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掌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竟以势不可挡之势冲过寒流的重重阻击,向下涌去。
凌云飞只有调动身体内的全部真气与之相抗。幸亏他停在水中,而水本身就是火的克星,无形中消减了巴松错“昊天神功”的几分威力,否则短时间他体内产生的寒流不足以平息窜入体内的热流,非把他烤成干尸不可。
身上的全部衣服全都化作了灰烬,身体周围的水竟沸腾起来,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正当他感到体内如沸之际,四周的冷水不断填充过来,周围水的温度开始降低。凌云飞身体周围的水温度稍降,他体内热流又开始向外发散,导致周围的水又沸腾起来。于是池塘内外围的水与他身体周围的沸水不断进行对流,不断进行交换,一点点吸收着他体内的热量,不停与凌云飞体内寒流内外夹击,对抗正在他体内乱窜的热流。
当凌云飞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之际,他的两脚越陷越深,渐渐已至膝盖。
此时鱼塘已被水雾完全笼罩,除了沸水声响,赶到的众人已无法看到凌云飞的面目。
客玉涵喝止了想下水的府中护卫,尽管她也是心急如焚,却也知道在不了解真实情况的条件下,绝不能打拢了凌云飞。
被水雾包围的凌云飞身上的红色开始减退,随着几口鲜血的喷出,他开始恢复神智。他强忍痛苦,调动体内的寒流与热度减弱不少的热流相抗。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那仿佛每个汗毛孔都宛如被烧得通红的钢针所刺般的痛苦终于消失。神经一松,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进了水中。
等凌云飞再次醒来时,除了双手,肩头的疼痛外,他只感全身精气勃发,甚是舒适。肚子不合宜地叫了几声,提醒他腹中已是空空了。
客玉涵斜卧在他身体的一侧,鼻息沉沉,睡得很是香甜,显然是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凌云飞刚一动,客玉涵已然醒来。
看了看凌云飞的气色,摸了摸凌云飞的额头,客玉涵脸上的忧色消失不见,露出了如适重负的笑容,柔声道:“你已经昏睡三天了,急死人了。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稀饭。”
“昏睡了三天?”凌云飞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把人都急坏了!那帮人每天都要来看你几次,都为你担心呢。”
“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好。”客玉涵跳下床走了出去。
凌云飞端起碗,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手腕布满了无数的黑点。他的手一颤,碗险些掉到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放下碗,伸双手去摸脸。
客玉涵抿嘴一笑,说道:“你就省省心吧,你的脸没事,就是双手胳膊布满了黑点。”
“那就好!那就好!要让我跟巴松错一样,可让我怎么见人。”凌云飞终于明白了巴松错身上黑点的来由:定是他练功之时,一不小心,引发内火所致。
“这个老和尚能抵过内火焚烧这道关卡,躲过了走火入魔的危机,真是不简单啊。”
“大哥,你想不想吃鱼啊!”
“吃鱼?”凌云飞直直看着客玉涵,一脸诧异。
“鱼塘中的鱼全被煮熟了,你想吃,现成的。”客玉涵忍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
凌云飞一脸尴尬,伸手去掐客玉涵的嘴:“你这个丫头,竟敢调笑老公,招打。”
客玉涵闪过一边,突然止住笑声,脸上现出担心之色,问道:“大哥,你的小腿和脚变成了黄色,我洗了好几遍,只是让颜色稍稍淡了些,却无论如何也洗不掉,不知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中毒了吧?”
“是吗?”闻听此言,凌云飞的心猛然跳了跳,他微合双目,尽力回想双腿踏入淤泥中的情形。初入鱼塘,他的双脚一下子陷入了淤泥中,后接巴松错一掌,双脚下陷,开始时好象很软,后来……后来………似乎是坚硬非常,再后来好象又软了些,不过好象也不是很软,因为他隐隐约约记得双脚那时仿佛下陷得很慢。难道会是………凌云飞双耳隆隆轰鸣,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双眼放出炽热的光芒。
“大哥,你怎么啦?你没事吧?”客玉涵急急追问一句。她直直盯着凌云飞的眼睛,双目呆呆固定,似乎在片刻之间已是神游物外,然后她突然间跳了起来,双臂张开,将凌云飞抱住,将嘴紧紧贴在凌云飞的耳朵上,疾快地问道:“图里海的黄金该不会是埋在鱼塘下面吧?这个老家伙能想到将黄金埋在那里,我真是佩服死他了。不过大哥你是不是太幸运了,要知道幸运不会永远伴随一个人的。”
“省省吧!你这丫头哪里来这么多的杞人忧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
“现在我们就去看看鱼塘下面是不是有黄金?”客玉涵接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了深夜是不是会更合适些?你难道想让达瓦莲娜找我们的麻烦?”
“哟!我倒了这点了。那你说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鱼塘是不是够大,看看图里海埋的黄金是不是够多。要知道,黄金越多,我们在这里便能站的更稳。”
“那就快走啊!”
当天深夜,凌云飞和客玉涵偷偷去了鱼塘。凌云飞脱了衣服,跳了下去。先用脚细细感知,走不多远,突觉脚下硬了起来。凌云飞潜远内力,让双脚下陷,当感到稍软时,他双脚连踏,将尺许方圆之地,剥去了坚硬的外壳。然后,潜入水中,等他再次站起身时,双手之中抱着一块长半尺宽四分之一尺厚达寸许,隐隐发出昏黄光泽的长方形之物。客玉涵险些惊叫失声,连忙用手捂住嘴。她虽然生在帝王之家,但如此巨型黄金砖也是初见,一块怕也有二十余斤。看这鱼塘大小,哪怕就是一层,那也是极大的数目——若是再多几层,该会是一笔多么大的财富,这个图里海简直是一个大大的富豪。
凌云飞小心翼翼地托着这块大金砖,心潮澎湃不能自己。他张开嘴,双手上举,便想大声狂呼,以发泄心中的兴奋。随即他便醒悟过来,连忙用牙齿咬住嘴唇。他涉水到达岸边,将金砖交给客玉涵,返身回来,在取金砖的位置,接连取出一块,再住下就是淤泥了。凌云飞在鱼塘四面走来走去,用脚感知黄金所铺的大概面积,他粗粗估计了一下,整个鱼塘的黄金若是均匀按二层码放,总量足足达五万斤之巨,想到这点,凌云飞完全惊呆了。
五十万两黄斤,按市价折合成白银,差不多有一千万两,大概相当于睿丽王朝全年岁入的五分之一,这可能吗?小小一个图里海,虽然被朝庭封为五品官,然而他弃其量也不过相当于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就是把那五座金矿中所有的黄金都挖出来,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数目吧?再说了,钱可以通神,他有这么大一笔巨款,若是上下活动打点,就是当昌州知州也应该很容易吧。若是请武林高手,成百上千还不是招之即来,何至于被人暗算。
凌云飞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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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远谋~
“老哥,不要再犹豫了。难道你忍心看着咱们燕家的天下被他毁掉吗?”燕骥遥一双热切的目光投到燕兆男的身上。
“我总觉得事情远没你所说的这样严重。不就是发行纸钞吗,历朝历代,曾有过不少发行纸钞的,哪一个是因为发行纸钞丢掉政权了?国库空虚,他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
“老哥呀老哥,你向来睿智练达,这次怎么就糊涂了呢?发行纸钞,原是没错,可他象这样未经详尽调查,对国家的经济形势几乎一无所知,便胡乱地做决定,拼命增发,而且他居然还严令禁止金银铜钱流通,是不是太过份了?想必你也知道了,这纸钞才发行几天那,已经贬了一半值了,长此以往,老百姓还要不要活?先前他将各级官员经营的生意全部收回朝庭有,得罪了普天下的官员,现在他变本加厉,又把全天下的百姓得罪了。你说象他现在这样,谁劝也不听,只听那个佞臣南宫峻的。如若任他再折腾下去,用不了多久,这天下还会姓燕吗?还会吗?”燕骥遥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已是气愤填膺,眼圈一红,眼泪险些流了出来。
“但是他毕竟是正统皇位继承人,是我们的亲人,我即使忍心下得了手,又能侥幸得手,不知你想过没有,我们能控制得了朝中的形势吗?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若是因此导致天下大乱,你我还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燕骥远表情变换得好快,转瞬间眼中已是寒光闪动,冷冷说道:“我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岂会鲁莽行事。我们兄弟这么多年相知于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一清二楚。”
燕兆男站起身来,在房中踱了起来,显然他心中纷乱非常,犹豫不决。
“我明天再进宫,以死劝谏,我就不信他这个皇帝会分不清轻重,万一他幡然醒悟,你也用不着再为这些事烦心了,不管怎样,只有朝局稳定才是天下之福。”燕兆男瞧向燕骥遥,目中神色坚决如山。
“我从中州一回来,已经劝过他两次了。看他恼羞成怒的样子,我想要不是他还有几分顾念我是他叔叔的话,他已经把我推出午门问斩了。难道你的话比我还管用,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他绝不会听你的金言良言。该做的我们已经做了,我们对得起他!”
“对得起他?你别忘了,他是君,我们是臣,你既已起谋逆之心,说得再是冠冕堂皇,受伤害的总会是他这个皇帝,我们对他不起。”燕兆男双目一张,显然对燕骥遥的话不太赞成。
“既然你这样说,那是根本不赞成我的提议了。那好,我成全你。你把我绑入宫中,送给燕子,可算是大功一件。”燕骥遥双手一背,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
“我是那样的人吗?”燕兆男淡淡道,“我知道你看着天下乱糟糟的情况,心急心焦,恨皇帝不争气。你恨铁不成钢,全是为天下着想,即使有错,那也是方式不对,我又怎会怪你?但是我想说,只要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劝他改过,就不能放弃。你说的那步棋,能不下就不下。朝庭发生内耗,总会元气大伤的,而几乎体无完肤的朝庭,经不起大折腾了。”燕兆男经过一番考虑,显然已将厉害得失看得非常清楚,说出的话在情在理。
“你总是对的。好吧,今天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咱们就再等等看。”燕骥遥脸上的失望一闪即逝,说话时神色甚是平和。
“你能想开那是最好。”燕兆男听闻燕骥遥放下了屠刀,大感欣慰,“我们兄弟好{炫&书&网}久没见了,今天要好好聚一聚,喝他几杯。来人那,弄几个小菜。”
燕兆男以死劝谏,果然如燕骥遥所料,碰了一鼻子灰,被纯宗皇帝骂了个狗血喷头。幸好,皇帝还未糊涂到顶,知道燕兆男目前还是他身前的一堵墙,遮风挡雨还少不了他,拆不得,否则他岂能容燕兆男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对他指手划脚。
燕兆男再一次悻悻而回。这已是他多少次劝谏皇帝,又多少次被皇帝用冷言冷语挡了回来,恐怕燕兆男自己都说不清了,他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然而事情远未结束。
过了几天,几个忠直的御使联名上书,要求皇帝废除纸钞,重新起用凌治方,结果他们远不如燕骥远、燕兆男幸远,为首的两人被斩首抄家,余者免官发配。自睿丽王朝开国之初,就定下御使闻风言事,劝谏无罪的规定,然而到了纯宗皇帝这里,这些规定全成了摆设。
未过多久,开国名将秦动云的嫡系子孙,驸马爷秦剑民之父左都御使秦甬祥仿效古人抬棺进谏,犯上直陈,触了燕子的龙须。盛怒之下,纯宗皇帝将这位亲家,投入了天牢。秦甬祥是当世大儒,学问忠直名声震天下,纯宗皇帝一向对他甚是敬重,这次因为他阻碍皇帝发财,终于被皇帝冠上了沽名掉誉,假道学,伪君子的头衔。
文渊阁大学士仇百川,工部尚书陆安泰皆是天下名士,又都是秦甬祥的至交,自是不能任秦甬祥蒙受不白之冤,两人上殿为秦甬祥求情,每人被罚俸三年,屁股被打了二十大板。皇帝打大臣的板子,古来罕见,想来是这两人的行为把纯宗皇帝气糊涂了。
皇帝冲动之下,亵渎天下名士,一下子几乎得罪了全天下的读书人。
燕纪香跌座蒲团上,双眼微闭,静静地听无为道长讲述道家经要。
无为道长看着燕纪香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虽然嘴上说个不停,心中却是暗暗叹息。
“施主尘缘未净,却整日耽搁在道家的清静无为之中,贫道思来思去,还想再奉劝你一句,‘大道在天,小道在心’,只要你心中有道,又何必执着于这等形势。”无为道长将一段“道德经”讲完,看着面前雍容华贵的燕纪香,温声相劝。
“天生万物,道出万法,万法皆归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