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答应你。”洛吹雪微笑颔首。
“王爷。”暗哑的男音在门外响起。
月无缺紫色的眸中闪过一抹沉思,瞬间隐去,含笑对上洛吹雪询问的神情,“休息一会儿,恩?”
“待会儿一起用膳?”洛吹雪屈起双腿面对他,表示自己不愿继续躺在床上的决心。
“等我回来。”月无缺顺手站起来,取了一件莹白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细心的帮她整理好,才打开门离去。仅遗留下洛吹雪若有所思的神情。
“臣弟参见王,我王万安。”正殿内,月无缺缓缓拜跪一身青袍,正位而坐的月无影。
“王弟快请起,今日孤王微服出巡,不必多礼。”月无影走上前含笑扶起他,“我与王弟真是许久未见了”,说罢亲切的拉他在一旁坐下。
“谢王兄。”月无缺也挂上亲切的微笑,“不知王兄来臣弟府上所为何事?”
“呵呵。”月无影畅快而笑,“王弟,你这别苑清净怡人,怪不得看不上孤王赏赐的府邸。”
“王兄说笑了。”月无缺仅是含笑摇头,绝色的面容低垂,更是清灵脱逸。
“王弟,我月氏王族子弟稀少,这一代也仅有二弟与你。我虽与王弟非同胞兄弟,却也一直视王弟为亲兄弟。”月无影举步到他跟前,慈爱的拍着他的肩膀,“你自小就聪明绝顶,无人能及,父王也最是喜爱你,临终时也念着你,嘱咐我好好照顾你。”
月无缺却垂下头,看不出表情,沉默了去。
月无影看他这副模样,突然叹息道,“父王他,哎,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他?”
“王兄,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让它去吧。”月无缺突然说道。
“好。”月无影轻拍着他,宽慰的笑道,“此次对冰帝一战,兄得王弟重金相助,着实大慰我心,王弟,我今日在此愿许你一事,任何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应允你,作为回报。”月无影在正座缓缓落座。
“臣弟并无所求。”月无缺道。
“真的?”月无影加重语气,面上也无了笑。
“是。”
“看来是孤王错了,王弟,孤王告辞。”
“恭送我王。”月无缺跪下。
月无影并未理会他,直直的前行,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定住脚步,“王弟,美丽的珍宝只适合生长在王者的庇护之下,寻常的手采摘只会折辱了它原本的美丽。”说罢便快步离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月无缺才扶着自己光滑的下巴,修长的指画出兴味。
“王爷。”黑衣无声息的跪在他脚下。
“冷,这几年来,他的确变了不少,是不?”月无缺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说给脚下的黑衣人听,可惜太沉不住气,太快亮出底牌。哎,本以为几年的时间可以变个人的,可惜还是如此,扳倒这样的人,也太轻易了。
“冷,从现在起,你和绝守着雪,寸步不离。”他一定会抢人,而且以他的个性,不出意外该是今晚。
“是。”
月无缺仿佛思考很令人困绕的问题一般,修长的中指轻轻抵在太阳穴上。真是伤脑筋,他只想和雪一生一世逍遥天下,和她一切走遍这世间所有动人的景致,为什么要这么困难呢?哎,只好折中了,生命中有雪,无论如何都不会太无聊的。
是夜。
“这个就是你说的,月落的盆果吗?”洛吹雪轻轻拿起一个盆状的肉色水果,仔细的瞧着,它有半个手掌大小,说不上好看,却散发出很香的味道。
“恩。”坐在她旁边的月无缺一边拿起一个盆果,轻轻的自中心拢起的地方一片片撕开果皮,手指略微用劲拿开中心,那一瓣瓣的果肉就轻轻散在了琉璃盘中,晶莹的色泽勾引着人的食欲。月无缺轻轻拿起一瓣,送到早已等待着的洛吹雪嘴边,含笑看她迫不及待的吞入。
“好吃,还要。”洛吹雪尝过便爱上它甜甜的味道,简单的表达着自己的要求。
“好。”月无缺宠腻的答应,一边动手剥起了下一个,却听到洛吹雪惊呼,“无缺,小心。”
利器夹挟着风声自耳边呼啸而来,月无缺侧头避开,正在此时,一男一女自洛吹雪身旁跃出,加如入了战局。夜色喧嚣,看不到面目的黑衣人有20余人,皆是手持长剑,训练有素的攻向月无缺。
洛吹雪正待细看,却被一名女子抱在怀里,轻轻一带,人就已经飞了起来,鼻翼一股奇香,还未来得及看清那名女子的面貌,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此时,突然涌入另一批青衣侍卫,加入了战局,与那20蒙面人缠斗其中。为首的青衣侍卫走到月无缺身边低下头道,“王爷。”
“事情办的如何?”月无缺全然不去看战况激烈的庭院,问道。
“已经办妥了。”
“恩,交给你了。”月无缺交代后便离开。
此时的黑衣人已经节节败退,一半以上皆有死伤,却依然没有放弃,显然这是敢死的专业杀手,了解任务失败便是死亡,因此才未有丝毫却退。
那为首的青衣侍卫瞧了许久,下令道,“不留活口。”便自己加入其中,破剑而出,仅是一着便有二人无声息倒下。他的剑,是魔,是捉摸不定,谁也料不到下一刻他的剑会向着谁的脑袋而去。恐惧的眼神首次出现在这一群亡命杀手身上。刀光剑影结束的前一刻,唯有一名黑衣人残留着一口气,挣扎的再次望向青衣侍卫,喃喃道“魔剑傲”便没了气息。
同一时间,当月色逐渐深沉,夜正静寂时,一队官兵鬼使神差的攻入月王寝宫,劫持月王,同时大开宫门,早已等候在外的四对军队扬着“悠然王”月无心的旗号自东,西,南,北四门长驱直入,宫内的三千王师碍与月王的安危进退不得,一夜间,死伤无数,火光中,尽是宫人侍女的哀嚎,直至凌晨时分,方结束了宫变,月王月无影与四妃三子皆被囚禁与上阳宫。
“为什么?”一身明黄衣袍,面色憔悴的月无影难掩心中的沉痛与愤怒,厉声质问高高在王座上,一身战衣,红发黑眸的嫡亲弟弟,月无心。
“大哥,你现在才问我为什么?可我早想问你为什么,也问父王为什么?”月无心同样承袭了月落王族俊美的容貌,却美的邪气,红发桀骜的束起,带着不甘与嘲讽。
“你!!!当年就算我有愧于你,可我对你的补偿还不够吗?你问问自己你如日中天的权利和威望是谁给你的?”月无影愤然,握成拳的双手仿佛要折碎,才能把话讲完。
“哦?是吗?那就谢谢王兄你顺便把王座也给我吧。”月无心轻笑出声,做了一个手势。左右两边的士兵递给他纸笔,放在他面前的长桌上,“请王兄写下诏书。”
“什么诏书?”月无影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干裂的嘴唇已经出了血丝。
“退位诏书。”月无心冷然道,手心举高,托起了墨色的传国玉玺,把玩着。
“休想,除非我死。”月无影双拳已经握住了血,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
“既然这样——”月无心仿佛早已预料到答案,轻拍了拍手,一队侍卫自门外而入,三个孩童被挣扎着带出,大约4,5岁的年纪,还有一位还尚在襁褓中,不解世事的啼哭。
那三名孩童一看到月无影,立刻哭喊着要挣脱侍卫的束缚,拼命喊着,“父王救我……”
月无影愤恨至极的瞪着月无心,“你我同胞所出,却没想到你做的这么绝。”
面对这样的指控,月无心不怒反笑,“王兄,这是你教我的。我确实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四年前你败与朱雀公主时我就这么想了,身为月落的帝王,却败在一个15岁的女孩手里,这样的帝王,要来何用?你又要攻打冰帝了吗?我等不及了啊,我要向天下证明,我是强与你的,我才是月落,不,这天下最适合的君主。”
“你休想!!!”月无影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王兄可要保重,在你写下诏书之前定要保重身体才好。”月无心温柔的劝道,突然神色一凌,“动手。”
“父王,救我——”孩童的呼喊还未尽数出喉,便被硬生生停顿住。只见三个方才还不停哭喊的孩童已被一到割破了吼管,再也没有了声息,鲜红的血液急速流淌,染湿了大殿。
月无影胸膛剧烈的起伏,牙齿仿佛都要咬出声,双手的血流的更凶,却忍着不去回头看他的三个儿子的死壮。
“哎,可惜了,本来我还想为王兄保留最后一点血脉,可惜啊。”月无心放下玉玺,做了个手势,那一直被包在襁褓中,抱在其中一个侍卫手上的婴孩被移到他手中,正对着月无影的视线。
月无心轻笑,极为耐心的拍着不断啼哭的婴孩,似乎过了很久很久,那婴孩的哭声才停下来,沉沉睡去。
这时,月无心才开口,“这是王兄的第一个公主,听说王兄也是最为疼爱她,她的母亲若妃是不是?这么美丽的小公主,长大了一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他把熟睡的婴孩交回到侍卫手里,送到月无影面前,放在长桌上。
“王兄再好好想想吧,臣弟失陪了,臣第明日再来看望王兄,希望看到王兄写好的诏书。”说罢,月无心带着一群侍卫离开,独留下婴孩呼吸的声音和三具孩童的尸体。
不归路 终卷…逍遥一世 第39章 易主
自王宫深处升腾而上的血腥味似乎丝毫无损到阳光的降临,清晨的阳光一如即往的洒落在这片土地,深宫大理石板上的一具具尸体已被清除,二三宫人小心的清扫着血迹,一桶桶水泼洒在上面,一遍遍的冲洒着。这仿佛是人间最无奈的事实,任谁都无法明了,这尊贵,气派,【炫|书|网】象【炫|书|网】征着王者尊严的王宫,不知洒满了多少鲜血。
整个月落陷入了空前的惶恐与不安中。仅仅一日,许多位高权重的大臣都因不知名的罪名关押的关押,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悠然王月无心公然把持朝政,一道道的圣旨带着赫然醒目的玉玺的印迹发送各处,却不见月王露面。
这是改朝换代的先兆。毫无疑问,明哲保身的大臣多有辞官返乡者,也有顺势投靠悠然王的。忠烈不屈的冒死谏言者多被以抗旨不遵罪论处,或是关押。也有中立者,一面假意顺服悠然王,一面等待着最佳时机。
任谁也未想到,如此大的变故,竟然在一夜之间发生,任谁也不知道,主导这一切的无形中的手。
月幽城西郊
这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柔软如云的天蚕丝塌上,优美如仙人的男子正拥着一位正在沉睡中的佳人。如云的秀发零落的散在枕上,丝被上,与男子乌黑的色泽交缠在一起。微风轻吻过她枕卧在男子裸胸上的白皙如玉的面容,蝶翼般浓密的睫毛,泛着轻粉色泽的唇,不经意吹起几缕长发。薄薄的丝被早已滑落腰间,如云如雾的夏衣透着皮肤天然的美丽色泽,带着诱惑世人的风姿。
终于,沉睡中的男子被那胸膛的微痒惹的睁开了双眼,紫罗兰色的眼眸泛起醉人的温柔,尽数投注在胸前的女子脸上,拥在她腰间的手略微收紧,睡梦中的佳人不适的蹭了蹭脑袋,菱形的唇瓣抗议的动了动,更是惹的裸胸的主人低笑起来。
胸膛不规律的起伏终于把沉睡中的佳人唤醒,微眯起的星眸怔忪的眨了眨,鼻翼嗅到熟悉的味道,更是眷恋不已的再次闭上眼睛,不愿醒来。时间静静的流淌,意识逐渐回笼,突的离开人形胸枕,美丽的眼眸晶亮异常,洛吹雪愤恨的扑上自己的枕头,咬着牙问道,“你给我说清楚,昨晚是怎么回事?”
四面楚歌的月无缺小心的笑了笑,无辜道,“雪,昨晚有刺客,我担心你的安全,所以—”
“所以就迷昏我?”洛吹雪危 3ǔωω。cōm险 3ǔωω。cōm的眯起眼眸,双手自他胸膛上移开,移近月无缺白皙的脖颈,示威的停在近前。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望着逐渐接近的玉手,月无缺保证道。
“这次就算了。”收回双手,洛吹雪从他身上翻下床来,闲闲的整着自己的发,如云的秀发一丝一缕的穿梭在指间,无限妩媚。腰后一双手臂轻轻的扣住她,月无缺轻轻的靠在她左肩上,眷恋的吸着她发间的清香,沙哑的问道,“雪,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为什么要问?”洛吹雪毫不在意的回答。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了什么?”声音的主人有些气恼的追问。
洛吹雪听罢轻轻挣开他,转身面对月无缺,他的眼睛带着控诉与不甘,轻轻一笑,离开床沿站起来,“我能期待身为处子的你对我做什么?”不待说完便快步走开。
“你?!”气急败坏的声音自身后追来,洛吹雪便笑的更加畅快了。
两人在诺大的房间里一番打闹追逐,笑声四散,轻易捉住洛吹雪的月无缺惩罚的闹着她,房间不断传来她求饶的声音。
这时,敲门声起。“王爷,属下有事禀报。”略显冷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月无缺与洛吹雪相互对视了一眼,洛吹雪道,“你去吧。”
“雪——”拉长的声音表示自己的不满,他好象觉得自己是被赶走的。
“别闹了,我还要梳洗呢。”拍开他流连在她身上的手,洛吹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