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的!”韩君临沉默良久,还是没解释自己的身份,反正就要分开了,这些不高兴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
看她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最后却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娘子,你想说什么?”
“去同州!”韩君临斩钉截铁的说出三个字,口气不容置疑。
尚成宇垂下双眸,让人看不清内心的想法,似是挣扎了很久,他没再反驳,吐出一个字:“好!”
为安全起见,两人一直绕小路走,避开城镇和村庄,晚上宁愿在外面露宿也不去住客栈,就怕熟睡间官兵突然出现拉夫捉人。从小镇到同州,骑马走官道大概要四五天,而两人绕来绕去的,十天后才来到同州的地界。
骑马站在山坡上往远处眺望,城门紧闭,城墙上官兵紧列密布,城楼上西比国的旌旗随风飘扬。
尚成宇不由的握紧手中的马缰绳,“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同州竟沦为芝麻小国的城池!”
同州虽是是一座城池,但比整个西比国都要富庶,所以不难想象,这个小国拿下同州的得意之态。
听说和亲眼看见完全是两种感觉,韩君临的心,在这一刻被深深的震撼,一种无法压抑的耻辱感痛彻心扉,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她暗暗发誓,来日光|复元照国后,一定收复城池、踏平西北!
站在山头眺望了良久,韩君临才收回涣散的神思,抹掉眼角的泪水,轻声道,“相公,我们去前线!”
找不到主动接头的人,两人干脆光明正大的找过去,或许没等两人到前线,隐身在暗处的人会传消息过来。
“你跟我去前线?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她是女子,怎能去军营,他想了想道,“姐夫就在军营,我送你回去后去找他,问他知不知道和我们接头的是什么人,然后再做决定!”一定把她安顿好,他才能放下心来。
韩君临没反驳,由他带着原路返回,元照的军队在山的一侧,两人从另一侧上来,他口中山洞正是昨晚两人夜宿的地方。
马踏着山路哒哒的快速奔跑,突然,几个人影出现在山道上挡住了去路,马儿一发出声嘶鸣,硬生生他停止奔驰,前蹄凌空扬起,骑在上面的人渐渐的夹紧马肚在,抓紧马鞍,才没能使自己掉下去。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柳绿花红,莺歌燕舞,大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么好的季节,却偏偏遇上最不想见的人。
对面骑马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几个月不见的夏公子,仍旧是一身玄色长衫,锦带束腰,身后的天扬和天翔,一蓝一白两道身影,看到她均是一惊。
夏侯傲天满脸的诧异,继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你没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韩君临看到他后面的天扬和天扬神色一滞。
“小妇人福泽深厚,怎么可能轻易的死去,你说是吧,相公?” 她刻意说明自己已嫁人的事实。
夏侯傲天无所谓的样子,下巴高高抬起,高傲的扫一眼尚成宇,“他配不上你!”
“没有人比他更配!”韩君临异常认真的说。
她打量着对面的夏公子,猜测着他让道的可能性,他身后的五个人,看起来身手天扬不相上下,所以,如果他执意不让路,两人只能往后退。
“我看上的,从没逃过我的掌心!”夏侯傲天一脸的势在必得。
从第一眼看见她,夏侯傲天就有巨大的兴趣,知道她是个不容小觑的女人,所以特派得力助手天扬把人带回,不曾想,传来的竟是天扬被捉入狱的消息,气恼之下,他又派出天翔,两名得力助手,该是轻而易举的把人带回的。
岂知,仍旧是空手而归,天扬误伤人命领重罚,天翔亦是办事不利挨了鞭刑。
没想到,手下带来的竟是假消息,她竟然没死,还不期然的,突然出现在眼前,对他来说这可是莫大惊喜,所以不管她是否嫁人,都不能阻挡他得到她的决心。
尚成宇抱人紧紧的搂在怀里,怒斥道:“做梦!”
PS:最近写的有点伤感呢,不过,很快就会过去哦
137 【荣光之路】失足
尚成宇抱人紧紧的搂在怀里,怒声道:“做梦!”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九儿已嫁给他,成了有妇之夫,他竟然还不死心!哼,难道不知道,抢人娘子是可耻的行径吗?还是说他没脸没皮的,不觉得可耻?
明确意识到自己和对方力量悬殊,尚成宇心思转动,想着赶紧转身离开。
夏侯傲天看出他的意图,轻笑道,“你跑不掉的!”
看他的马缓缓的朝两人移动,尚成宇勒紧马缰绳掉头朝往跑,这是山里,两人对地形不熟悉,可逃命的时候,也顾不得这下,见路就往前跑,“驾驾······;”尚成宇不停的扬起手中马缰绳,恨不得五两飞起来。
很有灵性的五两感觉到主人的不安和慌张,撒开蹄子用尽全力往前跑,渐渐和追在后面的夏侯傲天拉开距离,追在后面的人也不由的赏识起这匹好马。14663975
山上的路很窄,到处是乱石,有好几次都踩都石头,脚下一滑,马背上的人也跟着晃动起来,看着一侧深不见底的山谷,韩君临的一颗心悬的老高老高,深怕一不小心滚下去摔的粉身碎骨,额头、身上不停的往外冒汗,很快贴身衣物就湿漉漉的。
“别看!”尚成宇一手抓紧马鞍,一手紧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埋在胸口,“别怕,有我!”
听到被马踏飞的石头,碰撞着往下滚,韩君临的身子一颤,抬头看他,他的下巴紧绷,眉头紧皱,一脸的沉重和坚毅,很意外的,砰砰就要跳出胸口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有他陪在身边,即使生命在这一刻结束,她亦无憾!
想来这是她第三次油走在生死边缘,前两次大难不死,不知这次是否会像以前那么幸运!
“相公,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韩君临抓住她的衣襟,轻声问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还是随风飘入他的耳朵,紧绷的一颗心不由的有片刻的放松,“没有,从没有说过!”可即使是没说过,他也知道,她爱自己,就想他爱他一样,背后的刀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相公,我爱你,很爱很爱哦!”
“我也是,很爱很爱你!”
韩君临的眼角湿润,揉一把快要落泪的双眼,道,“相公,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自妇行可。
她的话,似在交代临终遗言,尚成宇的心头被恐惧占据,“不许乱说话,我们都会好好的,谁也不会有事!”ZwLJ。
岁月悠长,他们还要携手共度余生,即使容颜老去,韶华不再。
她以前不明白什么是天长地久的爱情,现在多少体会到各种滋味,“相公!”
一声相公,饱含多少绵绵深情,尚成宇为之动容,“我们都会好好的!”
马儿顺着山路一直往上跑,不多时,崎岖不平的山路渐渐开阔起来。
尚成宇看到远处的山峰和不断入眼的谷底风景,暗叫一声糟糕,赶紧勒住马缰绳。
韩君临也注意到两人正处于悬崖上,不由紧张的四下张望,看有没有下去的路,“相公,好像没路了!”
马儿在悬崖前不安的徘徊,粗重的喷气声重重的落在两人心头,尚成宇和她十指相扣,轻声问道,“娘子,你怕不怕?“
“不怕!”她依靠在他胸口,仿似拥有全世界。
追上来的夏侯傲天,一挥手,跟在后面的五人散开来,围成一个圈把两人包|围起来。
他的冷笑中带着两分嘲讽,“怎么不跑了?”
韩君临咬牙,对他吼道,“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
到这一刻,韩君临仍不明白他看上自己哪一点,竟然揪着自己不放,“我有喜欢的人,已经嫁给他了,你为什么就不死心!”
夏侯傲天答:“因为没有得到过!”如果从一开始她就表现的很顺从,或许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兴趣。
尚成宇和韩君临咬牙,该死的,这真是个好答案。
韩君临的眼底有两簇小火苗,整个人恨不得烧起来,“怎么才能放了我们?”
她眼底的怒火,成功取悦了夏侯傲天,他指着尚成宇道,“你跟我走,我会放了他!”
韩君临不说话,思考着他这句话的真实性,尚成宇是无辜的,她不能连累他,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她越过夏侯傲天往后看,想着是否真有侍卫暗中保护她,如果有,为何到了这么紧急的关头还不出现?
她的沉默,看在尚成宇眼里理解为思考是否答应对方的条件,不悦道,“如果你敢这么做,我立刻跳下悬崖!”
她一声长叹,唤一声:“相公!”
“你忘了我们的誓言吗?”
她默念:生同裘死同穴,生时不离不弃,死后黄泉亦相随!
“所以,如果你用这种方法保我周全,那我宁愿自杀!”尚成宇一脸的决然。
韩君临即使有这种念头,而被他的话给吓了回去,两人含情脉脉的相识片刻,然后转过头看冷然高傲的夏侯傲天。
双方对视着,双方气势高涨,韩尚两人的不妥协,夏侯傲天的不放弃,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愈来愈激烈。
“若执意如此,那就莫怪我!”夏侯傲天一挥手,其他五人渐渐向两人围拢。
而六人身后,突然被冒出七八道影子,手握着大刀或长矛从后面攻击六人。
身下的马儿扬啼嘶叫,夏侯傲天抓紧马缰绳,勾起唇线,一脸的玩味,莫非这就是暗中保护小皇帝的护卫?
他不以为然,瞥一眼尚成宇,道:“还有多少人,通通都出来吧!”
尚成宇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更不清楚突然出现的几个人是敌是友!
“上!”下令的赫然是韩君临出城门时,拦住她的那个守门士兵,她一下子了然,顿时明白当日那人看见她时眼底为何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除了韩尚,还有夏侯傲天三人,其他人都在打斗。
夏侯傲天老神自在的看悬崖边上的两人,一点的担心有人从后面袭击他。实际上,他也不需要担心,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这边的人渐渐处于下风。
韩君临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佩服,即使在打斗,夏侯傲天身后的五个人也围成一个大圈,密密实实的把三人包|围在里面,所以外面的人想攻进来很难。
而且暗中保护她的人,看起来都很疲惫,和精神饱满的对手相比,力量上一下分出高低。
夏侯傲天看着尚成宇道,“你的人,打不过!“说未落音,就有人的脖子被划了一刀,顿时飞血四溅,那人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断了气。
尚成宇捂住她的眼,阻止她看道眼前的恐怖画面,韩君临拉下她的手,不让它遮住视线,那人的血,仍咕咕的往外冒,血把地染红一片,非外的刺眼!
又有一个人,因她而死!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住手!”韩君临红着双眼怒吼,不知是急红了眼,还是被眼前的鲜血染红,眼前红滚滚的一片······
把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夏侯傲天抬手一挥,身后的人立马停止打斗,“有决定了?”
尚成宇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拽在手心,手心的汗直往外冒,湿黏的握不紧她的手,咬牙低吼:“你敢这么做,我现在就跳下去!”
她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管生死他都不会放手,所以宁愿拉着她一块死,也不愿她委身别的男人!
韩君临向后转身,抬起手指轻轻的抚平他的眉心,“相公,别老皱眉,不好看!”
“好,我不皱眉,不过,不许你乱做决定!”
“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她,两人也不会被人逼到悬崖边上。
“夫妻本是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分彼此!”要怪,只能怪自己无能,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
不是甜言蜜语,可更胜甜言蜜语,她感动的眼底泪光点点,忍不住细声啜泣起来。
这一幕,看在夏侯傲天眼底,心弦波动,心头五味杂全。
这么多年,他从没遇到一个真心待他的女子,身边的人某不是贪图他给予的权力和财富,从他这里想的从来都是得到,而不是一心一意的付出。
这样的生活,他习以为常,从没思考过没什么不对,但打第一眼看见她,他突生一种同类相惜的感觉,让他不以为然的缺失感不断放大,于是想要得到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可为何,她动情的人不是他!在布桑国,他是万人之上的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具有呼风唤雨的权利,可她却看不上他,偏偏喜欢上一个幼稚无能的小皇帝!
所以,与其说想得到她,不如说输给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心有不甘!
夏侯傲天一直没让人调查尚成宇的来历,所以仅凭当初的猜测断定尚成宇的小皇帝身份,若干年后再相见,才意识到当初的武断是多么的可笑。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们耗,赶快做决定!”夏侯傲天高傲的蔑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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