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如丝一下子明白过来,看到安宁可怜的模样心不由一动,看来锦衣玉食也未必就是好的。
“不如这样,后天奇珍荟就要竞宝了,我带你去见识下,好不好?”
烟如丝眼中闪着殷切的光芒,灼灼的让安宁鼻子一酸,忙点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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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意外
第二日吃过早餐,慕容凛和烟如丝就急匆匆地出府了。到门口,两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了,慕容凛要去找铁战铁铮商量点事,而烟如丝则去奇珍荟安排竟宝一事。
和慕容凛分手不到一刻钟,才转过一条街道,烟如丝就发现被人跟踪了。她故意七弯八拐走到一条偏僻的小胡同,然后停了下来,转头,沉声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从胡同口走出一个人。烟如丝暗吃一惊,怎么会是白慕云呢?难道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可能呀,还从来没有人识破过她的幻术,除了凛。莫非他是受命来杀她的?不对,这也不太可能,白慕云已经脱离了鬼见愁,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刺杀她。她一离开王府,他就跟上来了,说明白慕云是故意守在王府周围,等着她出来的。
想到这些,烟如丝蹙着眉头,佯装不解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白慕云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烟如丝,他没有被她惊人的美丽所触动,而是一丝不苟地在她身上寻找蛛丝马迹。
“问你话呢?”烟如丝秀眉一挑,面露愠色,扬起的声音带着几分呵斥的意思。
难道她不是她?是他多想了?白慕云心内纳罕不已。
烟如丝面色怏怏,不耐烦地道,“你再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
白慕云眼眸一亮。烟如丝的话顿时提醒了他,虽然他不知道她的真实相貌,但却见过她的招式,只要他出手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见白慕云还是没有动静,烟如丝便准备自行离开。然而她的脚还未迈开,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机朝着她扑了过来。烟如丝急速快后退了两步,正准备变出幻剑,动作却忽然停滞住了。她不能用幻术,不然白慕云一眼就会看穿她。可是如果用驭鬼术的话,恐怕不是白慕云的对手,怎么办?
烟如丝不停地往后退,白慕云提着刀步步紧逼。须臾,烟如丝的身体已经抵到墙边了,眼看着地狱镰刀就要勾上脖子了,白慕云脸色大骇,想要收回攻势却已经来不及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烟如丝无奈只得急忙念咒,先召唤出一根骨刺,挡在面前。
在白慕云逼人的刀气之下,骨刺不堪一击,哗啦啦地碎掉,变作尘埃,不过正是因为这一缓冲,白慕云及时地撤回了剩余的斗气,地狱镰刀就这么顿在空中。虽然如此,他还是着实大吃了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烟如丝会拿死人的骨头做武器,不过仅凭这一点,他就更加怀疑烟如丝就是她了,因为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不是普通的武修。
趁着这个喘息的机会,烟如丝一个纵身跃到白慕云身后。
白慕云急忙转身,看着烟如丝的眼睛流露出一丝鄙夷,轻蔑地冷声道,“奇珍荟的大老板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烟如丝脸色一冷,白慕云的嘲讽一下子激怒了她。刚才若不是那根骨刺,此刻她就做刀下亡魂了,看样子白慕云是真的想置她于死地,说不定背后黑手还是慕容辽。
再顾不上什么担心白慕云识破身份,烟如丝直接运足幻气,变出幻剑,朝着白慕云飞了过去。
看到烟如丝掌心绿色的幻气,白慕云蓦然明白过来,面色一喜,嘴角扯动,正要发话,烟如丝的幻剑却已经刺入了他的肩肋骨里面,顿时鲜血淋淋。
白慕云脸上的欣喜还不及收敛,就僵住了,锥心的疼痛霍然袭了上来。他紧皱眉头,倒抽了口凉气,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低鸣,
烟如丝惊讶不已,她没有料到白慕云竟然没有抵挡,任由他刺了上去,看来是她误会他了,慌乱间她急忙收回幻剑。白慕云本能地抬手,急忙将伤口捂住。
“你也太狠了吧,再怎么说我也帮过你两次,不要你报恩,你也用不着以怨抱德吧?”白慕云龇牙咧嘴地道。
烟如丝翻了白眼,冷声道,“谁让你先攻击我的?”
白慕云无奈地道,“不这样能逼你现出原形吗?”
“我又不是什么妖怪,现出什么原形?”烟如丝面露不悦,没好气地道。
白慕云没有理会烟如丝的冷淡,看着她,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叫烟如丝,是奇珍荟的大老板。”
“怎么?”烟如丝吊起眉梢,尖声质问,“你还想用这个威胁我?”
白慕云面色一滞,眼中带着几分受伤的暗光,低声道,“想不到你是这么看我的。”
烟如丝惊觉失言,呵呵一笑道,“看你说话底气这么足,就是没事了。”
说着,她又拧着眉心,责备道,“你也真是的,想知道我是不是假扮柳清的那个人,就直接开口问嘛。”
“我就这么问,你能告诉我吗?”
烟如丝讪讪一笑,旋即肃然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自认伪装得很好,怎么会被识破呢?
“当时传出你的死讯,我就觉得很奇怪,好端端的,你这么一个狡猾狠毒的女子怎么会死呢?”白慕云平声道。
烟如丝面露尴尬之色,白慕云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她虽然是聪明了点,对待敌人无情了点,但也称不上是狡猾狠毒吧?
“所以我就想到郡城来查个清楚,可谁知道慕容凛竟然不在王府。”
烟如丝恍然道,“上次偷偷潜到静怡馆,打晕韵音的就是你?”
白慕云点头道,“我确实打晕过一个丫头。就是那次,我听到王府的下人说,慕容凛马上要娶亲了,所以就更加怀疑。我虽然没有和慕容凛接触过,但是对他也算了解一二,妻子死了才一个月,他又忽然另娶,怎么看都有古怪。”
顿了顿,白慕云接着道,“你大婚的前一日,我原本是想去奇珍荟找你问个清楚的,不料却碰到了一个人,恰好刚从奇珍荟出来,这一闹开,我就去不了了。”
烟如丝知道白慕云说的就是赫连佑,不过她还是装作不知,讶异地道,“第二天我听下人说晚上有贼进入,虽然没有偷到什么东西,可到底是个警钟。对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白慕云嘴角抽动了几下,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不告诉烟如丝。毕竟在鬼见愁这么多年,虽然花弄影对他不义,可他却不能不仁,赫连佑身份特殊,现在的处境又很艰难,他不能出卖他。
白慕云摇摇头,道,“我不认识那个人。想来就是一般的小毛贼。”
烟如丝点点头,心里暗道,幸好白慕云不认识师兄,不然要是暴露了师兄的身份就危险了。
霎那间,白慕云猛然眼前一亮,惊声问道,“难道你顶替柳清的身份嫁入王府,就是为了让慕容凛爱上你?然后再娶你一次?你如此不择手段,就是为了一个男人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惊诧,几分不屑。
他眼中的内容没有逃过烟如丝的敏文,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快。
烟如丝勾着唇角,目不斜视地看着白慕云,反问道,“怎么,不可以吗?”
白慕云一怔,眼中一片黯然,瞬息又恢复自然,道,“不是不可以,但是作为朋友,我想提醒你一句,这样得到的感情是无法长久的。”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烟如丝做事从来都是只问结果,不管过程。我知道,慕容凛爱我,我也爱他就行了。”
烟如丝忽然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慕云,烟眉一蹙,娇声道,“你这么关心我,莫非,是爱上了我?”
白慕云一口否认,冷声道,“没有,你这样的蛇蝎女子,除了慕容凛那个傻瓜外,还有谁会爱上你。”
烟如丝顿时长松了一口气,道,“没有最好。我虽然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可是对于感情却格外的忠诚,所以这一辈子除了慕容凛,我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白慕云心一紧,须臾释然舒了口气。既然慕容凛又再娶了她,那么肯定知道她假扮柳清的事,也知道她去王府的目的,他又何必操那么冤枉心。
烟如丝眼珠子一转,绽出一抹狡黠的精光,闪亮的眸子在白慕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后,笑眯眯地道,“听说你前些日子脱离了鬼见愁,不再做杀手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白慕云厚唇动了动,道,“闲职在家。”
烟如丝喜上眉梢,欣欣然道,“你这么好的修为,如果不作为一翻,岂不是浪费,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王府来?王爷他一向重视人才,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白慕云沉声道,“不用了,我习惯独来独往。你也用不着拉拢我,放心好了,我这个人口风一向紧得很,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只管当你的三王妃就好了。”
说完,白慕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烟如丝到底有些忐忑,放任白慕云不管总是一个隐患,可是杀他吧,又有些不忍,毕竟他确实帮过她,而且目前也没有任何威胁她的意思,看白慕云行为做事,应该不是阴着使坏的小人。
算了,还是先去奇珍荟再说,努力使自己变得强大才是正道。只要她强得让所有人畏惧,什么隐患威胁都变成了小菜一碟。
抛开心里脑海中所有的忐忑,烟如丝提步,急急忙忙地朝着奇珍荟去了。
下了早朝后,云毅就径直往太后的福寿宫去了。
福寿宫门口,早有太后的心腹桂嬷嬷在那里等候了。
看到云毅,原本一脸急色的桂嬷嬷立刻展颜,笑容可掬地道,“云大人来了。快里面请,太后正等着呢。”
进了宫,云毅忍不住问道,“桂嬷嬷,可知道太后找我什么事?”
桂嬷嬷道,“云大人去了不就知道了。”
桂嬷嬷领着云毅来到太后的房间,然后把所有的宫女太监门大发出去了,只说太后和左相要商量国家大事。然后自己在门口守着。
“太后……”
云毅正准备行礼,太后马上摇摇地走过来往云毅怀里一靠。
“你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太后似嗔非嗔地道,脸上还带着几分娇羞之态。
“太后,安全吗?”云毅紧张兮兮地四下望了望。
“放心好了,安全得很,有桂嬷嬷在外面把守着,没有人敢进来。”太后娇声道。
“要是皇上忽然来看你,怎么办?”云毅担忧地问道。
“他昨天才来过,今日不会来的。”说着,太后唾了云毅一口,不满地接着道,“个死鬼,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
云毅小声赔笑道,“这不是怕影响你的名声吗?”
太后蹙着稀松的眉毛,不悦地道,“怎么以前不怕影响我的名声,现在倒怕起来了?莫不是嫌我年老色衰,比不上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娇娘子?”说到最后一句,她的眼中聚满尖刻的阴光。
云毅面色一滞,随即讪讪地笑道,“怎么会呢?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美丽静雅的美娘,岂是我家里那个呆木头能够比的。”
太后满意地扬了扬唇角,道,“就你嘴甜。”
“美娘,我们好久没有那个了。”云毅说着粗重地喘起气来,搂着太后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动,薄小的嘴唇不停地在太后的脸上啄,就像是饥不择食的饿狼。
太后一手别开云毅的脸,似笑非笑地道,“看你那猴急的样,先别慌,我找你来是有正事。”
云毅闭着眼睛,一脸急色地往太后身体贴靠,低声回道,“这就是首要的正事,美娘,我知道你也很想要。”说着,他枯枝般的手已经伸到太后的衣服里面去了,在她肥胖的腰间捏了一把。
这一下,就如同蜡烛的泪忽然落到肌肤上,让太后不由自主颤栗地哼了一声,将所谓的大事抛诸脑后。
听到屋里的动静,桂嬷嬷面色一红,虽然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毕竟是女人,还是一个长期空窗的女人,这会听到太后的低吟声,忍不住心猿意马,开始想入非非。
用过早膳,安宁就带着锦瑟在宫里四处逛了起来。
安宁反复回想着昨天和烟如丝相处的点点滴滴,禁不住问道,“锦瑟,你觉不觉得这个三嫂和以前的那个三嫂很像?”
“没有啊,虽然以前的三王妃也长得很好看,可是和现在的三王妃相比就是差得远了,这就好像一个是地上的美女,一个是天宫里的仙女,有天壤之别。”
“不是,我不是说外貌,”安宁摇摇头,接着道,“我是说她们两个人的神态和性格。”
锦瑟想了想,不以为然地道,“也不像啊,现在的三王妃俏皮得多,嘴巴也厉害得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个贵气,让人不敢逼视。”
安宁轻轻点头,道,“你说得是,确实是我想多了。怎么看,现在的三嫂都要优秀得多。”
说着,安宁不禁想起明日竟宝的事情来。
“不知道明天竟宝热不热闹?”安宁满眼期待地道。
锦瑟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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