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附子根本不知道她的女儿这些天的心理变化,乍一听她这么讲还不太明白,只是摇着头道:“我不相信,你一定在骗我。”
南君小玉心已死,也一心求死,抵了月倾寒的命,好保南君小宝和韦仙仙,也保南君家族,便对南君附子笑了笑道:“父亲我说的都是真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52dzs。】与其被带到官府还要受皮肉之苦,到了最后还要斩首示重,不如,就此了断。”
说着,她握着匕首的手猛地往颈间一移。
南君附子的心简直都要跳出来,叫道:“不要!”
南君小玉的动作停下,看着他,又看看她自己住了多年的院子,笑道:“我去地下找我娘了,父亲,你不用难过,经历了这些事情,对于女儿来说,死了倒比活着好,您保重……”
这一次,是真的。
匕首尖锐的刺破了南君小玉的喉咙,鲜血直流。
南君附子扑过去,将她倾倒的身体抱在了怀里,仰天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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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入夜戌时过去。
莲花山仍然被被氤氲的灵气笼罩,放眼望去,一山的青翠葱郁。
仙仙抱着南君小宝停滞在半空中,俯望着山顶处的莲花台。
自那一别,两月有余,此刻,她却觉得有隔世之感。
想起住在莲花台上人儿,那点点滴滴往往事,或痛的或喜的,全都涌上心头。
忽记起紫儿负气时跟她说过的话——你们之间名不正言不顺,冒天下之大不违,况且他又有一副傲骨傲性,就算他也同样爱死了你,他也不会承认,并且,不会再让你有机会靠近他……
一字一句如钝击在心头。
看看怀中不醒人世的南君小宝,她阖了阖眼睛,不再多想,飞身而下。
一近,便有清越的萧声响起。
仙仙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那一身白衣、一尘不染、桀傲不群的莫恋尘。
轻轻落到了广场上,慢慢走近无为殿,刚在脑海斟酌着该怎样开口,见到他该是怎样的表情,殿门却轰然开启。
在寂静的莲花台上,甚是刺耳。
仙仙的心紧了一下,忍不住往四处看了看,都在想,这么响的声音会不会惊到莲花台下的七玄门弟子?
“还不进来?”她这一迟疑,莫恋尘的声音从殿里传了出来,尽管他极力表现淡漠,字里行意却仍掩不住的关切,眉头紧蹙了一下,索性收了萧,转身。
看到仙仙抱着南君小宝,一脸的慌张焦急,还有一点见到他时才有的拘谨与乖巧。
他走过去,接过了南君小宝,径自进了内室。
既然他早已算出发生了什么事,仙仙知道自己也无须多言,便跟着他往里走。
一直到了丹室,只见莫恋尘将南君小宝平放在了一张石床之上,然后给他把脉,拔开眼皮看他的瞳仁,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仙仙的唇一抿,走近前去,看着不醒不世的南君小宝,喃声问道:“师父,您为什么摇头,小宝他…。。。他有救吗?”
莫恋尘看了看他道:“你为他封了七经八脉这种做法不错,但月倾寒的毒是**散,你应该听说过**散吧。”
仙仙听罢,眼睛窝不禁陷了下去,她当然知道**散,那是一种无色有轻微香气的毒药,药如其名,一旦渗进肌肤便会以惊人的速度侵入人的身体,不侵五脏六腑,反而是随着全身血管游走,一日之后,中毒者的一身就变成了毒血,任再大本事的人也无力回天。
“师父,现在小宝的血已经变成毒血了吗?”仙仙不禁着急问道。
莫恋尘察看了一下,摇头道:“已经大半。”
仙仙一听便跪倒在了床边,拉着莫恋尘的衣襟道:“那怎么办?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死,师父,您一定有办法的。”
莫恋尘推开了她的手,淡声道:“我不是万能的,也有无力回天的时候,况且生死本是由天,你修行多年怎么连这点都看不透。”
仙仙摇着头,噎声道:“我就是看不透,也不愿看透,求您……救救他,我还有好多话没跟他说,还有好多事情没来得及做,他不能死。”
莫恋尘不语,沉吟了一下,除去了南君小宝的外衣,使他的胸膛赤luo,然后从一旁的药架上拿了锦盒,打开了,仙仙看到里面全是针灸的针,只见莫恋尘拉了凳子坐在床前,开始在南君小宝的胸腹之中扎针。
仙仙的眼睛闪了闪光彩,咬唇看着莫恋尘的侧脸,她就知道师父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不敢说话,生怕惊扰到他,到时候扎不好,又要祸及南君小宝的性命,便双手扒着床沿,就那样跪着。
莫恋尘一边扎针一边淡淡道:“你真要救他?”
“嗯,一定一定要救!”仙仙赶紧表决心。
“我这个法子需要一样东西,只怕你会承受不了。”
“需要什么东西?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找到。”
“不是那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师父你快说。”
“我刚才说过,**散不侵脏肺,反侵血管,他身上的血现在已有一半是毒,我用八卦针灸法互相牵制他的血液流动方向,使得毒药不能侵入未中染毒的血液,而只在已是毒血的血液之间循环。但这样一来,小宝就处在了一种半死不活的休克状态,这种状态也只维护十二个时辰而已,在这十二个时辰内,我要为他换上新鲜的血液。但换过血之后有两种可能,你可要做好准备。”
仙仙点了点头,心道与其看着他这样死,不如冒险一试,她已猜到莫恋尘要的是她的血,为了小宝,别说是血,就是命,她也舍得。
莫恋尘点了点头道:“这两种可能,一是苏醒,二是死亡。”
‘死亡’二字令仙仙的心一跳,咬了咬嘴唇道:“我宁愿一试。”
“那我需要你的血。”
仙仙伸出一只胳膊,将袖子上捋到胳膊肘处,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臂,抿唇道:“师父,我的血要多少有多少。”
莫恋尘摇头道:“他身上一半的血都需要换掉,那就等于要抽掉你身上一半的血,到时候你的性命便有危机,你愿意拿两条命去赌一条命吗?”
仙仙笑了笑道:“师父,您想必已经知道,我们成亲了,虽然一切都是一个局,可是,那种感觉很真实。他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给点血又算得了什么?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您不要再犹豫了,赶快救小宝要紧。”
莫恋尘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仙仙的眼睛,仙仙闪躲开了目光,低了头,低声道:“师父,您不要再问了,快救他吧。”
“这么说你选择了他?”
“不是现在才选择的,很久以前您就劝我离开他去和阴少阳安安心心地生活,当时我就拒绝了,我又和阴少阳一起寻找神器,这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他,您应该早就清楚了仙仙的选择。”
莫恋尘点了点头,“你为了小宝离开了阴少阳,只是,将来,不要再为了阴少阳而离开小宝,不要把爱你的人都伤了。”
仙仙咬了咬嘴唇,重重点了点头,抬起眼眸,巴巴地望着如沉睡般的南君小宝,暗暗道,小宝,我一定要救你,用我的血。
莫恋尘看着她一脸的坚决,暗叹了口气,南君小宝虽然如今已入魔道,却也是他的徒弟,他也会倾力救他,只是最后是生是死,全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扎好了针后,莫恋尘便站了起来,见仙仙一直跪在地上,不禁嗔道:“起来,等下要抽你的血,不宜累着。”
仙仙听罢忙站了起来,莫恋尘拉着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微笑道:“你先坐着,不要动,我去拿东西。”
仙仙点了点头,目送莫恋尘离开。
她发现,他看着自己时眸底仍然是温暖的,却也有明显的疏离之意,还真是应了紫儿的那句话。不过,她也知道,她不譔心里面同时想着几个人,更不该去想莫恋尘。他是自己的师父,也许就在多年前他们相遇的那一刻,一切都注定了。这辈子,能做他的徒弟,足矣。
过了一会儿,莫恋尘便回来了,手里端了一个小托盘,上面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工具。莫恋尘把托盘放在了石床前的桌子旁,拿起上面的一个瓷瓶递于仙仙,“吃了它。”
仙仙打开瓷瓶,倒出一粒透明的丸药,放入了口里。
然后莫恋尘又倒了一杯茶,在茶中也放了东西,让仙仙喝了下去。
然后,他便开始摆弄那些东西。
仙仙坐在椅子上,没过一会儿,只感觉身体里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了,而且身上有些热,头也有些懵,真想闭上眼睛一觉睡过去。
“不能睡着。”这时莫恋尘的声音响起,仙仙睁开半眯的眼睛,发现他近在眼前,俊逸如初,仿佛还在对她笑,她吐了口气,听话地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
莫恋尘看着她,嘱咐道:“记住,千万不能睡着。刚才我喂你的丹丸和茶都有特效,能使你的血液循环的加倍活跃,但你一睡着,这些药效就会全无。”
仙仙点了点头,“我不会睡着的。”
莫恋尘这才点了点头,仙仙见他已经把刚才拿来的那些东西连在了一起,有针,有胶管还有一个半透明的气袋,有些像二十一世纪输夜时的塑料管那种构造,想必是输血用的了。
莫恋尘先放了一个铜盆在石床前,然后便开始为南君小宝扎针,先针右臂,针连着胶管,胶管从床边拉下,正对着地上的铜盆,弄好后,立刻有黑紫色的血液从南君小宝的身体内流出,随针入胶管,又滴到了铜盆内。
莫恋尘赶紧又为仙仙扎针,这针也连着胶管,但另一边还是针,那头的针却是扎在南君小宝的左臂上。
仙仙强打着精神,看着她的血慢慢地流出,通过胶管流进了南君小宝的身体里。那一刻,她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以后他的身体里就流着她的血了,他们血浓情浓,算是真的彼此拥有了。
莫恋尘在一旁看着,待看到他们彼此的血液直通的时候,才拂袖擦了擦额上汗,然后又从百宝格中拿了香炉,放上特质的香料,一下子点了两个。不一会儿,整个丹室便被一种有些许腥臭气味的烟气笼罩,仙仙蹙了蹙眉头,看着莫恋尘。
刚开始输血时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但此时过了有一半个时辰,她便有些不行了,随着血液一点点的流出,同时还有一种痛,那种痛说不清痛在哪里,仿佛在手臂上的插针处,又仿佛在全身血脉、四肢百骸,而且是丝丝痒,如抽丝剥茧,很是难熬。
莫恋尘看到,走到她身边,掏出绣帕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轻声道:“仙仙,坚持住,越到最后会越难受,但只要熬过去,就一定行了!”到了此时,纵使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莫恋尘也只能这样说,鼓励仙仙,让他坚持。
仙仙听罢,无力地朝莫恋尘笑了笑,“师父,放心吧,我能坚持。”
莫恋尘又查看了一下南君小宝的情况,在他额上放了湿巾,便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仙仙的身边,这关头,重要的是她,若她这里出什么岔子两个人都地性命不保。
仙仙看到莫恋尘坐到了旁边,知道他是不放心,看了看他道:“师父,这要多久啊?”
莫恋尘拈算一番道:“还需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仙仙吐了口气,有微微的怕意,因为那种抽丝剥茧般的痛痒果真更甚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现在救你,以后杀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 现在救你,以后杀你
那种抽丝剥茧般的痛痒感觉越来越甚了。
仙仙紧抿了唇。不再去看莫恋尘,双手不禁抓紧了圈椅的扶手,骨节泛白。
眉尖往上耸起,眼窝微陷,呼吸不稳。
莫恋尘见状知道她承受的痛苦更甚了,他俊眉微蹙,默然起身,一袭月白的外袍衬得身姿颀长。从床边取了玉萧,又坐回了仙仙身边,温和道:“静心听我**,可使你忘却痛苦。”
仙仙的眼睛闪烁一下,点了点头,抓着椅子扶手的手稍松了一下。
只见莫恋尘将萧举起,放至唇边,十指修长拿捏好了音孔,呼吸之间,已经吹响了玉萧。
萧音清清泠泠淌出一行,接着又是一行,滑音婉转、低音深幽,乐律由慢渐快,宛若一轮皓月之上。琼楼玉宇之中,嫦娥在旖旎舞蹈。
仙仙的眼光抬起,透过窗户感受着这静夜的柔美,心慢慢放松了下来,身上的难耐也仿佛减轻了许多。
一曲终,又一曲。
曲子不同,带给仙仙的感觉不同,但有同一种作用,能暂时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开,不再去想身上那些难耐,使得这三个时辰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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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仙的血缓缓地流出,透过胶管输进南君小宝的身体里。
南君小宝身体里的毒血通过另一个针头源源不断地流出,地下摆放着的那个接着毒血的铜盆已经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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