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亮举着望远近道:“总不会超出强攻、偷营及围困这三种,要是一会儿有人来挑战,那便是要疲惫咱们,想要夜晚偷营,不成就围困。我觉得他们适才的举动十分奇怪,已然排兵布阵了,却又临时撤军,还不管后卫,似乎他们那里将帅不和,要么就是统帅从未经过阵仗,而又在临阵时有了什么变故?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孙老伯道:“我也一直在琢磨,不知这里有什么玄虚。”
我心里拿好了主意,听到二人的对话,便顺嘴道:“这好办,给唐庆传令,让他夜晚去探听一下,抓几个舌头过来。”见他们都不懂舌头的意思,便解释道:“就是抓几个俘虏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嘛?”
众人明白了过来,书记刚要将命令传递出去,孙老伯道:“慢!要是让他抓个长官就最好了。”
卫亮把望远镜递给孙老伯,道:“只怕不行,军官都有数,就那么多,要是小兵的话,他们会认为是临阵逃跑,可军官不会逃跑,也就会打草惊蛇了。”
孙老伯接过望远镜,点头道:“对,可不是,还是小兵吧!”
我对唐庆的本事很清楚,道:“抓几个人对唐庆来说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其实只要让他在敌营中探听一下,基本上也就可以知道了,抓几个俘虏倒也不是很重要,让他注意安全就行。”
夜晚,唐庆身着官兵制服顺铁索滑下雕堡钢楼,出城之后拐进树林爬上峭壁。
山外田野上有一大片帐篷,由一圈削尖了的木桩拱卫着,灯火通明处,有巡营的在四周走来走去,大营里也有不少人在到处走动,似乎都很轻松的样子,寨门处有几个站岗守望的,都显得十分精神,估计时候尚早,他们还不困,便在山顶隐伏下来,密切注视周围的动静,直近亥时,官兵渐渐没有了精神,唐庆也摸清了巡逻官兵的规律,开始慢慢向军营方向潜行过去。
不远处有个稍暗的拐角,一群巡逻兵丁正在经过,唐庆知道时机将至,快速悄悄跟上,趁巡兵拐弯之时无声赶到最后一人,随手向营里远处甩了个石子,吸引住众人的注意力,随后直起身子,右手捂住那人的嘴,左手抵住那人后脑,双手使劲快速一转,将那人转倒在地,随后脚下使劲,将那人踢到营外草丛中,见没人发觉,就无声地跟上巡兵,相距十步左右,并在临近寨门的时候,忽然向前面正在行进的巡逻兵高声道:“仔细巡查!我立即禀报!”随后理也不理营门旁那几名站岗的守卫,快速跑进营中。守卫们估计可能是有了什么紧急的发现,见其它人都没有盘查的意思,都以为别人和这个报信的小兵认识,连口令也没问,目送唐庆跑入大营拐个弯,不见了。
顺利进入大营,一直走到大帐附近才放慢脚步。周围都是到处走动的官兵,可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也十分自然地和别人聊了起来,不仅骗得当晚口令,还知道是因为将帅不和、临时改动计划,才引起今日阵前的混乱。
人渐渐少了,周围也静下来了,只有在营地里巡哨的还在不时走过,见中军帐旁边的一个帐篷里还漏出一丝灯光,唐庆便走过去在旁边坐下来,把鞋脱掉,好象修鞋似的仔细看着鞋,而耳朵则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鼻间隐约闻到些酒气,似乎有人在里面饮酒,不由感到很是奇怪,军营里照例是严禁酒色的,不准吃酒也不准有女人,可这里怎么会有人喝酒呢?估计是敌人的首脑,只有他们才会这样。周围无人,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将帐篷割开一个小口,躺在旁边侧头装睡,眯缝着眼睛向里面窥视。
第三卷。 金国 第三章。 故人
(更新时间:2006…9…6 8:37:00 本章字数:4909)
帐篷里横着一个木塌,厚厚的毛毯上趴着一个人,盖着一个单被,脚冲着唐庆,另一个人坐在一旁,背对着,两个人在说话。只听背对着的人激动道:“你是没有看到,咳!别说了,要是当初……就好了。”
趴着的人道:“咳!你也别说了,你还有父亲、兄弟,走不得,我呢?独自一人,……更后悔。”
背对的人叹道:“都别说了,再给你上些药酒?”
趴着的人道:“不用了。”
背对的人道:“以后就小心点,别犯了他。”
趴着的人急道:“我也不想呀!可是你也知道,……”
背对的人道:“唉!算了,算了,别说了,勉强打完这次再说。”
趴着的人道:“再说吧!要是还能打完……虽然很骁勇,但只有不到一百人,人数太少了,但愿是只出来不到一百人。”
背对的人道:“你怎么也跟他们似的,他们不知道你怎么也忘了,人再少,也起码会有人出来逆战,怎么会空无一人呢?肯定有诈,且你不要忘了咱们这是在哪里。”
趴着的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跟我也说这些大道理呀!”
背对的人道:“也不能怪他们,你是没看见那个小破城墙,大军一冲就全完了,只是城墙后面却有些怪异。”
趴着的人道:“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就急忙跑去陈词了,你小子不能说话,自然是我去,结果我被打了,满意了?”
背对的人一拍脑门道:“我怎么这么胡涂!又给忘了,还痛吗?”
趴着的人道:“要不你也试试?”
背对的人笑道:“免了!可我也真有点佩服你!”
趴着的人道:“眼下紧要之处是查一下他们究竟是不是,别白挨了这顿棒子,也怪我,要是早些打探一下就好了。”
背对的人道:“干脆,我今晚过去看看?”
趴着的人道:“你的身份和我不一样,肯定有耳目监视,要是给人撞见……”
背对的人打断道:“那有什么,我便说是暗查敌情,只是进城之后却有些不好办了,若真是上仙在那里便还好些,否则我可就惨了。”
听到这里,唐庆不由十分吃惊,只听趴着的人继续道:“不是说今日阵前出来了三员将吗?你没仔细看一下?”
背对的人道:“那时候我早就收队了,后卫的是董某人,让人家杀了他两个百夫长,听说兵丁也少了许多,也被打了军棍,嘿嘿,和你一样!”
唐庆听到这里,突然记起主人在收下自己之前,还有几个军官曾经与自己和主人同住过半个多月。见周围没人,拣了个石头向帐篷门扔了过去,两人听到声音愕然回头,烛光下,唐庆一眼就将他们认了出来,的确是那两个合扎猛安(皇帝亲军)的千户,耶律阿朵和呼延挺!急忙跳起来,窜进帐篷,向二人打招呼。
两人正私谋着叛逆,听到帐门处传来声音,惊愕看去,却没有人,不由互视一眼,耶律阿朵急忙站起来,抽出帐侧挂着的宝剑向外冲去,一定要抓住此偷听之人灭口!
帐门一挑,一个小兵跑进来,阿朵抢上前去,不由分说当头便砍。
唐庆正要招呼,却见耶律阿朵高举着宝剑向自己冲来,急切间运足全身功力向后上方纵去。
耶律阿朵砍了下去,却见到这个小兵突然腾空而起,似乎会飞?一愣间,抬头见小兵居然跳在帐门上面的帐壁,下来了!
唐庆晃手急道:“别砍别砍!我是唐庆!你再看看!仔细认认!”滑下来时吓出一身冷汗。
耶律阿朵闻言一愣,立即停止追杀脚步仔细辨认,随后高兴地张开双臂,过去将唐庆抱了一下,喊道:“唐庆!真是唐庆!好久没见了,你怎么来了!来,快跟我们说说!”转身将唐庆领至塌前。
呼延挺趴在塌上,费力地抬起身子,也将唐庆辨认了出来,兴奋道:“好,好!还真是你!我们正在说你,你就来了!真是太好了!哦,我身上不方便,就不见礼了,你可别见怪!”
唐庆笑道:“我在旁边听半天了!我替主人谢谢你们!”
两人惊问道:“主人?是……”
唐庆自豪地笑着点头道:“正是上仙!“
耶律阿朵期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呀!给我们哥俩好好说说,越详细越好!你好象精悍了很多。“
呼延挺也凑过身子,急切附和道:“好好说说,越详细越好!”
唐庆得意地笑道:“没想到吧?自从那日分别之后,我便一直跟随上仙主人!所遇到的事情、见过的事情那可就多了。”
呼延挺道:“我们也一直惦记着上仙,刚才还说呢,后悔当初没跟着上仙一起去游历。”
唐庆道:“主人,对了,上仙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郭大民,目下我已经习惯叫主人了,你们还记得吗?以前这个小山并没有名字,也是主人给起的,叫湖山,内中深意虽然我还没有参透,可是你们也知道,以前这里并没有那个护城河,也没有喷泉,那时的山泉也很小,这些都是主人用法术弄来的!我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地下河、水刀,你们不知道,有一种怪兽吃了还能长功力呢!叫分水兽,咳!多了,一时也讲不完。”
呼延挺和耶律阿朵听着唐庆的讲话,许多都不懂,心痒难忍间,只听唐庆道:“以后再给你们讲,时下已经不早了,我,哦对了,这次你们要打湖山,是怎么回事呀?主人叫我来问问。”
耶律阿朵惊问道:“是上仙叫你来的?”
唐庆点头道:“是啊,”突然恍然大悟,主人之所以要派自己来探察,可能就是因为自己认识他们两个!心中对主人崇敬之感早已无以复加,当下定了定神,郑重道:“主人便是因为知道你们来了,才叫我来一趟,才叫你们安安稳稳地扎营,要不然,估计你们此刻早已被歼灭了。”见二人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有些急了,道:“你们还不信?去年,有五千官兵进犯湖山,只用不到半个时辰就全没了,一个也没跑掉!还都是重甲骑兵呢!”
呼延挺道:“也就是说,上仙目下当真在这里?”
唐庆点头笑道:“当然了!就在对面的城堡里,可能眼下正看着咱们呢!对了,你们见过望远近吗?那家伙!可以将远的东西拉近,就在眼前似的,第一次的时候我差一点跳山!”
耶律阿朵问道:“什么望远近?你小子仔细给我们哥俩说说呀!老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把我给憋坏了!”
唐庆比画着道:“就这么大,两个筒子似的,从小看大,可以将东西拉近,要是从大看小,便可以将东西推远,实际上东西却没变。”
呼延挺道:“那究竟是近了,还是远了,还是没变呀?”
唐庆道:“实际是没变,可是看着却近了,当然也可以远,到时候,哦对了,你们日间怎么没攻打呀?”
耶律阿朵道:“本来是要攻打的,后来我们哥俩见是这里,便怕是上仙栖身于此,估计起码也与上仙有渊源,我便叫呼延兄提议围困,想借机看一下究竟是不是,你们派人来后面追了一下,后卫又是笨蛋,损失了些人手,那个狗屁便说都是呼延兄的错,打了他三十军棍,还降为了百夫长,这不,还趴着呢。”
唐庆问道:“什么狗屁,是谁呀?”
呼延挺恨道:“就是纥石烈执中,这小子不学无术,狗屁不懂!”
唐庆道:“对了,这次攻打湖山是为了些什么呀?”
呼延挺道:“得报,这里有耶律撒八的残存余孽。”
唐庆道:“啊?这算什么事,他们二十年多前不就完了吗?”
呼延挺道:“其实任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目下没什么战事,狗屁要想升官,就要有功,有大功,因此便借口以防万一领兵来了,想将这里剿灭之后报功,这不,将阿朵兄也拉来了,他是耶律撒八一脉的孙子呀!权充人质来了,对阵不利便杀。”
唐庆道:“哦?还有这种事,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呼延挺道:“要是上仙愿意收留,我们便过去。”
耶律阿朵点头道:“是的!这样,看样子估计明日也不会开战,你明日晚间再来如何?”
唐庆想了想,道:“我可不一定,一切要听主人的。”
呼延挺道:“那你就代我俩向主人问好,就说我们俩都想跟随上仙,请上仙也给我们俩出个主意,看怎么办,好吗?”
唐庆站了起来,道:“好,我这就回去。”
呼延挺点了点头,耶律阿朵送了出来,不动声色低声道:“我的行动不方便,可能有暗中监视我的,就送到这里吧!明日我傍晚时刻在辕门外等你,你也要早来呀!多和我们说说。”
唐庆笑道:“放心,我自会尽力,告辞了!”耶律阿朵向四周扫了一眼,微点了点头。
唐庆慢慢向黑暗处走去,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便伏身疾跑回城里,在山脚下打开密道,坐上索道挂着的大布兜,直达城堡。众人都在会议室里等着他,唐庆将暗查到的有关情况通报了一下,但没有提及呼延挺和耶律阿朵,这是秘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孙老伯认真听完了汇报,道:“原来是要将我们困死在这里。”
张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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