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在意谢永强的伤势。
谢永强一点伤也没有,顶多把头闪晕了,吕天向下扔的时候暗中向回带了一把,减慢了下落的速度,如果不用神力帮忙,肯定会出人命的,他也不会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制造威慑效应,吓唬胆敢暴力抗拆的群众。
“原来他就是流氓县长,大家加小心啦!”
“是啊,哪有这样对待百姓的,简直是土匪!”
“三哥,快去搬你家东西吧,不然把东西都埋里面,损失更大。”
“还得要这样的县长,办事有手段,有措施,萝卜沾酱——嘎巴脆!”
人们议论纷纷,有说吕县长好的,有说吕县长流氓的,还有说吕县长可爱的,褒贬不一。人们议论归议论,但并没有影响拆迁的进度,半个小时后,谢永强家变成了一片废墟。隔壁的邻居看到了吕县长的雷霆手段,吓得腿有些软,也急忙把屋子里的东西搬了出来,等待挖掘机的到来。
四户人家没用两个小时就拆迁完了,还剩下最后一户,让右强直抖手:“吕县长,这户非常不好办。”
“这户怎么了?”吕天挑了挑眉毛,没这么快就拆了四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户情况很复杂。”右强掰着手指把这话的情况进行了详细讲述。
原来这户人家姓田,娶了王姓老婆。婚后老丈人帮着批了这块宅基地,写上了姓田的户主。后来姓田的与媳妇离了婚,把房子送给了亲妹妹。田姓老婆以田姓妹妹不是本村村民为由告上法庭,要求偿还他父亲批的房基地。法院便出了判决书,将房产判给了王家,判决书下了三年,田姓也没有归还房产,法院也没有执行。于是便出现了这一情况,田姓人家拿着房产证,要求置换楼房,而王姓人家拿着法院判决,也申请兑换房产。这下把入户工作的人员愁坏了,不知道哪一个是最终的依据,哪一个才是合法的手续,至今没有找到真正的房主,更不要说做工作了。
吕天挑了挑眉毛:“这事……这事还真难办。把这两户人家找过来,我们共同商量个办法。”
姓田的与姓王的一对夫妻都没有出现,姓田的是妹妹出的面,姓王的是老父亲过来了,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坐在田姓房子的炕沿上,唇枪舌剑的吵了起来。吵了一个小时也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吕天摆了摆手道:“我说两位,今天把你们找来,并不是看你们打架的,这所房产法律上找不到最终的依据,你们也商量不出结果,做为拆迁部门,也没有权力和义务为你们解决财产纠纷,不能因为你们闹财产纠纷而停止拆迁。这样吧,这处房产按正常的拆迁手续走,赔付的资产你们双方共同过目,做到心中有底,然后由拆迁部门将赔付的房产及钱款交由法院拖管,直到你们把财产关系理清,你们看怎么样?”
两人停止了争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表态。如果换个人对他们这样说话,肯定有会上千句话回答他,纠纷没有彻底解决,房子绝不能动,谁动我跟谁急。可眼前说话的人是“流氓县长”,是全县出了名的人物,敢在“流氓县长”头上动土的人还没有,刚才还把谢永强从房上扔到了院子里就是最好的例证,这样的角色谁也不敢轻易顶撞。吕县长提出的方案也是可行的,虽然房产升值了,但仍然保持着现有的纠纷状态,不归属于任何一方,也不偏袒任何一方,是暂时解决置换此房最好的方法,双方也提不出什么其它意见来。
“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就按我说的方案进行,房子中谁的东西谁拿走,半小时后拆房!”吕天大手一挥喝道。
第四百零五章 不是好朋友胜似好朋友
房子中基本没有什么东西,锁了七八年了,挂锁都上了锈,除了两件过时的大衣柜、一套灶具、一只水缸外,只剩下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了。
五户人家三个小时全部解决掉,把右强乐得直搓手:“吕县长,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看你这一来吧,所有的困难都迎刃而解,让我说什么好呢!”
闫为宽也挑了挑大拇指道:“以我二十年的乡镇工作经验,任何人我都不服,如果我不服你吕天吕县长,我这二十年乡镇工作经验白费了。”
吕天呵呵一笑:“您二位过奖过奖,我感觉这是在拍我马屁,我建议少跟我拍马屁,小心拍到马腿上我踢你们一脚,踢你们个生活不能处理,两位嫂夫还得来找我算帐。前面还有三栋房子,那是怎么回事?”
右强顺着吕天的手指看去,六街村五户解决掉以后,前面就是一面空地,视野非常开阔,没有了什么遮挡。抬眼向前看去,五六百米开外矗立着两间民房,如同草原上的一棵古松,白脸上的一颗粉刺,显得十分显眼。
“这是五街村的两户村民,可以说是拆迁工作的难中之难,本想放在最后解决,现在到了最后时刻,也到解决的时候了。这两户解决完后,城关镇的拆迁工作就结束。”闫为宽接过了话头。
“难中之难?你的意思是说,这两户比任何一户都要困难喽。”吕天呵呵一笑。
“是的,据说这两户有省里,甚至中央都有亲属关系,我们做了几次工作,省里忽然打来了电话,县领导就让暂时放一放,先不动这两家。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动,现在五街村就剩下这两家了。”
“具体是什么亲属关系,打探清楚了没有?”吕天挑了挑眉毛,这样做工作很不负责任,领导说放一放,你可以先不入户,起码把前期做好,并不是扔在一边不管了。
“具体不太清楚,据说有一位省里的高官,不是在纪委就是在组织部,还有一个是处级干部,在山西孟泽市任农工委书记,在咱乐平也任过副县长。”右强晃了晃脑袋道。
“王志刚?”吕天皱了皱眉。
“对,就是王志刚的亲属家,那女房东也姓王,据说嫁给了冀南市的一个大官,一直不在这边住,这不一听说要搞拆迁,她便搬了过来,天天在这里生火做饭,不日子过得热热闹闹。”闫为宽指了指房子烟囱上冒出的炊烟道。
“走,我们去会一会这两户人家!”
“还用给黄书记通个话吗,这可是黄书记交待的。”闫为宽为难道。
“不用不用,我是主管拆迁工作的,这事我说了算。”吕天带头,几人穿过布满废墟的空地,来到了仍然矗立着的两户人家前。
这两户人家应该说是一家,虽然是标准的六间民房,但只开了一个前门,院子中间没有院墙隔开,六间房的宅基地形成了一个大院子,显得十分宽敞。院墙用红砖砌成,水泥抹顶,显得十分坚固。院门是水泥浇筑过的,上面是雕梁画栋的尖顶和仿古门洞,下面是蓝漆涂过的大铁门,铁门边上开了一个小角门,方便人员出入。
小角门开着,几人抬腿就向里走,一只拴在门边的牧羊犬立即狂吠起来,仿佛有人偷了它的孩子一般。把吕天几人吓了一跳,急忙向后一跳。见有铁链拴着,狗嘴咬到人,于是继续向院子里走去。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一个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通过声音能够判断出是一位老年妇人,声音有些苍老,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
这是六间新盖不久的房,与肖阳家的房子差不多,水泥浇筑的北京平,外墙镶嵌着瓷砖,铝合金的玻璃窗十分宽大,显得屋子里十分亮堂。吕天扫了几眼房子,呵呵一笑道:“家里有人吗,我们进来坐一会儿可以吗?”
房主人听到来人说话很是客气,沉默了一会儿道:“可以,坐一会吧,时间不能太长,我们要吃饭了!”
吕天、闫为宽、右强、吕采花走进了屋子。过堂屋里烧着火,锅里冒着热气,通过香气可能判断出,里面做的不是排骨就是柴鸡。走进里屋,一个老妇人坐在火炕上,眼睛盯着电视,根本没有瞄进来的几人。
电视是52寸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北京青年》。吕天一屁股坐到火炕上,呵呵一笑道:“老人家,在看电视呢?《北京青年》很不错,现在播得挺火,我也喜欢看。”
“知道你还问,因为火我才看的,不火我还不看呢,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就走吧,我还要做饭呢。”老太太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视屏幕。
“今天你老做的好饭,满屋子的香气,手艺非常好,是不是要来客人啊?”
右强被吕天的话逗得憋红了脸,一直没笑出来,努力地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吕大县长这不痛不痒的话太逗乐了,唠家常也没有这么唠的,感觉像一只馋嘴的猫。闫为宽虽然脸部没有什么改变,也是使劲抿着嘴,不让自己失态。吕采花见惯了吕天的举动,她并没有什么表现,一直保持着微笑。
“是啊,今天闺女姑爷,我做了大锅排骨,好吃着呢。”听到吕天夸奖她手艺好,老太太脸色缓了缓,看了吕天一眼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一会儿我闺女就回家了。”
“老人家,你闺女是不是叫王小红啊?”
老人一愣,急忙道:“你怎么知道?”
吕天呵呵一笑道:“你姑爷叫冯强,冀南市委冯书记的儿子,我说的没错吧。”
老人一听这话,脸上立即堆起了笑,急忙站起身道:“哟,没你和我姑爷还认识,你们是好朋友吧,请喝茶,请喝茶,你看我这上了年纪,什么也不中用了,眼神还不好使。”
吕天端过老人倒上的茶,喝了一口道:“谢谢老人家,我和冯强并不是好朋友,但胜似好朋友,关系也不远。”
“哦,既然是这样,晚上就在我家吃吧,我做的饭可好吃了,你和他要多喝几杯。”老人热情的拿出了瓜子。
“吃饭喝酒是小事,拆迁是大事,我被拆迁愁得头发都愁白了,老人家你看,我这额头上长出了六根白头发,我才二十五岁呀,至今还没有对象,就长了这么多白发,难过呀,好伤心呀。现在县城里就剩下您这两户了,您老是不是高抬一抬手,就让我们把您这房子给拆了?”
右强噗的一声,把满口的茶水喷到了地上,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拆迁工作,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做思想工作的。
闫为宽偷偷捅了他一下,低声道:“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老妇人看了看吕天,笑道:“这事我做不了主,都是我闺女说了算,等她来了你跟他说吧。”
“妈,什么事情您做不了主啊,还得跟我说?”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从窗外传了过来,随着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门帘一挑,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高瘦,女的妖娆,正是冯强和王小红。
王小红看到吕天坐到炕沿上,笑脸立即变成了冷脸,沉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冯强看到了吕天,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笑道:“吕先生,我们在这里又相见了,真是缘分啊。”
还没等吕天说话,王小红一把拉过冯强的手,急声道:“你们到我家来干什么,是不是来拆迁的?”
吕天呵呵一笑:“你猜得很准确,我们就是来拆迁的。”
王小红一瞪眼道:“你来就不欢迎你,你来拆迁更不欢迎你,快点走吧,不要让我放狗咬人,告你个私闯民宅!”
吕天摸了摸鼻子,笑道:“狗就不要放了,狗咬还不如人咬好受呢,你家拆迁协议签过,到今天不搬家,行政裁决生效。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下最后通牒的,如果再不搬家,明天早上强制执行,如果真执行的话,把东西埋在房子下面,可不能怪政府工作没有做到位。”
“你敢,你们要敢强拆我家的房子,我就去省纪委告你们去,我就让我哥哥收拾你们!”王小红伸出带着红指甲的手指,指着吕天的鼻子说道。
“小红,不要这们对吕县长说话,他可是……”冯强向前一步,想把王小红拉到一旁。
“他是什么,他处处与我们做对,找我们的麻烦,他就是我们的灾星,我们的克星,今天我必须要整治他,我与他势不两立!”说完,王小红摸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按了出去。
“哥,我是小红,吕天又跑到我们家中,想强拆我的房子!”
“我这边有事情,在去内蒙古的路上,暂时回不去,有事情找舅舅,要不找你的公公冯书记,我没有时间,你自己想办法吧。”一台越野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司机专心致致地开着车,王志刚躺坐在副驾驶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水瓶。
第四百零六章 请您讲究一下工作方式
“哥,吕天欺负我你不管啊?”王小红很生气,高跟鞋踩着地面咯咯直响,好像要把地面踩穿一般。
“我来跟他说两句。”吕天伸手拿过了手机。王小红想躲开吕天的手,可不知怎么的,胳膊身子非常不好用,转了半天也没有转到身体,任由他把手机拿了过去。
“王志刚,一向可好啊?”吕天呵呵一笑。
听到吕天的声音,王志刚噌一下坐了起来,喝道:“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