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子来。她也曾偷偷的放毒想对付林霸天,但那林霸天却似早已看穿她的心机一般,轻易的便将其化解,还将她身上的毒统统收走。
此时看着林霸天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离忧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若不是他,她何至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手掌一翻向林霸天的颤中穴拍去,眼见就要落在他身上,林霸天抬起手一挡一拂,轻易地便化解了她的招式,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地道:“丫头在老夫面前玩花样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离忧恨恨地收手,眼眸一转,道:“病痨鬼你方才睡着了么?你在梦中可是梦到你儿子了?”故意提及他的儿子,就是想刺激。既然不叫她好过,他也甭想好过。
果然林霸天睁开了眼睛,眸中的痛楚一闪而过。虽只是一瞬却分毫不拉地落在了离忧眼中。离忧往前靠了靠,故作伤感地叹息道:“这世上最惨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养儿子就是为了给自己养老送终,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易拉扯大,到头来却死在自己前头,还得给他收尸。渍渍,真是可怜。”
每个人心中总有不能碰触的禁忌,儿子是林霸天心中最大的痛处,哪怕是阁隆也不敢轻易的提及。此时离忧提及,无疑是生生地扒开他的伤口,又在上头洒了把辣椒面。他登时大怒,又因怒气牵扯剧烈地咳了起来。离忧见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道:痨病鬼,最好咳死你。犹嫌不够,她又道:“虽说你有徒弟,但徒弟不是亲生的到底比不上儿子。尤其是你那徒弟阁隆,师父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他东奔西跑,打打杀杀。摆明了就是把你当成个走狗使,趁着狗爪狗牙还利索,就拼命地使唤。老病鬼我瞧你没八十也七十有余了,人不能和天争,要不了几年等你老得动不了,阁隆还能管你?不把你丢到湖里喂王八才有怪哩……”
“够了,你说完了没有!”林霸天被惹怒,抬起一掌劈在离忧的肩头。离忧“扑哧”一口浓血喷出。她抹了抹唇角的血迹,冷嘲道:“我哪里说错了?林霸天你就只会欺负女人,甘心被自己的徒弟利用。”
林霸天喝道:“臭丫头当年若不是方如珠那个毒女我儿何至于惨死,老夫又何至于落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地步?咳咳……方如珠死了,你是她的徒弟,这笔血债我还未向你讨还你倒还有胆在老夫面前提及!咳咳……”
离忧道:“那也你儿子先负情绝意在先,婆婆才会杀他。那个男人死了,一切的恩怨就该结束了。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多管闲事我婆婆也不会死。”
“我多管闲事?”林霸天怒火腾的一下窜高,手成虎爪一把扣住离忧的喉咙,怒瞪着的双目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窜出火来:“那个毒女杀死我儿,老夫为子报仇何谓闲事?臭丫头你想要给方如珠陪葬老夫就成全你!”
第三卷风云变 风云变 第四十八章 挑唆(二)
风云变 第四十八章 挑唆(二)
林霸天的手蓦地收紧,像是铁钳一般令离忧无法动弹。她的脸涨得通红,浑身都崩紧,明明是难受至极,但离忧却扯出一抹冷笑,嘴唇嚅动,“有种你就……就杀了我,否则我终有一天会……会杀了你……”看着林霸天眼中燃烧着的怒火,离忧已能感觉到死亡的到来,可是她却依然冷笑连连。若是就这样死倒也真干净,只不知这世是否会人因此而伤心。
“客栈到了,请师父……”却在此时,马车的门被从外打开,阁隆探头进来一句话还未说全见到这幕,急忙拉住林霸天的手,“师父快住,她还不能死!”
“滚开!”林霸天已是怒到极致,哪还管得了其他的事。眼见离忧就要断气,情急之下阁隆并起双指向林霸天手臂上的曲池穴上点去,逼得林霸只得放开对离忧的钳制反掌一按,将阁隆的手钳住,怒道:“你意敢对为师动手?”
离忧双手抚着脖子呛了几了声,听到这话强压下不适的感觉,插话道:“对你动手算得了什么?林霸天你等着看,等到你没有用了,你的徒弟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阁隆喝道:“臭丫头若不是我你早死了,还敢挑拔离间?师父,徒儿并无意冒犯您,只是这丫头眼下还有用不能死,等到她用处尽了,您要怎么折磨她都行。”
离忧道:“阁隆我的用处尽了。你就不再管我死活,那你师父的用处尽了呢?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臭丫头你……”
“都给老夫闭嘴!”林霸天一语喝断,。怒指着离忧道:“臭丫头别以为你的离间计有用,惹恼了,老夫就直接拧断你的头!”说罢打头出了马车,但见一个二层客栈出现在眼前。店内的伙计见又是车又是马的,定是有钱的主,忙殷勤地上前招呼道:“客倌快到里面前请,咱们小店在嘉州城是最好的客栈了,有上好的客房,酒菜也都精致,价格公道,包您满意……”
林霸天闻言眉头微拧,向阁隆。道:“怎么到了嘉州?嘉州在西,回南诏应该南下,你们是不是绕错路了。”
阁隆打发了店小二,而后方才对林霸天道:“师父路。没错。徒儿新得的消息,江湖人士如今秘密聚于吐播的罗些城,召开灭篁大会对付江霆。徒儿决定放弃回国转西前往罗些城,去瞧瞧那人武夫们都能弄出个什么明堂来。若是有可能,把那些人收为已用,则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林霸天不屑地冷哼道:“那帮子儒夫,不敢在中原造。次却跑到吐鲁去聚会。灭篁大会?凭他们若能对付得了江霆又何至于被江霆杀得七零八落。你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阁隆道:“殷飞一死,那些湖中人正处在群龙无首。之际,徒儿若去占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将那些人收入麾下,无如是多了一支精兵强将,将来若是同江霆开战也多一份胜算。”
林霸天道:“你即。已打定主意便去吧,为师先行回南昭。”林霸天虽行事不算正派,但却自恃身份,不屑于那些江湖小辈们多打交道。阁隆一听师父不去,便有些急了道:“师父若无您前去压阵,徒儿只怕那些江湖中人未必能轻易收服……”
“你就直接说让你师父给你去充打手罢了。”离忧抱着胳膊靠在店门前,以看戏的姿态嘲讽地道。
阁隆恨恨地道:“臭丫头你又想挑峻?别忘了你身上中了梵身掌毒还需要本王替你解。”一转过头脸面向林霸天,又表现出一副极为恭敬的样子:“师父就劳烦您辛苦一趟,随徒儿去趟罗些城。”
离忧道:“是呀,病痨鬼就听你徒弟话去吧。趁着你那老胳膊老腿还能动弹赶紧给你徒弟多卖几回命,或许惹得他一个高兴日后就多给你一碗饭,也省得老了……”话还未说完,“啪!”的一声,阁隆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颊上,顿时一道血线顺着嘴角淌出。离忧登时便恼了,怒喝道:“王八蛋,姑奶奶给你拼了!”手掌一翻,劈头便向阁隆打去。阁隆怒哼一声,一手挡下一握制住了她,另一只手一挽一推,“砰!”一声闷响离忧的胸腔中掌,摔倒在地。阁隆道:“臭丫头再敢胡言,先打断你的腿。”
若不是先前已受了内伤,她也至于这么轻易被阁隆打倒。离忧心中愤恨不已,本想再回嘴,但中掌的地方生疼生疼,只轻吸一口气都扯着起一阵剧痛,她紧咬着唇,死死地瞪着阁隆。
林霸天道:“阁隆,为师不愿到罗些城趟那淌混水,先行回南昭。”他虽面表上虽不为所动,但离忧的话已在不经意间渗入到他的心里。儿子早丧,唯一所指便是这个徒弟。阁隆虽对他尊敬有嘉,但更多的则是倚仗着林霸天绝顶的武功。早些时候是为了从林霸天身上学会高深的武功,而当阁隆武学大成之时,又借着他干这干那。说是师徒,但实际又与爪牙有何区别?离忧虽是在故意挑拨,但话中却不无道理。
“师父……”不待阁隆再说,林霸天广袖一甩,凌空而起,仿若苍鹰展翅而翔,倏地已然远去。
离忧冷笑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走入店内,桌子一拍,喝道:“小二死哪去了?还不快给本姑奶奶上菜,想饿死人么?”嚷得有些大声,又扯动内伤,抚着胸腔剧咳不止。
店小二正在招呼阁隆手下的人,闻听此话知道碰上不好惹的人,慌忙上前,点头哈腰地道:“客倌您想吃点什么?”又看到离忧不停地咳,心忖莫不是得了病痨,瞧她唇角挂着血迹,定是病情严重,千万可别死在这儿才好。
离忧好半天方才平息了咳喘,见那店小二古怪地打量着她,心下了然,没好气地道:“姑奶奶我死也不会死在这家破店。快些上菜,红烩牛肉、双喜丸子、芙蓉鱼片、白切鸡、红烧烧肘子、凉拌肚片,再来一盘青菜。记清楚了,要快,晚了姑奶奶就把你这儿的桌子全掀了。”无论处在何种地步,绝对要对得起自己的肚子。更何况这一路的花销都由阁隆出,她自然不会替她省钱。
第三卷风云变 风云变 第四十九章 梵身之苦
风云变 第四十九章 梵身之苦
那店小二听她点了这么多菜,心忖还能吃得下,暂时不会病死,当下欢喜,应承了一声,正要下去咐吩后厨准备,却听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菜做好了,端到我这桌,不许给她吃!”却是阁隆和他的手下坐在旁边的空桌上,脸上阴晴不定,正为林霸天的离开而恼恨离忧。
离忧白了阁隆一眼,掏着一绽银子往桌一扔,“小二,银子姑奶奶有的是,你快将菜做好了端上来,少不得你的好处。”
那店小二奴颜一展,正欲伸手去拿那绽银子忽听“砰”的一声巨响,惊得他浑身一震,转眸看去却见阁隆面前的桌子已是四分五裂,阁隆揉着手掌,眼皮也不抬地道:“若不想你的脑袋也变成这副模样,就按本王的话做。还不快下去?”
那店小二心头一凛,哪敢再多说,转身便往厨下跑去。心中大叹倒霉,那张桌子可是上好的楠木制成的,就这么给砸,他心疼呀。
离忧瞪着阁隆,怒道:“阁隆你想饿死我么?那病痨鬼走是他认清你的本相不想再助纣为孽,可与我无关。”话音才落,却觉身后的曲垣穴开始灼烫起来。算算时辰,正好是掌毒开始发作的时候。阁隆瞧见,却是冷笑道:“现在嘴不硬牙不尖了?还想吃饭么?现在就算是山珍海味搁在你面前你也无心下咽了。”
“阁隆,快,快给我解除掌毒。”灼。热之感瞬间便袭满全身,只如一把无形之火在四肢百胲、五脏六腑窜起。桌上的茶盏筷笼尽被她扫落,手指深深地掐进坚硬的木桌上,抠出一道道的血印。
“我就要你痛够十个时辰再给化。解。”阁隆和手下的众人只如看好戏一般,笑声不绝。阁隆笑了一阵,方才道:“丫头你若是能趴在本王脚下给本王好好磕几个头,再说几句好话,或许本王一个高兴就让你少受二个时辰的罪。”
离忧咬着牙,极力地忍受着灼。痛之感,道:“阁隆你这个小娘养的小王八蛋,你想得美,你给姑奶奶磕头还差不多!”
所谓的小娘养的便指未婚先孕养下的孩子,而阁。隆的娘正是在还未出阁时和南昭王**才诞下他,也是因为这一条,在南昭皇室中一直成为旁人的笑柄。此时心中最不能忍受的禁忌被离忧无意间戳到,阁隆登时怒气大盛,但看到离忧痛苦不堪的模样又觉稍解几分气,道:“都到这会了还敢骂人?本王就看看你如何挺过这十个时辰。你们两个把他架到楼上的客房里,锁上窗门,叫她一个人在里头好好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阁手下的两个汉子干脆地应了一声后,拖着离。忧往楼上去。
“阁隆你这个乌龟王八不得好死……臭狗屎、短命鬼……”。离忧骂不跌口,把平生所能想起的脏话悉数用出。
“砰!”客房的房门。被踹开,离忧被那两个汉子一掼,身子便不由自主的跌进屋内。随之门又被掩上,外头传来“卡卡察察”的锁门声。
“王八蛋,此仇,此仇不报,姑奶奶我跟你姓……”离忧骂骂咧咧地还未说一两句,便因身体上的灼痛倒地翻滚不止。鼻涕眼泪染沾了整张脸,却丝毫不能为她减轻身上的灼痛感。咬唇被破,鲜血顺着唇角流出。她早已感觉不到这些细小的疼痛,灼痛之感早已覆盖了一切。费了半天的劲,终于坐直了身子,盘膝合掌,想运内功抵挡。然而掌毒发作之时内功正一点点的流失,她此刻强运内功不但未能济事,反而令血气运转加速,灼感尤胜于前。无奈之下,她只能放弃,可是身上的掌毒却不肯放弃她,折磨得她死去活来。此时的她就像个蚯蚓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