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急忙点头。
“哦,审完了的案宗记得发往京城一份。”隋孜谦仿若不甚在意的说。
知府大人却是心惊,难不成这么件小事儿还要闹到皇帝那去吗?他这辈子都没怎么踏足京城官场,倒是因为个不争气的舅甥在皇上那留个名。
黎弘宸见他怕了,若有所思的一笑,总算觉得好受一些。原来下面官员都这幅德行,难怪国库每年亏空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堂了……隋孜谦得了加急密旨,知晓皇上已经给江南案子定了性。看到王鹤姑丈被随意扣了个名头革职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头,大致说于黎弘宸。
黎弘宸此次历练感悟颇深,最终也只是嗯了一声。一切皆在君心。他们待了不足两日,又开始往回赶。既然圣人做了主,隋孜谦根本无需查什么。他从王鹤那娶了严家献上来的地图,找到了被藏匿的四十万两私银,然后上报朝廷。
一切尘埃落定,江南本地官员打算好好招待一下隋孜谦。特意寻了扬州瘦马助兴。太子殿下反感这些胭脂俗物,隋孜谦亦懒得应酬。两个人都有些想家了呢……
黎弘宸在女色上尚未有第一次,还怀揣着将美好的初/夜献给真正动心的姑娘。那一张明媚张扬的脸颊,浮现在脑海里,可是为何偏偏是千尤画呢。王鹤大人的接替者就是千家人……可见父皇是看不得这两家好的。
算上回程路程,他们离京将近两个月。
隋孜谦头一次体会到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即便眼前美女环绕,也变得兴致缺缺。
他,归心似箭。
☆、第63章
四月初,隋孜谦抵达京城。
太子殿下从“庙里”回到皇宫,皇上许久不见儿子,甚是想念,自然给儿子嘉奖一番,还特意唤来所有嫔妃吃了顿晚宴,给足东宫面子。
千贵妃身子将近八个月,眼看着快生了。皇后娘娘过了孕吐最严重的时候,气色看起来不错。除此以外,宫里还有个喜事儿,千贵妃身旁的一位夏姓女官怀了皇上子嗣,被封为美人。
皇帝看着三位怀有子嗣的嫔妃,越发觉得自个身体宝刀未老,实在是畅快。
皇后娘娘望着眼前歌舞升平,一片和谐的样子,眯着眼睛扬起唇角,冷哼一声。身旁独子和弟弟隋孜谦正悄悄说着话,似乎一起出趟远门后,两个人关系越发亲近了。她冷漠的眉眼掠过一抹柔和亮色,这两个人比她的生命还重要呢。
徐念念听闻隋孜谦回京了,整个人就变得莫名紧张。
好在皇上把他留在宫里面,她还能再躲几日,却不曾想,她还没入睡,门房就说侯爷回来了!
徐念念恨不得立刻睡过去,可是隋孜谦的面容很快出现在眼前,他微微有些醉了,脸颊红扑扑的样子,目光若有所思的投射过来,莞尔一笑道:“夫人久等了。”
……
徐念念披着外衫,道:“侯爷没留宿宫里吗?”这是冒着宵禁回来的吧?
隋孜谦望着她,素净的笑脸,弯弯的柳叶眉,清澈的目光有些困倦,一副你干嘛这么晚了还回来的表情盯着自己。
“岫红,去吩咐人伺候侯爷洗漱。”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她鼻尖布满了酒味。不是很浓,却有些刺鼻。
“嗯,我先去洗漱。夫人等我!”隋孜谦痛快的说。
徐念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猛的意识过来,他这是又要赖在自个屋子里睡吗?
她尚未缕清楚思绪,隋孜谦就回来了,很是迅速。
隋孜谦目光黏黏的盯在徐念念身上,她是他夫人,却是只能看不能吃的。
两个人就算有再大纠葛,可是睡自个媳妇,难道还罪无可恕了?杀人犯还讲究个前因后果,当初徐念念在那种境地替嫁进门,他就算可能对她有好感,也会恼羞成怒吧。
隋孜谦不停给自己找理由,就为了可以赖床成功……
夫妻俩不行房事就算了,连同床都使不得,太揪心了。
徐念念仿若感觉到是被一头饿狼盯住,整个人说不上来的别扭。
她犹豫片刻,道:“侯爷喝酒了,不如睡东厢房。”她语音未落,便觉得眼前一黑,某只素了好久的男人像是狼崽子扑了过来,右手攥着她的腰,往自个怀里一按,紧紧贴住身子。隋孜谦探下头,毫不犹豫的咬住那张微微翘起的薄唇,使劲的一咬,然后撬开,舌尖探的更深了。
徐念念大脑一片空白,她力气小,两条腿似乎都腾空了,于是两只手臂不得不紧紧的揪着隋孜谦的肩膀处。眼前近的仿若和她睫毛连接的那双大眼睛,紧紧的看着她,目不转睛。可是嘴巴……
“呜呜……”徐念念脸颊通红,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粗鲁的吻着,不知所措,都快窒息了。
原本屋里戳着的几个丫鬟,立刻羞红了脸颊,默默的退了出去。侯爷太彪悍,下江南憋坏了?
目前徐念念身边比较体面的大丫鬟除了岫红以外,还有岫纷和岫兰。三个人踌躇的戳在门外,彼此看了看,说:“江南那种地方,按说美人应该很多呀,怎么侯爷看起来像是毛躁的小子。”
“你又知道什么是毛躁的小子了?”岫兰无语道。
岫红脸热,说:“那我们……今日是不是要守在外面呀。万一侯爷和夫人叫水呢?”
岫红脸热道:“叫什么水。”
“就是净身的热水呀。”岫兰理直气壮道,照这个架势,侯爷能忍得住?
“可是侯爷不是没和夫人行房事过吗?”岫纷犹豫的开口。
“你怎么知道没行过,外面人传闲言碎语你就信啊。”
“没行过呢吧。从未夜里要水……”岫红插嘴,姑娘应该是完璧之身吧。
“岫红姐姐,你可别忘了前阵子过年侯爷和夫人进宫了呢。当时伺候两位主子的是宫女呀!”岫兰想起往日里侯爷看向夫人的目光,分明就是想吃嘛。
岫红心里咯噔一下,喃喃道:“也对。自从宫里回来后,侯爷就和夫人同床了两日。”不过侯爷离开这两个月,夫人怎么一点都没见腼腆呢?
“那我们今个谁值夜……”三个人对视着。岫红在府上最体面,她想了下,说:“我吧!”若真是叫了水,怕是夫人见其他人都会害臊死吧。
岫兰和岫纷点了头,道:“岫红姐姐若是需要帮忙,就唤我们。还有小丫头和婆子,我会叮嘱他们别睡太沉。省的半夜起不来。”
“好的。”
于是被吻的七荤八素的徐念念尚不知道,外面已经为他们行房事准备妥当。或许是太久了,隋孜谦也怕徐念念撑不住,总算松了手。徐念念本身在争执,身体忽的松了下来,往后一仰就跌在床上。她坐起来,扬起手打了隋孜谦一巴掌,道:“你疯了!”
隋孜谦沉默片刻,目光定定的看向她,道:“嗯,可能是疯了。”他方才就好像着了魔,徐念念樱桃是的红唇看起来极其鲜美,他本能的就咬了上去,然后越来越深,无法自拔的沉静在一个道不明的情绪中。这种情绪中很陌生,陌生的令人觉得可怕,当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占有她。
他摸了摸被徐念念打了的左脸,莫名扬起唇角,说:“夫人,我们洞房吧。”
徐念念傻眼,道:“你、你不是厌弃我吗?”
隋孜谦眯着眼睛,步步逼近,说:“我何时厌弃过你?”
“呵呵,当初你掀开盖头一眼就认出我不是徐嫣嫣,然后转身就进宫了。我一个留在婚房,忍受众人嘲讽的目光,你不是厌弃是什么。啊……”她没说完,便感觉到隋孜谦捏住了她的下巴,认真的看着,说:“嗯。我是一眼认出你。你的眼睛比徐嫣嫣那个爱哭鬼更明亮。而且你自己没发现么,你鼻头更黑一些。”
徐念念顿时无语……
“替嫁这种事情有几个人干做?我不进宫,任由你欺君吗?”
徐念念脸颊一红,赌气道:“是!我不要脸我欺君!”
“自然要进宫说清楚了!”隋孜谦沉声道。
“所以呢,就留我面对众人嘲讽的言语!”每次想到那一日的心情,她就痛的不成。虽然是自己作死,但还是会觉得失望心寒。
“嗯,我当时只是觉得你怎么那般胆大妄为!婚事儿哪里是儿戏,更何况我和徐嫣嫣是赐婚!”隋孜谦蹙眉道。
徐念念冷哼一声,道:“你自个选的我妹妹,现在又来要和我洞房,襄阳侯,你还要脸吗?”她感觉下巴被使劲一按,酸疼。
隋孜谦沉默片刻,低下头紧贴着她的额头,说:“上次不是说过了吗,我后悔了……”
“你不要脸!”徐念念感觉到隋孜谦又开始对她上下其手,羞怒道。
“嗯。”隋孜谦毫不犹豫的认了,唇角滑过她的额头,来到她饱/满的耳垂,一口咬住,声音沙哑的说:“我不要脸,我喜欢你。”
徐念念浑身一颤,用力捶他。
可是隋孜谦皮糙肉厚的只觉得隔着什么的痒痒,心里却是越发的心动。他终于认识到,他真的很喜欢眼前的小姑娘。明明两个月不见,却若是不能碰碰她,浑身就仿佛被蚂蚁啃噬,难受的要死。他想摸摸她,亲亲她,揉揉她,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反应,他都会由衷的生出一股满足感。
徐念念见他竟是臭不要脸了,提醒道:“你答应过我的,不同房。”
“哦。”隋孜谦慢慢的应了一声,唇角去滑落至徐念念皮肤细腻白净的勃颈处,说:“从宫里回来,不是同房了么。”
“我、我没准备好呢。”徐念念浑身发颤,莫名的手脚都软了起来,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是不是隋孜谦男性气息太重了,她连捶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会轻轻地,念念。”隋孜谦喉咙处声音沙哑,渴望的情绪从目光里秉射而出,任谁看了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们是夫妻的……”他喃喃道,似乎在麻痹自己,所以,他们难道不应该洞房吗?
这个洞房,真他娘的来得太迟了!
☆、第64章
隋孜谦是军营出身,还是隋家最显赫的一脉,除了本身的袭爵,凭借自身实力拼出不少军功,骨子里是不容拒绝的男人。
他强势的气味将徐念念包裹住,右手灵巧的脱了徐念念的亵衣。左手却是顺着她滑嫩的肌肤,一路向下探去。
徐念念脸颊通红,身体最羞涩的部位呈现在隋孜谦面前,仿若那肌肤的表层都渗透着一抹红晕。
隋孜谦大脑一片空白,仿若充血了似的,他可是素了好久,唇角落在徐念念光滑的肌肤上,手上力气都重了三分。
徐念念无比恐惧,她虽然出嫁前温习过小册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两个人接触在一起的时候浑身上下会软弱无力。
隋孜谦身材精壮,古铜色的肤色极其性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蹭着徐念念勃颈处呢喃,道:“念念,你好香。”
……徐念念腹部被一张大手盖住,她浑身颤栗,喉咙处发出一道难以理解的哽咽。
她受不住这种感觉了,于是哭了。
隋孜谦咬着她的脖颈,肩膀,锁骨,一边咬着一边低声道:“我突然觉得好喜欢你呢,念念。”
木然,他发现徐念念身子不再挣扎,两只手亦不是再抵着他,而是垂在身侧,忍不住抬起头,迷茫的望着她,说:“你怎么了?”
徐念念捂住脸颊,觉得无地自容。她想给他的时候,他不要她。
她想离开他的时候,他又不放她。现在居然……最让她羞怒的是嘴上不管说着多么讨厌的话,心里却在才颤抖,身体也觉得他身上的温度,很温暖。
她无法面对如此的自己,哽咽出声。
隋孜谦眼眸一沉,他从未遇到过……做到一半,女人哭了。
他年纪二十有四,自然不可能是初次行房事儿。可是,往日里都是别人想爬上他的床,用尽各种手段挑逗于他,然后他敷衍了事罢了。头一次如此忍受着下面僵硬的欲望,像个想要讨好主人的小狗似的温柔似水,徐念念……居然哭了。
如此厌恶他吗?他心如刀割,疼的喘不过气。
就有这般不想和他上床!
隋孜谦坐起来,平复胸口处的怒火,很想一走了之。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可是前脚刚下决心站起来,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便被那道颤抖的肩膀缠的无法移开目光,为什么难过呢。可是他若不走,难道侯着了脸皮继续自取其辱。
不不不,徐念念是他的妻子,终归应该是和别人不同吧。
隋孜谦克制着又坐了下来,右手攥住她的一只手,喉咙沙哑道:“别哭了,我不碰你。”
徐念念咬住下唇,羞愤的转过身子,道:“你走,我想冷静一下。”
良久,身边没有动静。
隋孜谦咬牙盯着她,凭什么让他走!要是一般人,他肯定骂回去你怎么不滚啊!
他何苦受着气……可是对方是徐念念,一切就都变了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