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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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女-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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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这里,菜也做好送上来了,杨劭收住话头,笑道:“可来了,我都饿了。”又叫人给自己和嘉桐倒酒,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转移话题,气氛终于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这时代还没有蒸馏酒,本来酒中酒精含量就低,嘉桐买的又是桃花酒,喝起来跟饮料差不多,所以两人虽然各自喝了不少,却并没有酒意,倒是助了谈性,杂七杂八的说了不少趣闻轶事。

    “要是能常常这样就好了!”眼看一顿饭吃完,杨劭脸上的愉悦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不舍,“现在想想,还不如不长大的好。”

    怀恋旧时光是人之常情,可谁也不能不往前走,嘉桐就笑着说道:“我倒觉得长大了才好,不长大了,哪能这般出门来玩?什么都不由自己做主,事事要听大人的话,还不如现在呢!”

    她本是说者无意,杨劭却听者有心:“你说的也对,长大了才能自己做主……”要是他年纪再大一些,能够独自处理政务了,他的婚事也就能自己做主了吧?

    嘉桐不知他心内所想,只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劝告,遂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酒足饭饱了,表哥,咱们走吧?”

    杨劭回神,微微点头:“走吧。”与嘉桐出了小店,让她上车,先送她回公主府。

    他一路上心事重重,几番思虑都没有个结果,眼看着大长公主府就在眼前,刚想拨马到车旁跟嘉桐说几句话,公主府那边却有一行人迎过来行礼,说是大长公主回府了,请圣人进去坐。

    杨劭打点起精神,跟嘉桐一起进了公主府,在西边门口就遇见了新康。

    “姑母!”杨劭见到新康,脸上神情一扫先前的郁郁,只剩亲近和孺慕之意,还飞快奔过去扶住欲行礼的新康,笑嘻嘻的说道,“侄儿不请自来,把阿乔带出去玩,让姑母担心了,姑母只管罚侄儿。”

    嘉桐见到母亲本有些忐忑,有一种逃学出去玩却被家长当场捉住的感觉,可眼看杨劭行若无事、言笑如常,她那点心虚也就渐渐消了,反正他们确实就是出去玩了一回,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谁知她刚把心放下,母亲就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阿乔跟你出去,姑母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一向最有长兄风范,也肯照顾他们,姑母心里高兴还来不及。玩累了吧?先进去歇歇,喝杯茶。”说完就请杨劭去厅里坐,又打发嘉桐走,“看你一头一脸的土,还不回去更衣梳洗一下?”

    于是嘉桐就顶着一头一脸莫须有的土回房,认真听话的洗脸梳头,还换了一身衣裳,换完却并不往前头去,只打发小丫头去瞧着。

    等她坐下喝完了一盏茶,小丫头终于跑回来回报,说圣人已经回宫了,大长公主送到门口,现正往华茂堂走。嘉桐飞快把刚才想好的说辞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才带着侍女往华茂堂去见新康。

    可出乎嘉桐意料的是,新康根本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只问他们去了哪里玩,玩的高不高兴。嘉桐心里越发七上八下,却不敢撒谎,将今日出门的事实话说了,连新科进士的事都提到了。

    新康听完也不置可否,只说高兴就好,就打发她回房了。嘉桐完全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的回去,提着心过了两日,新康却再也没有提起那日之事的意思,等嘉桐生日一到,就亲自把她和几个邀来的娇客送去了骊山。 

第28章 萧探花郎

    “嗳哟,总算能出来松快松快啦!”卫涵一边掀开车帷往外面看,一边娇声说道。

    凌茜就坐在她旁边,闻言取笑道:“每次一出门,你都像出了笼子的鸟儿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姑母整日都关着你呢!”

    卫涵吐吐舌头:“差不多吧!”她看够了风景,又开始说八卦,“你们听说没有,太后接了王娴、萧芸进宫,唔,还有洛太妃的侄女,也接进去了,听说皇后便是从这三人中取。”

    嘉桐完全不知情,闻言诧异道:“还有洛家的小娘子么?”

    “怎么你不知道?”凌茜也有些惊诧,“这事儿早就传开了,听说洛家人不满爵位低,进宫闹了一场,太后为了息事宁人,就接了洛家小娘子进宫,还要给德阳侯升爵位。”

    洛家的人有这么大胆?嘉桐很怀疑,她见惯了洛太妃奉承王太后,可不相信王太后会向洛家低头,闻言只道:“我这几日都在家里,也没见外人,并没听说。”跟杨劭出门的事,她当然不会讲出来给别人听。

    坐在中间的徐九娘徐环微笑接道:“反正都是他们皇家的事,与咱们也不相干,不知道也不要紧。”

    听她的意思,也是听说了的,怎么这次王太后把阵仗闹得这么大?嘉桐搞不清楚,索性也就道:“表姐说的对,与咱们不相干。哎,我还想问你们,谁去看状元郎簪花游街了?我听说这位状元郎才貌出众,可恨不得一观呢!”

    这个话题人人喜欢,卫涵先指着凌茜道:“咱们谁也没去,只有茜娘去瞧了,我正想问她详情呢!”

    “是么!茜娘快说,那状元郎到底如何?”嘉桐拉住凌茜的手,催她快讲。

    凌茜也不卖关子,笑嘻嘻的说道:“貌若潘安,才比子建,这状元郎倒也当得。他应试的诗赋我们在家品评过了,祖父极是喜欢,我便十分好奇,那日硬是央求哥哥们带我出去,瞧了一回进士们簪花游街。”

    她一贯伶牙俐齿,将那日京城百姓围观的盛况讲的鲜活无比,听得嘉桐等人如临现场:“……当先一匹是神骏白马,马上骑士绯袍玉面,乌纱帽上簪了一朵金枝翠羽宫花,那宫花本极艳丽夺目,可被那状元郎簪在头上,竟只显得状元郎俊雅不凡……”

    “快住嘴吧!”卫涵听到这里已笑的直不起腰,“你打哪儿学来的这个声口,也忒油嘴滑舌了!”

    嘉桐也笑个不停:“我知道,她这必是学的那些说故事的人,这些词儿我都听过。”又指着凌茜道,“你便淘气吧,当心我四姐回头告诉你阿娘去!”

    凌茜忙讨饶:“我这不是为了哄你们开心么?你们还要告诉长辈,可太也没良心了!”

    卫涵便昂起头哼道:“那便看你听不听话了,你要是听话么,我便不告诉舅母,你要是不听话么,哼哼!”

    凌茜立刻攀住她的胳膊,头往她肩上一倒,求饶道:“好姐姐,我错了,再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听姐姐的话!”

    “那你还不从头好好讲过?”卫涵嘻嘻笑着推她的额头。

    凌茜这才坐正了,笑眯眯的重新讲道:“其实也没甚稀奇,进士们簪花跨马游街是年年有的,今年只不过因有几位少年英才,才格外引人注目罢了。那状元郎叫做谢如安,样貌确实出众,很有几分世家子弟的风采,但与我四哥他们相比,总还是少些贵气。”

    这才像话,她们这些高门贵女,往来见识的多是各家贵公子,哪个不是风度翩翩、姿容出众?卫涵便笑道:“那是自然。你说还有几位少年英才,余者又如何?”

    凌茜道:“我正要说,那位探花叫萧漠的,虽不如谢如安名气大,却更卓尔不群。且谢如安从去岁入京便流连平康里,与那些教坊女子往来频密,得了个风流才子的名声,我听了很是膈应,便更觉萧探花好些。”

    “既然选了萧进士为探花,想来他无论是年纪或是样貌,必都不逊于状元郎才是正理。那探花郎访遍长安名园之时,一定大出风头。”徐环不愿多谈教坊之事,便将话题转了回来。

    凌茜听完便笑:“这事我虽没亲见,却也听说了一些。据说那日探花郎纵马游园,身后跟着的小娘子足足绵延出二里之地,还有那胆大的,公然将车赶到探花郎身边,要送他荷包绢帕,把个探花郎吓的落荒而逃,人都说那车中娘子一定貌丑至极,否则怎会将探花郎吓的花容失色呢!”

    此言一出,四人顿时笑成一团,娇笑声不时传出车外,连在前面车中的新康也听到了,笑着对陪在身边的兰瑜敏和卫涓说:“这几个又胡闹开了。”

    卫涓在新康身边不敢多说,生怕有什么话说错,兰瑜敏见此情形,只得开口接道:“表妹她们都是活泼的性子,说说笑笑正热闹。”

    本来出发之前,新康是准备了三辆车的,让她们几个小姑娘自己商量怎么坐,结果那几个孩子非要挤在一起,新康无奈,只得带了兰瑜敏和卫涓单坐一辆车,由得她们去了。

    此刻听她们笑声不断,新康也只觉高兴,并不管束,继续与兰瑜敏下棋。却不知她们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城,早引得路人侧目,兼之有少女笑语声时不时传出,便引来了一些卫道士的议论。

    “如今都中风气实在败坏无比,妇人纵马出行屡见不鲜,更还有那毫无廉耻之心的,竟堂而皇之追着男子不放,真是世风日下……”一个身穿墨袍的短须中年人远远看着这鲜衣怒马的一队人过去,满脸痛心疾首的与同伴说话,“还有这等权贵之家,不知谨言慎行,竟纵容闺阁女子招摇过市,简直……”

    他刚说到这里,身旁一个穿玄青袍子的老者插话道:“子许慎言!此乃新康大长公主府的车驾,莫要惹祸。”

    那中年人一噎,满腔激愤之言顿时都吞了回去,脸上也不自觉憋的紫胀,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站在他们身后的萧漠只作不见,拱手道别:“诸位,某还有私事,少陪了。”

    他们这几个新科进士聚在一处,本是为了商量如何操办谢师宴的,可几人到了约好的地点,却少了状元郎谢如安。大家都知他与京中名妓多有往来,猜到他必是又夜宿平康坊,便有人提出要去寻他。

    萧漠看出这几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似乎也想去见识平康里的脂粉堆,当下心有不耐,他又有私事要办,便趁机告辞,只说谢师宴凭他们商量办理,自己不少了份子钱便是。

    “大郎,郎君早在您打算入京之时便说了,您这样独来独往,是做不成官的。”书童齐恒板着圆圆的脸一本正经的劝道。

    萧漠并不在意书童语重心长的口吻,反而笑道:“关试还未考,我若是一心就跟他们纠缠,那才是做不成官!好了,你别学人家做老成样子了,你做不来的!走,咱们去寻官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

    齐恒皱起粗黑显眼的眉毛,问萧漠:“大郎,宣阳坊那边可不只来请了您一次了,您……”

    “他们从来就没瞧得起过我,我做什么要去给他们锦上添花?”萧漠冷哼,“要真是顾念同族情谊,当初阿爹过世之时,他们怎不派人来接我?我刚入京之时,怎没人来寻我照应我?现下不过是看我中了进士,又得了太傅和台主的赏识,这才提起什么同宗同族互相照应的话!”

    齐恒并没被萧漠的不屑感染,反而慢吞吞的道:“可是郎君说了,即便您无心于萧氏一族交好,也不要做得太过,免得外人说您不念祖宗。”

    萧漠停住脚,转头正要教训齐恒,却见他皱着粗黑的眉毛,一张圆圆的脸也抽成一团,眼神愁苦,嘴角下拉,滑稽的样子让他瞬间就没了言辞,忍不住笑道:“姑丈到底是从哪里寻来你这么一个人特地治我啊?”

    齐恒彷佛没听见萧漠的话,继续语重心长的模仿萧漠姑丈卢青璘的语气,说道:“刚则易折。”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得罪宣阳坊,但是我们也不能继续住在卢府了,好歹先找个落脚处,这总行了吧?”萧漠一脸无奈的认输。

    齐恒这才不再言语,规规矩矩跟着萧漠去找官牙看房舍。 

第29章 自立门户

    萧漠跟着官牙看了一天的房舍,最后还是选在了平康坊落脚。无他,平康坊距官署和皇城都近,且聚居了许多新科进士和学子们,既方便他日后上任办公,也方便与同侪交往,而且这里房舍租金并不算高,即时就能住进来,最合适他现在的境况。

    萧漠虽然有心仕途,可他天性潇洒自由,也并不确信自己能在京城为官多久,所以暂时无意购买宅邸,便不肯听齐恒的劝说,执意在平康坊租下了一个小院子。

    “大郎既要在京为官,租这么一个小院怎么行呢?”齐恒跟在萧漠身后絮絮叨叨,“如此不成体统,给郎君知道了,必要责罚小的们了。”

    萧漠头也不回的回道:“怕什么?你又不回宣州,姑丈一时半刻也不会进京,他怎么罚你?”又解释,“如今咱们主仆在京的一共不到十人,那小院虽小,却也有十间房舍,足够住得下,怎么不成体统了?”

    齐恒知道自己的话大郎是不会理会的,于是回去卢府就找了萧漠的表弟卢文希,将萧漠今日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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