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瀚知道现在楚玉郎已经被心里的邪火憋邪乎了,忙摆了摆手,装孙子!
转过身,朝着夏侯青的身边走过去,坐在宽背靠椅上,拿起早就备好的茶水,喝了一口,说:“玉郎,不是我说你,太把自家媳妇当成事了!”
楚玉郎哼了一声:“谁说老子把她当回事了,老子不稀罕她!从来都不稀罕她!”
夏侯青听着口是心非的回答,嘴角抿着低笑了一声,淡淡的眼神,懒懒的说着:“玉郎呀!别在掐自己大腿了,我们就当你不稀罕你媳妇,成吗?”
明瀚经夏侯青的提醒,忙朝着楚玉郎的腿上看,可不是嘛!这口硬心软的小混蛋当真是一边喊着不稀罕乔羽,一边使劲的掐自己的大腿;这就好比跟以前荣亲王在世的时候,看见楚玉郎耍混,轮着gun子揍这混蛋,明明pi股上被打出了一条红痕,让人看着都疼!可是这混蛋居然还吊着眼泪,一边上蹿下跳的疯跑一边挑衅的大喊“小爷不疼!一点也不疼!”
嘿!想到过去,明瀚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想到十年过去,这小混蛋口是心非的毛病依然没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面子,明明心里在乎的要死,可是在兄弟们面前硬是一口否认,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堵吗?
明瀚憋了憋嘴,眼珠子一转,慢悠悠的说:“玉郎,问你个问题,试试你对你媳妇的态度!”
楚玉郎终于转过头,正视了一眼自己的狐朋狗友:“问!”
明瀚嘿嘿笑了一声:“要是你媳妇跟你最喜欢的美人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听见这个问题,楚玉郎憋住了!
千年不变的傻逼问题一共有两个;第一个是:你媳妇跟你老母同时掉河里,你先救谁?第二个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操你大爷明小瀚,居然拿这么有水准的问题来考他!
楚玉郎忧伤的蹙着眉心,很纠结!
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给了一个答案:“谁也不救!”
话一出口,连夏侯青都愣了一下,放下手边的茶杯,连连称赞着夸奖:“行呀楚玉郎,你够冷血无情的!我还以为你会先救你媳妇!”
楚玉郎低着头,好是别扭了一番,才对着手指,回答:“因为我也不会游泳!”
这个回答一被这不要脸的混球讲出来,夏侯青默然了,明瀚眼神黯淡了!
本来以为这混蛋是冷血无情,感情原来是贪生怕死!
夏侯青见如此,便接过明瀚的问题,接着问:“要是你媳妇和别人的媳妇一起掉水里,你救哪个?”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楚玉郎脱口而出:“如果我会游泳,当然是救自己媳妇了,傻逼才会去救别人的媳妇!”
对于楚玉郎这毫不犹豫的回答,夏侯青和明瀚再一次深深地认为,这口是心非的小男人,真的把他家那威武刚毅的女人太当回事了!
明瀚喝了口茶水,完全无所谓的傻逼二缺样,劝说着:“玉郎,你媳妇是正常女人吗?她活脱脱的就是个能呼风唤雨的”男人“,不!简直比男人还要牛逼,你看看现在大周天下,除了保定帝我姐夫独大以外,就是她乔羽排位第二;朝堂上文官怕她、武官敬她,百姓市集中,更是口耳相传,她楚羽是多么多么的威风,多么多么的厉害,全京城的窑姐儿都夜夜盼着这位天之骄子能够一夜光顾,不管是调情还是上床,那都能免费了!黄花大闺女、侯门千金,各个扬言在楚羽未娶妻之前绝不嫁人,以免错失了跟情郎厮磨一生的姻缘;瞧瞧!瞧瞧!她乔羽就他妈如此蛋疼的存在着,威胁着男人的地位,欺瞒着女人的身份;如此混蛋,你这个当夫君的不好好拉回家里管教,跑到这里哭诉欲求不满,楚玉郎,你就不怕全天下男人抽你吗?”
明瀚说的愤世嫉俗,原因很简单,最近在花柳街里看上了一个小美人,可惜美人一心托付大将军身上,在他跟美人大战几个回合,美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喊出来的“男人”名字不是他这个风神俊秀的小郡王,而是“乔羽”那个没带把的臭娘们!
如此委屈,如此待遇,如此床事,这简直就成了他明瀚这一生最大的痛,自己的女人喊了别的“男人”,高chao迭起时,忘乎所以的呼唤着梦中的情郎,那一嗓子,差点把他给喊萎了,半天再也提不起劲来。
明瀚的这厢夹棒带枪劝慰,根本没有熄灭楚玉郎心口里的憋屈,反倒是燃起了这小兔子的斗志!
她乔羽是牛逼了,可是就算再怎么牛逼,那也是他楚玉郎的媳妇!他楚玉郎明媒正娶的女人!他楚玉郎浑身看光,浑身摸遍的婆娘!
她现在是天下兵马大元帅,镇国大将军,可是那也依然比不过他这个皇亲宗室;凭什么那个混蛋敢无视他?
想到这里,楚玉郎攥紧了小拳头,鼻子里哼哼的喷着怒气,眼神一瞪,大有一番就义凌然之气,看着身边的两位狐朋狗友,说道:“今晚,陪着爷一起上小秦宫去!”
天下女人这么多,他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女人能跟他暖被窝的!
明瀚听见这话,后背心凉了一截:“玉郎,昨晚我才去玩过,今天不宜再动身!”
楚玉郎哧了一眼没出息的兄弟:“放心,等会儿我要猫儿将府中陈年酿制的鹿鞭酒给你拿来,保管你今晚雄风依旧!”
明瀚听见这话,诺了!
夏侯青也有点为难,毕竟府中佳人,他一夜不见思之若狂啊!
“玉郎,婉婉怀孕了,我要陪着她!”
楚玉郎的心头肉抖了抖,看着夏侯青那为人父的隐隐喜悦,很嫉妒:“怀孕又怎么了,又不是一天不见那孩子就跟了别人的姓,你陪个屁呀!”
夏侯青嘴角跳了跳,深深地认为自己跟这混蛋没有多余的共同语言了!
听到楚玉郎这样说夏侯青,而夏侯青又是一副吃瘪的模样,明瀚笑的肩膀都在抖:“玉郎,想要你媳妇每天安心的在府中哪里也别溜达,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给你生个儿子,这样在家相夫教子,就算是外面的诱惑再大,她也没精力管。”
听到儿子,楚玉郎眼神淡了一下!
夏侯青看着楚玉郎,反过手啪的一声拍了明瀚一下,示意他现在“儿子”这个词对于楚玉郎来讲那就是痛苦。
倒是楚玉郎,先是小小的郁闷了一下,随后,便一笑置之,挠着心口,有点纠结的看向夏侯青,张了张嘴,那副有言难明的模样还真是让人跟着一起揪起心。
“我说,楚玉郎,你能有屁就放吗?”明瀚往嘴里扔了一颗脆皮花生,克吧克吧的吃着,一脸的憋得难受的样儿。
夏侯青也难得眼神认真起来,看着楚玉郎,就等着这孩子不懂就问呢。
楚玉郎轻轻地咳了几声,藏起心底的尴尬,还是问出口:“大哥,您要帮着兄弟一把啊!”
楚玉郎从小跟着夏侯青一帮人一起长大,年少时,几个人拜了把子,一般的情况下都是直呼姓名,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实夏侯青是老大,明瀚排行老二,他楚玉郎成了老三,阿宋是老四;四个人称兄道弟,好不热闹;但是随着年龄的慢慢长大,年少时期的把兄弟都娶妻生子,为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扬眉吐气,甚少像楚玉郎这样直呼其他兄弟“大哥”、“二哥”,而往往被兄弟这样恭维出来喊大哥的时候,那就证明了这孩子有事相求。
想想过去,让楚玉郎最后一次喊“大哥”的日子好像是在娶乔羽的前夕,楚玉郎宁死不从老王爷的安排,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当王妃,为了求助,半夜楚玉郎爬墙跑路,来到他的关东王府里,将他从贵妾的被窝里揪出来站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吹凉风,苦逼的吊着眼泪,嚎着:“大哥,您老要救救我呀!”
那个时候,处于对这个混蛋兄弟的照顾,夏侯青站在冷风下发抖,哆嗦着上下两瓣唇,分析事情的厉害后,还是将残忍的事实说出来:“玉郎,你无从选择!老王爷是武将,从小到大只有他指挥人,没有人敢指挥他,给你安排了一门这样的婚事,你只能逆来顺受,无从挣扎!”
那时候,楚玉郎这小混蛋哭的跟死了娘一样,抱着他的大腿使劲的嚎,惊得满府上下的人都提着灯笼前来围观,此等糗事在第二天飞一般的在京城中的各个酒楼你传开,被说书先生讲成了段子,内容是什么已经没几个人能记清楚了,但是标题却人人知晓,百年难忘:《延平小王爷与关东王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延平小王爷大婚当前,快要成为新郎的幸福男人半夜偷会关东王,两个绝色一般的男子,在夜黑风高的晚上,一个痛哭,一个蹙眉,两两相望,满目萋萋,着实要听着流泪,闻着伤心;堪堪的一对世人不容的野鸳鸯,就这样拍拍翅膀分隔两地了!
事后,此事传扬甚广,甚至连夏侯青的父亲娉婷驸马都被惊动了,连夜找来儿子谈心,告诉他不小心断了袖的后果该是多么的惨烈,夏侯青看着父亲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满腹冤枉无从述,只能干忍下来,为了证明自己毫无断袖的特质,一项行事低调、风轻云淡的关东王做了一件震惊京城的大事;在一个话说十分适合宣淫的夜晚,关东王一掷千金,包下了整个小秦宫,找来小秦宫中床上功夫最厉害的七位窑姐儿,激战一夜、风卷云残,终于在破晓的时候,关东王双腿发颤的从硕大的床上爬起来,而床边,七个美人赤条条的瘫软着熟睡,甚至连梦中的呓语都喊着:“王爷!不要!太激烈!”
关东王此举,让京城上下无数男儿无不汗颜折腰,而京城上下的欲求不满的女人们也都在心里将关东王夏侯青当成了梦魂中最想要拥有的男人之一;这要夏侯青在好不容易扫清了他跟楚玉郎之间疯传的暧昧关系的同时,又将“花心、yin乱”这样的罪名坐的实实的!甚至还更新了小秦宫“一夜几次郎”的排行成绩,至今稳坐第一名,无人难以攻破!
现今,楚玉郎这一声“大哥”喊出来,惊吓的并不是难得听见楚玉郎服软的明瀚,而是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的夏侯青。
总之,这混蛋喊他大哥,准没好事!上次是传言他俩之间谁弓了谁,这次会不会传的更加猛烈!想到这里,夏侯青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这种感觉,就跟在西北战场上,他突闻密道崩塌婉婉下落不明时的一模一样!
楚玉郎,你啥时候有了这马子的影响力,能够让哥对你产生了畏惧的心理色彩?!
楚玉郎当然不知道此时夏侯青内心的心理挣扎,只是看着夏侯青不说话,对着手指,问的小心翼翼:“大哥,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这么快就让西夏小公主怀孕了?”
此话一出,明瀚扑哧一声笑出来,而夏侯青解除眼前警报,一股劫后重生的错觉让他差点流出眼泪。
夏侯青喉头滚动,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小公主娇美迷人的模样,和低低的唤着他名字的羞红容颜:“没用什么法子,应该是射的准吧!”
明瀚一听这话,笑的肚子都痛了:“也对!咱们四个里面就属夏侯青的箭术最好,每次都正中红心,先帝活着的时候,常常夸他来着!”
楚玉郎听着兄弟这话,气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他的箭术虽然比不上夏侯青,可也不算太差,更何况他玩的一手好弹弓,难道这样的技术还不够准确吗?
想到这里,楚玉郎瘪瘪嘴;翻着白眼站起来,揉着发软的后腰,直接招呼兄弟:“走!小秦宫!”
……
白天热闹异常的小秦宫没有夜晚的多情催迷,红砖绿瓦的三层高大建筑,奢华高调的装饰点缀,看上去极为有格调的同时也透露着一股用金子堆砌出来的腐烂味道。
当楚玉郎几人同时出现在小秦宫的时候,里面的妈妈月娘就忙从二楼雅间上小跑下来,风韵犹存的月娘,身材窈窕婀娜,穿的也是极为金贵讨喜,一张未施多少粉黛的脸上,秋水莹眸,波光异彩,再加上那甜甜糯糯的嗓音,丝毫不差与楼中的当红花魁。
夏侯青心里记挂着宫婉婉,就算是陪着楚玉郎来到这里,也没有以前的兴致盎然,只是颇为淡然的朝着熟悉的二楼雅间走着,而楚玉郎和明瀚却显得极为兴奋,尤其是那只小禽兽,为了跟自己的媳妇斗气,都斗到窑姐儿这里来了。
月娘一路笑脸逢迎,走上前长臂一伸,缠着楚玉郎的手臂,俏脸盈盈,眸光动人:“王爷,您这是多久才来我这小秦宫呀,芍药和月桂都想死你了!”
楚玉郎看着身边这个依然风韵不减的女人,伸出手,调戏的在月娘的脸上摸了几把,嘴里带着坏:“芍药和月桂想本王,难道月娘你就不想本王吗?”
月娘一听,羞涩的垂着眼睑,嘴里骂着楚玉郎不是个东西,又是撒娇又是娇笑着在楚玉郎的怀里拱了几下,给足了这小王爷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