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眼泪也不流了,眼睛里也发出了光,只因她早知道顾家神拳的威力,也很了解顾人玉手上有多大的力道。
顾人玉武功虽不花俏,但却很精纯,若被他一拳打实,莫说人吃不消,就算是一条牛,只怕也要被他打扁。
小仙女几乎忍不住要拍起手来,但她立刻又发现那怪人非但没有被打扁,而且连脸色都没有变。顾人玉这祖传的神拳,打在他身上,竟好像是在替他敲腿□背似的,顾人玉自己的身子反而站不住了,摇摇欲倒。
小仙女这才吃了一惊,只听那怪人瞪著顾人玉道:“你是顾老四的什么人!”
顾人玉头上直冒冷汗,道;。“前……前辈莫非认得家父?”
那怪人。“哼”了一声,道:“听说顾老四的家教很严,怎容得你这样的子弟在江湖中招摇?要知越是会武功的人,越该要自己收□,若是一言不合就胡乱出手,那就是盗贼匹夫所为,这道理你爹爹难道未曾教训过你么?”
顾人玉被骂得连头都不敢抬,那里还敢说话。小仙女却忍不住大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凭什么来教训我们?”
江别鹤一直木头人般站在一旁,一点也没有吃惊,好像早就知道那怪人一出手就可将小仙女和顾人玉两人击倒。
此刻他忽然笑了笑,道:“你们连他老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么?他就是大侠燕南天!”囗囗囗燕南天!这三个字一说出来,小仙女已不敢发横,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来。顾人玉更早已翻身拜倒,就连那些从赌场里散出来的地痞流氓们,也有几个听过。“燕南天”这名字,更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燕南天沈声道:“江别鹤以后永远再也不能欺世盗名,为非作歹了,你们也用不著再找他算帐,因为已有别的人要先找他算帐,那是二十年前的旧帐。”
顾人玉汗流如雨,连声道:“是,是……”燕南天道:“只望你们以后也莫要以武凌人,妄动杀手?”
顾人玉垂首道:“是。”
燕南天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
躲在门后面偷看的白开心和屠娇娇,两条腿早已吓得发软,全身的衣服也早已全都湿透。轩辕三光见了燕南天虽然也有些心虚害怕,但却没有他们怕得这么厉害,瞧见他们的模样,轩辕三光忍不住笑了,悠然道;。“你龟儿现在为什么不叫了?听说你们将燕南天在恶人谷中困了二十年,老子本来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只怕真有这回事。”
白开心抢著道;。“那是她和大嘴狼他们干的事,与我无关。”
轩辕三光笑道;。“既然与你无关,你龟儿为什么怕成这副样子?”
白开心道:“你见了他难道不害怕么?”
轩辕三光道:“老子坏事做得没有你多,用不著像你龟儿这么害怕。”
白开心忽然咧嘴一笑,道:“常言道,只有强奸的,没有逼赌的,可见逼人赌钱要比强奸更坏,我干的坏事最多也只不过是强奸而已,可是你……嘿嘿,你小子等著瞧吧,燕南天若知道你就是恶赌鬼,不打扁你的脑袋才怪。”
轩辕三光擦了擦汗,也说不出话来。他们三个人都希望燕南天快些带著江别鹤远远走开,谁知燕南天却要了壶酒,坐在小摊子上自斟自饮起来。
江别鹤垂著手站在一旁,既不敢走,也不敢坐下,别的人也都吓得坐不住了,就连那小摊子老板的手都在发抖。燕南天却旁若无人,一杯杯喝个不停,每喝一杯,就长长叹囗气,彷佛有很重的心事。
轩辕三光皱著眉,喃喃道:“江别鹤这龟儿子怎会和燕南天走到一路的?这倒实是怪事。”
他以为这句话绝不会有人回答,谁知屠娇娇却忽然叹了囗气,道:“我现在才想出江别鹤的来历了。”
。“他有什么来历?”
。“他一定就是江琴。”
。“江琴又是什么人?”
。“燕南天到恶人谷去,就是为了要找江琴复仇的,因为江琴害死了他的拜把兄弟江枫。”
轩辕三光怔了怔,道:“他既然要找江琴复仇,现在为何还不宰了他,反而带著他满街跑呢?”
。“因为他要先找到小鱼儿,叫小鱼儿亲手报仇。”
。“不错,想必就是这缘故,可是,他若找不到小鱼儿呢?”
白开心忽又咧嘴一笑,道;。“他这辈子只怕是再也找不到那小坏蛋了。”
轩辕三光耸然道:“为什么?”
白开心张开了嘴,却只笑了笑,再也不说话了,因为屠娇娇已在暗中悄悄的拧住了他的手。
就在这时,突见一个人手里提著壶酒,也走到燕南天正坐在那里吃东西的小摊子上去,而且还在燕南天身旁坐了下来。面摊上吊著盏灯笼,灯光照在这人的脸上,只见他年纪轻轻的,长得倒也眉清目秀,只不过脸色苍白得可怕。
轩辕三光又吃了一惊,道:“这龟儿岂非就是江别鹤的儿子江玉郎么?”
白开心道:“一点也不错。”
只见江玉郎就像是没有见到他老子似的,江别鹤也像是根本不认得他,父子两人,谁也没有瞧谁一眼。
轩辕三光皱眉道:“这父子两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屠娇娇道:“看来他必定是想来救他老子的。”
轩辕三光冷笑道;。“就凭这小杂种,只怕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屠娇娇忽然笑了笑,道:“他本事虽不大,花样却不少,连小鱼儿有时都会上他的当。”
轩辕三光瞪著眼睛,冷笑道;。“老子也知道他花样不少,但若要比小鱼儿,他还差得远。”
屠娇娇眼珠子一转,不说话了,她已发现这恶赌鬼和小鱼儿的交情不错,否则就绝不会帮小鱼儿说话。
这时江王郎竟已在向燕南天敬酒,而且还陪笑著说话,燕南天显然不知道他就是江别鹤的儿子,也没有给他难看。说了几句话后,燕南天忽然长身而起,大声道:“你真的认得江小鱼。”
江王郎也站了起来,陪笑道:“非但认得,而且还可以说是患难之交。”
燕南天一把拉住他的肩膀,道:“你……你最近见过他么?”
。“前两天他还和晚辈在一齐喝酒……”燕南天不等他说话,就抢著问道:“你可知道他现在到那里去了?”
江玉郎沉吟著道;。“他的行踪一向很飘忽,但晚辈却也许能找得到他。”
燕南天道:“真的?”
江玉郎躬身道:“晚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前辈面前说谎。”
燕南天道:“好,好,好……”他实在太欢喜,竟一连说了十几个。“好”字,那只紧紧握著江王郎肩膀的手,也忘记松开。
江玉郎虽被他捏得骨头都快断了,但面上却不禁露出微笑。
江别鹤目光闪动,忽然大声道:“这小子来历不明,燕大侠你怎可轻信他说的话。”
燕南天怒道:“闭嘴,在我面前,那有你说话之处?”他匆匆撒了把铜钱在摊子上,拉著江玉郎就走,江别鹤只好也垂头丧气的跟著走,但嘴角却正在偷偷的笑。
第一百十五章 恶人再聚
躲在门后偷看的屠娇娇见燕南天上了江玉郎的当,不由也笑了,喃喃道:“我早已知道燕南天必定要上他的当,我猜的果然不错。”
白开心吃吃笑道:“这小鬼果然有两下子,也难为他装得真他妈的像极了,燕南天居然真跟著也走,真是鬼迷了心窍。”
屠娇娇笑道:“这下子燕南天非但永远休想找得到小鱼儿,只怕连命也要送在这父子两人的身上。”
轩辕三光呆呆的出了会儿神,忽然推开门,就想冲出去,谁知屠娇娇的手早已等在他背后,他刚推开门,屠娇娇就闪电般点了他五,六处穴道,将他的人往肩上一扛,转身从后面的窗子窜了出去。
轩辕三光又惊又怒,怎奈连话都已说不出来。只见屠娇娇从屋子后面绕出了这小镇,天色虽已很亮了,但入山的道路上,并没有人踪。她似乎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飞也似的窜上山,也不知走了多久,突听一阵铁器敲击声自风中远远传了过来。
囗囗囗李大嘴,哈哈儿,和杜杀正在开山,突见屠娇娇和白开心两人飞掠而回,就像是被鬼追著似的。最奇怪的是,屠娇娇背上还扛著个人。李大嘴他们立刻全都停住了手,迎了上去。
哈哈儿目光转处,失声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恶赌鬼到了,哈哈,久违久违。”
李大嘴大笑道:“恶赌鬼,多年不见,怎地一见面你就爬到屠娇娇身上去了?难道你这赌鬼已变成了色鬼了么?”
杜杀却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屠娇娇先不答话,却将轩辕三光重重往地上一掼,这一掼,便将他穴道全都解了开来。他人还末站起,已大笑道:“原来你们这些龟儿子全都到这里来了,龟山上有了你们这么多龟儿子,倒实的名副其实。”
白开心哈哈一笑,道:“屠娇娇莫名其妙的点了你七。八处穴道,又像条狗似的将你掼在地上,你不找她拚命,反而开起玩笑来了,嘿嘿,看来你这人真在是好欺负得很。”
轩辕三光生性豪爽,骤然见到这许多老朋友,已将别的事全都忘了,但此刻被白开心挑拨了几句,他立刻又火冒三丈,跳起来指著屠娇娇的鼻子道:“我问你,你这不男不女的龟儿子为什么要点老子的穴道,难道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么?”
屠娇娇道;。“我问你,你方才冲出去是不是想去通风报讯,叫燕南天莫要上江别鹤父子的当。”
。“燕南天”这三个字说出,李大嘴。哈哈儿。杜杀全都耸然失色,好像连站都站不稳了。
杜杀失声道;。“燕南天?”
李大嘴道:“难道他……他的病已好了么?”
屠娇娇道:“他非但病已好了,而且功夫彷佛此以前更强,我见到他的人时,还没有认出他来,但见他露了一手功夫后,就知道必是燕南天无疑,因为除了燕南天之外,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有那么高的武功。”
哈哈儿牙齿打战,非但再也笑不出来,连话也说不出了。
白开心抢著道;。“他已被江别鹤父子骗走,但恶赌鬼却想将他找回来。”
这句话还末说完,李大嘴;杜杀。哈哈儿已将轩辕三光团团围住,三个人具是咬牙切齿,满面凶光。杜杀瞪著他一字字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轩辕三光别的人不怕,但对杜杀却也有三分(炫)畏(书)惧(网),此刻见到他杀机毕露,显见一伸手就要杀人,轩辕三光心里也不觉有些发毛,勉强笑道:“老子不过是想要他将江别鹤父子宰了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老子难道还会要燕南天来找你们的麻烦不成?”
白开心笑道;。“我问你,你若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一见到我们就跑呢?”
轩辕三光脸色变了变,道;。“这……这个……”白开心拍手笑道:“你说呀?你怎地说不出话来了?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轩辕三光跳了起来,吼道;。“老子又没有掘你祖坟,你龟儿子为什么找老子麻烦。”
白开心知道目的已达,无论轩辕三光怎么骂,他都不开腔了。李大嘴。哈哈儿果然俱是满面怒容,杜杀更是面笼寒霜,厉声道:“你方才是不是一见他们就跑。”
轩辕三光道:“我,格老子,不错,我是跑了。”轩辕三光挺起了胸膛,大声道:“只因老子已将你们的钱都输光了!”这句话说出来,大家又吃了一惊。
哈哈儿抢著道:“我们的钱了什么钱?”
轩辕三光道:“你们都知道老子是恶赌鬼,却不知老子虽喜欢嬴钱,也喜欢输钱,只要有钱输,实在比赢钱更过瘾,尤其是输给那些没有钱的小赌鬼,看到他们赢钱后那种欢天喜地的模样,那其中的乐趣,你们这些龟儿子只怕永远也想像不到。”他歇了口气,接著又道:“前几个月我替一个朋友将一票银子送回去给江南的大富翁段合肥,虽然因此得罪了江别鹤父子,却跟段合肥斗了半个月蟋蟀,赢了他几十万,我手头有了赌本,就想送出去一些了。”
李大嘴冷笑道:“想不到你这恶赌鬼倒实是劫富济贫的侠盗。”
轩辕三光道:“但是老子越是想输,那银子就偏偏跟老子作对,总是输不出去。有一天我正在一家菜馆里喝茶,旁边居然有人赌起骰子来了,我一看正中下怀,就和那些龟儿子赌了起来。”
李大嘴道:“你又嬴了?”
轩辕三光笑道;。“该当那些龟儿子走运,老子的赌运恰巧在那里走光了,别人掷出个四点,老子都赶不上,竟一连输了几天几夜。”
白开心忽然插嘴道;。“输得好。”
轩辕三光道:“那家茶馆在一条小巷子里,老子输了三天后,那巷子里老老少少都嬴了老子不少,只有个糟老头子,虽然每天都到这茶馆里来喝茶,每天都看到老子输,却硬是不动心,硬是不肯下场来赌一手。”
他笑了笑,接著道:“他越不肯赌,老子就越找他赌,别人都说这老头子非但不赌钱,而且不抽烟,不喝酒,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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