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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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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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天雄夫妇跟随着宇文先生从侧门进来后,首先看到院内有一个大葡萄架。这葡萄架是用胳膊粗细的木方子搭成的,现在葡萄架上面空荡荡的,两棵大葡萄分别被厚厚的炉灰埋在北房门前台阶两旁的花池子里。院里的地面全部是用小块长砖墁的地,院内显得很安静。阳光显然也不愿打破这里谧静的气氛,它从葡萄架上方的方木格中轻轻地穿过,落在地面上形成了许多菱形的光格。光格子在地面上慢慢地移动,就好像阳光是漫步在小院之中,品味着这平静中的院落。在垂花门后面,离后面的台阶不远处,摆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福寿双全的木制影壁,宽大的底座有些糟朽,用木头雕刻成屋檐形的帽子也缺了一角,显得异常破旧,不亚于一个上古时代的物件。这个木影壁不像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吉祥物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到上面刻的一个硕大斗的寿字和许多展开翅膀的蝙蝠。院内北面是五间前出廊后出厦的大瓦房,由于两边的游廊各占半间,实际上就是四间房。院内两边的厢房只有两间,东厢房的窗户和门上都挂着窗帘,窗帘上有尘土,看样许久没人住了。西边的两间厢房窗帘都打开了,可一间屋的窗户和门上的玻璃擦得干净,另一间屋的玻璃像是很久没有擦过了。众人一进院,他们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打破了院中安静的气氛。
  宇文先生带着穆天雄一家人一进了这个院,就先对他们介绍着说:“北房是大儿子崇德他们住的。西厢房的两间,一间是三儿崇功住的,一间是小女儿崇容住的。东厢房这两间是二儿子崇言他们的,他们有时回来住。”说完,老人就领着他们一家人走过了葡萄架,径直上了北房前的台阶,进了廊子,然后一拐,穿过东头的游廊,很快就来到了老人住的中院里。
  宇文先生住的这个院里没有葡萄架显得宽敞豁亮,更安静一点。一进入院中首先进入眼帘是院中央摆放着的一个巨大的、带有荷花图案灰色的鱼缸,看得出缸内无水大概多年也不用了。这鱼缸本身高就将近有一米五左右,直经大约有三米,鱼缸下面是一个有两尺来高,有十二条腿的木架。鱼缸下面的木架由于多年的风吹日晒和雨水的浸泡,再加上木架上托着这个沉重的貌似镇宅之宝的大鱼缸,鱼缸下面的那些短腿被上面沉重的大鱼缸压得向外叉着腿站着。虽然这木架卯榫还没有完全松开,可木头架子上面绿色的漆皮也已是暴裂脱落,裸露出木头干叉叉的筋骨,整个木架的样子显得异常的惨烈,已不是当年它四平八稳地供奉着上面这个宝物那副稳妥的样子了,不过现在看来,鱼缸下面粗壮的木架还算结实,还能支撑住上面这个庞然大物。鱼缸前面放着一个有四条生铁腿白色大理石面的石桌,桌上有一个空的长方行的石盘。这院东西两边也是两间的厢房,厢房的玻璃擦得很干净,从外面可以看见屋内的陈设。北房五间也是五间,同前院的瓦房一样高大。由于这院里没有葡萄架遮挡,很容易看见北房廊子里立着的四根黑漆柱子,猛地一看,它们就好像门神似的一个个趾高气扬地站立在廊子里,可是这几根柱子因长年的日晒雨淋柱子上半部只留下的是一些土色的黑漆,柱子下半部的漆皮几乎一点儿都没有了,露出柱子上面缠的麻丝和打在上面土灰色的地仗,柱脚更是被风雨侵蚀得有些糟损,显得根基已经不牢靠了。这廊子内侧的两根柱子上抱柱盈联的盈联已经被卸掉了,一根柱子上只剩下一个挂盈联、外型像叶片的铁钩子,这个小小的锈迹斑斑叶片型的铁钩,就好像一小片历史遗迹似的被遗弃在柱子上面,很难使人联想到:这里曾经是四诗风雅颂的国度。离南墙三米多远处,在大鱼缸的后面也有一个木影壁,大小同前院的一样,是一个四季花的木影壁。虽说这个影壁也已经褪色了,但是并不是像前院那个那么糟朽,影壁上雕刻着的黄色的花瓶,红色的、紫色的、白色的花和绿色的叶颜色仍然还有些色彩,现在看起来这个木影壁在这院里还是唯一的一个比较喜幸的物件。这院子里的地面也是长条的青砖墁地,只是在北房台阶两旁的砖地上各开了一个花池子,花池子里栽着一棵两米来高、矮灌木一样的树木。这院房屋格局同前院一样,北房两边各有一个游廊,穿过两边的游廊都可进入后院。
  从这家古旧的房屋来看,这个家族居住在这里至少也有百多年的历史了;从院中的境况来看,这个家族的鼎盛时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可是说起来,一个家族在过去动荡的年代里能维系一个家业达百年之久,也的确是实属不易了。因为随着时光的流失,世间的任何文明和家业都有它的繁荣昌盛之时,也有它衰败没落之日,这也是自然中的必然。眼下这家房屋砖瓦木件的结构虽然已经破旧了,可这院落基本上还保持着原有的状态,今日这家小小的庭院中不仅呈现出一幅古韵沧桑的景象,而且,这里似乎还深深地蕴藏着一种深厚的古老文明,尤其在冬季这个寒冷的日子里,这些由砖瓦条石木料建造的房屋、庭院、及庭院中摆设着的这些物件,就如同铸造出来的历史一样凸显在人们的眼前,在这里十分令人惊讶看到的景象是:时光可以磨灭,历史将会永存。如今它们好像就是翻过去的一页历史,并非是当今社会发展的潮流,可今天古城还能保有这样风貌的四合院,这不仅维系了一个传统文化的延续,似乎更是一个文明国度的象征。胡同里这些相对封闭独立的院落大小不同,门楼高矮新旧不一,坐落的位置也南北东西之差别,这似乎显示出它们生来就有穷富之分,贵贱之别。可今天它们能如此坦然安逸地坐落在古城之中,又能和谐融洽地排列在胡同的两侧,这似乎使人相信这些胡同不仅展示了胡同本身统一和谐的基调,也显示出这些院落各自依然拥有自己不容忽视地位和尊严,这可能就是这个被称为东方文明古国,它名称由来的根基所在。今天在这座城市里有许多这样普普通通灰色的院落,这些普通院落在古城之中形成了大大小小宽窄不同的胡同,如今就是这千百条胡同使这座灰色的古城举世闻名,在今天当帝王的宫殿成为历史的遗迹时,今天这些坐落在古城里的四合院似乎也成了这个城市的主体,而这些生活在这普通灰色的院落里的人们也自然就成为这个城市里的主角,今日这里的人们正在演义这座古城一段新的历史。
  老夫人拽着小孙女走在后面紧走了几步,赶了上来对穆天雄夫妇二人说道:“穆太太,还有天雄啊,虽说咱们不是亲戚,你们住进这个院,关上门就是一家人了。今后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不要客气。”
  “您老太客气!宇文老先生和他父亲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我们做晚辈应该多孝敬您,那能麻烦您。您看他这人,拙嘴笨舌的,也不会说什么,就是不关门ωωω;UМDtxt。còm》提供uМd/txt小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他在部队干了好多年没学到什么,就是有一把子力气。您这房子有什么修修补补的活儿,尽管吩咐。”女人在旁爽快地说。
  “对,对,大叔,有房子的活您尽管说。咱可是行家里手。”穆天雄笑着应声说道。
  “哪里!哪里!天雄现在是工程技术人员,怎么还能做这种工作。”宇文先生接过话,笑着说道。
  宇文先生和穆天雄夫妇说着话绕过了大鱼缸,来到北房的台阶下。
  宇文老人没等来到北屋的台阶前面,就朝屋里喊了一声,“崇德,崇功,来客人了。”
  不一会儿,屋门开了,屋里出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宇文先生见他的儿女们出来后,马上介绍道:“崇德,你们过来见见,这是天雄和他的太太,他太太叫—秀兰吧?”
  “她姓琴,叫琴秀兰。”穆天雄马上补充了一句。
  老人接着说道:“这就是过去你们穆叔叔的儿子。他们搬到咱们的院来了,做咱们的邻居。”
  这几个人连忙从廊子里走了下了来,热情地走过来同他们夫妇二人打了招呼。
  穆天雄只来过两次,只见过宇文先生的小儿子,别人都没见过,只是连声地说道:“你们好!你们好!”
  宇文先生先指着崇德说道:“这是我的大儿子,崇德,他在一个中学校里工作,当老师。那是他媳妇,文静。”
  “大哥,大嫂好!”穆天雄又客气地问候了一声。
  崇德夫妇二人微笑着穆天雄和他太太点了点头。
  “这是崇功,我的小儿子,他在一家报社工作。”宇文先生大概忘记崇功见过穆天雄,又把他介绍了一遍。
  崇功主动上前握了一下穆天雄的手,说道:“天雄,你好!咱们去年见过一次,也没得聊。这回住在这儿了,有时间咱们好好聊聊。”说着,他又微笑着朝他太太点了点头。
  穆天雄的大手紧握了一下崇功,然后大声地说道:“可不是吗!有一年多了,以后有时间,咱们聊。”
  宇文先生对站在他们身后一个年轻的女子,说道:“崇容,你过来。你还没见过他们夫妇二人呢吧。”宇文先生似乎有些骄傲地对穆天雄夫妇说道:“这是我们的女儿,她是小学校长。”
  穆天雄夫妇而人一听很高兴,他们一直怕孩子们上学的事有问题,他们马上很客气地说道:“你好!咱们这是头一回见,将来有事还的找您。”
  宇文先生连忙补充了一句:“对了,你们的孩子上学,就上她那个小学吧。”
  “那没问题。”宇文先生的女儿很爽快地在后面答应道,说完话,就从后面走了过来。宇文先生的这个小女儿三十来岁,眉清目秀,烫着短发,一看就是个性情十分活泼的人。她的小女儿过来后,先是非常热情地同他们夫妇打了一了招呼,然后又对他们夫妇二人说道:“你们这一家的孩子都是姑娘呀!我最喜欢小姑娘了。说着,她低下身,有些顽皮地对这三个小姑娘说道:“姑娘们,你们好!”小姑娘有些胆怯,可是对她头上的烫发十分感兴趣,也感到很漂亮,她们都睁大眼睛看着她。她伸手就抱起穆天雄最小的一个小姑娘,用手捋了一下她蓬乱的头发,掏出手绢擦了一下她的鼻涕,“好漂亮的小姑娘,大眼睛,嚯!好长的眼睫毛!比咱们的玲玲大一点吧。玲玲,你这回一下就有三个小姐姐啦。”宇文崇容看小姑娘有点认生,就把她放了下来。
  “人家还有两个大姐姐呢!”宇文太太拉着小孙女在旁边说道。
  宇文太太的小女儿一听,惊叹地说道:“穆大哥,您有五个闺女。哎,那您那两个闺女呢?”
  穆天雄在旁听到宇文太太的小女儿的问话,连忙回答道:“啊,这次没把她们带来。一半天我回去,就接她们来。”
  宇文崇容用赞叹的口吻说道,“嚯!这一下,咱们这院来就要有五个穆桂英啦。”然后,她滑稽地用京剧的念白道:“佘老太君何在?”
  大家哄然大笑。
  宇文太太却十分开心,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说道,“这丫头没大没小的。天这么冷,别站在院子说啦,先都到屋吧!”
  “天雄,你们请!”宇文先生伸手示意。
  “不可以!不可以!您老先行,您老先行。”穆天雄客气地让着。
  两家人又是经过几番谦让,最后宇文先生才迈上台阶,大家陆续跟着进了屋。穆天雄来过两趟宇文先生家,知道宇文先生家里的摆设比较古旧,不过今天他一进屋,觉得屋里挺亮堂。抬头一看屋里全是银花纸新糊的顶棚,似乎屋里还散发着糨子味,很容易就能察觉到有过年的气氛了。屋子中央有一个三条腿的煤球炉子,有一个三面的铁板围着,火上坐着一个壶,烟囱从炉子上起来,夹的从门上的窗户上伸了出去。
  这堂屋正面墙上挂着一幅竹子的水墨画。这幅画的颜色已经发黄了,画上那几棵墨竹的墨色也已暗淡无光,不过从画面上很容易看得出,画上的笔墨不以简单形似描绘竹子的形态,却以神似的笔道,虚实的结构把竹子高雅的气质展示在画面上。画的两边还帖着一幅对联,画上面悬着一个玻璃镜框夹里夹着着一条祖训。紧挨着北墙有一个长长的红木条案,条案中间放着一个不大的大理石片的摆件,上面的墨黑色纹理像一副山水画的图案。摆件的两边摆放着一个大肚九寿桃细口的瓷瓶,左一个里面插着一个鸡毛掸子,这随手放在瓷瓶里的掸子似乎破坏了条案上的平衡。两边墙脚不大的地方正好一边放进一个深棕色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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