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昏君,夫有本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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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昏君,夫有本要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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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哀家死后,要和先帝合葬!”霍氏淡淡的开口,可却坚决的表明不离宫的立场。

即使是陌生人,她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去送死,何况是父皇的原配妻子,她名义上的娘亲。

韩君临跪在地上不起来,“太后不走,皇儿也不走,留下来陪着太后!”

“对,姐姐不走,我们也不走!”不知何时,东太后韩氏也来到永延殿。

霍氏看着眼前的母子,内心甚是悲恸。当初,韩氏是先皇身边一得宠小宫女,她和先皇奉旨成婚后,虽说不是鹣鲽情深,可好歹也是相敬如宾,但即使是这样的感情,终究随她驱逐此宫女离开而变成怨怼。一晃十几年,这宫女还是入了宫,成了东太后,和她平起平坐。

“不用你们好心!”霍氏咬着牙,忆起先皇驾崩前,求她以后照看这对母子,又是一肚子气。

她的冷眼冷色,并没有击退母女二人,韩氏依旧执着道:“我们也不走了,在这里陪姐姐!”

两方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僵持着,直到曹海轻手轻脚的跑进来。

曹海道:“太后娘娘,皇上,都已打点妥当,请立刻出宫!”

“曹公公,我们不走了!”韩君临道,“把之前让你准备的银两分下去,好让大家出宫后能维持生活!”

虽说不喜欢皇宫,可身边的人对她却是极好的,她不能拖着大家跟她一起送死,而且她也在赌,赌西太后不可能让她留在宫里等死。

016 弃宫私逃,人人得而诛之

“就依皇上所言,吩咐下去吧!”韩氏开口。

曹海静站片刻,见西太后始终不开口,这才领命出去,他走的极缓,终于在一脚要跨过门槛时,听见西太后如是道:“准备好了就出宫吧!”

他们这是离宫出逃,自是不敢招摇,换上宫女太监的衣服,分批从宫里出来。

担心霍氏偷偷回宫,韩氏扮成宫里的嬷嬷同她一批出宫,韩君临和曹海等人一批,路线已计划好,出了北门一路向北,一百里处是一片绵延的山脉,山的那边是雪之国,据说是个四季冰封雪飘的国家,而这山便是两国的分界线,在元照这边叫点翠山,在雪之国则称作白玉山。

由于这山绵绵千里,交通甚是不便,两国没建立密切的邦交,因此不用担心雪之国翻山越岭从背后袭击元照,而且就地形来说,这里进可攻退可守,是绝佳的避难之所。

城门守的很严,不管进出,守城门的士兵都要逐个仔细检查,所以得知霍氏和韩氏已安全通过北门,韩君临松了一口气。

看前面恪守职责的士兵一丝不苟的检查,韩君临惶惶的深吸一口气,一旁的曹海眼神示意她城门早已打点好,不用担心。

排在前面的人越来越少,终于轮到她,仿似知道她的身份,那两名士兵并未搜她的身,只是粗鲁的扯了一把她的袖子,便要她马上出城。

突然,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入耳,而伴着马蹄声的是一狮吼声:“马上关城门,任何人不准出入,违者格杀勿论!”

门外是自由的世界,门内是即将沦陷的京城,而那道分开两个世界的大门,就在她眼前缓缓的关上!

这一刻韩君临握紧双拳,很有冲过城门的冲动!!!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曹海慌了神,城门早已打点妥当,眼看就要顺利出城,怎么半路杀出这么一程咬金?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咳嗽一声,唤回冲动的韩君临,示意她稳住不要冲动后,这才稍稍抬头,看马上是何人。

这一抬头,可是大吃一惊,马上之人竟然是霍鹏手下的得力大将指挥使熊霸天,可他是三品武职外官,不在前线御敌,什么时候调到京城来了?而现在他下令关城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同时,他也想知道,谁授予他关城门的权利?

在他诧异之间,熊霸天开口:“皇上弃宫私逃,弃我元照江山社稷,万千子民与水深火热之不顾,现本官奉四位辅政大臣之命,在此恭候皇上回宫!”

他话一落音,民声即刻沸腾起来,各种谩骂声、埋怨声、叫喊声钻进韩君临的耳朵。

弃宫私逃?

先祖皇帝说过,帝王乃国家的定心柱,即使是昏君,在万千子民心中仍是有一定的支柱作用。所以先祖皇帝明确的把这一点写进元照律例:凡弃宫私逃之君王,弃元照江山、万千子民之不顾者,人人得而诛之!

这一点,在元照国妇孺皆知,何况是身为皇帝的她!

所以韩君临此刻很是明白,按照大熊将军的说法,她现在就是弃元照江山、万千子民之不顾、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可事实是,四位辅政大臣的建议她暂离皇宫,待战火停息后再迎她后宫的。

017 大将军也有私心

此刻,他口中虽说着恭候,但实际意思该是要捉拿她这个不负责任的皇帝回宫。

明明是四位辅政大臣出的主意,说是保存实力方可东山再起,出宫这一路都是禁军统领尚惊天提前打点的,怎么此刻,却成了皇上弃宫私逃?

韩君临就是再不经事,也明白四位辅政大臣中出了问题,有人要置她于死地,不过是其中的某某人,还是某些人狼狈为奸,就不得而知了!

曹海是认识这熊霸天的,熊霸天也见过他几次,不过他倒不曾面圣,该是不认识皇上的,曹海正思量着施法子转移熊霸天的注意力,却听的一吼声:“抓住这个老太监!”

曹海大惊,一抬头正好对上熊霸天凶狠的目光,他慌乱拨开周边的人朝就要阖上的城门跑去。

“别让他跑了,抓活的!”熊霸天拿着长矛跳下马,朝城门大步走去。曹海是有些拳脚功夫的,应付那些守城门的士兵虽说有些吃力,但也不曾吃亏。

熊霸天大步走过去,瞧准空档,抓起长矛朝曹海的腿刺去,曹海受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很快裤管上血迹染红一片,熊霸天一脚踩在伤口上,道:“老家伙,找死!”

曹海受疼倒在地上,不过却是看着韩君临的方向,嘴唇动了动,韩君临读懂他的意思:皇上,快走!

韩君临是想离开这里,但不曾想会连累曹海受伤,收到他传过来的信息,她没有离开,而是朝他走过去,曹海绷着脸咬紧牙关,看着她,大有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的意思。韩君临站在原地犹豫再三,终究是顺从了他的意思,无声的朝后慢慢的退。

待她快步转身走开,听到身后熊霸天的狮吼声:“这是皇上的贴身老太监曹海,皇上肯定在附近,还不快拿着画像搜!”

韩君临心一惊,拔脚朝行人稀少的胡同跑进去!

******

尚府。

乱世之中,即使是曾威震四方震撼天下的将军府,也是人心惶惶,府上的丫鬟男仆大都已打发走,剩下些无家可归或是不愿离开的死守着尚府。

尚惊天在城里带人巡视一圈后回到家里,见佟小翠和尚成宇仍在府上大吃一惊,“不是让你们出城吗?怎么还没走?”虽说他是将军,可也是有私心的,不愿家人有不测,早就打点好让人送他们去偏远的乡下。

“我要跟着老爷,老爷在哪儿我就去哪儿!”佟小翠拧着眉毛,撅着小嘴,一脸说什么都不离开的模样。

“夫人,当下京城不安全,我只是让你们回乡下避一避,过些时候太平了,还是会接你们回来的!”尚惊天放下身段好声哄着。

比起夫君和一双儿女,佟小翠头脑是有些不灵光,但也不至于笨的看不出目前的形势,他是禁军统领,必要誓死守护皇宫和京城的,所以明白这一别,有可能天人永隔。

“不走不走我偏不走,我要和老爷在一起,死也不分开!”说着说着佟小翠放肆的哭起来,“老爷,我不走!”

018 毛没长齐的臭小子

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尚惊天甚是心疼,可不得不忍下来,对着尚成宇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你娘出城!”目前他还是有能力带他们出城,待再晚些,霍鹏控制整个京城,怕是他有心无力。

尚成宇仍旧是一身白色长衫,他袖子一甩,冷哼道:“我、我们不走!”

“这由不得你!”尚惊天一脸的凛冽,“曹虎,马上送夫人和少爷出城!”

“是,将军!”曹虎招呼着下面的人架着佟小翠和尚成宇离开。

虽说尚成宇长的柔气,可毕竟是男子,力气还是挺大的,他挣扎着不肯离开,“我尚成宇堂堂男子汉,宁可站着死也不倒着生!”

曹虎一听,扑哧一声笑出来,“臭小子,毛都没长齐,竟称堂堂男子汉,真是大言不惭!”

“你毛才没长齐呢!”曹虎只大尚成宇一岁,但体格强壮,加上长的老相,看上去竟比尚成宇大上许多,两人拿来一比,尚成宇看上去像姑娘家,咳,还是小毛孩该是贴切些。

曹海挺直腰杆大笑两声,算是对他反驳的回应,看他那虎背熊腰,尚成宇有些羡慕的,但却也带了几分不屑,冷嘲道:“大老粗!”

不理他的嘲笑,曹虎大手一挥手又招来一个人,这下两人抬腿一人架着膀子,把尚成宇往外抬去,尚成宇胳膊腿乱瞪一气,可就是挣脱不开,“放开,我不走,我要不当逃夫!”

尚惊天不理他,挥手示意曹虎赶紧把人送走。

“将军,不好了”一士兵满脸张皇的跑进来。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尚惊天冷斥一声,那士兵稍稍收敛些,但还是着急忙慌的凑在他耳边嘀咕一阵。

尚惊天的脸先是紧绷,接着变白,最后是铁青。那士兵说完后在他旁边站着,待尚惊天思忖片刻,小声交代了几句,这才让他离开了。

“曹虎,命人跟着夫人和少爷,没我的命令,不许他们离府半步!”说完便急匆匆离开。

守城的军队严阵以待,还有禁军紧密巡逻,所以虽说京城内人心惶惶,但终究还是安全的,怎么父亲却脸色骤变,还不让他们出府,尚成宇暗忖:莫不是京城出了大事???

越想觉得有这个可能,这么一怀疑,尚成宇更坐不住,向同关在府里的人打听不出什么,便生了出府的主意,可几次三番都甩不掉后面的跟屁虫。

“少爷,您就别为难小的了!”跟在后面的小厮累的气喘吁吁,弯着腰脑袋差点垂到地上。

前门、后门、偏门、翻墙他都试过,可均已失败告终,他不得不叹息怕是得有上天入地的本领才能离府。

******

韩君临一直朝偏僻的胡同钻,但来不及喘上几口气,就听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心里存着这么人没见过她的容貌,或许认不出她的侥幸,可想起那长似大熊人口中的画像,又是七上八下的,害怕这些人手中持有画像,能认出她来。她又想起曹海,心里一阵难受,不知他伤势怎么样,不知那个大熊会如何待他?

019 逃命

之前她从宫里出来,虽觉得街上行人稀疏,可不乏摆摊吆喝的小贩,开门做生意的店家,困在皇宫五年,忽然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她的身心都是轻松的,所以她当时的心情是雀跃、稀奇、激动的。

可现在,到处是一列列巡逻的士兵和禁军,再无其他。偶尔有脚步匆匆赶步的男子,也是低头遛着墙根走,往往被喊住,拿着画像仔细比对一番后,才放其离去。

此刻,紧张的气氛弥漫整个京城,虽是阳光灿烂万里无云的晴空,却犹如乌云罩空的阴雨天。

韩君临从一个胡同穿到另一个胡同,躲避着巡逻的士兵,最后瘫坐在地上,靠着破烂的箩筐喘气。

“你们几个进这条胡同看看!”不远处传来说话声,韩君临心一慌,赶紧缩着身子躲在箩筐后面,但很明显,躲着并不安全,那些兵走进来一扭头就能看见。不得已只好扶墙抖着两条发酸的腿站起来。

这是死胡同,往外跑是不可能了,看几米开外有道门,她颤抖抖的走过去,非常幸运门没锁,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开了,院子很乱,杂草杂物乱扔一气,屋子很破,到处是灰土剥落的痕迹。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赶紧闪进院子,朝破屋跑去。

“谁在外面?”听到屋里的说话声,韩君临楞在原地,这时“吱”的一声,破屋的门打开,一穿着粗布衣的少年伸头出来,看他相貌有些眼熟,韩君临很确定在哪里见过他。

那少年明显一愣,惊呼:“皇上!”听到外面的巡逻声,这少年赶紧拉韩君临进屋,屋里光线很暗,又脏又乱的,还有一股霉味,这少年有些窘迫道:“委屈皇上了!”

逃命的当口,只要小命还在,就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韩君临不介意的摇头,心里则还一直想着在哪里见过此人。

“咳、咳,小豆子,谁来啦?”虚弱无力的说话声从角落的大床上传来。

“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韩少爷!”小豆子不敢说从宫里偷挖黑牡丹换钱,便告诉母亲有个好心的韩少爷帮她请了大夫送了草药。

他这么一提,韩君临才想起,此少年就是偷挖黑牡丹换钱的小太监,当时看他在孝心上,就没追究责任。

床上有了动静,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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