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少爷作了什么孽-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声势浩大的相亲会,最后草草收场。
  “娘怎么说?”饭后众人散,花落躲进自己小院,果不一会儿,大哥便到了。
  “还能怎么说。”安怀翻看花落桌上的字:“落落的亲事,看来又得搁一搁了。”
  花落抿嘴笑而不语,起身至桌前研墨。
  安怀至桌前靠左的椅子坐定,从笔筒中挑出花落常用的那支冰花玉毫放在右角。屋里静谧安详,午后的阳光暖暖洒在中央,像一波荡漾的金水。
  出神间花落已落坐,将墨置于两人中央,理理袖子,探寻的看向安怀。
  今日她的两个小团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发丝,轻柔搭在背后。素描的眉眼,如水墨一般,仿佛一夜间长大了好几岁。
  “长相思。”安怀脱口而出。
  花落凝神想了想头两句,悬笔写起来,一时屋中只闻墨香。两人并排而坐,一样的执笔动作,连速度也一样。丫头推门送茶,照往常一左一右放好,轻轻退出。
  这样练字,多少年了?
  一开始是花落不识字,缠着要安容教。安容忙着外出应酬,置办嫁妆,学理家务,哪有功夫。便将这差事推给了安怀。
  花落以为安怀是被缠不过,勉强应付。没想安怀恪尽职守,不仅教花落识全字,还培养出她一手好书法。安怀的字清逸俊美,花落的字却洒脱肆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对师徒。
  为什么这样下功夫练字?安怀收到过花落表达感激的一个自制小香包,刹那间,安怀便很忧虑:“你要不要多花一些时间学学刺绣?”
  “哥,你带着这个香包多在父母姨娘跟前晃悠晃悠,这样他们便不会逼我学刺绣了。”说话时,花落淡然的在纸上写出六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朽木不可雕也。
  安怀哭笑不得。
  这个妹妹,痛恨一切闺阁女儿所好。
  几年下来,不光读完了安府大部分藏书,花落还在自己屋中辟出一面墙专用贴字。今年已贴到第三十九层。
  “我们安家,有个书迷,有个酒迷,还有个小字迷!”安容曾如此断定过。
  父亲好书,大哥爱酒,这个小字迷,非花落莫属。
  “那你是什么迷?”何姨娘打趣道。
  “当然是婚迷!我都绣了五年的嫁妆了,可累死我了!刚要歇歇,又被娘安排去长湘学仪容,一年半载都回不来,我简直是为婚而生!”
  满桌人被安容这个“昏迷”逗得哈哈大笑。
  去年中秋过后,安容去了长湘,听闻是跟个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学礼仪和持家。将来嫁去是皇亲国戚,荣耀与压力并存,马虎不得。
  花落的亲事,若有千分之一如安容,安夫人便再无憾事。可是这孩子,唉,谁想那曲鸣如此不争气。如此一闹,满城都知道了,只不过顾着曲家薄面,嘴上不说而已。
  “两个失误。”安怀蘸了蘸墨,轻声说。
  “嗯。”花落写完长长的一撇,开始写词的下阕。
  “一,犯不着。二,寻不着。”
  没头没脑的两句话,说完便又恢复了宁静。写了半晌,花落的小小声音响起:“即便如此,名声已出去了。”
  “我带了你那侍女去见娘,该说该做的她已演了全套。我只加了一句,说她与曲鸣上个相好的兰欢眉眼有些相像。”
  安怀慢言轻声,边写边讲,仿佛说的是极闲适的事。
  “我又安排了一个小厮,作证说见曲鸣将衣服置于石边,趁其不备偷之以谋银两,事发怕被牵连,沉衣落湖。”
  花落吹吹墨,将纸举起对着光眯眼细看:“今日是我快了。”
  安怀只一字之差,便也完了文。将笔轻轻放回,松了松手腕,转头去看花落的字。
  “还是老毛病,带钩的字收得都不够好。”
  “那你教我。”花落摆出姿势重拿笔坐好,等着安怀手把手给她写范例。
  “大姑娘了,不能当孩子了。”安怀看了看花落柔滑的玉手,纤细的腰肢,心中微微一动,执笔在纸上写了行大大的“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拿给花落。
  “照着描,写写看。”
  纸上散发着淡淡的墨香,花落小心吹干了墨。
  “当真不愿嫁他?”临走安怀回身,阳光将他洁白的衣衫踱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这是一条好理由。花落微笑颔首:“落落向来不瞒大哥。”
  安怀走后,花落将那字牢牢搂至身前,又回忆了一遍他所说的,“只加了一句”,“安排了一个小厮”,顿觉满心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6、曲公子好久不见(五)

  安府虽是名门,却不同别府一般守旧。安容十二三岁时,常同父亲大哥出门,游历大江南北,见识人间百态。
  花落虽不如安容,及笄之后,也常在城内四处走动。
  出几次府,安家三小姐便迷上了去梨苑听戏文。二楼靠楼梯的一个厅被她包了下来,每日下午必来听满二个时辰,走时也不添排场,只悄悄差丫鬟送上十两银子,请馆中唱戏说文的买酒。
  据说安府三千金眼光独到,非常人所比。
  几月前默默手机,给人跑龙套的小生程衣,被花落看好,砸了金银无数。几场戏下来,如今的程衣已是馆中当家花旦,有他的戏场场爆满,满城戏馆加起来赚的钱都没有他一人赚的多。
  如此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花落如今再看戏,包间是馆子里最好的那间二楼正堂,不光宽敞、视野好、周围清净,还有条单独楼梯直通馆外,就算万岁爷来了想听戏,顶天儿也就这待遇了。
  程衣每次谢了场,都单独去花落的如意厅返场一次,如此派头,满宋城独一无二。
  花落每日回府虽也如常多爱板个小脸儿,知情人却也能从眉眼上看出些端倪,时间长了便有些心焦。再去听戏时,安怀便五回有三回跟着。花落也不说破,只一次戏刚开场时便将头发束起,去屏风后换了装扮,朝安怀一笑:“哥,其实我有时也这样出去玩玩,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厅中听满戏。更不可能迷了戏子,你和娘尽管放心就是。”
  安怀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犹疑不知如何应对,眼睁睁隔窗看着花落扮成男子模样,温文尔雅向街上走,竟是连两个丫头都不带去一个。
  花落沿着街慢慢溜达,手中扇子模仿安怀动作一下下拍打手心。她容貌本就妩媚间多有清冷,扮成男子是顶顶一个清俊小生,儒雅端方,少有言笑。旁人只觉应是个家道殷实稍显倨傲的富贵公子,既不十分引人注意,又不让人随意看低。
  眼下这个富贵公子,正令人大跌眼球的朝秋风院走去。
  宋城最出名的妓院春夏秋冬四所,按着东南西北地盘分布,各据一方。秋风院的特色是清倌,所谓卖艺不卖身是也。来此消遣的多为未曾娶妻的官家子弟,为娶妻留个名声,为寻欢找个去处。说是不卖身,只看钱多少。
  花落踏进门,一亮手中的玉骨扇子,眼毒的老鸨便满面带笑。
  “公子来了,公子不巧了,合欢姑娘屋里有客……”
  “我等她。”
  以前也不是没等过。熟门熟路至偏厅坐下,花落要了壶清茶,看着窗外天色算计着时间。
  哪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天色渐暗。
  更想不到的是,接连去了五次,次次都有客。
  这便不对了。合欢压根就没有这么红。难道她反了悔换了主意?
  “都是不同的人,还是只一位?”
  老鸨的神色有些闪烁:“一位,不过这位公子是谁我们可不敢说,人家特意嘱咐过。洛公子您要不瞧瞧别的姑娘,合欢往日半红不拉紫,最近却交了好运,我特意告诫过她,要不是洛公子你抬举,她哪里能有今日!不过那位咱还真是惹不起……”
  若是被别人捷足先登,自己这算盘可是要重打。费了那样多时间精力,眼下又正是时候,绝对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花落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要是那丫头不听话,那就赏她吃罚酒。
  等至夜深,花落一身夜行衣,腰间别着剑,揣了几粒药,悄悄行至秋风院。已近丑时,满院寂静,花落翻窗进了合欢屋子。
  黑暗中,床上传来舒缓的呼吸,听声音睡得稳当。
  花落贴窗站了半晌,轻手轻脚走近床头,手向合欢肩膀触去:“小蝶,醒醒,我是……”
  手到半路,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花落一惊,左手朝那人喉咙伸去。谁知那人也身手奇快,借着拉花落的手一使劲,将花落甩至床尾,花落抬起的脚还没踢出,对方已翻身上来,牢牢扣在花落身上。两人如同八爪鱼,四肢张开,手脚相对。为防她使暗器,那人不光压得紧,十指都紧紧相扣。
  结实紧致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大腿,骨骼分明的手。
  该死的,这是个男人。
  花落心里一恨,身上立时泄了真气,娇声软语在那人脖梗处轻吐热气:“是哪位恩客?香荷来找合欢妹妹,惊扰了贵客,还请英雄手下留情……英雄……英雄你压得奴家都喘不过来气了……讨厌,你快放开人家……”
  挑逗的语言加上适时的扭动,花落轻咛间不忘在那人身上蹭了蹭。死色鬼,等他心猿意马,自己有机会腾手拔剑,他就死定了。
  那人闻言,手下力道丝毫没撤,倒将头压得更低了些,在花落耳边低声轻笑:“我不介意再将你压得更用力一些。”
  花落一滞,立时收了娇喘,黑暗中清冷的声音传来:“沈仙?”
  身上的人笑出声来,趁花落愣神刹那摘了她的剑,一把扔向屋角:“落姑娘,我们谈谈?”
  烛光点起,沈仙俊朗的眉眼,浅笑中透出一丝寒意。
  认识沈仙的人都知道,这哥们有人罩,而且罩他的人很厉害。
  自小被全家惯在手心儿里心尖尖儿上的沈大少,打小满城横行霸道,犯混耍赖是家常便饭。谁要敢拂了他的意,他老爹就敢上家门打人屁屁。
  沈老爹百战百胜,是不可多得的良将,皇上颇为敬重。皇上都敬重,还有谁敢不敬重。
  小时候去宫里玩,沈仙看上了大皇子的发簪,躺地上打滚,死活要拔下来。最后万岁爷开口,真赐了他根一模一样的。
  后来大皇子成了太子,给他小鞋穿,赐他个粗壮的丑宫女做妾,沈仙直接将她嫁给了杀猪大户做媳妇。现下那宫女操刀剁肉熟练得很,在宋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看摊儿,每每见到出巡的太子殿下,都凶猛异常,将案上猪肉剁得血肉横飞。
  等沈仙见识到女人好处,迷上逛院子,春风院夏风院秋风院冬风院,院院头牌招之就来,不管是正在陪皇亲国戚还是阎王祖宗,都要可着沈大少先乐呵。
  太子几次去秋风院微服私访,兴到浓时被搅和,心下多有不快,也只得自我安慰:本宫与一个好色之徒,不一般见识。
  安怀每每适时再添几句:不光好色,还不思进取,无意功名,武功平平,文理庸俗。实乃酒囊饭袋也。
  “说这些的时候,太子美了吧?”沈仙将老爹私藏多年的一坛青枫酒朝安怀扔去。
  安怀接过,细细嗅嗅:“还行吧,消了气头。只能从这些上论了。若要诋毁你的相貌,基本无从下手。”
  “你这两头哄的本事,将来适合当大奸臣。”嘴上抱怨,沈仙心里美到开花。恨不得再来两坛子青枫以报安怀知遇之恩。
  沈老爹说官大风险高,不让他露风头。好在相貌隐不住,沈仙对自己的容颜,一直很自傲。
  以至于被秦双拒婚后,睡觉都他妈磨了一整宿的牙。
  太可恨了!简直是太可恨了!这他妈怎么可能!她是瞎子吗!
  上天有眼,让他知道了始作俑者。落姑娘,就算你是安怀妹妹,本少爷也不吃这等窝囊亏。不给你使点厉害,露露本事,还真当本少爷不学无术?
  跟了她一个月。从小到大,若说有什么事是沈仙亲力亲为,这可是头一遭。
  所以抓到她现形的沈大少,此时特别得意,摆出一付审犯人的架势,在床头正襟危坐,理顺衣摆,笑容狂放,目光倨傲的打量着床尾的花落。
  怎么收拾她呢?
  在沈仙思考的同时,花落估量了一下自己到剑的距离,又盘算了一下刚才沈仙出手的速度。选择了好整以暇靠在床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落姑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沈仙先选择了严词厉色,打算给她立个下马威。
  花落看着对面男子装腔做势的架头,装做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目光缓缓下移。
  “有。你身材不错,而且,刚才压在我身上时,你好像……有反应。”
  沈仙的脸黑了一下,便再也把持不住气质威严的光大形象,立时从床上站起怒目圆睁:“别避实就虚!你拉拢梨苑的程衣,将他欠人的钱还了,还给他刚死没多久的老父移了坟;合欢叫程蝶,是程衣亲妹妹,你包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