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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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歌九颜-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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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本来热闹的后宫如同死水一般,沉寂了下来。
  
  而封云庄却热闹了起来。
  戚九颜离开宫中,自然便去了封云庄。
  只是到了封云庄的第一夜,她一觉睡下去,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寻了几个大夫来,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喜鹊季雪等人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耐着性子等了三五日,总算是等到了安全脱身的墨优。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身后跟着个戴面具的白袍人,发色灰中带白,见了众人却不予理会,只是在床边占据了一角,静静站立。
  
  季雪见了那人,脸色却是一白,想冲过去,却被一旁的喜鹊拽的死紧,季雪侧过脸,才发现喜鹊的脸也白的吓人,下唇咬的泛了白,也在强忍,季雪撇撇嘴,便也乖乖的站在原地。
  “喜鹊,你也很久没见小妮子了,小姐这里有我们几个够了,有消息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好不?”戚伍被小姐派出去很久了,小妮子爹娘都不在身边,那么小的孩子,季雪想想都觉得很残忍。
  喜鹊沉默半晌,点点头,退了出去。
  季雪看着喜鹊离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转过头看看一旁站着的白袍人,视线最后停留在墨优的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墨优不动声色的把着脉。
  众人的心境随着墨优的眉头起起伏伏,最后随着墨优移开的手,心依旧漂浮在半空中。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墨优转过头,开口问道。
  “五天前的晚上,小姐睡觉前还好好的啊。。。”梨白想了想,那日回来,小姐一副疲倦的样子,话也没说上几句,自己弄好洗澡水进房,却只见小姐在床上睡着了,当时也没多想,自己也便没去打扰。
  
  “她从太后手上可拿到了什么东西?”墨优手托着下巴,垂着眼帘,一只手在床沿轻轻的敲打着。
  梨白闻言一愣,下意识侧过脸,与旁边站着的铁连秋四目相对。
  
  “嗯。”不论什么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姐的命。梨白想了想,那个便走到戚九颜的书桌前,翻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便找到了那个戚九颜拿回来的小盒子。
  “这个。”季雪递了过去。
  
  墨优掂了掂那盒子。
  “你们走开些。”墨优说着,取出了自己的随身药箱,打开它,抽出一块白色布巾蒙住了口鼻。
  众人见墨优如此慎重,便都谨慎的退了数步,唯有站在床前的蒙面男子,动也没动。
  
  墨优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慢慢打开了那盒子。
  只是瞬间的功夫,他便飞速的关上了。
  “麻烦。”他摘下蒙面的布巾,黝黑的脸上不耐烦一闪而过,然后只剩下无奈。
  梨白张了张嘴想要问,可是心头闪过的一阵寒意,让她又闭上了嘴。
  
  “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你不用担心。”好一会儿,墨优拿起那铁盒子,侧过身对着一旁戴面具的人认真说道。
  戴面具的男子只是点点头,也不答话。
  
  “喂,墨黑子,你什么意思啊?!”季雪怒,为什么要和那个人说啊?!他算个什么啊!!!
  “跟你没有关系!”墨优很鄙视的瞥了她一眼,提起药箱,穿过众人,便走了出去。
  “喂,小姐到底怎么样啊。。。”季雪被墨优的行为弄得有些发傻,等回过神来,赶忙提起裙摆,追着即将消失的人影跑了出去。
  
  那戴面具的男子在季雪离开以后便也悄然离开了,屋中只剩下相对无言的炎龙和铁连秋,还有静静睡着的戚九颜。
  
  “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铁连秋叹了口气,若只是‘麻烦’两字的话,肯定死不了了。。。
  “娘子,为什么我们俩要守着这个人啊,真是浪费时间。”炎龙更是不耐烦的很,拉着铁连秋,两人便也走。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静静沉睡的戚九颜。面色沉静,呼吸平缓悠长,一个做着长长的美梦的女子。
  
  一年后。大安与桓虞交界处的小镇。
  
  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地,一座小小的客栈外,站着一位身着黄裙的妙龄女子。
  女子静静的站立在雪中,昂着头,望着一片片的飘落的雪,脸上一片冷漠。
  
  “哎呀,小姐,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你身体刚好不久。。。”蓝裙的少女手中拿着黑色的斗篷自客栈中跑了出来,将斗篷披在女子的身上,满脸担忧,嘴里不停的唠叨着。
  
  “我没事。。。”女子伸出手,轻抚太阳穴。
  
  “小姐又头疼了么?哎呀,那些事想不起来就算了。。。”季雪拍拍女子身上的落雪,瞥见女子
  带着几分茫然的脸,心中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黯然。
  小姐自从醒来之后,便失去了一段记忆,又回到了醉酒的那夜。老夫人去世,还有后来的两次婚嫁都不记得了。。。小姐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这是件好事吧,那样的记忆忘了才好。喜鹊和戚伍私底下也都是这么说的。
  
  “嗯。”女子点点头,便跟着季雪进了客栈。
  
  季雪待戚九颜进门之后,看了看门外的大雪,轻轻的关上了门。
  白雪纷飞,天地间一片沉寂。




☆、各怀心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天色初明,时辰尚早,清风镇中心大道两旁的小商大多铺紧闭着门,尚未开业,偶尔会有一两个伙计睡眼朦胧的慢条斯理的搬着木门。
  
  大道之上,一辆豪华马车疾驰而来,拉车的四匹黑色骏马,毛色发亮,蹄色雪白,马车外罩紫色流苏,上绣金色铃兰,贵气十足。
  
  马车在几个睡眼惺忪的伙计的注视下,停在了道旁的一个店铺前。
  
  一个小厮自马车上跳下,跑到店铺前敲起门来。
  
  好半晌,门板才被移开,一个打着哈欠的少年出现在小厮的面前。
  “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还不到开门的时辰呢!催什么催!”少年清秀的脸上都是不满,一双眼睛仿佛能透出火焰来。
  
  “放。。。”那小厮本是狐假虎威惯了的,自然不是什么善茬,可是转念想到自家老爷的吩咐,却又硬生生的压下了后面的话,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掏出一个玉牌递给了少年,“这为小哥,我家老爷有个大买卖想和你们家老板做,这是信物。”。
  
  “让你们爷等着吧!”少年接过玉牌,看也不看,便‘啪’的一声快速的合上门板,那小厮猝不及防,险些撞坏了鼻子。
  
  “爷,您看。。。”那小厮捂着鼻子一转身,才发现自己爷正掀开马车看向这边。
  “等就等吧。”那人掏出一块丝绸的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肥胖的身子动了动,另一只手小心的搂紧怀中的盒子。
  早便听说这家尚古轩的老板脾气怪异,却没想到连一个伙计也这般脾气。
  想到此处,不由汗如雨下。
  
  尚古轩内,少年拿着玉牌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丝毫门道,便思忖着是不是该去找老板交代一下,可这念头不过闪了一下,便被少年否决了。
  老板娘喜好赖床,每日里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老板唯恐那些个客人扰了老板娘清梦,每日里正午才打开门来做生意,自己这个时辰去打扰怕是想再就业了。。。
  
  “为顺,何事如此喧哗?”二楼的楼梯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披衣男子,黑发如瀑,俊颜如玉,长身玉立,即便只是随意披着一件外衣,却也让为顺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老板,外面来了一个有钱的爷,说是要和老板做生意,这是那人的信物。”说着为顺便举起那玉牌。
  
  “嗯。”披衣男子只淡淡瞥了那玉牌一眼,也不多话,便上了楼。“为顺,今日休店,你随意吧。”
  
  “好。”为顺听了这话却也没有丝毫意外,脸上尽是喜色,乐呵的紧。跟着这位老板果真是有趣的紧。
  
  披衣男子轻声缓步走进房间,拨开床帘,便见厚厚的被褥下,睡的正熟的女子。
  “韦律。。。。总算清净了。。。”女子咕哝着,搂着被子翻了个身,雪白的胳膊露了出来。
  韦律微微皱眉,脱下外套,掀开被角,上了床,将女子的胳膊放进被中,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亲亲她的额角,也闭上了眼。
  自从醒来之后,天歌的身子便越发的差了,一个风寒都需要躺上一两个月,各种补药都没停过,却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作用。
  
  还能有什么好办法么?
  
  和平常一般,敛天歌吃过了午饭便躺在二楼书房靠着窗的贵妃椅上,像猫一样晒着太阳。
  好像又胖了。。。天歌两只手比了比自己的腰,无奈的叹气,以前这腰两手一掐差不多刚好,现在却越来越有水桶的趋势了。小腹也越来越圆,手指捅上去软绵绵的,胳膊和腿也胖了三四圈,至于脸——自己现在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有,手摸上去,除了肉,还是肉。
  天天那么多补药跟着,活动范围只有这小小的二楼,想不发胖也不容易啊。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用易容,怕也没人认得出自己是敛天歌吧?——意识到这一点,天歌突然觉得有点冷,赶忙拉高毯子。
  深秋的阳光,还是不够热啊。
  
  “娘子,该吃药了。”
  这话如同咒语一般,让敛天歌突然间没了精神。
  慢慢的抬起头,瞪大眼睛,脸上做出可怜状,“律。。。我不饿,真不饿。。。”
  “娘子,我知道你中午吃了不少,可是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乖。。”韦律捧着热气腾腾的碗,在贵妃椅的边上坐下。
  敛天歌看着伸到自己嘴巴前方的银勺,再看看近在咫尺隐隐期盼的俊颜,瘪瘪嘴唇,甩过头去。
  “我不需要这个,再喝下去,便要变成猪了!”
  “娘子,莫要任性,你现在的身子还需要好好调理。”对着醒来之后孩子般任性的自家娘子,韦律即便是慢慢适应了,却也颇为无奈。
  
  “好,我喝。”敛天歌似是想起什么事情一般,转过头,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但是有件事,只要你答应,我保证天天乖乖喝药。”说罢,认真的看着韦律。
  “你说。”韦律垂下眼睫,用勺轻轻的搅拌碗中的药,不紧不慢的回道。
  “你先答应我。”敛天歌嘟起嘴。
  “你先说。”韦律将碗放在一旁的矮凳上,揽着敛天歌的腰,在她耳边低语。
  热气袭来,敛天歌一阵酥痒,也便懒得跟他玩心计。
  
  “相公,我们要个孩子好么?”即便是成亲多年,这样的话让敛天歌说出口,她还是难免透着几分羞怯。
  “不行。”韦律皱眉,毫不犹豫的拒绝。
  “为什么?”敛天歌一阵气愤,这人怎么连考虑都不考虑便拒绝?
  “你的身子不行,孩子我们可以等等再要。”韦律的声音带着冷硬,不留丝毫的余地。墨优早就提醒过他,天歌的身子经过那场大毒,能活下来,醒过来,已经是烧了高香,再怎么补,也不过就是半条命,若是生孩子,那便等于连这半条都不要了!他怎么能冒这个险?!孩子什么的,他早就有觉悟了。
  
  “韦律!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嫌弃这个身子越来越丑了?!”敛天歌只觉得怒气冲入脑海,什么理智的,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以前在宫中,每个月起码还睡个初一十五,现在倒好了,自从自己醒过来,他便一直睡在房中的小塌上,只是偶尔才和自己睡在一起——却也只是简单的搂抱而已!难道说自己真的胖的一点魅力也没有了?!
  “歌儿,你在胡说些什么?!”韦律听了天歌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嫌弃过她?这话要从何说起?
  “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越来越胖,越来越丑,不让我生孩子也不让我出门,就是怕我给你丢脸!”敛天歌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这么些日子闷在小楼中,喝那些个补药,积攒的诸多委屈都冒出头来,拉都拉不住。
  韦律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敛天歌,哭不得,笑不得,只觉得无奈的紧。若不是确定眼前这人真是敛天歌,他真会怀疑被调了包。
  “歌儿,别哭了,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便出去走走,至于孩子,再等等吧。”韦律用衣袖为敛天歌擦了擦眼泪,轻轻的拥着她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吻。
  “你且先平静些,我去把药热热,这药要坚持吃,我们才会有要孩子的机会。”韦律将滑落的毛毯盖在敛天歌身上,端着药便起身走下楼梯。
  
  敛天歌好不容易止住眼泪,自己都对刚才的行为有些羞耻。
  这么多年的教养,都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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