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嘻嘻笑着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令高于世眉头皱起,说道:“为何要杀她?她与你不是亲如姐妹么?”
红袖心中自有算盘,那《太玄经》她志在必得,但她欲独吞,就必须要让孙仲谋陷入死地,而让孙仲谋陷入死地,她与红素的决裂在所难免,不如将她杀死,免得威胁自己。
她眼珠子微微一转,嗔道:“死鬼,你老实说,是不是惦记红素好久了?”
高于世被说中心事,讪讪一笑:“哪……哪能啊,你多心了,红素那丫头,怎么能和你比。”
“你不用掩饰!”红袖幽声说道,“从你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喜欢她更多一些,只是她从来不对你假以颜色罢了!”
高于世嘿嘿笑道:“冤枉那,我可只对红袖倾心……”
红袖按住他口,嗔道:“我早知你心思了,你还要掩饰。我又没有怪你,只要你应我,将她杀死,在杀死她之前,她便是你的人,随你如何可好?”
高于世心中微喜:“此言当真?”
红袖薄怒道:“你果然觊觎她已久了。”
高于世只得承认道:“你们两个我都喜欢,可惜不能一起拥有。我答应你了,但要在师尊决议处置孙仲谋之后,才能下手,如何?”
红袖一喜:“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去找太上长老罢!”
高于世道:“红袖还是先将疑点说来,若你能说服我,才有可能说服师尊,若是连我也不能说服,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了,否则以师尊对孙仲谋的宠爱,你怕是无法活着回去!”
红袖心中微微一跳,她却忽略了此事隐藏的凶险,此时想了一想,便将孙仲谋先后的变化一一说来,又将《太玄经》一事告知。
高于世听罢,沉吟片刻后,说道:“众所周知,被夺舍的修士,最显著特征乃是识海的变化。以师尊的能耐,只要一探孙仲谋识海,就能发见异常。红袖,此事绝不是玩笑,你能否肯定的告诉我,孙仲谋已非当初那个孙仲谋了?”
红袖用力点螓道:“必然是了,其实不只是我,北邙宗上下哪个不怀疑?孙仲谋能有今天地位,与这变化不无干系。”
高于世也点头,微微一思忖便道:“也罢,我高于世便陪你拼上一把。”
两人说做便做,稍稍整理行装便往朝夕月所在的夕月阁去。在临过孙仲谋阁楼时,红袖又入去将《太玄经》先且自红素手中骗来,而后悄悄的与高于世来到夕月阁。
“哦?这个东西……”
夕月阁里,朝夕月接见了两人,在红袖呈上《太玄经》后,便用灵识轻轻扫过,她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感兴趣的神色,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够编撰的,难得的是,还能掺杂许多自己对于天道的感悟,还有一些炼体法门,绝非一般经义可比,仲谋甚么时候能写出这样的东西了。”
红袖恭敬的说:“启禀太上长老,他曾说此经乃他一友人所编撰,红袖为北邙之故,不得已将实情告知太上长老,望请长老原谅红袖僭越则个。”
朝夕月淡淡笑道:“你不错,敢于承当这凶险,是为机缘故?”
红袖心中微微激动,恭敬说道:“红袖于北邙宗呆得日久,便对它愈是有感情,心中早已向往加入北邙,望长老成全!”
朝夕月其实根本不认得红袖,她把玩着秀发,淡淡笑道:“嗯,你为北邙立下这等功劳,自然足以加入北邙。不过,这还要确证仲谋是否对北邙藏了坏心。”
她很清淡的说着此言,并没有很精确的提点,是以处于激动中的红袖,压根没有怎么听明白。
“嗯,看在你有这勇气的份上,便让你先加入罢,我北邙一应内门弟子待遇,你都可以享受。”
朝夕月淡淡的说罢,话锋忽然一转:“不过,倘若仲谋并未如你想象那般,我可不会轻饶你二人!”
红袖此时实在太激动了,梦寐以求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又怎么能领会到朝夕月此时话语的意思。
高于世本能感觉不对,便道:“师尊,仲谋师弟这十载以来变化,确非同寻常,若是别个大门阀安插于我们北邙的卧底,那可不知有多少机要泄露!”
朝夕月似乎没有同他多说的意思,淡淡道:“你带红袖下去罢,领一些入门之物,再寻个住所。身为北邙弟子,她也自由了,自此以后,不必再伺候仲谋。”
红袖欣喜的拜倒:“多谢长老!”
她巴巴的望着《太玄经》,说道:“长老能否将它借给弟子观阅?”
朝夕月手腕一翻,便将《太玄经》收起,道:“此物紧要,与你作何?你好生修持我北邙功法便是,去罢!”
红袖心中甚感遗憾,只好遥遥一礼,便缓缓退出阁楼。
高于世与她远离了夕月阁后,嘿嘿笑道:“咱们这就把红素带回我洞府罢?”
红袖心绪甚佳,妩媚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那么迫不及待么,我告诉你,红素性子甚烈,你要是用强,怕是不能如愿!”
高于世冷冷一笑,自储物袋取出一个小瓷瓶,道:“有它在,再如何烈性,也会变作我的囊中之物!”
红袖佯怒道:“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好你个高于世!”
高于世见左近无人,便伸手一揽她纤腰:“嘿嘿,红袖你不要不知足,师尊好处都给你了,我一点份也没有,总要让我尝点甜头罢?”
红袖冷笑道:“都是些入门的东西,这也叫做好处么?”
高于世连忙捂住她嘴,埋怨的传音道:“师尊或许还留意我们,我们在一起无所谓,可要是知道你背后说她坏话,有的你苦受的。”
“且,与呆在亡城的外门弟子而言,你应该要知足了!”
红袖当然知道此点,是以她便不再言语。当然,对付红素之事,在此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自然不敢明目张胆,须得夜深人静时候,此时自然先去领入门之物与安排住所,登记造册等等。加入北邙,亦有不少琐事。
……
四个日夜之后,苏伏绕过死亡沙漠,御器飞行来到沉佛入口。
甫一落地,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沉沉的肃杀气息,他眉头微微一皱,忽然想起了尹玄素这个人。
像他这样的‘恶人’,实在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
不过,尹玄素已经死了,死在了云水图与天穹之势加持的《水龙吟》下。他稍一转念,便想到了赵云描述过的,关于佛妖大战的诡异情状。
赵云仅仅发出几个简单指令而已,是以他对场上注意不曾松懈,而佛妖两方的尸体,似乎都被沉佛给吞噬。
苏伏摸了摸下巴,总觉此种诡事曾在哪里遇到过。
“再追我就要还手啦!”
但未及深思,就听到一声似曾相识的声音,只见自恶地内奔出来一个十**年纪的绿衣姑娘,苏伏见到她,不由一怔,遂脱口而出:“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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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法相宗
“嗯?她不定还记得我……先避避再说!”
苏伏心念急转,身形蓦然化作无数白点散去,没入周遭不见。
“咦?”
只见这十**的姑娘有一张坏坏的笑脸,两道弯弯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像被传染了笑意似的,又像似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吹弹可破,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嵌着两个可爱酒窝,樱桃小嘴儿并未合严,露出一点细密的雪白贝齿;她一袭绿裙曳地,裙裾在褶皱处用白色的丝线绣出白百合花儿,在风中摇曳。
她的两只雪白皓腕各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碧玉镯子,其上皆套着一枚小巧的铃铛,随着她的皓腕而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她的笑脸上略带疑惑,明明听到了有人喊自己名字,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她轻飘飘的落在苏伏站的地方,就见一抹异常浓郁的生机绿意自她身上溢出,令周遭的焦土竟受到丝丝的滋润,非常玄妙。
“想跑……臭娘们,看我不活剥了你!”
她方才落地,远空便有两个御器飞行的修士冲将过来,刺耳的破空音,带着他们气急败坏的咒骂,就在半空处便有法决酝酿,晴空蓦地劈下两道火光与水雷,闪着恐怖声音,威势凛然。
着绿裙的姑娘嘻嘻一笑:“你们两个大男子,居然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嫌害臊!”
她背对二人,其中一只皓腕蓦地竖起,小巧铃铛更是晃荡个不停,碧玉的镯子忽然自主的升空而起,有灵光绽放,眨眼在她背后形成一面光罩,将二人攻击尽都挡下。
“我说过你们再追我就要还手啦!”
她几乎在语罢的同时,双手便各捻法印,檀口中有娇音:“天法地,地法灵,灵法道,道法自然,万竹弑心……”
就在令言出口时,她身上的绿意生机疯狂向四周蔓延,眨眼便见焦土长出了绿竹,它们破土而出的瞬间,便节节疯长,撑天而起之后,化作利箭一样的袭向尚未落地的二人。
“臭娘们!还有点本事,不过就这点修行,也敢跟我巫王宗的人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两个修士其中一个满脸桀骜,手中动作不停,取出了一枚非常玄妙的符篆来,他身上涌动剧烈灵气气息,却被那符篆吞噬大半。
遂那玄妙符篆便发出一声恐怖狂吼,一只溢着黑气的爪子便自虚空内探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向那姑娘。沿途所有绿竹都被弹飞,虚空发出不堪负荷的呻吟。这符篆居然是一件法符,随随便便就能用出法符,可见这两个修士身家非同一般。
绿裙姑娘似乎吓傻了,竟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远远观望的苏伏心念微微一动:这法符气息怎么那么熟悉。
就在他正要出手救人的同时,耳边骤然传来一个声音:“法相天地!”
几是同时,绿裙姑娘的身前就有一尊大威天龙金刚破土而出,其作叱咤明王状,一手持念珠,一手握降魔忤,有惶惶之光,在这晴空下,亦无比的刺眼。
那黑爪击在金刚上,非但没能破开他防御,反还被降魔忤扫飞出去,在半途失去灵气的支撑,便还原成法符。
“绿竹师姐,你没事罢!”
场间复又落下一个御剑的少年,约十七八的年纪,长得唇红齿白,束着玉冠,深蓝锦衣加身,真真个风流少年。
他落在绿裙姑娘身侧,关切说道:“师尊嘱我好生看着你,不让你闯祸,你怎么又得罪了同道!”
少年说着,伸手一摄,便将那法符取来,而后散去法相金刚,歉意的拱手道:“两位道友,实在对不住,我家师姐虽然调皮了点,但却没有恶意,望请原谅。此法符还请二位收回去,就当赔罪了!”
“哼!”
自称巫王宗的两个修士落下地来,左边一个满脸桀骜的修士哼了一声,举走两步过来,一把夺过法符,阴测测道:“原是法相宗的人,你们宗主荼毒都不敢对巫王不敬,你们两个小辈倒有点胆气,就是不知死活了一点!”
少年淡淡一笑:“师尊是否惧怕贵门之主尚未可知,然我等皆为神州新近崛起门派,理应相互扶持才是。我师姐性子便是如此,既未对贵门造成损失,不如就此揭过的好!”
两个修士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忌惮,想了想,便借着这台阶下来,说道:“也罢,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只要这姑娘以后不要再坏我们好事,今次事便就此了结,若有下次,巫王宗绝不会再轻轻放过,你等好自为之!”
两人语罢,冷冷瞥了一眼绿裙少女,身形一展,便各自御器而去。
少年轻舒一个口气,无奈的转向正向周遭扫视的姑娘道:“师姐,师尊说过多少次了,咱们才立山门,不宜得罪同道。咱们好不容易才挤入天道盟的行列,可别因风评不佳缘故,又被扫出天道盟,那时师尊可就要万分头痛了!”
“知道啦!真啰嗦!”
绿裙姑娘撇撇嘴:“主人真是的,那天道盟有什么好,要我说就留在青州最好!”
少年闻此,心中一酸,涩然道:“师姐又在想那个人了?”
他语声微顿,继言:“青州虽好,两大圣地却不会放任法相宗重新立门。师尊就是知道此点,才毅然回到神州的。”
“为此,师尊先后替太乙圣地做了多少事,方才得到立山门的许可,师姐可莫要白费了师尊一番心血!”
说到这里,少年轻轻一叹:“那么多年过去了,剑君苏伏要出现,早就出现了。此次你执意要来庐州,师尊已经很不高兴了,回去对师尊说一些好话,他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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