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也不做，只是相互偎依，相互取暖，相互安抚着对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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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归都风云——潮起潮落 字数：2925
漠北边疆危机已解，大军马不停蹄地赶回漠都，所有的将士都会得到丰厚的奖赏。按理说慕飞也是可以离开漠北未临，去天朝漠都受封，但庞大的队伍里没有他的身影，有的只是慕无常已经随行的一千精兵。原本落落也不想慕飞去漠都，但却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其他人的意见尚且不知，但落落觉得这是件好事，在她看来，一个人的心底，越是特殊的事物，越难以驾驭。
也许是大家归心似箭，经过半月，大家已经抵达了目的地——漠都。大家都很兴奋，迎接的仪式很是隆重，但最重要的是有可以和家人团聚了。这一天，天朝漠都十分热闹，大街上几乎聚集了全城的百姓。尽管如此，热闹中却是很有秩序的，百姓们都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延伸至皇宫北门——景阳门。而莫秦仁及其大臣就在景阳门门外，迎接大军归来。也许，这是自新皇继位以来，最荣耀的大事了。
朝堂之上，将士听封，出征的每一个人都有封赏，全军士兵加赏三年俸禄。至于大将们，原本已经是大将军的卫敬志，得封为卫武令，仅次于皇族王侯之下：卫敬志手下众副将尽数拜官兵部，仅次于大将军，封为兵部尚监，只不过花挺之是一个例外，他直属仕部，但也是尚监级别，为仕部尚监。
至此，朝堂封赏似乎也已经完了，莫秦仁并不打算再封赏落落，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个女人，虽说她也是征战有功，但若是封赏了，以后追究起来却是很麻烦的。
但有人提出了异议，只见莫子谦上前一步说：“皇上，臣弟认为，李希军师也应要封个官？”
莫秦仁听了，眼神一利看向莫子谦：“那谦王认为封个什么合适呢？”
“不如送他个吏部正使当当？”莫子谦躬着身子，却无畏俱地看着宝座上的人，“听说这次军师出了不少力呢？而且，吏部不是还有这样一个空缺吗？”
“这···”莫秦仁才刚刚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成王打断了：“皇上，这恐怕不妥吧，众副将才得了五采官品，吏部正使是四采官品，恐怕会有失公平吧。”
“这倒也是。”莫秦仁听了成王的话，有了几分愉悦。
“皇上，那么不如问问随军的将士的意见？”谦王再说。
朝堂上的莫秦仁，脸色一变，慢慢道：“那好，朕问你们，你们觉得谦王的提议怎样？卫五令，你先。”
“臣无异议，”只听卫敬志低声回答，随后其他副将们也附和着回答了。
莫秦仁眉头一皱，似在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而这时，成王又是一句：“皇上，这李军师是国师的爱弟，不如问问国师？”
莫秦仁眉头松了松，看向成王，似乎刚刚成王口中的“爱弟”咬音很重，接着又问道：“国师认为呢？”
“皇上，这李希虽是吾弟，但他自己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代笙十分冷漠，最终把球拍给了落落。
“好！”莫秦仁心情又好了些，看着落落问：“李希，你觉得呢？”
只见落落直接跪了下来，高声道：“谢皇上恩典，下臣定不负众望。”
落落说完，只见莫秦仁脸色铁青，当然没有人能到他抖动的手，那是极力压制怒气的反应。
“好！那就封你为吏部正使，”莫秦仁的声音里有少许沙哑，“退朝！”
朝就这样散了，大臣们纷纷走出大殿，相互说着恭喜的话。落落跟在代笙后面，依旧是要回到国师府去。刚刚皇上散朝突然，居然连个宅子都没封赏给落落。按照圆方的国规，正五采以及五采以下的官员，都是以扣下每年俸禄的四分之一来支付国家给予的官宅费用，付三年官宅归己；而正四采及其四采以上的官员都是由国主直接赐予官宅。
“李希！”突然听到有人喊她，落落回头一看，便见到了莫子谦。
“原来是谦王！”落落调笑着，“朝上多亏了谦王保我做这个正使，在此谢过了。”说完，她对他一鞠躬。
“不敢当···”莫子谦也笑，却有些假，“吏部正使，李兄是当之无愧的，不是吗？”
“当然，现在的朝政是需要整顿一下了。”突然间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只见莫子谦转身，落落便看到了他身后的成王，一脸笑意，却是看向莫子谦。
“岳父大人。”只见莫子谦地下了头，声音小的像只小绵羊。落落听了，才想起来，莫颜已经是莫子谦的妻子了，成王便是他的岳父，那刚刚在朝堂之上，莫子谦的行为明显是与他对着来的。
“成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当好这个吏部尚书的。”为了解除他们之间的尴尬，落落只好插嘴了。那知这样一说，气氛却又变生出另一种不明，只见成王笑的更是灿烂了：“是哦！”
落落已经傻了，只能陪笑，气氛尤其尴尬，因为她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弟弟，回家了。”这时，代笙发现落落没有跟上自己，已经折了回来，“成王，谦王，家中还有事，我和舍弟要先走一步了。”
就这样，落落被代笙给拖走了。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回头望向成王、谦王二人，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不禁战栗。
“怎么，你冷？”代笙问。
“没有，只是打了个冷战。”落落回答着，赶上与代笙并排一起走。
就快到宫门的时候，两人身后传来了呼喊声：“李大人···”
但两人似乎都没意识到要停下来，最后，他们被宫门口的守兵拦了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代笙依旧冷漠，说出的话却很有杀伤力，“让开！”
“国···国师大人，吴公公在叫李大人。”那士兵带着笑，哈着腰，手指向他们身后。
两人双双回头，只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正冲过来。终于，他赶上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国···师大人，李···大人，皇上要召见李大人。”
“现在？”“现在？”代笙与落落异口同声。
“是的，请吧，李大人，”那个小太监缓过气来，“奴才带您去。”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代笙突然有些担心了，虽然依旧很淡漠，“也许是因为朝上的事，你这样忤逆他。”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落落笑了笑，大方地跟着小太监走了。
宫门口，代笙望着她的身影，叹了口气：“你怎么也这么让人难以捉摸？”说完，便离去了，剩下两个守卫惊讶地面面相觑。接着，他们二人也望着落落离去的方向，开始了无限憧憬。
守卫一：“哎？国师居然还会有看不透的人？”
守卫二：“原来李大人还要厉害一点，听说这次出征他出了不少妙计啊！果然国师的弟弟也不是平凡的人。”
守卫一：“是啊！所以他也许是比国师还要厉害的人，能看透这世界上的任何人！”
守卫二：“原来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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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归都风云——帝王的选择 字数：3273
落落跟着小太监，走过了刚刚上过朝正德殿，踏进了相对面积比较小的正玄殿。而莫秦仁早已在那里恭候多时了，地上满是奏折，桌上也早已空空如也。
“下臣拜见皇上！”落落按照应有的礼节，对着莫秦仁的背，准备跪下，却被他突如其来的抓住了左手，一把提了起来。下手太重，疼得落落直叫唤，看得一旁的太监宫女面生畏惧（炫）（书）（网），其中一个胆小的宫女还不禁叫出声来。
莫秦仁听了，一眼扫去，那宫女便瘫坐在了地上。
“都给朕滚！”莫秦仁一声吼，整个正玄殿似乎都摇了摇，接着殿里便只有他们两人了。
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你为什么要当吏部正使，怎么不拒绝？为什么和莫子谦到一起去了？为什么要背叛朕？”
他吼的汗大声，当他说完时，落落已经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左脸上。他先是一愣，抓着她的右手不禁松了几分，接着他又抓得更紧了，开始底格里斯起来：“你果然背···”
但这一次，他的话还没说出来，落落便又给了他一巴掌：“冷静点！你这样哪里象个君主？！”
挺了她的话，莫秦仁重重的甩开了她，“嘭——”他应声落地，紧接着听到了他的话：“那好！你告诉我，朝堂之上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就这样一摔，也够落落受的了，她只觉得全身都开始痛了，但还是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使劲站了起来，装作轻松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你不是想夺回自己应有的权力吗？只有权力在握，我才能帮你。况且，莫子谦还给了这样一个机会呢！”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背叛我？？”莫秦仁看着她，显然不是很相信。
“我干嘛骗你？”落落对着莫秦仁，内心小小的鄙视了他一下。
“可是他平日里的种种行为，明明是想夺权，为什么还要让你做个吏部正使？”莫秦仁口气依然，怒气未消。
“有时候，表面上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落落道，“我觉得他没那份心思去谋国。”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莫秦仁看着他仍是不笑，还带着几分冰冷之意。
落落缓缓道：“因为相信。出征前，他曾送我一个小孩，却没有利用他来获取我们的情报。虽然，后来我发现身边有一个线人，但那个人的主人却不是他。那人把有关我的事报告给他，只是为了报恩。莫子谦想要的与军事机密无关，所以我觉得他不会谋国。”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只听莫秦仁开始反驳了，突又话锋一转，“他是想知道你的事？···他喜欢你？”
“你乱想什么？”落落郁闷，遭受了他的身体上的攻击，又来给她精神摧残，“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情根已深。”
落落说完，想起了莫颜，她现在应该还幸福吧。见到她这样子，莫秦仁有点火大，抓着她的双肩道：“你不可以喜欢他，知道吗？！”
“喜欢？”这个词语经过落落的口，传达到她的脑海中，不知为何慕飞的影子出现了，她不禁笑了起来，甜甜的笑了。
“你笑什么？”莫秦仁看她的样子，紧张起来，抓着她的手又紧了，“难道你真的喜欢他？”
“干什么？”落落疼地龇牙咧嘴，只觉得他不太正常，态度尤其的不正常，“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不喜欢他。”
挺她这样说，莫秦仁像是松了口气一样，一把将落落拥在了怀里。落落这才有了反应，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似乎自己又一个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漩涡里，极力避免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除了不动，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良久，他终于松开了她：“落落，既然你认为谦王不是谋反之人，那会是谁呢？”
“现在还不清楚，需要进一步查探。”被松开的落落，退后一步，摆出了君臣间的礼仪。
“你···”莫秦仁看着落落，竟是流露出一种哀伤，只是她看不到，她保持着君臣之礼，没看他的脸。
“皇上，请容下臣告退。”落落又道。
莫秦仁看向落落：“不要视我为猛兽，可以吗？”
落落一愣，没有说话。
莫秦仁又道：“可以陪我去未央湖走走吗？”
“但凭皇上做主。”落落回答。
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踱向未央湖。前面的莫秦仁虽眼睛直视前方，却似乎什么都没看，而后面的落落看着他的脚跟，紧跟其后。
“知道吗？”莫秦仁边走边说，似是在自言自语，却是说给她听的，“皇父在世的时候，偏爱谦弟一些，就连母后也是，但他们在皇位继承上却不是一个见解，幕后居然不支持她偏爱的谦儿。”
顿了顿，他又道：“谦弟自小比我聪明，又有仁义之心，也能服众，只是他不愿意接受皇位，最后他放弃了皇位，无奈中，父皇才看到了我。也许是我努力的成果，父皇居然就在一个月之内，将这个继承权交到了我的手上。”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来不及停住，落落顺势撞上了他，又是一个反弹，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她再拍起来其实，他已经转过身了：“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日在正德殿，皇父下诏封我为储，宝座上的他是那样严肃以及庄重，我是那么开心，他终于认同我了。我极力抑制自己的心情，因为皇父说过，一个储君是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当我看向宝座旁的母后时，她在笑，但是是看着谦弟。而我那个聪仁义的谦弟呢？却是笑的无比灿烂，哪怕我从头到尾没正看过他一眼，却在母后温情的眼里见到了他，那个可以笑的如此开怀的他。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踩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里。”
他停止了叙述，直直的看着她，就像是在申诉什么。落落也看着他，不禁生出怜悯之心，生于帝王家的痛苦，看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