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不对劲么?我眨巴眨巴眼睛。
“姐姐有所不知,翠微斋是少爷最喜欢的别院,平日里除了老爷夫人和不久前出嫁的大小姐以及皇上之外,是不会轻易让其它人进入的。有一次圣瑜公主闯了进去找少爷,都被少爷赶了出来呢。”迎湘激动万分。
这小子怎么这么拽,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难道不怕皇帝老儿一个不高兴抄了他全家么?最好别在我在的这段时间里抄,那我铁定要遭殃了。
好,我去,我去还不成!
一路上,翠竹环绕,石阶铺路,阳光点点,颇有几分红楼梦中潇湘馆的味道。这庄园究竟多大?玉湘不停地说少爷怎么怎么地好,对家丁丫环们又和气,要是将来哪家小姐嫁进来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吃惊不小,难道是我心眼小,错怪他了。
“姐姐你上次发烧,是少爷亲自为你诊治开的方子呢。我还从来没见过少爷对哪家小姐这么上心过。”玉湘冲我嘻嘻笑。
额……
正狐疑得二五八万似的,只听玉湘清脆的一句:“到了。”我抬头一看,褐色的匾额上金光逼人的大字:翠微斋。
几乎要分不清眼前是真实还是梦境。那一片清新的绿,鲜嫩的绿,苍碧的绿充盈了我的整个瞳仁。一株株梧桐就这么错落有致地出现在我眼前,仿佛是从我的梦中跃然而出。难道,我的梦境之地会是这儿么?可是,又好像少了点什么,似乎少了些飘逸、灵气的感觉。手抚上梧桐淡绿嫩黄的树干,仰望浓密的叶片间透进来的细细碎碎的日光,闭上眼睛,依然有种重回梦里的舒心。
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了我的迷离神游。“伊人若兮,何处焉求”,似人话又不似人声。环顾四周,发现梧桐林中有一间竹制小屋,清新淡雅的格调,恍如仙人小筑。屋前挂着一个金色的架子,一只白色的鸟正站在架子上,仔细看是一只鹦鹉,正有模有样地念叨着那句:“伊人若兮,何处焉求”。而站在它旁边的,正是昨晚遇到的——易倾瞳。他依然是白衣胜雪、翩然若仙的样子,过于好看的侧脸隐约着笑意,周身似有淡淡的光芒在流转。他正逗弄着鹦鹉,好像并没有发现呆立一旁的我。他是不是以为长得好看就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我有点恍惚,他忽然转过身来了:“还以为你会选择不来。”绝美的脸上笑容邪气却又说不出的好看。
狠狠掐掐手臂,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得像猫一样高度警觉。我倒是觉得自己像一只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又像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毕竟人在屋檐下然后那个啥来着,而且看看美男也不错。Stop! 梁烟晓,你在想什么!
保持一点距离站定,我尽量露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淑女地说:“请问少爷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哦,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明知故问!他眉毛轻挑,继续说,“那打算怎么报答救命之恩呢?”
我昏!这男人还真龟毛!人家都是施恩不图回报,哪有人主动索求报答的,看来我得找机会好好宣传一下我们伟大的雷锋叔叔精神了。
稳住稳住……报答是吧?我双手一抱,想来一个180度大鞠躬,拜你这个菩萨就拜吧,刚鞠到一半,忽然想到这儿女子应该不是这么行礼的,赶紧调整姿势,像清宫戏里的宫女那般欠了欠身,边说:“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做牛做马就不用了吧。眼睛低垂着,暗地里白他几眼。再偷偷瞄一下,只见易倾瞳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正琢磨着再说点什么,他忽然走上前几步,我吓了一跳,一个后退,脚跟在台阶上踩了个空,身体整个儿仰面向后倒去。“呀!”我惊呼,妈呀,这一摔非得脑震荡不可,况且我可怜的pp还没恢复元气呢。摆一个视死如归的表情。忽然,感觉腰上一紧,身体停止倾斜运动,头还是晃得晕了晕。扑面一股清香,睁开眼,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却又明亮似点点星光,我几乎可以看清他长长的甚至微微卷曲的睫毛…气流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四目交错………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急……
“伊人若兮,何处焉求。”鹦鹉响亮的叫声打破了这场面,易倾瞳把手放开,轻咳一声,我站稳了,脸颊滚烫,无所适从。
看到鹦鹉正怡然自得,我灵光一闪,转向鸟儿,说:“好聪明的鹦鹉呀,它叫什么名字?”
易倾瞳语气淡然:“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怎么可以啊。”我惊讶,“怎样都得取一个吧,恩…我来想想,要不叫小丑?”我转头看他,他一脸的郁闷,不好听么?我只是想到丑儿而已。“不好听啊,哦,呵呵,那…小白?白雪?小鹦小鹉?”
易倾瞳的脸色越来越痛苦,我心虚地呵呵笑了几声。对了!那个!一打响指,我脱口而出:“桐桐!怎么样,反正这里这么多的梧桐树。”一看,他已经到了满脸黑线的地步。居然忘记了,这位亲切点,也叫瞳瞳。
最后,经过我的苦思冥想,和着易倾瞳的脸部表情,决定给鹦鹉取名:玛丽。哈哈,最大众的英文名字,不过多少给我点现代的感觉吧。易倾瞳的评价是,虽然很奇怪,不过,还算能入耳。去,就他高雅?
“好了,小玛丽,你以后可得对我好点,我可是给你取名字的干妈哦?”我嘻嘻笑着,伸手去摸鹦鹉的羽毛。易倾瞳忽然叫到:“不可以!”怎么了?我一边回头,一边手已经抚上鹦鹉顺滑的背,看着易倾瞳不可致信的表情,正纳闷呢,怎么摸一下都不可以啊,这么小气,又不是摸你,只听见他说:“鹦鹉从来不会让我以外的人碰,否则它会啄,真是奇怪。”这样子?回过来看,玛丽居然用头轻轻蹭着我的手,闭着眼睛,好像很是享受。我呵呵笑着说:“那说明我特别具有亲和力啊,连鸟儿都知道呢。”
易倾瞳一脸沉思,他想当思想者?懒得管他。玛丽可真乖。
[游龙戏凤:第五章 “仙子戏水”]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迎湘儿笑呀,玉湘儿乐,玛丽叫得多欢畅……
坐在屋外的石椅上,我的心情那是相当的好呀。小椅子(我给易倾瞳的昵称啦,小易子就成小椅子喽)还是挺不错的嘛,虽然有时候说话刻薄了点,人也缺乏热情了点,炫#書*网收集整理但是么他居然能这么爽快地让我把玛丽带出来了,迎湘和玉湘小丫头看到的时候哇哇叫得那个呀,看见了外星人一样。还说少爷对翠微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爱如亲子般,尤其是这只鹦鹉,简直宝一样。昏,有那么夸张吗?弄得我好像夺人所爱一样。
为了证实是不是易倾瞳在危言耸听,我让迎湘玉湘都去摸摸玛丽,结果真个儿被玛丽啄得手肿了一个包,两小妮子委屈得眼泪都要打转转了。这小家伙,还真是认生,奇怪了,我之前不是也没见过它。
从院门外望出去,不时地有其它的丫环下人匆匆忙忙地走过,手里都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平时可没这么热闹。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么?”我东张西望着。
“夫人今天要回来了。”迎湘兴致勃勃着喂着玛丽,企图培养培养感情。
“夫人?就是小…哦不,易倾瞳的娘?”我有些紧张兮兮的。哎呀,太后要回来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据电视电影上演的,豪门大富的女主人基本上都雍容华贵,眼高于山,千万不要是个慈禧太后才好。等等,我这是担心个什么劲?又不是她儿媳妇,那才要担心是不是与婆婆关系处不处得好,退一万步讲我都是个客人呢,又不是我硬要来这里的。不过,说实在的,住了一个礼拜多了,我似乎没什么理由再住下去了呢,伤脑筋!
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呀?”一来就把我给哄出去了可咋办。
玉湘笑着说:“烟姐姐别担心,夫人也是很和善的呢,和少爷一样对我们下人都很好的。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夫人的一只玉镯子,夫人只是责备了几句,让我以后小心点儿就没再说什么了。”玉湘那个表情就像在说救命恩人一样。相比之下,我好像有点没良心。
大大吁了一口气,忽然想到:“那你们怎么不去准备迎接夫人?”
“少爷说我们只要照顾好姐姐就行了,其它的事有的是人做。”
哦…有点小感动,可是…我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天天被这么供着,非把我养成杨贵妃不可。不行,以后得跟小椅子提点意见,多点娱乐活动才行。
总觉得我得去拜见一下夫人才行,比较显得有教养,感恩戴德什么的,可是没人来通知我去哪,山庄这么大,我又不晓得哪找去,说不定把人都弄丢了。那平时看着那么清闲的易倾瞳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他又没手机,压根就找不到。
就这么着又过了一天。
早上起来发现那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黄鹂不见了,真是难得清静的早晨。终于可以白天去溜达溜达了。
左拐右拐来到湖边,花儿姹紫嫣红,垂柳依依随风,没想到水里还有红的花的鲤鱼,这小椅子一家还真懂得享受,这叫什么,铺张浪费,奢靡无度!你们家又不是国家旅游风景区。多少劳苦大众还挣扎在生存在线呀!看见他得好好教育一下。
我正妒嫉得义愤填膺呢,忽然听见踏踏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好像人很多的样子。想想我这么在人家的地盘随便游荡也不好,不认识的人说不定把我当小偷刺客给抓了。要知道我这些天可是低调得很。除了那仨,应该可以说四了,基本没怎么认识什么其它人。赶紧找个假山躲起来。
从石缝缝里望出去,看清了渐渐走近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女人,大红色的衣裙上绣着金黄色的牡丹,头发挽起,插着亮蓝色孔雀形珠玉簪子,没有过多华丽的修饰,她的皮肤白皙透亮,眉眼柔美,神色坦然安详,浑身散发着一种让人舒适亲切的感觉。两个字:漂亮!听旁边的丫环叫着夫人,我猛地跳起,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庄主夫人,易倾瞳的娘!哎呀呀,这分明就像是他的姐姐辈,不是说小椅子老,而是她看起来太年轻了,要是让我老妈看到,肯定要眼红得跟兔子一样。
我正目瞪口呆啧啧感叹着,只见她俯身去细看开得正娇艳的牡丹。这美人鲜花相映红的画面,估计杨贵妃看了都气死。
忽然一声尖细的女声:“呀!”只见夫人猛地向后退去,手还在挥舞驱赶着什么,嗡嗡的好像是只蜜蜂,因为离得比较近,我也能听见。这一退可不得了,由于是背对着湖,她被身后的石头一绊,整个人向后倒去,身边的丫环们急忙去抓,都抓了个空,连我也眼睁睁得看着小椅子漂亮的娘伴着惊叫,以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水中。
一时间,丫环们鬼哭狼嚎得扑到湖边,却没有一个人下水,难道这里的女人都不会游泳么。夫人也真是的,出来都不带个男仆,清一色的娘子军,这么放心庄园的保安工作?
惊慌恐惧再加上乱扑腾一通,夫人离岸越来越远。搞什么啊,一群只会像杀猪一样吼的女人。人命关天,管不了那么多了!从假山后面跳出来,边跑边甩掉鞋,我一道抛物线扎入水里。要知道本姑娘的游泳技术还是不赖的。要不是当时被撞晕了,还轮得着易倾瞳那小子捞嘛。
夫人好像支持不住地沉下去了。赶紧潜下去找,终于抓到了衣服,我一把抱住她的腰,露出水面,岸边响起一阵欢呼声。好在夫人不重,我拖着她往岸边游去。那里还喊着:“快、快!”昏!又不是你们在游,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试试来个双人叠泳看!
游到岸边,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夫人拉上岸,还好还有有良心的丫环注意到我,也拉了我一把。我累得撑在那喘气呢,小丫头们哭得跟鬼一样,嚷嚷着:“夫人没气了,夫人没气了!”不要吧,我这么拼了命,可不想拉个死人上来啊,难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么?“让开!”我一声吼,推开团团围着的丫头,在她们的惊呼声中拉开夫人系得紧紧地领口,这么扣着不淹死也被勒死闷死!然后,人工呼吸!这可是游泳课上的基本救生技能,我倒还没真正尝试过呢,现在死马当活马医了,再像电视上演的按压她的肚子和胸口。终于,夫人嘴里一口水吐了出来,然后开始咳嗽。人群又响起屠宰场的尖叫。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人声更嘈杂了一点,周围的丫头忽然散开了,一抬头,看见易倾瞳站在面前了。他看到跪在一边的我和躺着还在咳的夫人,整两只落汤鸡,漂亮的眸子满是心痛,叫道:“娘,娘。”然后一把把夫人抱了起来,跨步走开。
我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隐隐失落。忽然,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我,轻轻说了一句:“谢谢。”又疾步离去。
仿佛看见满园的花一时间全部绽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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