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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两三里路,明玄就随着太史慈自己亲自动手搭建的木屋之前,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是门前晾着的几张老虎皮,却让任何人不敢小视。
对自己住处的简陋,太史慈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对明玄腼腆道:“家居简陋,还请仙长见谅。”
淡淡一笑,明玄对太史慈道:“无妨。”只是在屋外,就能闻到浓烈的药味,其中不凡珍贵材料,怪不得太史慈有如此武艺,家境还是如此清苦。
踏前几步,明玄进到屋中,屋子不大,最显眼的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一表情痛苦的妇人。
听到有脚步声,那妇人也不抬头,低声道:“我儿回来了。”
太史慈急行几步,来到床前,半跪下,握住其母之手,回道:“母亲,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儿啊,你快去招呼客人吧。”明玄来到人间,自然也要表现的跟凡人一样,脚步声,也是要有的。
想起随着而来的明玄,太史慈急忙对母亲道:“母亲,这段时间盛传的仙长,来给你看病了。”
本来还是很平静的语气,却在听候瞬间也起了波澜,追问道:“可是那位能治百病的仙长?”
“正是。”
“我儿快去招呼仙长,万万不可怠慢了。”
“是,母亲。”
一番母子之间的对话,显示出了两人良好的素养。
太史慈站起身来,歉意道:“仙长,刚刚多有怠慢,还请现在勿怪。”
明玄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让我先看看你母亲的病情吧。“
“那就有劳仙长了。”因为屋子不大,所以太史慈往后退了几步,让开道路,好让明玄能到床前观看。
明玄几步来到床前,看着有些紧张的妇人,安慰道:“无需担心,我看看即可。”
封建社会的礼数是很严厉的,妇人稍有不对,即使是被夫家打死,也没会有人说什么,所以太史慈之母有些担心。
明玄自然知道其担心什么,可是,明玄会那么做么?跟本就不用如此,明玄只是简简单单的扫了妇人一眼,就退回去了。这让太史慈和在床上的夫人很奇怪。
明玄只不过通过这一眼,就可以判定出,这妇人到底是什么病。但是这妇人有些特殊,她本来只不过是伤寒,但是却不巧的碰到了一个庸医,配错了药,结果用吃病越重。再然后看了更多的医生,吃了更多的药,但是却都没能做到对症下药,让太史慈之母的病情越来越重。
如果真的药用凡间的药来治疗的话,怕是会很麻烦,而明玄犯不着跟自己找麻烦,随手拿出一颗平日里闲着没事炼制的普通丹药。这丹药名叫归元丹,没多大的功效,就是能够去处身体杂质,固本培元,是明玄为门下新近弟子准备的。
将闪烁着青光的归元丹递给太史慈,明玄吩咐道:“去打一碗水,让你母亲和水服下即可。”
太史慈虽然满腹疑惑,但是却没有多问,清淡的药香,精致的外表,无一不显示出这颗丹药在人间的不凡。
太史慈小心翼翼的从明玄手中接过归元丹,从屋外打了一碗水,来到床沿,将妇人小心扶了起来,然后将归元丹喂下。
效果非常明显,在妇人出了一场大汗后,身体排出一层又黑又浓的水,气色也在瞬间好了许多。
看了不知多少医生,能将自己母亲治好的却只有眼前一人,太史慈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归元丹虽然在明玄眼中看不出什么,但是在凡人界,这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治疗好太史慈之母的病,也是理所当然了。
原本虚弱不堪的身子,有了归元丹相助,气色也顿时好了不少,而且还对以后大有好处。简单点说,最少可以百病不侵,延年益寿是没问题的。
一百一十三 逐虎过涧
太史慈之母,也就是四十多岁的一妇人,只不过多年承受病痛的折磨,身体虚弱,这才看得比较老。此刻病痛全消,又有了归元丹之助,竟然显得只有三十来岁,面貌娟秀大方,看得出是个名门大家闰秀。
在太史慈的惊奇中,太史慈之母竟然能下得多年卧病之床,款款来到明玄身前,深深福了一福,对明玄谢道:“多谢仙长救我性命。”
明玄略一摆手,客气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应该所做之事,无须如此。”转头有对一直很无聊的墨玄吩咐道:“去城中置办些酒菜,也好让夫人补补身子。”
墨玄一拱手,应道:“是。”转身而去,有点事情做,总比无聊强。
“怎能让仙长破费,我儿,还不快去。”
明玄拦住了正要出门而去的太史慈,笑道:“区区小事,你还是多陪陪你的母亲吧。”
虽然明玄语气很平淡,但太史慈却无法生出拒绝之心,只好应是道:“有劳仙长了。”
几天后,太史慈之母的病情痊愈,明玄也就带着墨玄离开了,但是太史慈却说要报答明玄的恩情,一定要随着明玄一同走,说要路上保护仙长的安全。
明玄好一阵劝说,才制止了太史慈,然后就带着墨玄离开了。
来到陈留附近的一处山中,明玄与墨玄两人便在一处山涧旁边休息片刻。正休息间,一阵急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很快就接近了明玄与墨玄两人。
明玄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一只老虎,老虎身后还追有一猛汉,手持双戟,正在后面追赶。
那猛汉看到老虎前方有人,急忙高呼,“前面那道人,老虎凶猛,快快闪开。”同时越发的加快速度,似乎想要在老虎跑到明玄身边时,就将老虎擒下。
明玄可不会听那个猛汉之言,见到老虎来了,就跑开,依旧闲坐在青石之上,看那威猛的老虎是如何被其身后的猛汉击杀的。
待得老虎已经来到明玄身前没几步的时候,那壮汉眼见来不及了,飞起一戟,直中老虎头部的位置,蹦出一道血花,甚至还有脑浆。
老虎受此攻击,哀嚎一声,又往前窜了几步,刚刚来到明玄身前,就在也撑不住,倒下去了。
那猛汉几步来到明玄身前,拔出老虎头部的手戟,对明玄沉声道:“那道人,为什么你刚才不躲开。”虽然语气不善,但却是好意,所以明玄也不想与他一般见识。
明玄感兴趣的是这猛汉本身,在三国中似乎也有这么一出,逐虎过涧,说的就是三国悍将典韦,而眼前之人,似乎就正是典韦。
“你可是典韦?”明玄反问道。
那猛汉听候却将手中双戟,往胸前暗暗一横,提放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果然,这猛汉正是典韦,那现在应该是刚杀了人,从陈留跑了出来,投靠了张邈,后随曹操,与宛城战死,死的比较可惜。
“你无需担心,我并不是官府之人。”
这时候,典韦却敏感的发现了一点异常。老虎是在明玄身前被典韦用飞戟击杀的,溅出来的血,连在老虎身后的典韦身上都沾上了一些,更何况是明玄了。
明玄身后的另一位壮汉身上没有还说的过去,他站在明玄身后,离得比较远,但是仅在咫尺的明玄身上却一点血迹都没沾上,这就不得不说明问题了。
那时候虽然知道仙人存在的还很少,但是典韦却刚好知道一些,典韦的师傅曾经侥幸见过仙人,所以才会知道一些。
典韦自习的打量了一下明玄以及明玄背后的墨玄,发现这两人的装束非常像进来再青州境内声名远扬的那位仙人。
典韦原先虽然也佩服明玄之能,但也只认为明玄是位普通的凡人,最多算是一位神医而已,绝对不可能是仙人。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眼前之人,怕真的是仙人了。
典韦收起双戟,插在背后,谨慎的问道:“你可是那位能治百病的仙人?”典韦所问的,是仙人,而不是仙长,谁说莽夫就是一根筋。
明玄坦然一笑,道:“不错。”
仙人在凡人心中的地位是极其尊崇的,典韦立刻双膝跪地,行了大礼,参拜道:“典韦见过仙人。”
要说典韦这等英雄人物,即使是进宫见了皇帝,怕也不会行如此大礼,这足以说明仙人在凡人心中的地位。
明玄将典韦扶了起来,询问道:“你怎会至此啊?”
典韦起身后,恭敬的站在一旁,答道:“典韦因在陈留杀了人,所以才会跑到此地。”随即解释道:“那贪官欺压百姓,巧取豪夺,典韦看不过去,才将其杀了,并非是典韦以武欺人。”
“如今典韦以无处可去,还请仙人收留。”跟随谁,也不如跟随一位仙人划算。
明玄微一沉吟,对典韦道:“也好,既然你无处可去,就先跟随在我身边,日后若有去处,你也可自去。”
又对典韦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仆人,墨玄。”
典韦一拱手,对墨玄道:“见过墨兄。”
墨玄最近真是太无聊了,有个人陪他能说说话,还是很高兴的,也还礼道:“见过典兄。”
三人离开山涧,典韦背着被打死的老虎,墨玄还是老样子,扛着治病救人的牌子,腰间挎着药匣子,两人跟在明玄身后,四处游晃。
明玄若是兴之所至,有时会在山中待上好些天,也有时候会在热闹的城中,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观看人们忙碌的生活,让典韦看不明白。
喧哗的背后其实是寂寞,这是明玄在这段时间所观察出来的。
而圣人,就是所有人当中最为寂寞的。
现在的明玄,无所事事的来到人间,也正是无聊。
无聊的圣人,无聊的明玄,带着无聊的墨玄,游晃在无聊的人间……
出了青州境内,明玄又来到了颍州,天下才子出颍州,明玄来到颍州,就是想看看这个时代的文人,是什么样的。
一路之上,明玄所过之处,明玄的大名,也就穿到那里,等明玄到了颍州地界的时候,中原大多数的地方的人,都知道了有位仙人一般的神医,能治百病。越传也越玄乎,以至于后来都传到了皇宫中,十常侍的耳朵中。
一百一十四 单福?徐庶?
天下名士出颍州,这句话也有些道理。颍州有个天下最出名的颍州书院,郭嘉,荀彧都曾在此读书。而这次,明玄就是想见见这位智谋过人,但却英年早逝,未能与诸葛亮一战的郭嘉郭奉孝。
《三国演义》对郭嘉的赞诗:“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
带着一直跟随者明玄的墨玄,还有刚刚跟随明玄的典韦,明玄一行三人,经过了一番游历后,来到了颍州。
依旧是一身玄色道袍,素颜高冠,平淡的脸上,却因一双深邃的眼睛变得不平凡起来。
粗犷的道袍,稍显黑的肤色,无聊的表情,腰间挎着的药匣子,正是墨玄。
典韦除却他的武艺外,还有另外一个地方比较出名,那就是长的不咋地,面恶,看起来就是威猛过了头,一身的肌肉,背后斜插着的黑色双戟,怎么看怎么象是个混黑社会的。
虽然明玄的打扮很正常,但是因为明玄身后的墨玄与典韦两人,到也让明玄一路上少了很多麻烦,至少还没有那个不开眼的毛贼敢出来打劫明玄三人。
自古以来,文人就看不起所有的非文人,而且文人自己也自古相轻,所以明玄带着墨玄与典韦来到了颍州书院门前时,便被门口站着的两个仆人打扮的人一点都不客气的拦住了。
墨玄面色一暗,就要发怒,明玄是何等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墨玄可是知道的最清楚的,而且墨玄还是明玄的坐骑呢,自己的主人哪能再凡间受如此之事。
典韦更是直截了当,伸手就将背后的双戟拔了出来,作势欲打。面色更加不善,那张恶脸配上一副凶煞的表情,把那个拦路的仆人给吓得倒退了一步。
明玄一摆手,制止了典韦与墨玄,转过身子,轻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颍州书院,也不过是一市侩而已。”
典韦“呸”了一声,冲着那位被自己吓退的人不屑一笑,收起双戟,重新插到背后,转过身去,就要跟着明玄离开。
“慢”。三人刚要离开,就见书院里面一青年男子几步走了出来,来到了明玄身前,先是拱手行了一礼,赔礼道:“刚刚仆人多有得罪,还请道长不要见怪。”
明玄打量了一下站在身前的青年男子,这男子跟其他的学院学子不同,他在腰间还挂这一把长剑。
也不用明玄去推算,明玄大概也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于是便问道:“看你还知道礼数,不知你是何人?”
“我是书院的一名学子,名叫单福。”
果然,这位名叫单福的英气男子正是徐庶,而此时他已经弃武从文,是一位人生曲折的人物。同时,徐庶也是一名至孝之人。
《魏略》中记载有:“庶先名福,本单家子,少好任侠击剑。中平末,尝为人报仇,白垩突面,被发而走,为使所得,问其姓字,闭口不言。吏乃于车上立柱维磔之,击鼓以令于市廛,莫敢识者,而其党伍共篡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