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离火,南明朱雀,便让我瞧瞧,师兄压于我头上数载,究竟有何大能耐。”
怒吼声中,两只烈焰鸾凤轰然碰撞,方圆近百丈内的虚空裂缝尽皆发出尖锐颤鸣,有些裂缝竟肉眼可见扩大一丝,空气‘噼啪作响’,生成恐怖气流,散入周遭虚空裂缝里,雨凌菲于百丈外,宛若一根小草凝立狂风暴雨中,面色尽是苍白、惶恐、无助。
风暴持续了约莫半刻钟才止,两人虽势均力敌,然刘旭尧本就有伤在身,于气势上亦弱了南昊天一筹,是以毫无意外地落败了,他尚未死去,南昊天果言而有信,留了他一命。
南昊天不曾忘将‘王座’牢牢摄住,胜负两分,他面色很是苍白,却难掩得意之色。
“师兄,今次回转,你我排名怕要调整一二。”
刘旭尧神情呆滞,无有丝毫反应。他平日不将南昊天放于眼内,却不知他亦将此神通练成,料想一直不愿曝露,便是为了今日罢。
南昊天见他不愿回应,心头冷笑,复走向雨凌菲,待至她近前,见她面色仍旧苍白,满是怜惜道:“师妹受惊了罢。”
雨凌菲哽咽着扑进他怀中,音声如蚊,说道:“师兄果信守承诺,凌菲甚是欢喜……”
南昊天心头一喜,早便欲一亲芳泽,可此女看似柔弱,却滑溜得很,是以一直未有机会得逞。他斗法胜出,得了‘王座’,只道雨凌菲看中了他前程,主动投怀送抱。
“应了师妹之事,为兄当会遵守。”他语声轻柔,揽着她腰身的大手却不规矩游走,感受着其上细腻温软,且佳人几无反抗,他心花怒放。
“嗯……”
雨凌菲似回应,似呻吟之音更是让南昊天心头一荡,此时他心防正处最弱时机,正欲加紧一步,顺势将佳人就地正法,岂料背后骤然传来剧痛,他心头一惊,尚谓刘旭尧偷袭,然欲调动法体灵气反击时,却发觉法体丝毫不能动弹。
下一息,雨凌菲轻轻退后几步,满面惊惶地望着南昊天,其退了几步后,却绕过了他,奔向刘旭尧身畔蹲下,抓起他的手,哭着说道:“旭尧师兄,你没事罢。”
刘旭尧欣慰地抓住雨凌菲的手,摇了摇首,沙哑道:“无事,多亏凌菲出手。”
南昊天挣扎着转身,颤巍巍指着两人,喉咙咕噜咕噜地挤出音声:“你……你们……不得好死……”
随着音声,但见他咽喉骤然肿胀,下一息便爆裂开一个血洞。尚不止如此,但见手臂、大腿、胸膛、腹部,法体上下十数处,不过短短几息,皆发生肿胀,而后爆裂开一个血洞。
南昊天瞪着双目缓缓倒下,死不瞑目诶。
此乃火云一脉秘器,乃火云老祖所炼,称之为‘溶血淬’,但凡生灵沾上一丝,法体内血液便会暴动,若无灵气压制,便会如南昊天般下场。
此时他已将灵气耗得七七八八,哪抵得住师门秘毒,正因了解此毒,才死不瞑目。
刘旭尧无丝毫难过,只冷冷一笑,说道:“我与凌菲早便是道侣……”
雨凌菲却竖起芊芊玉指,置于他双唇间,她方才尚一副伤心模样,此时却嘻嘻笑道:“师兄不可胡言哦,凌菲甚时答应你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万象天域,血杀王座(下)
刘旭尧闻言,心下‘咯噔’一跳,不禁暗暗调动残余灵气,面上却一副诧然模样,说道:“师妹何出此言?”
“师兄不可如此贪婪哦!”雨凌菲芊手轻拂刘旭尧小腹,突沉沉按落,刘旭尧残余灵气尽数崩散,她与他以面摩挲,于刘旭尧耳边,小嘴轻启,道:“师兄与凌菲已有几度鱼水之欢,怎可贪欲不断。”
气海灵气被打散,刘旭尧再蠢亦明白雨凌菲不怀好意。雨凌菲火热娇躯无法融化刘旭尧心头冰寒,他颇愤怨,骂道:“好个贱人,竟敢耍弄于我。”
雨凌菲吃吃一笑,伸出小香舌轻舔刘旭尧耳垂,伴有呢喃音声:“人家侍奉师尊时,师尊亦喜称人家为‘贱人’,师兄果为师尊好弟子。”
刘旭尧顿有万念俱灰之感,无怪雨凌菲自杂役弟子一路攀升自入室,原来早与师尊有苟且。少顷,他咬牙怒骂:“贱货!枉我对你痴心一片,你竟敢勾搭师尊……贱货……贱……”
他音声逐渐微弱,其胸膛处不知何时刺入一柄短剑,直没柄处。凝窍修士,心脏已非致命处,然短剑并非普通短剑,其上沾有‘溶血淬’,以刘旭尧如今状态,哪有抵抗之力。
雨凌菲缓缓站起,突伸开双手,各朝一方摄取,便见两人灵体落于她手,兀自挣扎不休,雨凌菲娇柔手掌闪过两道雷光,两道灵体便彻底湮灭。
“机缘之道,难以言述,取舍之间,颇难抉择。二位师兄若果对长生路领悟更深一些,当知凌菲所行亦是无可奈何。”雨凌菲轻声自语,且徐步向‘王座’,其美目望着‘王座’泛出异样光泽,欲将其收起时,美目忽一凛,身形倏忽间向后一纵。
“嗖嗖嗖!”
但见立足处闪过三道冷芒,凝神细观,却是三根森然骨箭。骨箭刺了个空,骤然爆裂成雾,将王座裹住,猛地向一处移去。
“敕令,灵域虚极,火灵化身……”
雨凌菲妙眸蕴着怒火,玉手自储物袋轻轻滑过,便有几张符篆洒向虚空,其令言方落,但见虚空受了莫可名状之力一层层震荡,伴有道道火光闪烁,亦将王座周遭森冷白雾驱得干净。雨凌菲趁机将‘王座’摄回,遂冷冷望向数十丈外一青年修士。
“机缘之道,难以言述,取舍之间,颇难抉择。真乃妙语也!在下北邙宗孙仲谋,对仙子可谓一见倾心,不知仙子可否与在下‘机缘’亲近一二?”
此人面目颇俊朗,身量亦昂然,只是其面阴邪,与人一种狡诈之感。双眸亦泛着淫光,狠狠扫视雨凌菲曼妙身段,似是恨不得将其一口吞下。
雨凌菲美目泛着秋水,罗衫轻解,娇声道:“道友若不惧,凌菲何吝机缘呢。”
孙仲谋只道她身材娇柔,然解下外衫才隐约瞅见,其胸脯高耸挺立,宛若两颗熟透水蜜桃。纤细小蛮腰盈盈可握,随她款步行来而扭动。孙仲谋只觉她步伐妙不可言,其一颦一笑皆惹得他血脉贲张。
正当他心神摇曳,直欲沉沦之际,忽思及此女杀人手段,顿有一阵冷汗溢出,双眸瞬间清明,却装作浑浊状,心道:“好险!差些着了她的道,此女莫非修有魅惑之法?”
孙仲谋忖思之际,忽觉脚下传来灼热震感,他心神凝定,竟未见此女动作,是以颇为惊骇,法体倏然化作骷髅头散开。
与此同时,其脚下废墟便有一道幽幽蓝色火焰涌出,与普通火焰不同,竟泛着无尽冰寒之感,正是火云一脉《幽蓝冷焰》,与《八荒》乃是两个极端。
方圆数丈皆为幽蓝冰晶冻结,形成一朵异常瑰丽的冰花。
孙仲谋躲过对方杀招,所化骷髅头宛若蝗虫般密密麻麻,且每个骷髅头皆有音声传出:“好妖女,差点着了你魅惑,教你知道本大爷厉害。”
面对此犹如‘万化洪流’之音,此时雨凌菲亦认出对方来历,冷幽幽说道:“《阴冥白骨道》,虽首次见,可确然令人恶心。”
孙仲谋闻言,漫天骷髅头便‘嘎嘎’地发出一阵怪笑,遂围着雨凌菲缠绕,一圈复一圈,一层复一层,密密麻麻,严严实实。
雨凌菲竟丝毫不惧,其身倏然涌出幽蓝冰晶,‘喀嚓’脆响声中,将周遭骷髅头尽皆冻结,其美目泛着冰冷光泽,说道:“若你技止于此,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语罢美目圆睁,一股莫名道意扩散,所有冰晶便寸寸粉碎,为冰晶包裹之骷髅头自不例外。
“嘎嘎嘎嘎!”
虽瞬息绞碎无数骷髅头,然冰晶与骷髅所化粉尘倏然卷动,但见虚空复形孙仲谋模样,其怪笑着复化作漫天骷髅头扑向雨凌菲。
措不及防下,雨凌菲整个人皆为骷髅头所掩埋,她只觉每一寸的肌肤皆为骷髅头摩挲而过,一阵阵异样快感令她发出‘呻吟’。
因‘呻吟’,其小嘴儿微微张开,便有骷髅头顺着她小嘴钻入她体内,此时此刻,雨凌菲整个人皆被孙仲谋‘爱抚’,异样的快感几让她神魂颤栗,她双眸翻出了眼白,小香舌探出。自咽喉深处,发出一声声极尽诱人之呻吟。
孙仲谋愈发兴奋,他却不知,雨凌菲有近半心神正冷眼旁观,摸寻着他致命破绽。
却在此时,两人左近一道黑影窥伺已久,见两人皆沉溺,便以雷霆之速冲向‘王座’,其手戴有金丝蝉套,一把将‘王座’抓个正着,待其欲将之装入储物袋时,却发觉‘王座’竟无法装入储物袋,他只道‘王座’奇异,不疑有他,亦不敢停留,身形便化作一道黑沉沉影子,携王座遁走。
此过程约莫仅两息,孙仲谋两人虽沉溺,却时刻留神周遭,待发觉有人抢王座,顿分开纠缠,孙仲谋怒吼一声,便循着黑影追了上去。
雨凌菲脱了束缚,似是无力地跪于地,只觉喉咙有异物堵塞,咳了几声才舒服一些。她悠悠地将衣物穿戴整齐,理了发髻后才追去,显然另有主意。
随王座离开此地,便恢复了沉寂,约莫十来息之后,复有一道身影缓缓行来,但见其面相儒雅,举止悠然,着装不像修士,似凡俗普通文士。
此人蹲下身子,细细翻看了刘旭尧与南昊天的尸体,却发觉二人血气尽皆枯涸多时诶。
“看似与典籍所载‘血杀王座’相符,实则不过掩人耳目之法。语谓财帛动人心,若不能把持本心,便会忽略许多致命之处。而如此类诱惑,便是我辈长生路上劫数,尔等能否渡过此劫?”
此人自语着,嘴角微有笑意:“我甚是期待!”
第二百二十四章:浮生无常伶仃梦,原是南柯空欢喜
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话表李三奎于苏伏前耍弄小心思,苏伏略施小计,便将其心神震慑,老老实实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
“好教大人知道,小的落入此间便隐隐发觉不对,神智昏沉之际,曾落入一个莫名所在,那里比之皇帝陛下寝宫尚要壮阔威风,小的无法描绘。虽未见过大人所描述之女,然小的发觉我等新晋之魂皆有机会于其中任职。”
经数个时辰摸索,苏伏发觉竹篙尚有奇效,可借此观看苦海之人记忆,虽大多混乱,可苏伏却隐隐发觉其中确然有几个有着如此记忆,仿似水晶宫一般的存在,只是大多为片段,模糊不清。
“既如此,你又因何落回苦海?”
闻言,李三奎讪讪笑道:“小的犯了一些小错误……”
苏伏懒得管他所犯何错,只淡淡问着:“可知如何回去?”
“小的不知……”李三奎终究只是凡人,能将其上片段记下些许已算异类,是以苏伏径自盘膝沉吟。
“若果李三奎所言无假,那么方瑜亦有可能于那水晶宫中‘任职’,若她亦为驱逐,那么于苦海怕是寻不着她了,一路行来,魂体皆无相同特征者,足以表明此地乃真正苦海,并非如迷宫般所在。而以小舟速度,十来个时辰,千里怕不在话下,行千里仍不见边际,而自己时间亦无多……”
“若果不能于归墟剩余时限内将方瑜寻回,怕日后即便寻着她,本体亦会困于归墟内。”
“六十载!”苏伏心头苦笑,他哪还有六十载,即便未中憎恶神通,他所余寿元亦无多了。
小舟不断前行中,苏伏按下思绪,复淡淡道:“将那处所在与我说说。”
李三奎细细回忆,须臾才应道:“禀大人,小的不知那处所在是否梦境,因小的于其上竟化作了虾兵,虽未见过真龙王,然闻一些同袍言语间,似是确有龙王于其内,小的不知是真是假……”
苏伏面色冷峻,说道:“无论真假,我势在必行,与我睁大你眼睛盯着,绝不可错过……”
李三奎心头凛然,小意应道:“是!大人!”
……
此后十余日过去,沿途遇过无数魂体,却未有如李三奎般新近之魂。苏伏将他们记忆一一读取,却仅得些许混乱片段,不过心头对那水晶宫印象却愈发清晰明朗。
因无有方向,是以苏伏一直朝前驱动,至今十余日,天空却仍是一副暗沉模样,彼岸更是不见踪迹,因周遭不曾变过模样,使他心头微有焦躁。时日已无多,却仍于苦海打转,即便道心坚定如他,亦有丝丝急迫感。
这一日,苏伏将小舟随意泊于一处,正盘膝静修恢复,却于此时,十余日不曾有过异变的海面骤然翻涌,但见平海生浪潮,吓得李三奎惊声尖叫,小舟随波颠簸来去,苏伏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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