;粗喘了几口气后,终于顺过劲,睁大眼睛扯着嗓子,惊恐的吼道:“王妃!我家爷把王爷弄丢了!”
猫儿一听这话,眼前一黑,终于成功的晕过去:!
爷,你也太有出息了,就这么点时间,你都能把自己弄得状况百出;猫儿真是命苦,看来这辈子真的是生不出小猫了!
☆、媳妇是禽兽 035:野地调教
乔羽匆匆赶往西郊。
当她从马背上跳下来,看见明瀚心急火燎的搓着手坐立不安,夏侯青一脸凝重闷火难发,唐宋坐在草地上,任谁拉都不肯起来的泼皮样后,知道事情大条了!
“他在什么地方不见的?”乔羽握紧手里的长剑,剑眉冷目,声音气定沉着。
明瀚看见乔兄弟来了,立马蹦起来,快步走到乔羽身边,拽着她的袖子哀嚎:“乔兄弟,我真不是有意要把他弄丢的,只是一个没留心,这一回头,人就不见了!”
乔羽忍住捏碎明瀚的冲动,咬咬牙,耐着性子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没那个胆子!”
明瀚自动忽视乔羽口中的讽刺,俊脸上泪眼蒙蒙;直叹玉郎嫁的好哇,有个这么大度仁人的媳妇!
夏侯青赞赏乔羽的冷静,走上前,指着不远处的密林:“闯进林子后,玉郎就不晓得跑哪去了。”
乔羽负手,立于帐前朝西望,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野狼般寻觅的味道,阴冷的侧脸,飞扬的墨发,再配上身上油然而发冷意,整个人冷酷俊美、阴煞逼人。
明瀚先才还在笑,看见乔羽紧抿着嘴不语,心生胆怯,拉了拉夏侯青的衣摆,压低声音问:“楚家媳妇不会揍我吧!”
夏侯青叹了口气,斜睨着明瀚,道:“她真敢!”
明瀚浑身一打颤,忙招呼着手下骑快马再去寻找,嚷嚷着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这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乔羽一个眼神瞪回去,就看那眼神阴冷宛若割肉,心颤仿若冰窟,吓得明瀚直咽口水,躲在夏侯青的身后当乌龟,压着嗓子,含着泪,对着凑上前的手下重新声明:“务必活要见人,找不到活人,你们就等着收爷的尸体吧!”
乔羽这才作罢,又背过身宛若轻松杨柏一样腰背挺得直直的!
明瀚吓得直哆嗦,当初谁说乔兄弟好说话,是个明理人?
这楚家媳妇生气时,当真骇人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