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选择突围方向的。明白了没有。”
李斯特不禁茫然,这家伙说了半天,并没指向那张粗陋的草纸,难道这仅是摆饰而已吗?
我喝了口阿果倒过来的茶水,我指着地图,继续道:“现在看看各军的行动时间和方位,此战力求各军精密配合,不容有失。”
在我将一切布置妥当之后,李斯特终明白这张草图的作用了,各军的行军线路、围攻区域及结合部的布署均一一描述,并允许各军随战机机动,对各军既有严格的作战布置,又有松动的应变机制,参谋部那长长的作战指令竟然全浓缩在这张图中,令人难以置信。
虎族大营内,红衣统领亦瓦察如今是心事重重,在两天前接到虎王令,要其节制虎领东北部各军,阻住突入虎领的狐族军队西进之路,而陈兵于奔狼原的他当然知道就中的艰难,虽然狐族已尽量封锁占领区的消息,但幅员广大的地域内,还是有相关狐族军队的消息泄露过来,大约三万的狐偷袭部队与己方能会聚的军队人数相当,而单兵作战能力强大的虎人在配合上却大大不如对手,幸运的是聚集过来的都是各地守备部队的精英部队,平时训练有素,也曾有过多次的联合军演,只是近八千的铁甲军还没能如期赶到,令其颇为焦虑,要是敌人于此时发动攻击,己方仅能死守了,根本形成不了会战之势。
一夜无眠之下,亦瓦察不禁暗自庆幸对手的情报失误,要是连夜决战,说不定能将自己等人一口吃掉,他没考虑到狐人军队已连续作战五昼夜的辛苦,以疲兵攻击有所防御的阵地,才是很不明智的决定。
黎明时分,让亦瓦察高举的消息终于来了,虎族精英师团之一的铁甲师团已然赶到,有了这支铁军,人数上的劣势和实力上的差距与狐人相差无机,但他没想到的是狐人援军也已然到达,而且是强悍的重骑兵,在兽人争战的历史上,还没有谁会在孤军深入的情况下将重骑兵纳入麾下,其战斗力的强悍并不能弥补机动性的不足,很容易让人包围歼灭,但历史就像纪录一样,总是让人改写的不是。
天刚蒙亮,日未破晓,狐人大营已开始忙开了,数支轻骑已然出动,分别向指定位置进发,而在他们的前翼,是负责清障的幻兽骑士,在过去的数战中,实力强横的幻兽骑士只被指派干着这与自己职责毫不搭界的活,并不是清理冲锋途中的敌人,而是对敌侦察人员的清扫。
亦瓦察已洞悉狐人动机,对对方的包围举措很是不解,难道想全歼自己这支混编部队,呵呵,真是小瞧我了,老子可是有二十七连胜的战绩,虽然在配合上差了点,但要想一口吃了我,哼,做梦。他只是派遣相应部队紧守两翼,因为他深知,真正的决战肯定是正面,根据远距侦察,两翼将近万五的轻骑,对于绕往后翼的部队,因为所绕之路更远,又有左右两翼掩护,倒没露形迹。
第三十九章 奔狼之役(二)
第三十九章 奔狼之役(二)
重骑兵,顾名思义,身披重型装甲,手持重型武器,防御力强大,攻击力恐怖,是一种攻守相当平衡的军种,但相对于座骑来说,负重性近倍的增加导致机动性较差,在平原地区与轻骑的较量上并不占优势,但绝对是步兵的噩梦,而各种军骑中犹以兽族的怒龙最为出色,因其厚实的皮毛有极强的防御力,并不逊于重装甲的防御性能,而不用披带装甲使其减少了携带重量,在速度上占了一定的优势,其庞大的身躯所带来的动能使杀伤力更为惊人,可以说怒龙重骑兵的恐怖杀伤力是除龙骑兵外最为厉害的,比起人族的地龙重骑兵犹有甚之。--摘自<<陆军军种之重骑兵>>
-----------------------------
旭日东升,这对于亦瓦察的军队来说本是相当有利的一件事,因为他们列阵背对着太阳,如果再过个把时辰,那阳光的直射会让对方的眼睛受不了强光的刺激而缩小视野,虽然在战场上这仅是个很小因素,但所谓集少成多,如果这样的小因素集合在一起,那就会成为获胜的关键,所以亦瓦察从没忽略过这样的细节,但很快,他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因为对手前方的全是清一色的步兵,而所执全是银光灿灿的百练精钢方盾,并非一般的厚实铁木制塔盾,而步兵身后则是同样银甲的轻骑兵,而其所反射出的光芒将敌方阵地笼罩在一片光点之中,己方根本看不清虚实,要是阳光再强,反射的光芒反倒成了对方进攻的利器了,下了重矛的骑兵根本不需看清前面的情况,只要不断地向前冲锋就行了。
两军如今对峙于浩莽的草原之上,双方都没打算采用守势,在平原上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狐人想一举击溃眼前阻挡自己前进步伐的敌人,而虎人却想凭借铁甲军团强力打击狐人的嚣张气焰,虽然草原广阔无边,但双方都知道这是一战决胜负,败北根本就没翻身的机会。
亦瓦察如今有三万两千的部队,在两侧各安置了五千的轻骑兵,以防止由两翼而来的攻击,而其余两万两千人中有八千的铁甲骑兵,一万人的步兵方阵和四千的轻骑兵,本来以典型的攻防模式,铁甲骑兵摆在两翼的杀伤力更大,但因为两翼有对方的轻骑游击,所以便被作为了攻击的主力摆在中央方阵,倒颇有奇兵之效,他打着如意算盘,先守后攻,先以步兵消耗对手的轻骑攻击,步步推进,然后以铁甲军奋戈一击,只要冲破对方的中央军,很有希望使战争提前结束。
如今他却有些看不懂了,根据情报,对手并没有重步兵存在,而摆在眼前的却是标准的重步兵,而且人数看上去虽不多,却并不好对付,看体形很可能是熊人,天哪,熊人啥时候和狐人同个鼻孔出气了。虎人与熊人交战并非一天两天,对对手的横蛮实力还是了若指掌的。
我冷笑着看着对方的缓缓排成的方阵,还真不是一般的弱智,竟然排出了这样的非攻非守阵型,我问道:“那些既不像重骑兵又不像轻骑兵的家伙是什么兵种啊?”
阿果和我并排坐于速龙之上,眺望远方的敌人,闻言回答道:“大人,是虎族特有的铁甲军,其防御力、攻击力比起重骑兵稍逊一筹,但机动性却大大优于重骑兵,这是一种介乎轻、重骑兵间的特殊军种。”
我轻声哦了一声,难怪对方摆出了这么有恃无恐的阵型,原来有所依持,只是很不幸,两边的轻骑将铁甲军团的机动性完全封闭了,呵呵,真想看看他们见到漫野的重骑兵时,有什么样的表情。
为了节省怒龙的体力,重骑兵们如今全是在地上步行前进,所以亦瓦察看到的仅是前方数千的步兵和近万的轻骑,他对着边上的部将们不屑地冷哼道:“真想不通这样的军队也能搅得东北一片混乱,虎族的骄兵傲将们还真他妈的安定太久了。”对于敌方大范围分兵两翼的举动他还是不解。
我一声叹惜,对方的幻兽骑士竟然连升空侦察的举动也没有,要是这仗不输,还真奇怪了,敌我情况不明,对方也敢决战,看来真是自信过头了。
其实只在虎族的幻兽骑士升空,他就会被远处壮观的情景吓坏,密密麻麻全是巨大的怒龙及重装甲在身的骑士,他们的身形全被前面的部队遮掩了,只是即便发现不妥也已迟了,因为包围圈已然生成,两翼已开始压迫虎族军阵,而前面的中军也开始行动了,步兵开始让出空隙,以供轻骑兵通过。
虎族的将军们诧异了,步兵让出的空隙是不是有点过份了,足够三位轻骑兵通过的巨大空隙让他们实在看不懂,但命令还是第一时间下达,所有步兵开始行动了,前阵的塔盾早已被钉在了草地上,以用来借力抵抗骑兵的冲击力,而塔盾间窄小的空隙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弓手,后阵的步兵左手也举起了手中的圆盾和方盾,以防止敌军的箭矢袭击,而右手却拔出了插在身前的投枪,准备投掷攻击,五支投枪足够他们在敌人冲入方阵前攻击的了,而腰间或身上背的各式武器,则是近战是攻击之用,相当标准的防御体系。
在我的命令下,狐族的轻骑兵开始行动了,起初破碎的马蹄声在阵阵战鼓声中响起,虽然是草地,但其声音却越来越响,并逐渐连成一片哄鸣声,速龙和迅龙轻骑兵如波浪般卷向敌阵,整个阵型呈双峰型,我和阿果两人处于顶尖处。身为主将者,鲜有冲锋陷阵的,但谁让老子我防御力超强呢,一个重装甲的怒龙骑兵与我的对攻也没占到便宜,更是让两个熊人战士的合击无功而返,这样的魔法防御力,还真让所有反对者闭上了嘴巴。
虽然我的实力已提高了不只一个台阶,但如兰城下那样的冷箭,我有没有能力躲过,还是未知,所以阿果还是有些担心。
虽然没有刻意演练过阵型,但我和阿果转折的时间还是把握得相当好,几乎擦着对方弓箭所及范围的边缘转向两侧,斜插向两角,而此时的我们,外侧靠敌一侧,已将盾护在近敌一侧,骑士长盾的防御弓箭能力还是相当强的,而其余的骑士已迅速拿下弓箭,开始着功效并不很大的攻击,这也是让对方躲闪进盾牌,看不清我军状况的佯攻。
大地真的开始哄鸣了,两万的重骑兵在轻骑兵出动的一刻开始翻身坐上怒龙,他们紧跟着轻骑兵的身后出发了,与前方轻骑距离五十五米,他们必须保证在轻骑兵避闪开空隙时,不与向两翼移动的轻骑兵发生自我碰撞,克莱姆森和武信相当有经验,他们指挥重骑兵缓慢加速,这样的策略相当正确,当他们速度达到临界点时,他们正好处于与敌步兵方阵短兵相接,那时重骑兵的最大威力就会显露无疑。
弓手与敌骑兵的对射并没有建立相当的战果,双方只有少数人被由缝隙穿过的箭射死射伤,这样的伤亡在如此的会战中实在是微乎其微,本来虎族弓手在射完两轮箭后便会弃弓换武器,准备近战,但对手的不攻使他们有了发挥箭术的机会,虽然大多只是做着无用功而已。
亦瓦察把握机会的能力也相当强,在对手采用轻骑标准的划阵游击攻击时,立刻命令步兵闪出空隙,以便铁甲军的冲锋,他想借此冲击狐族的中军,熊人步兵虽强,但铁甲军也不是弱者,而且占了人数上的优势,必定能一举破敌。
双方马蹄的哄鸣声惊天动地,掩饰了两军闪现的杀机,在铁甲军近半人冲出虎族步兵方阵时,狐族的轻骑兵已完全闪开了巨大的缝隙,处于中间的虎人还能看到轻骑闪开后迎面扑来的怒龙的狰狞之相,而且随着空隙越来越大,对方的重骑兵简直可以用漫山遍野来形容,但出矢之箭,根本就没回头的余地,铁甲军的前锋根本就无闪避的空间是,后面不断涌出的骑兵阻住了他们想回头的路途,唯有硬着头皮发起了冲锋。
第三十九章 奔狼之役(三)
第三十九章 奔狼之役(三)
亦瓦察终面色大变,而他边上的军团长已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口中结巴道:“重,重骑兵,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虎人个个色变之时,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打击来临了,后阵竟然有敌袭,狐人竟然绕到了后路,四面合围,亦瓦察是傻子也明白错估了对方的实力了,他心中生起的唯一念头就是突围,如今不拼命,就是死路一条,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一定得杀出一条血路。
关键时刻,亦瓦察当机立断,采用弃车保帅之法,不退反进,示意号手吹起了吹锋号,铁甲军在避无可避之下,发起了与狐人重骑兵的对攻战,而步兵也是严阵以待,准备迎接重骑兵凿穿己方铁甲军后的冲击。
亦瓦察观察各方战局,发现后阵的军力是最为薄弱的,这也可以理解,要将部队绕到后方,并不被己方发觉,人数必不能太多,所以他选择了后方作为突围方向,这样的决定必让其舍弃步兵和铁甲军,但如果能将轻骑的大部带出重围,这样的牺牲也是值得了,如今他唯一要决定的就是突围的时间选择,否则兵败如山倒,对方两翼骑兵的追击必让其轻骑损失惨重。
我率领轻骑兵全速撤出了重骑兵的冲锋线路,否则有个误伤什么的就不好了,另一侧的阿果也明智地撤出了两军阵前的开阔地,我们呈斜角杀入步兵方阵,而配合我们的是两翼利姆、舒赫所率的轻骑,在步兵方阵的角上形成了局部的两面夹攻,这是冲乱敌阵阵脚的方法之一,被广泛应用于骑兵破步兵的战役,兽人的协作性本就不强,虎人也是如此,比起注重集团效应的狐人来说,步兵方阵太过于密集了,反让他们的步兵展不开反击的手脚来,而两边轻骑的冲击更是让他们收缩更紧,更碍手碍脚。
克莱姆森和武信也同样采用了双箭头攻击阵型,在两人的领衔下,重骑兵有如两颗巨大的铁钉,钉向了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