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馐馔斋到天牢的路,颜妍并不陌生,上一次虽然被那些人带着游街,可是,她倒也知道怎么走的直线,平日用马车只需用片刻的路,此时却变得异常的漫长起来,她巴不得现在立刻就到天牢,那样,她就不必再面对这么尴尬的一幕了,谁知道这太子爷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如何,万一他一生气,便将她灭口了怎么办?知道太子爷的秘密,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这在以后已不是秘密,可是,现在是贞观十一年,李世民好像并没有明确想废了这个太子。
一想到这儿,彻骨凉意彻底的遍布她的全身,颜妍软软的坐着,低着头啜着茶中茶水,心里盼着马车快点儿吐,也好免了她的难堪。
半晌之后,马车终于如她所愿,稳稳的停了下来,颜妍等不及侍童放好凳子,便从车上跳了下来,看着侍童清秀的容貌和温和的笑容,一时间竟也觉得异常的刺眼起来,不知道这侍童是否也是李承乾……
颜妍心里一惊,谜起自己近乎荒诞的念头,避开眼光看向那长长的通道,静静等着李承乾和文言一下车。(!)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故人失踪
李承乾和文言一磨磨蹭蹭了好久才慢慢的撩开了门帘,李承乾率先优雅的步下了马车,才伸出手扶住了文言一,那个呵护的柔情,看得颜妍都忍不住眼红。(炫*书*网*整*理)
文言一的衣衫好像有些微乱,脸上的红晕似乎亦浓了不少,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颜妍唇角渐渐上扬,有些恶趣的想着,若说男女之间如何亲热,她倒还能想像得出,可是这两个堪称美男的男子在一起,她的思绪不免有些短路了,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颜妍忙晃了晃头,将自己荒诞的想法晃出脑海。
“殿下,我们快些进去吧,只怕姐姐等得有些心烦了。”文言一个子比颜妍高些,站在李承乾面前却只及他的耳际,那场面,颜妍不由想到小鸟依人一词,文言一有些单薄的身子此时竟显得有些娇弱起来。
“好,都依你。”李承乾宠溺的一笑,放开了他,“颜姑娘,请。”
“殿下请。”颜妍对他的态度越发的谨慎起来。
李承乾点点头,大步走在了前面。
那赶车的车夫和侍童亦抢在了他的身旁,颜妍这才发现,那车夫的腰间竟挂着一个巴掌大的玉牌,神情淡然,脚步快速却无声,显然亦是一流的高手,不过,这也难怪,李承乾堂堂一太子出门,怎么可能只带着一个不会武的小侍童呢。
守门的官兵初时还未认出李承乾来,正要阻拦,却看到了一旁的文言一,不由一愕,那车夫模样的人已摘下了腰间令牌出示给他们看。
“御……叩见大人。”官兵一看玉牌上的字不由大惊,慌忙跪倒在地,再也顾不得和文言一打招呼。
颜妍在边上偷眼将玉牌上的字看了个清楚,是个“御”字,不知道是御林军还是啥的,在她的脑海里似乎这宫中的侍卫应该是就是这些吧,不过,她很快就放弃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因为天牢大门已开,正等着她们进去。
天牢内,一如既往的阴暗,空气中弥漫的霉味依然冲击着颜妍的嗅觉,她忍不住皱着眉手丝帕捂住了口鼻,那侍卫早召来了牢头,此时正不断的向着李承乾献着殷勤。
“牢头,你还认识我吗?”颜妍有些不耐烦牢头喋喋不休的奉承话,皱着眉开口问道,她相信,他一定认识她,上次在牢中打了余一利时,他就在一旁看着,当时那个目瞪口呆的样子,不信他就这么快忘记了她是谁。
“啊?你……你是……你是馐馔斋的颜掌柜。”果然,这牢头对她记得是相当的清楚,他的表情将他的惊愕一览无遗的表现了出来。
“你还记得就好。”颜妍点点头,开门见山的问,“牢头,我来问你,上次关我边上那个老妇人可还在?”
“老妇人……什么老妇人?我不记得了。”牢头初时有些疑惑,可是一看到旁边的李承乾,那头马上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不记得了?就是当时关我旁边的呀,我还让你送过棉絮呢,她关在这儿将近二十年了,你会不记得?那你这牢头怎么当的?”颜妍早看不怪他那势利眼,此时见他竟推说不知,说话也变得有些火大起来。
“牢头,那人在还是不在?”李承乾亦开口问道,语气淡然,却隐隐含着一丝威严。
“这……这……”腊月的天,牢头的额上竟布满了汗水。
“有什么事竟这般吞吐,有太子在,你还有什么可畏惧的?”车夫大喝了一声,吓得那牢头一个激灵。
“我说,我说。”牢头垂着头飞快的回答,“那妇人自从颜掌柜走后不久,也不见了。”
“胡说,一个大活人,为何会不见?你当这天牢是摆设用的?”李承乾眉心一锁,十分不快的说道。
“殿下,小人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颜掌柜离开后的第三天,便有人潜入了天牢,引起了一场大乱,第二天,小人便发现,那妇人不见了……”牢头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饭桶……一群饭桶。”李承乾狠狠的怂甩衣袖,有些怒气冲冲。
“唉。”颜妍长叹了一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都怪我,来晚了。”
“姐姐,这事不怪你,那时你自己尚且陷入危境,如何顾全他人呢。”文言一善解的劝慰着,“等我们找到了证据,定会为她昭雪沉冤。”
“为她平冤,谈何容易,除非将余一利治罪,否则的话,她那近二十年的屈辱如何得报……”颜妍长叹了一声,情绪异常低落,景夜外出未归本就让她心烦不已,现在如今又获知徐玉婉失踪,她的心如何不沉重,难道是余一利?那日见了徐玉婉那般的惊慌失措,该不会是他派人劫了去吧?要是真那样的话,只怕徐玉婉……颜妍不敢再想下去,以余一利那人的阴险,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天牢之行以受而告终,李承乾和文言一两人将颜妍送回了馐馔斋,一路上,李承乾倒是作了许多保证,说是一定会为徐玉婉作主,可是,颜妍并没将他的话当真,他贵为太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妇人费心费神呢,就算他为了讨文言一欢心,但毕竟文言一与她并非亲姐弟,再说了,谁知道他对文言一能保持多久的新鲜感呢,一旦失了兴趣,那么,他与文言一的这一段必将成为利剑,颜妍有些心寒,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颜妍怔怔的看着马车远去,心里又忧又悲,徐玉婉生死未卜,文言一可预见的凄惨下场,还有那隐匿的导火线,一个不妥,必将牵连到馐馔斋,而这儿,可不是自己那个时代讲究法制。
“唉,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颜妍喃喃的叹了口气,缓缓转身迈进馐馔斋的大门。
“丫头,出什么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来来来,陪师祖下下棋喝喝酒,解解闷气。”这几日一直神出鬼没的逍遥子和天哑子居然出现在大厅里,正坐在荷花台前的老位置上对弈,见了颜妍,大声的招呼她过去。
颜妍收起心事,缓步踱了过去,文言一和逍遥子一向交好,可不能让逍遥子知道文言一和太子的事,以免他心烦。(!)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凶浮现
“师祖,你可知道夜去了何处?”颜妍陪着两位老人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心中的不安开口问道。(炫*书*网*整*理)
“你不知道?”逍遥子和天哑子互看了一眼,皆有些惊诧,“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颜妍叹了口气,“那日听小黑说,他似乎有心事,我就去找他了,可没见到他,如今都两天了,也没有消息,眼看着还有两天就是除夕夜,他……”
“丫头,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在除袭前赶回来。”逍遥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安慰着颜妍。
“师祖,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颜妍眼前一亮,期盼的看着他。
“等他回来,你不就知道了?”逍遥子呵呵一笑,打算敷衍了事,“来,陪师祖再下一盘。”
“唉。”颜妍兴味索然的摆着棋盘,有些心不在焉。
“丫头,你别想太多了,景夜对你一片真心,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而且,他也不会放你一人不管,所以呢,他一定赶回来的,你呀,就把心放宽,好好在家等着吧。”逍遥子见颜妍愁眉不展,忙劝慰道。
“是吗……我好像一直在等……”颜妍垂下头,看着手里的棋子发呆,喃喃的说着,“也许……红鹞更适合他吧……”
“丫头,你说的什么?”她的低语虽轻,却依然没逃过逍遥子的耳朵。
“师祖,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一直以来,我都在等待,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要想帮忙,却不知从何帮起,我的***夫尚不足以自保,我唯一会的就是厨艺,可是,会做饭炒菜又如何?对他来说,这些毫无用处……而红鹞却不一样,她***夫好,又从小与他一块长大,一块颜,能帮他许多。”颜妍双目隐隐有些泪花,声音压抑,“我……我却只能是……累赘。”
“傻丫头,你说的什么话呀?”逍遥子一时怔了,平日见她嘻嘻哈哈的乐观样子,他没想到颜妍居然有这么重的心事,她这想法可不是好现象,而景夜那闷葫芦性子,若无人帮衬着,只怕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终会出现误会,“丫头,夜一向性子冷淡,可是,他对你却是真心一片,红鹞虽然对他有意,可是他却没有这心思,你想想看,若是他对红鹞有意,他还会这般寻你吗?”
“也许,他对我只不过是为了……”颜妍有些底气不足。
“报恩吗?你这想法……丫头,莫怪老头子多嘴,夜身为暗鹰堡少主,要想报恩,什么法子没有,何需将自己的一辈子与你绑在一起呢?虽然暗鹰堡现如今已有些落没,但毕竟多年经营,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地位的,只可瞎也不像他爹那般能做到杀手该做的,他面虽冷,可是心却慈,当年错杀了韩弈的父亲,心里的结至今未解,所以他不适合当一个杀手,现如今,暗鹰堡已渐渐退出江湖,堡内的兄弟也不必再过刀尖上的生活了,这不能不说,有你的***劳ˉ,话题有点儿扯远了。”逍遥子感叹着,“丫头,不用质疑他对你的真心,他嘴上不说,可是这心里早已没有任何人的位置了,我老头子都能看得出,丫头你这般聪慧之人,难道还不明白吗?”
“师祖,我知道,可是……”
“可是,他从未亲口对你说过是吧?”逍遥子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都说了,他一向冷淡,这点儿倒和他爹一个样,惜字如金啊,要想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嘿嘿,你可得多费些***夫哦。”
“师祖,我哪里是质疑他的真心啦。”颜妍脸上一红,讪讪的说道,“我不过是……心里不舒服而已,以前,他是为了不牵连我,可以假装不认识,可是现在呢,拜过堂成过亲,已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丫头,他兴许是有急事,所以才来不及知会你吧。”逍遥子开解着,见颜妍的眉间有些松动,暗自也松了口气,“这次,他是接过清影的传书,才出去的,我和你叔祖也是刚刚才回来。”
“师祖,难道真出什么事了?”颜妍一惊,急急的问。
“这事我们四人商量过,本不想让你知道的,现在看你这般胡思乱想,再瞒下去,只怕你更心焦了。”逍遥子妥协的叹气,“韩公子查到,上次伤你之人与余一利有关,所以,我们决定搜集余一利的罪证,彻底将他治罪,以免他再打馐馔斋的主意。”
“什么?不会吧,我不过是教训了他一下,他不会恨到想治我于死地吧。”颜妍张口结舌,不敢相信。
“他是不敢,可有人敢,余一利不过是雇了人想泄泄他的怨气,可是却没想到他请的这人……”逍遥子脸色黯然,“唉,那伤你之人……是红鹞。”
“啊?”颜妍彻底惊呆了,红鹞?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就这么恨自己吗?
“唉,很惊讶对不对?一开始,我们接到消息也不敢相信,红鹞自小在暗鹰堡长大,虽然身为杀手,可是她也不是冷酷无情之人,没想到这一次,却因爱成恨,又受了奸人挑唆,居然……做出这等事情。”逍遥子轻轻摇了摇头,端起酒杯连喝了三杯,显然也在为红鹞犯下的错痛心。
“那夜是去……”颜妍心里难受之极,原来事情是这样的,景夜此时心里一定很不好受,红鹞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现在,红鹞却成了杀害他们孩子的凶手,景夜如何能好受呢?颜妍愧疚之心再起,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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