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闻此言,群雄不禁悚然动容。
宋万豪微笑着说:“姑娘既然如此说,那是不会错的。”
“妳会对战神天兵无动于衷吗?”鱼飞扬的口气中仍然有一丝怀疑。
“事到如今,说了也无妨。我不但对战神天兵毫无一丝企图,还奉劝各位三思而行。因为战神天兵除了对自己的真主俯首帖耳,对于其他想要将牠据为己有的寻宝者绝不留情,必反噬其身,痛饮其鲜血而亡。所以,若是自问不是战神天兵真主者,请谨慎行事。”锦绣公主诚恳地说。
群雄一阵喧哗。鱼飞扬冷然道:“公孙姑娘此举明智之极,孝心也令人敬佩。战神天兵的归属此时不必深究,到时候自有分晓。只希望这份地图没有错失,可令我们有机会瞻仰天下第一神兵的风采。”
孟寒树朗声笑道:“这个江湖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如果能够见识到战神天兵,便是立时死了,也是甘愿。”
他这一句话甚是不祥,江湖人刀头舔血,最重好意头,他的这番话令不少人深锁双眉,很不痛快。
“这个地图绝无虚假,若是没有找到神兵,各位可以唯我是问。”锦绣公主品了一口龙井茶,慢条斯理、意适神舒地说:“我将和各位一同出发,由宋公子协助统合神兵盟的各位成员,同心协力共赴战神天兵的藏身处——莲花山。”
当锦绣公主离开虎丘庄的时候,可战急道:“公主,刚才妳怎么劝他们不去莲花山?如果他们真的胆小不去,那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可战、可战,”锦绣公主笑着摇了摇头:“你永远这么莽撞,不肯好好动脑筋想一想。这些武林中人各个自负得很,我越是劝他们不去,他们越忍不住,这就是所谓请将不如激将。汉人奸猾,如果我力邀他们前往,他们恐怕很容易就会怀疑我们的用心,到时候就糟了。”
可战一拍脑袋,道:“公主好计谋,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跋山河叹道:“公主,以此阴谋手段袭击这些非官非兵的汉人又有何益?不如我和可战联手杀几个汉人的勇将,也许更加有用。”
锦绣公主微微一笑,道:“山河天生的英雄,一定不愿意用阴谋诡计杀死这些汉人的豪杰,对吗?”
跋山河脸色一红,默然无语。
“我又何尝愿意用这些阴谋手段。但是,杀汉人武将将会暴露我们的大军意图和动向,而且不一定成功,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而这些江湖人物此时不仕官场,他们的生死官府也不会重视。”
“如果将大唐王朝比作猛兽,这些江湖豪杰便是这个猛兽的骨骼。别看他们此时重利忘义、热衷声名,彼此内斗不休。如果大唐江山有难,他们将会是第一批反抗我突厥大军的战士,也会是反抗我军南侵的骨干。”
“没有了他们,大唐王朝不过是没有骨骼的一滩死肉,只要我们一击而中敌军首脑,刚刚兴起的大唐江山将会在一夜之间于这个世上消亡。”锦绣公主坚定地说。
跋山河喃喃地说:“不错,长安,嗯,长安。”
“他奶奶的,只要陷了长安、杀了李世民,我们突厥人在南方就再无对手。”可战狞恶地说。
“为了东突厥的存亡,再阴狠的毒计我也不会吝啬使用。”锦绣公主断然道。
“誓死追随公主。”可战和跋山河热血翻涌,一起下跪道。
第八章心力交瘁
就在这时,一骑飞马由远处跑来,一个汉人打扮的彪形大汉翻身下马,道:“属下参见主子。”
锦绣公主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一摆手,可战和跋山河立刻散到四周警戒。
“起来吧!科图。”锦绣公主沉声道:“有何要事?”
“启禀公主,在定襄城东南大寨的五十万人马已经筹措的差不多了,而且大汗派遣了我突厥最精锐的高手配合公主到莲花山准备一切,保证入山的人一个都不会活着出来。”科图朗声道。
“很好,五十万人马居然如此快速筹齐,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不知道何人主持此事?”锦绣公主问道。
“禀公主,乃是二王子锋杰亲自筹办。这一次莲花山伏击的人手也是他亲自派遣的。”
“很好,有他相助,何事不可为?”锦绣公主的脸上露出满意和敬佩的神色。她想了想又道:“科图,你告诉二王子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战神天兵注定了是天魔紫师的手中物,那些中原人物只有一死而已,叫他们不必急于出击。”
“遵命。”
“紫师如何说的,他可肯出关?”锦绣公主关切地问。
“启禀公主,紫师还要闭关一段时日,在此之间火焰教众已经开始集结,锋芒直指少林、天山、越女宫。”科图道。
“很好,等到神兵令之事一了,就轮到这三大派了。”锦绣公主奋然道。
“禀公主。”看着公主欢喜的样子,科图迟疑了一下才说:“有两个坏消息。”
“哦?”锦绣公主心中一紧,问道:“什么事?”
“突利可汗已经降唐。”科图沉痛地说。
“这个胆小无耻的畜生!”锦绣公主狠声道:“二王子可有任何行动?”
科图道:“二王子依照公主的计谋,策反了突利手下自千夫长以下的军官士兵,令他只得老弱残兵万余人降唐。他手下的十万大军已经尽数被二王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收编了。”
“很好!”锦绣公主一拍手,道:“我们一定要示敌以弱,让那个李世民误以为东突厥众叛亲离,陷入绝境。你告诉二王子,最好将随突利降唐官兵的家属一起遣走,让唐人以为十万突利大军已经全部归降。还有,想办法知会突利一声,他的三个儿子还在我们手上,他降唐我不管,但是如果他乱说话让我们有所损失,立刻将他的孩子杀了喂鹰。”
“遵命!”科图轰然道。
“还有吗?”
“这,公主殿下,郁社设想要降唐,几位酋长正在劝他。”科图道。
锦绣公主眼前一阵晕眩,胸口一闷,吐了口浊气,颤声道:“好、好,连他也要降唐,难道我们东突厥真的要亡了?”
“公主殿下珍重身体,吉厉大汗已经依照妳的计策暗中劫持了他的儿女亲属二十余人,并命令大将胡炳泰秘密策反他帐下底层的将领和士兵,就算他降唐,也只得不到十万的老弱妇孺。”科图连忙说。
“很好,”锦绣公主感到脑中嗡嗡直响,勉强镇定地说:“告诉吉厉叔叔让郁社设降唐,不要和他冲突,令他携眷南归,让唐朝误以为我东突厥丧失了突利和郁社设共计二十九万的人马。最后,警告郁社设只要乖乖的降唐,不要乱说话,他就还能看见自己的孩子。”
“遵命。”科图大声道。
“你走吧!一定要把我的话带到。”锦绣公主沉声道。
科图坚定地一点头,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当可战和跋山河回到锦绣公主身边的时候,她的面色已经变得铁青,眼睛里金星乱闪、身子摇摇欲坠。
跋山河眼尖,立刻看出公主的不妥,抢上前扶住她的身子,颤声道:“公主,妳是不是有些累了?”
在说到“累”这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很古怪,而听到这个字的可战也激灵了一下,赶忙抢上前。
锦绣公主浑身开始宛如筛糠般抖动,小声道:“你二人快将我扶到一个安静处休息一下,我……我好睏!”
听到这句话,可战和跋山河头上密密地出了一层冷汗,他二人手忙脚乱地将锦绣公主扶上马,在苏州寻了一个僻静的小客栈投宿。
客栈中,此时的锦绣公主早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公主她又要发作了?”可战胆战心惊地问。
跋山河面色凝重,叹息道:“最近公主殿下实在太辛苦了。大草原上所有的事务都要她悉心处理,而如今到了中原,又要安排剿灭中原武林力量的行动。虽然她聪明绝顶,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女,实在太操劳了。”
可战的脸上露出沉痛的神情:“她的母亲就是这么累死的,现在她又要担起这副担子,真是可怜。”
“每次到了心力交瘁的时候,她就会这样。”跋山河喃喃地说。
二人相对无语,只是默默地等候着锦绣公主从睡梦中醒来。窗外回荡着绕梁乳燕啾啾的鸣叫,显得周围的一切都异常的安静。
忽然,沉沉入睡的锦绣公主霍地幡然醒转,一把将蒙住自己面颊的丝巾摘了下来,不快地说:“哎呀!是谁又把我的脸给蒙上了?”
脱去面纱的锦绣公主宛如从展开的蚌壳中脱颖而出的南海珍珠,放射着梦幻般照人的奇异魅力。
跋山河和可战虽经历过无数次这种场面,但一时仍有片刻的失神。那是一种太奢侈太不真实的美丽,拥有这种魅力的女人,将会有什么样悲哀而凄美的命运啊!
“又是你们两个,为什么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的脸蒙住?”锦绣公主不悦地问。
“公主殿下,因为……因为妳太美了,我们怕妳在睡觉的时候会有人忍不住打扰妳。”可战支吾着说。
锦绣公主立刻高兴了起来,从床上站起身,蹦下地,来到可战面前,问道:“算你会说话,我想练剑,你陪我吧!”
可战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犹豫了良久才说:“好吧!”
锦绣公主又看了看一旁的跋山河,道:“你这个大木头,快去给我买些好玩的,如果哄得我不开心,我可不饶你。”
跋山河为难地挠挠头,勉强道:“属下尽力而为。”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跑出门。
锦绣公主迫不及待地冲出客栈房间,来到庭院之中,深深吸了一口江南雨后清新可人的空气:“好香的味道!这里是哪儿?你们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可战赶出门,来到她身边恭恭敬敬地说:“公主,上一觉妳睡了好{炫&书&网}久,趁妳睡着的时候,我们把妳带到江南来了。”
“哇,江南!”锦绣公主兴奋地一个旋身,一身的彩衣仿佛化成了一团艳丽的焰火:“我作梦都想来的地方,你们真好!”
她三步两跳地来到可战面前,搂住他的脖子,拥抱了他一下,道:“还是你们最疼我了,其他人怎么肯让我出来?”
可战眼中一阵斑驳,好容易才缓过神来,强笑道:“嘿嘿,妳是我们的公主,我们当然要对妳好些。”
玄武合集锦绣公主推开他,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兴奋地说:“你看这些花,似乎比我们大草原的花还要香、还要艳。你看这些树多么窈窕、多么妩媚,就像少女,而我们大草原的树却像一个个又矮又丑的老头子。还有远处的小溪,那些桥,还有那些临水的人家,多么悠闲、多么柔和,仿佛可以这样舒舒服服地待上一千年。而我们大草原上的人家,哪里有这么安逸?这里好美啊!我真的不想回去了。”
可战忙说:“公主,千万别这么想。这里的汉人看不起我们,会欺负我们。大草原是我们自己的地方,没人敢惹咱们,还是大草原好。”
锦绣公主笑道:“他们不会欺负我们的。你们会保护我,不是吗?”
可战只好点了点头。
“好啦,我要练剑了,你小心。”锦绣公主大声说。
可战连忙抄起点钢枪,拿桩作势。
半晌之后,一道惊人的剑光冲天而起,随之而来的是可战惊慌的呼吼。
第九章意外相逢
走在从扬州到苏州的官道上,李读一直在不停地喃喃自语,仿佛非常紧张。
彭无望看在眼里,笑道:“李先生,不必发愁,战神天兵再可怕,也不过是个死物,凭着你的智慧和我的武功,相信一定可以制服牠。何况此行还会碰上很多高手,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李读沉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们实在太小看战神天兵的威力了,而且牠绝对不是一个死物。”
彭无望眉头一皱,问道:“李先生,此话怎讲?”
李读叹息道:“你可知道,这战神天兵乃是古时候的无名巧匠从天外飞坠的陨石上提取奇特金属经过淬炼而成。这个奇特的金属,乃是活物。”
彭无望一惊,忙问:“金属就是铜铁之类,而非血肉,又怎会是活物?”
李读苦笑道:“我说了你也不会懂,也许你认为所有的生物都是血肉所铸,但是你看那些乌龟蛤蜊,牠们的外壳坚硬,绝非血肉而成,而是石质。所以,世间既然有石质外壳的生灵,又怎会没有金属外壳的生灵?”
“金属外壳?”彭无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战神天兵乃是披着金属外壳的生灵?”
李读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彭无望又问:“可是,牠被人淬炼过,那就是说被火烧过,怎么还能够活着?”
李读道:“普通的火焰烧不了牠,只能够让牠变形,只有真正高温的火焰,才能够将此物炼化。”
“就好像三昧真火?”彭无望试探着问。
李读的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沉吟了良久,才道:“不错,就是三昧真火。”
“你有三昧真火吗?”彭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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