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林被逼退,那也只是他武功不济罢了。
仕进笑道:“长老说我们兄弟拿了玄木令,这口说无凭,总该有个证据吧!无凭无据的,就想说我们拿了,长老未免太天真了!”冰儿拍着手笑道:“对哦!那个……什么……什么长老?你好幼稚哦,是不是小孩子长得太快了?唔,个头长得太快太高也不是你的错!呵呵,乖!过来让哥哥摸摸头!”含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些丐帮华山弟子也忍不住笑了。龙云飞板着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田布山白白的脸上霎时通红一片。他恼羞成怒,大声道:“小子找死!”他转头瞪了那些丐帮弟子一下,怒声道:“将人带上来,让他们好好认一下!”只见一行六人被丐帮弟子连拖带搡的带到了前面。仕进一瞧,那几人个个面相粗豪,胡子渣满脸都是。他们本该是豪气冲天的好汉,此时却都垂头丧气的。
冰儿奇道:“喂,小弟弟,你将这几个人弄到这里干吗呢?是不是想扮大人,要借他们的胡子一用?哈哈哈,哥哥这里刚好有剃刀,就送你一把如何?”她忍不住又狠狠的讽刺了田布山一下。含笑却是心头一凛,对冰儿道:“你不认得他们了吗?还记得徐州酒楼吗?”冰儿歪着头想了想,(炫)恍(书)然(网)道:“哦,原来是他们!”
原来这六人正是当日徐州酒楼上那六个汉子。那个认出冰儿的刘半山此时垂着头,浑没了当初口咬鸡腿,唾沫横飞的豪气了,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无精打采的。他们几兄弟本来是到谭门去瞧热闹的。刘半山也是倒霉。他眼睛生得贼利的,居然一眼认出了冰儿,于是得意洋洋的告诉了众兄弟。这话传到田布山耳中,他大喜之下,当下将这六兄弟拿了下来,悄悄退出了谭门。看到仕进三人从谭门出来,他们便跟了上来。
田布山此时脸色铁青的瞪着冰儿,心道:“小子,等一下就要你好看!”他对刘半山寒声道:“你可认得眼前这三人?”刘半山颤声道:“只……只认得一个!”“认得哪一个?”田布山得意的瞥了仕进等一眼,又问道。刘半山抬眼畏缩着瞄向了冰儿。田布山道:“你为何认得他?”刘半山道:“因为……因为他身上有玄木令!”
田布山对这答案甚是满意。他得意的盯着冰儿,正想说话,仕进却道:“田长老,请恕在下冒昧问一句,玄木令主随身之物不能落在外人手里!那……何谓外人?说实话吧,这玄木令确是在我们手上!不过它是玄木令主亲手送给我们的!长老还有意见吗?”
田布山被噎了一下。他楞了半晌才道:“你说是便是吗?哼,分明就是偷的!我今日定要将玄木令夺回来,好送还玄木令主他老人家!来人哪,上去将他们拿下!”他理屈词穷,知道再说下去肯定会出丑,索性什么都不说,直接抢算了。仕进微笑着瞧着他的狼狈样。冰儿也笑个不停。含笑却想:“想不到丐帮居然会有这等委琐人物!唉,这江湖到底是怎么啦?”
一名华山弟子大着胆子问龙云飞:“大师兄,你说我们要不要出手?”龙云飞不屑的瞥了田布山一眼,低声道:“又不关我们的事,你着什么急?站在一边看热闹就是了!”
冰儿抽出了匕首,笑道:“正好活动一下筋骨!快来吧!”仕进淡笑道:“莫要伤人性命!他们也是迫于无奈!要玩,就跟那位长老好好玩玩吧!”冰儿欢快的应了一声,便抢进人群中,渐渐的向田布山逼近。含笑拔出剑来,立在仕进身前。
仕进忽道:“含笑,你的峨眉剑法练得怎么样了?”含笑怔了一下,回头道:“你为何问这个?”仕进笑道:“说不定我能指点你一下哦!你就借这些人来练练剑吧!”含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长剑一抖,霎时穿进了人群中。只见剑光闪耀,含笑英姿飒爽的演练着剑法,竟是一丝不苟。那些丐帮弟子只觉眼前亮光闪闪,根本不知该往哪里闪避。他们都是惊骇无比,只懂得攥紧兵器胡乱挥舞着,使着自己最擅长的防御招式。
仕进瞧了一会,笑道:“你回来吧!”含笑闻声顿时抽身退后,回到了仕进身边。她虽没见识过仕进真正使用武功,却知他武功极高。能有提高自身武功的机会,含笑自是不会错过。那些弟子还在舞着招式,好半会才停了下来。他们都(炫)畏(书)惧(网)的盯着含笑,不敢再上去。龙云飞心中凛然,想道:“这人使的分明是峨眉剑法!峨眉派不是不收男弟子的吗?他武功之高,只怕跟慈真师太已相差不远!”
仕进对含笑低声道:“武功有的以拙胜巧,有的以巧胜拙,看的都是个人修为!你功力不够,就该学学这以巧胜拙之道。所谓身随形转,剑随意动,拘泥于招数的变化不如忘记招数的变化!你的峨眉剑法已练到了很高的境地,现在就该想想怎么将它忘记,将其随心所欲的运用。嘿,我就说这么多!你慢慢想吧!”
含笑呆住了。她楞楞的朝着那些丐帮弟子行去。她本是冰雪聪颖之人,当下隐约领悟到了点东西,但具体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冰儿这时又在田布山身上划了一道血口。田布山虽身为八袋长老,武功却不怎么样,只怕比那陕西分舵舵主商无亮还逊上一筹。冰儿踩着步法,笑嘻嘻的又踢了田布山一脚。她只觉心头大是畅快。她想道:“一面倒的欺负人的感觉就是爽!哈哈哈!”
田布山苦着一张脸。他以为仕进三人很好欺负,哪知道竟是拔了老虎须,惹到了山大王了!身上辣辣的痛楚让他不住大叫:“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龙少侠,救我!”龙云飞瞧着他那窝囊样,厌恶的别了别脸。他沉吟半晌,才叹息一声,拔剑缓缓上去。
含笑这时却屡遇险招。她迷迷糊糊的,想着使一招大漠黄沙,却又迟疑了一下;一招叠浪千尺使到半途,心头却想:“要忘了它!”结果手顿了一顿……那些丐帮弟子本来对含笑避之不及的,但瞧到她心不在焉的,招数也奇奇怪怪的,经常露出一些非常明显的破绽。渐渐的他们都大胆起来,开始向含笑进攻。这攻势一紧,含笑却还想着如何的随心所欲,当下陷入了困境。
仕进叹息着想道:“终究还是为难了她!这道理虽简单,又有几人能真正想通它?”他大声道:“想不到就不要想了!刻意追求是不行的!”含笑闻言一震,回过神来。一名弟子此时正一棒劈了下来,那竹棒已经到了含笑额前,劲风荡起了她几缕黑发。含笑心情郁闷,手腕扭了一下,长剑嗤的一声自底下穿了上来,卜的一声穿过了那竹棒。她随意挥洒之下,当下点中了几人手腕,几根竹棒纷纷掉在地上。
正当含笑想将余下之人的兵器都弄脱手之时,却闻仕进惊呼道:“小心!”她正自惊疑不定,忽觉背后一阵劲风涌来,竟压得她脚步不稳,差点便扑倒在地。含笑心中一凛,前跨一步,随即扭身一剑刺出。
只听一个阴沉的声音道:“不错!”含笑这时终于瞧清了来人的模样,那人约莫五十岁,肥头大耳的,脸上堆着厚厚的肉团。除却那寒冷的眼神外,他瞧上去甚是和气。他此时斜跨一步,避过含笑这一剑,同时一指弹出。嗤的一声,这指风激射而出,凌厉异常。含笑大惊,忙飘身退后。她挥剑格向了那指风。当了一声巨响,含笑只觉手臂剧震,顿时酸麻不堪。
那人脸上肉堆耸动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他逼进含笑,又是一指。含笑身形变换,挪开数尺,那人却紧随而来,数招间顿将含笑逼入了绝境。含笑瞧着那人食指一屈,朝着自己顶门弹了过来,心底不禁一阵绝望。她想道:“莫非真要死在这里了?”她闭上了眼睛。
卜的一声,含笑戴着的帽子飞了开去。她那如瀑长发顿时滑了下来。原来那人竟只是弹飞了她的帽子。含笑睁开眼,退开几步,心头还是怦怦直跳,甚是后怕。那人盯着她,良久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高声道:“喂,伙计,是她没错!咱们这一趟没白来啊!哈哈哈……”
第十五章 虚招退敌
一名身形矮小的老者正瞧着冰儿跟田布山与龙云飞过招,闻声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笑道:“老高,行了!过来瞧一下,这小娃儿步法挺玄妙的!”他身着葛色布衫,腰间插着一根烟枪,想是喜好抽上两口。他眼袋浮肿,眼睛小小的,看人眼睛总是眯成一线。这老者浑身上下没有半分气势,跟那老高比起来差远了。
那老高哦了一声,抬步朝那矮小老者行去,竟瞧也不瞧含笑一眼,仿佛是笃信她跑不了。含笑喘了几口粗气,退到了仕进身边,低声道:“此人好厉害的武功啊!”仕进皱着眉头道:“那边的老者更厉害!嘿嘿,神蕴内敛,气势凝聚而不外散,我们真是遇上了高手!你们两个可不是他们的对手哦!”
含笑心中凛然,低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仕进喃喃道:“见机行事吧!”他想道:“如此武功高手,只怕只有正气堂或者少林寺才有!含笑什么时候惹上了这样的高手?嘿,这世间当真是藏龙卧虎啊!”
冰儿被田布山跟龙云飞二人夹攻,渐渐的落了下风。论真实功夫,她委实是比不上二人,还好有一套奇幻玄奥的步法,这才平安无事。龙云飞本来只是不想让冰儿伤了田布山,招数间甚是和缓。但他慢慢的加紧了攻势,开始使出了那些威猛凌厉的剑招。他嘴唇紧抿,想道:“我就不信伤不到你!”
田布山一缓过气来,就大喊大叫道:“小子,你这回死定了!他奶奶的,不将你抽皮扒筋,难消我心头之恨!”他扬起手中竹棒,拼命的挥向了冰儿身上要害,一副得势不饶人的模样。冰儿瞧着他那副嘴脸,越看越气,怒声道:“小人,刚才的苦头还没吃够吗?是不是再来一点尝尝?”
三人都不曾发现场中来了外人。冰儿左穿右插,渐渐的欺近了田布山。她手中匕首使了一招青龙出海,直取田布山肩膀,脚下同时一滑,闪过了龙云飞当头劈下的一剑。她这时狠下心来要给田布山点颜色瞧瞧了。
田布山退后一步,竹棒一抖,点向冰儿手腕,变招倒甚是迅捷。冰儿忽地诡异的笑了笑,脚步一折,蓦地出现在了他右侧。她轻笑道:“放心,感觉不错呢!”说话间,一蓬药粉已是洒在了田布山伤口上。龙云飞这是剑尖却是来到了冰儿臂膀处。冰儿尽力扭身,只听嗤的一声,她手臂上却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龙云飞暗暗道:“还碰不到你?”他剑身一转,掠向了冰儿脖子。冰儿倒踩乱步,霎时退开老大一段距离。但龙云飞却步步紧逼,随了过来。眼看那锋利的剑刃便要划入冰儿雪白的脖颈,便连冰儿自己也不禁寒毛竖起,后悔冒失轻进了。这时,田布山却突然尖叫一声。那声音非常怪异,似笑似哭。龙云飞吓了一跳,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
冰儿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立时缩身再退,终于脱离了对手长剑的控制范围。“哈哈,哈哈,好步法,好步法!可惜,可惜啊!”一声长笑伴着几下掌声传了过来。冰儿转眼瞧去,终于看到了那矮小老者跟那老高。龙云飞闻声也是心中凛然。他顾不上理会,俯身瞧起了田布山的情形。
田布山滚到了地上,身子一抽一搐的,嘴里不住的往外冒白沫。他脸色很奇怪,似乎非常的享受;但又仿佛无比的痛苦。他一会呵呵傻笑几声,一会又惨叫起来。龙云飞立起身来,对冰儿怒声道:“你对他动了什么手脚?快交出解药来!”
冰儿退回了仕进身边。她瞄了那两名老者一下,便笑道:“喂,我瞧你也人模人样的,干吗帮着这混蛋啊!让他多受点苦不是很好吗?嘿嘿,放心吧,他一时三刻是死不了的!唔,大概苦个三四天,他就又能生龙活虎了!呵呵呵……”
龙云飞楞了一下,瞥了正颤抖着的田布山一眼,再瞧瞧那些呆立不动的丐帮弟子一下,他终于叹息道:“他始终是丐帮长老啊!阁下可否给在下个面子,赐予解药,解除他的痛苦?在下保证,只要田长老一旦无事,我们立刻离开,决不会再留难三位!”
那矮小老者这时踱到了中间,瞥了一下田布山,便对冰儿竖起了大拇指,眯眼笑道:“娃儿好手段啊!这种人就活该如此!呵呵呵……”他转眼瞧向龙云飞,笑道:“小娃儿,你还是带着这混蛋走吧!我刚才也听到了一些话,呵呵,那娃儿不动手,只怕我也要教训教训一下这种败类!老高,你说是不是啊?丐帮真是越来越堕落了,居然出了这般的长老,想当年啊……”
老高哈哈笑道:“伙计啊,不要说当年了!当年哪一个不是英雄好汉?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嘿,赶走这些小家伙,咱们该办正事了!”龙云飞听他们“娃儿”长“小家伙”短的,怒火霎时腾了上来。他忍住气,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