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就你那眼神,看见母猪都美…”
“这么说,我也有点眼熟呢…”
半晌,有人惊叫一声:“可不眼熟吗?那是素素姑娘啊。当年游花车的正是她啊!”
“妈呀,真是她呀!”
“不是早让人赎身了吗?”
“笨啊,这还看不出来,喏…就是那边的呗…”
“啧啧,也是,那样的美人平常人怎么消受的起…”
……
门子听得火大,跑过来驱赶:“快走快走,在王府门前嚼舌头呢,小心抓你们进大牢。”
人纷纷离去,门子骂骂咧咧站回去,心里却想,莫不是真是素素姑娘?自己看着也像呢。
“你就是素素!”
柳王妃在一处侧厅里见了素素,一见面就心生不喜,听得她报上名头,更是不喜。
“昔日京里的第一头牌!”
素素羞愧低头:“正是。”
柳王妃皱眉,眼里的不喜转成了厌恶。
倒不是全因着今日之事,她虽没见过素素,但第一头牌的名头还是听过的。尤其是,族里一位兄长本是上进开朗的好少年,可自打见了素素一眼,整日丢了魂似的只想着与她缠绵,课业也不学了,功名也不考了,大把的银子撒进去全投了水,竟没得再见一面。幸好后来,族长喊来族人,将他在众目睽睽下痛骂一顿,又抽得背后稀巴烂,找几个忠仆压着去江南读书了,现在也没回转。
柳王妃当时听了这事儿还感叹,青楼女子莫不是狐狸精变得,如此会迷惑人心,万一真让这人进了哪家后院,那家主母还不得愁死。
柳王妃觉得自己是犯口舌遭报应了,这不,老天爷打发这个狐狸精来愁死自己了。
“你不是早赎了身?”
素素诧异柳王妃竟早知道自己,仍是羞赧点头:“旧年承蒙王爷不弃,素素才脱离泥潭…”
柳王妃心里一堵,这两人是早勾搭上了?原来王爷置了这么个有来头的外室啊?这才一个找上门来的,暗地里还有多少个?柳王妃心里更堵。不过,掰着指头算算,有些年头了,绝对是自己进门前更是说亲前的事儿,柳王妃莫名又好受了些。
柳王妃看不上这样的女子,冷声高傲道:“你也知道自己上不了台面吧,来王府作甚?给王爷丢脸吗?”
素素一愣,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是打听过的,柳王妃是个和善的性子,很好相处,怎么如此…?
她也不想想,她一个洗不干净的身份,先前害得柳王妃的族兄毁了前程,固然这个她不知道,但她现在狐媚魅惑端王,就是打柳王妃的脸。柳王妃再人淡如菊也忍不了。再说了,人家是正室,是王妃,凭什么忍个见不得光的外室。按理说来,是端王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人家才是受害人!
这在杨念慈第一世,端王就是婚姻过错方妥妥的净身出户的命啊!
咳咳。当然。柳王妃就等不到那么有妻权的一天了。
所以,再气再怒,她也得给她家夫君大人收拾烂摊子。
素素呆愣。突然跪了下去,磕了几个响头,额上顿时青紫一片,凄然流泪道:“素素出身低贱。能偶尔陪在王爷身边已是想都不敢想的幸事,再不敢奢想别的。只是——”
柳王妃立即道:“那你现在就回去吧。本王妃就当从没见过你。”
素素噎了下,柳王妃鄙夷,敢说你现在不是来奢想的?
素素悲切且坚定的跪的笔直,双手抚在小腹上。
柳王妃心蓦地一沉。冷冷盯着她的眼睛。
素素大胆回视,流泪开口道:“素素自是不敢奢求,但素素腹中的孩儿怎么忍心让他被亲娘连累一辈子见不得光。素素本不该贱脚踏贵地。但为了这无辜的孩子,恳请王妃给他一条活路。”
说完又磕头不止。
柳王妃怒极。笑道:“你为何不去求王爷?”那是他的种!
素素身子一僵,抬起巴掌小脸:“只要王妃答应,王爷必是肯的。”
柳王妃气个仰倒,还是本王妃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间坐恶人了?
再不肯多说一句,沉下脸吩咐左右道:“素素姑娘累了,请她在此处安歇,好生伺候着,不得踏出一步。”
素素大惊,急忙扑上前去要抱站起身往外走的柳王妃的腿脚,被一个壮实的丫鬟拦住了。
“王妃,王妃,求您了。求您给孩子留条活路——”
柳王妃走到外面冷笑一声,这昔日的第一头牌也不过如此,被养起来的这几年是如何过的,连些高门里的基本规矩都不懂,活路?哼哼。
柳王妃心里叹气,吩咐管事:“去请王爷,将这事儿说清楚了,他的人让他自己处理吧。本王妃累了,先去歇着了。”
管事立即告退办事,瞧王妃的脸色,怕是恼了。也是,谁家主母被人这样一闹还能端住脸的?
柳王妃站在檐下,面沉如水。
身边的丫鬟想劝不敢劝,立着不动。
忽然,花丛那边走过几个人来,畏畏缩缩的不知该不该上前。
丫鬟喝了声:“什么人?做什么的?”
那几个人才移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正是段侧妃身边的丫鬟。
那丫鬟行礼笑道:“见过王妃。侧妃听着王府门前喧闹,不知发生了何事,让奴婢来看看。”
柳王妃的丫鬟皱眉,怎么段侧妃的丫鬟还是不怎么懂礼,在王妃面前说话,还敢抬着头。段侧妃能听见府门前的喧闹?呵呵,当王府小门小户,屋子外边就是大门呢?主母处理事情,一个小妾派人来打听,这是哪家子的规矩?
柳王妃看向她后边的人,那都是余侧妃和别的人的丫鬟。眼风一扫,一个个均战战兢兢开了口。不过,她们是有的去厨房端饭,有的去折花枝子。段侧妃的丫鬟听得目瞪口呆,刚刚不是说都是来探听消息的吗?
柳王妃心里一乐,段侧妃也是个“能人”了!
厉声喝道:“吩咐各院主子,自此刻起,关门闭院,任何人不得踏出一步,否则直接拉下去打死了!”又对着那傻了的丫鬟道:“段侧妃倒是清闲,让她给本王妃抄一百份法华经来。”
柳王妃发了一通火,才觉得好些。慢悠悠回去躺着了。
各处丫鬟面面相觑,横竖自家主子也没什么事儿,都回去复命了,但见王妃百年不遇的大爆发,都不敢再打听什么,想着回去劝主子安分些。
唯有段侧妃的丫鬟哭了脸,自己出来什么也没打探到不说,还给侧妃捎了罚,还有没有活路了!不情不愿也挪走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章 就是爷算计的
端王正在办差,听得人来回报,顿时脸色黑得像染墨般。告了假,径直回到府里去了书房,没去见素素,也没去见王妃。
喊了一人来:“你去那边院子里看看,那丫鬟是死了吗?竟由得她跑出门来。”
那人去了半路就折了回来,带回素素的贴身丫鬟。
丫鬟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脸色苍白:“是奴婢疏忽了,都是奴婢的错…”
旁边侍卫喝道:“还不快快将事情讲来!”
丫鬟便道:“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素素姑娘看着与往日里并无二样,只是今日早上奴婢竟起了好晚,起来后素素姑娘就不见了,后来奴婢四处没找见人,然后听见街上有人说…说…奴婢就赶紧往王府里来了…”
端王一听街上有人讲这事儿了,心里恼火,厉声问:“她如何有了身孕?”
丫鬟雷劈了一样:“怎么可能?不可能!”
屋里还有一管事,正是今早跟素素说话那个,此时说道:“据她自己说,已有两个月了。”
管事也看明白了,那女子的确是跟着王爷的,但王爷一直派这个丫鬟盯着,是不允有子嗣的。他自己因着家里女人生了好几个,对这些生养的事情很清楚。一过三个月,女子身形便要变化,绝对瞒不过身边人的。可是…已经两个月了,这丫鬟也熟悉那女子换洗的吧?怎么就没觉察?
这样想着,管事就问了出来。一边端王面上更冷,暗道怕是这丫鬟跟素素勾结了一起。
丫鬟连忙喊冤:“王爷,每次素素姑娘都要用那个药汤子的,奴婢错眼不眨的盯着她喝完的。而且自一年多前。许是那药的原因,素素姑娘的换洗日子已错乱不定了。有时几个月连接不来,有时一个月有两次,那时也请了大夫的,只说好生将养。这次,两个月…”声音不由低了下去:“实属平常…”
之前还有三个月没来的呢!
端王更加气恼,越发认定了丫鬟心虚。
“你贴身伺候素素。她平日并不出门。身边一应吃穿俱是你经手的。那药可是宫里的方子,从未出过差错,若是她真的有了。必是你那里出了问题。本王再问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见了他眼里的杀意,身子瑟瑟,脑子转的飞快:“是了。按照日子推算,正是王爷上次来的那次。可奴婢自己抓的药。自己煎的,又亲自端了去看她喝下的,真的没有疏忽啊!”
端王合了合眼,自己跟个丫鬟问什么。左右事情已经出了。
再睁眼,已是一片寒凉。
“既然你无用了——”
侍卫就要过来抓她。
丫鬟惊叫一声:“啊,啊。奴婢想起来了,求王爷饶命。”
端王一摆手:“说!”
“那日素素姑娘喝药时。才发现糖渍瓜条没有了,奴婢只得回厨下去取,药碗就放在桌上没动。可奴婢回来仔细看过了,药碗没有动过,颜色味道儿都对啊…”
端王自是知道素素喝药前必是先吃那个的,以前没少因此事取笑她。
“你确定那药没问题?”
丫鬟很是肯定,任什么药亲手煎个好几年,也都熟到了骨子里,只一闻便清楚。
端王不语,难道素素是骗他的?怎么能?
管事却熟悉一些细碎杂事,闻言问道:“那屋里的瓜条没了你竟不知道?这些应该是每日早晚都要查看的吧。”
府里的规矩,这些主子时常用的吃食玩意儿,身边的大丫鬟时时盯着的,就怕什么时候让主子短了缺了不高兴了。
丫鬟一愣,喃喃道:“对呀,奴婢怎么没想到。之前盒子里瓜条虽然不多了,但那也不该半天就吃光了。素素姑娘以前说了,糖吃多了对嗓子不好,她不可能全吃了的呀…”
丫鬟恨不得打自己耳光,自己怎么当时不把药再端走呢?哪还有后来这些事儿!
端王立即断定这里有问题,又想到,素素应该是最终还是吃了那药,但她的身孕应该也不假,否则不敢找上门来,那为什么还怀上了?
端王一个激灵,必是有人在后边帮着她。谁呢?
端王叹息,怕是一会儿自己要进宫了。
“把她堵了嘴带下去关起来。”
这次,丫鬟不敢再喊,面色灰败的被拉了下去。
端王随即往正院去,路过关着素素的小偏厅时,头都没歪一下。
后边跟着的管事听着里面传来的细细啜泣声,不由暗叹,只安分做个玩物不是很好?
柳王妃正在屋里歪着,面上不怎么好看。
端王第一次见她如此,知道她气得狠了,又得知她已吩咐府里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心里很是愧疚,阻止她起身行礼,自己上前握住她的手坐下。
“辛苦王妃了。”
屋里的下人识眼色的纷纷退了出去。
端王愧疚道:“…本王也是当年赏识她的才艺,一时冲动下,将她养了起来。但一开始说的明明白白的,绝不准…谁知她竟是个心大的…”
柳王妃心里冷哼,赏识人家的才艺就赏识到床上去了?果然母亲说的没错,男人都是爱偷腥的猫。
但也不能直给他没脸,遂偏过脸说道:“妾身也只是忧心此事如何处置。府里,妾身已下了禁令,除了几个下人,没人知道此事。但素素姑娘早上跪在府前执意见妾身,却是许多人见了去的。府外还请王爷尽快定夺。”
端王便将书房里的话说给了柳王妃听。
柳王妃想了一会儿皱眉道:“怕是素素姑娘图谋已久。那丫鬟说的,像是之前坏了身子。要怀上身孕,必先养好了。还得想法子让那药汤子失效——王爷,怕是素素姑娘身后有人帮着呢,本事还不小。”
端王心烦点头:“我也是如此想,你说,会不会是平王?”
两个皇子越发撕破脸的争斗,一时间斗了个不相上下。
柳王妃道:“只看宫里会不会来人宣王爷了。”
端王叹气。
两人没再说话。
忽然,丫鬟在外面通报了声:“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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