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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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毒-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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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露宿,谈情说爱倒情有可原,但不该放松警觉。今日之事谢倒也不用,将来二位成亲之日请风某喝杯喜酒也就罢了。”

    “一定一定!”殷然脸皮厚,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说道。离忧倒底是女孩儿家,听得此话羞得是面红耳赤,顿足骂道:“臭蛤蟆乱嚼什么舌根?想打架么?”

    风万流哈哈大笑,拍着殷然的肩道:“此女太过凶蛮,小兄弟你日后可有得苦头吃了。绿荑还在家中等候,风某去也!”说罢,抢在离忧红绫飞出之前纵身跃起,似轻燕过帘,倏地远去。

第二卷江湖行 第四十七章 夕照山庄(一)

    此时已是晨曦初露,殷然和离忧经此一事睡意皆无,草草用了些干粮后驾马上路。

    虽是路途颠簸,但一路之上或是打打闹闹或是静静闲谈,不但不以为苦,反乐在其中。这一日,二人抵达一处大山下,但见山势巍峨高耸,顶部云烟缭绕,似有仙气。人在山下行,渺小如芥。殷然一脸的兴奋,遥手一指:“那是辰耀山,相传是古时星辰坠落所化之山。快走快走,我家就快到了。”

    绕山而行,又过了大半日,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粼粼的水域出现面前,水面宽阔目不能测。辰耀山的山势在此更为险俊,似被刀切一般,耸立在身后。离忧四目看了看,皱眉道:“不是说快到了么?怎么连个瓦片都没瞧见?难道是在山上,但此处山势太险如何能攀?”

    殷然笑而不语,掏出一个竹哨子含在口中用力一吹,尖细的声音倏地发出。见离忧满面狐疑,遂解惑道:“我们庄内养有一种松鼠对此种哨声特别敏感。等着吧,一会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等了半个多时辰,离忧正不耐烦间游目扫过水面,忽见一艘船悠悠地荡来。隐约中,看见一个黄色的身影,好似一只轻燕盈盈落于船头,那若不胜风的纤瘦,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飘走。随着船的靠近,黄衣女子的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年约十五六,体态娇婀,肤如凝脂。一双微微含笑眼,观之可亲。算不是倾城倾国之色,但身上那股清雅之气,好似菡萏出水。

    船还未靠岸,黄衣女子一个纵身,飞鸿掠水而来。一落到岸上,脚不停歇几步上前,亲热地抱着殷然的胳膊,笑道:“然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一见到松鼠有异就猜到定是你回来了。”

    殷然揉揉她的头,一脸宠溺地笑着:“容儿你什么时候来山庄的?”

    黄衣女子撇撇嘴道:“人家都来半个多月了,可是你又不在,没人陪我好生无聊。”

    离忧见他们这副亲热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脸上却是神色不变,拉起殷然另一只胳膊,问道:“她是你妹妹么?怎么不给我引介引介?”

    殷然呵呵地笑了两声:“你瞧我一高兴都给忘了。离忧,这是云容,铸剑山庄云啸之女。殷、云两家是世交,我跟容儿自幼玩到大,也算是妹妹。”说着又转目向云容:“容儿,这是离忧,我们在浔阳镇相识,而后一起游历,可算得上是生死与共了。”

    离忧冷笑道:“原来是大族里出来的小姐,难怪气度不凡。”明里夸赞,语中却又是另一种味道。云容似乎根本未听出旁味来,拉起她的手,甜甜地笑道:“姐姐年纪轻轻便能游历江湖,真叫人羡慕。容儿长这么大,除了铸剑山庄外只去过夕照山庄。”她的笑容天真无邪,离忧心中原本的一丝不快也叫她那一声姐姐给化得荡然无存。离忧家中虽有几个弟弟,但却从没有一个叫过她姐姐,事实上那些弟弟的眼中,根本就不把她当姐姐。

    殷然笑道:“等我们再出去了,就带上你。”

    “真的么?太好了!”云容欢呼雀跃,似是纯真的孩子得了糖一般兴奋。

    船已近靠,两个小厮下来向殷然见了礼,将他们的马牵上船。三人一道上了船,一面观景,殷然一面向离忧讲解这周围的景致。

    那一片水域名为“辰耀湖”,湖中有一天然岛屿,夕照山庄便建在座湖中岛上。那岛成弧圆形,岛上草木环绕,一条小河横穿而过。岛分为里外二个区域。外区域清一色是穿着绯色衣袍的人,看见殷然时纷纷行礼甚是恭敬。而殷然则收敛了一惯嘻皮笑脸的模样,从容而淡定对同每个向他施礼的人微笑颌首。那些绯衣人皆是庄内的弟子,多达数千。而里区域则是殷家的内宅,黑瓦白墙,亭台小楼,石径木桥,比之帝都官家私宅的大气恢宏,殷家的宅子更多份灵秀隐逸之气。

    刚踏进殷家院子,忽地一个身影窜出,随之而到的还有那“唰唰唰”带着凉冷杀气的剑,直向殷然袭去。殷然先是一惊,继而轻笑一声,身姿已随之飘退几丈,落在屋顶上。离忧见状,脸色一沉,红绫以最快的速度飞出攻向那偷袭之人。那人眉头一皱,面露疑色。手腕翻飞,唰唰挥出几剑,削向飞来的红绫。本以为不堪一击的红绫在撞上锋利的剑刃时,不但未被削碎,来势依然不减,如同一柄缠绕了红纱的剑。那人心头一凛,避开红绫,剑势一收,手掌一抓,制住红绫,剑招再次使出。暗想,武器被我制住,看你如何躲过我这一剑。离忧冷哼一声,手掌运起,观音手正要使出。忽见殷然飞身跃下,挡在二人中间,笑道:“二叔你打我也就算了,怎么连我带来的客人也不放过?”转目又对离忧道:“这是我二叔殷风,只是想试试我的功夫没有歹意。”

    云容上来拉着离忧的手,笑道:“离姐姐你的武夫好厉害,连接风叔几招都不落下风。”

    殷风仔细地打量了离忧几眼,只觉面熟,心念一转,手一指道:“丫头原来是你!还认得我不?”

    离忧看了看殷风,但见他剑眉飞斜,鼻梁高挺与殷然倒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要大上近十岁。略作思忖,觉得自己印象中并无此人,遂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殷风怒火大炽,叱道:“浔阳镇外抢了我的马,倒将苦主忘得一干二净!”

    经此他一点,离忧这才想起,那日在浔镇外的荒道上自己曾向两个骑马的人问路,当得知浔阳镇还远时,便毫不犹豫地抢了其中一人的马。没想到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苦主竟是殷然的二叔。离忧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地道:“早知道你是殷然的二叔我就不抢了,直接问你借好了。不过那时我还不认识殷然,又如何能借?这样说来,还是得用抢的。”

    殷风本还以为她想起此事后,赔礼道歉是少不了的。原还想着,只要她道过歉后看在殷然的面上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必竟只是一匹马而已。没想到她却似个没事人一般,浑不在意,如此也就不只是马的问题了,他登时怒道:“臭丫头到了这一步还不知道认错,非得我好好教训教训你吗!”

第二卷江湖行 第四十八章 夕照山庄(二)

    离忧双手一摊,耸耸肩道:“你又打不过我,恐怕是教训不到了。”

    “臭丫头谁说我打不过你了?”殷风一撸袖子,摆开架式便要再来。殷然虽不知具体的过节,但大致也猜得七七八八,眼见二叔火爆的脾气已然发作,忙挡在离忧身前,道:“一匹马而已,二叔你就看在我的面上算了。稍后我亲自奉茶代离忧给你赔罪。”

    殷风盛怒难平,喝道:“不行!这丫头今天要不道歉说什么也不能饶。臭小子你别胳膊肘往外拐,惹火了老子,老子把你们两个一块丢到辰耀湖里喂鱼!”

    “风弟大吼大叫的像什么样?”随着一个稳和的声音传来,离忧转目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袍,正值不惑之年的男人缓步而来。五官与殷然也有分相似,只是少了份英气,反了一丝沉稳持重。

    殷风指着离忧道:“大哥还记得那回抢我们马的丫头么?就是她!今天落到咱们地盘上了,却还嚣张无比。真不知天高地厚。”

    “一匹马也值得你记诖到如今么?”他转眸向离忧颌首一笑,“在下殷飞,乃是然儿的父亲。欢迎到夕照山庄做客。”

    温和的笑容,如冬日里的缓阳,令离忧顿生好感,再加上她此行也是有求于人,遂规矩地行了一礼,礼貌地道:“殷伯伯好。那日抢了您的马也是为了赶路了方便,用完之后我就把那马给放了。原以为好马识途,应该会回去找你们的。不过如今看来是丢了。”

    殷飞笑道:“那马本是朋友所赠,要回估计也是回到朋友家去了。”

    殷然上前,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爹。”

    殷风本来温和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无踪,冷冷地诘问:“你还知道回家?”

    知父莫若子,殷然知道父亲向来对任何人都平和友善,唯独对他这个独生子最是严厉。此次他偷偷离家,几月未归,必定少了责罚。殷然裂嘴一笑,道:“孩儿只是想出去历练历练,恐爹不许这才偷溜出门。”

    殷飞眉头一挑,道:“历练?说得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懒散不想练功,所以才跑出去玩耍的么?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要历练日后大有时间,但如今你年纪尚轻,若不好好努力练功,错过了最佳习武之时,日后便再难有突破。”

    “回来就好,大哥你就别再训他了。”殷风揽着殷然的肩,低声道:“快给你爹赔个不是。”

    殷然却是肩一耸,一脸无所谓地道:“反正我玩也玩了,耍也耍了。再怎么追究,那些失去的时光也追不回来了。再说了,爹你从小把我训到大,训话的时间加起来都数不清的有多少时辰,这不也是浪费时光么?”

    “臭小子说什么呢!”殷风一巴掌拍在殷然头上,“出去那么长时间这性格怎么还不知道收敛?”

    殷然却是侧过头冲他嘻嘻一笑:“二叔,小侄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么?”

    “哼!”殷飞重重地哼了一声,手一指喝道:“回你的练武房跪着去,不到天亮不许起来,也不准吃饭!”

    “爹就算你要罚我也得先听听儿子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吧。”说着殷然便一股恼儿的将灵云寺上的事都说了一遍。短短时间便能得这些奇遇,更令武功大增,自然要在父亲面前炫耀一番。殷风听完,呵呵地笑道:“行啊小子,难怪我方才试你武功时就发现你进步了不少。原来还有这些缘由在里头。大哥,然儿此番出去可谓是收获不小啊。”

    殷然此时也是一脸喜色,正等着听父亲的夸赞,却听殷飞道:“你很得意么?哼,行事如此卤莽,若非运气好后果不堪设。”当殷飞听到儿子差点就被人抓到南昭去了,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后怕。如果不是遇人相助,此怕此时夕照山庄上下都不得安宁。

    殷然本还自鸣得意,被父亲没好气地一训,真如一头冷水兜头泼来。

    云容走上来一脸乖巧地道:“殷伯伯您别气了,容儿一会儿熬您最爱吃的桂花糯米汤团给您吃好不好?”

    殷飞脸上乌云转晴,满面笑意地看着云容道:“伯伯知道你是好孩子,但若是让你爹娘知道你在这里净做这些事可要埋怨死伯伯了。”

    云容摇手道:“不会不会,爹娘也喜欢吃我做的东西,我在家也常下厨房的。只要伯伯不罚然哥哥容儿天天给您做好不好?”

    “你然哥哥做错了事一定得罚,这样他才能长记性。”殷飞一转眸,脸色又是一沉,喝道:“忤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去跪着!”

    殷然自知难逃责罚,冲离忧使了个眼色,然而一溜烟跑回到练功房内。

    等到院中只剩下殷家两兄弟时,殷风忍不住道:“大哥,然儿才刚回来,非得如此吗?”

    殷飞一脸担忧,沉叹一声:“罚他跪已是便宜。你以为然儿武功大进便是很好么?却不知祸比福大!”

    殷风一脸不解地道:“怎么会呢?虽是遇到了些惊险之事,但最终都化险为夷了。况且男人嘛么,经历些风险,磨练磨练也是好的。”

    殷飞道:“说得倒轻巧。他这一趟磨练倒把南昭王子和逐鹿候都给得罪了。南昭也就罢了,必竟是外方小国,倒不怕他们能在我中原掀起多大风波。我所担心的乃是后一个。如今,朝廷看似安稳,实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墨血舍利之事必定会引起逐鹿候对夕照山庄的关注,若是被人发现那件事,可果不堪设想。”

第二卷江湖行 第四十九章 殷然受罚

    夜暮四合。空阔的练功房内,殷然不停地抱怨:“……一回来就罚跪,一人情味都没。什么少庄主?在这里我真是连个下人都不如。下人犯了错,爹一般都很少责罚,偏就是对我这个儿子不近人情。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亲生的。离忧你都不知,我小的时候上树掏个鸟蛋都会被我爹教训,说我不好好练功,非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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