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战则吩咐柱子赶快把台湾地青天白日旗挂上,然后朝巡逻艇上面招手道:“我们是香港渔民,雾太大,走错了路,现在我们接受检查,请千万不要开枪!”
随着船上众人的招手,从巡逻艇上跳下来五名穿着国民党军装的国民革命军战士,戴着镶有党徽徽章的帽子,胳膊上挎着冲锋枪,表情非常严肃的模样。
其中二个小心翼翼地用枪对着他们。另外三个钻进船舱里搜了起来,烈永年暗暗地摸了摸身后头用雨篷搭着的冲锋枪,心说,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只有拼了!
过了一会儿,那三名国民党士兵走了出来,报告说什么都没有发现。
烈永年暗自松了一口气,见当先的一个像是领头的,就主动上前道:“我们奉公守法地香港渔民,都是炎黄子孙中流落到香港的一脉同胞,和你们一样,一心向往着国民革命,严厉遵守三民主义和中山先生的教导!”
领头的国民党士兵斥道:“不一样,你们已经论落成了英国殖民主义剥削阶级的奴隶,而我们早已经争取了民主和自由,成了自己,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变了心,成了英国人地走狗窝!”
“没有变心,我们时时刻刻都准备着弃暗投明,投奔三民主义啊,我们真的只是渔民,白天在海上打渔的时候迷了路,不信的话你看,我们有出海证的!”
说完,把兜里的出海证拿了出来。
领头的国民党士兵一把抓过出海证,随意翻看了一下,说:“你们殖民主义政府发放的出海证,我们民主主义国家是不接受的!你们还有什么证据没有全拿出来!”
烈永年一摆手,柱子从货仓内拿出了一些罐头和速食食品。他心里面知道,现在不管是大陆还是台湾,大家几乎都吃不饱肚子。—“这是我们多出来的一些口粮,您要是放我们回去地话,就都给你们吧,反正我们也用不上了!”
“你是想收买我,还是想贿赂我?我们伟大的国民士兵都是钢铁般的战士,是不会被你们这些小恩小惠收买的!你们这样做一定是心里头有鬼,来人先把他们的东西没收了,再让我好好地询问询问他们!”
其中一名士兵把罐头和速食食品用单子一卷,放到了自己的巡逻艇上。
烈永年没想到这些国民党士兵这么难缠,在大陆打不过人家解放军,在这里反倒耀武扬威起来。还没开口,就听那个领头又说:“既然你们说你们是渔民,那就把你们的手都伸出来!”
意思是要看看他们的手上是不是有茧子,一般的渔民在拉网捕鱼的时候都会在手掌上的特定部位留下厚茧。
四人心中一凛,什么都好糊弄,可就这茧子到哪儿找去?
那领头的国民党士兵见烈永年长得白净,根本不像整日在太阳下暴晒的渔民,首先就要动手检查他的手掌。
烈永年屏住了气。
旁边另外两名士兵用冲锋枪对准了他们,只要情况不对就会立马开枪。
“你的手为什么没有茧子,还有,他们那么黑,你却为什么那么白,为什么,你说?不说的话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领头的士兵拔出手枪应准了烈永年的脑门。
眼看事情就要穿帮了,在这紧急关头,高战道:“长官…”
“不要叫我长官,我们不兴你们殖民主义那一套,叫我国民革命军战士!”
“哦,国民战士,是这样的,他是新来的,第一次出海,所以手上才没那么多厚茧子!”
领头的士兵脸色一变,叫嚣道:“第一次出海?你的话我怎么能信?”
然后他就开始上下打量起高战来,高战的身材高大很惹人眼,还有他说话间不卑不亢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渔民,于是查问道:“差点走眼了,你也是渔民吗?”
高战露出一个笑脸,上前一步道:“长官,哦不,国民战士,我告诉你,其实我是这附近的…”
说话间,骤然出手卡住了对方的脖子,另外四人急忙举枪射击,高战直接把他挡在了自己的前面,子弹全射到了领头的士兵身上。
这时候烈永年和咸鱼头他们早已经掀开雨篷抄起家伙对着另外四人就是一阵猛射,四人猝不及防,全都身中数弹倒在了血泊中。
巡逻艇上的人听到下面出了事儿,刚要下去援助,高战已经抢先来到船上一把揪住一人,紧接着一拳就把他砸倒在了地上,另外一名驾驶人员刚要起身,后面赶上来的烈永年用冲锋枪一阵扫射,直接把他扫死在了座位上。
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杀死了七名巡逻的国民党军人,此刻他们算是占据了整个巡逻艇。
当烈永年在巡逻艇上检查完毕,再没有其他活口的时候,咸鱼头那边已经把大铁笼子拉了上来,董公子福大命大竟然还有一口气,也算他昏得及时,要不然非被活活地淹死不可!
此时整个驾驶室里只有烈永年和高战两个人。
看着一切事情都已经搞妥,烈永年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心惊,这个高战也太狠了,连国民党的军人都敢杀,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做,想到这里,不禁目露凶光,眼看对方此刻正在翻看找到的“巡逻日志”根本就没有留意自己,于是就把冲锋枪的枪口悄悄地对准了高战的后背。
好像感受到了周围气氛的沉默,高战翻看日志的手不动了,他默默地转过身子,接着就看见了烈永年对着自己的枪口。
第二卷、枭中雄 第78章、一将功成万骨枯
对着枪口,高战悠然地看了一眼烈永年,然后道:“意思?”
声音冰冷,好像是从遥远的北极传来。
“这是你教我的,做人要心狠手辣,对待阻碍自己的人决不能手软,要做到真正的无毒不丈夫!”
烈永年的脸上毫无表情,嘴唇抿成了杀人的刀。
“好啊,还真难为你了,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学会了我教你的东西!”
高战轻轻地拍了拍巴掌,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惊慌。“真的,我很高兴,不过在杀我之前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日志上写了什么吗?”
高战显得很越加的冷静了。
他越冷静,烈永年心里面就觉得越沉重。没有人像他一样能够了解到高战的心机和手段,这种害怕令他内心深处惶恐不安,就像是在自己的心中饲养了一条毒蛇,时时刻刻都让他毛骨悚然,只有杀了他才能解决掉这一切的恐惧,所以高战必须得死,自己也必须得这么做!
于是他冷漠地说:“有哪个必要吗?你是不是想故意拖延时间?”
高战挑挑眉毛:“就算是吧,人没有不怕死的,能多活一会儿,算一会儿!不过,这日志上面的内容你一定会感兴趣,因为它跟你有关!”
这不禁勾起了烈永年的好奇心,晃了晃枪口道:“你千万别耍什么花招,说出来听听!”
高战莞尔一笑,然后随手把扔掉日志扔到地上:“你怎么不自己捡起来看看!”
“哼!”
烈永年冷哼一声,“告诉你高战,你心中的算盘打错了,你想趁我捡东西时候袭击我么。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知道你的身手快如闪电,可是我为什么要现在捡呢,我完全可以杀死你以后再看!”
枪口应准高战,做出扣动扳机的姿势。
千钧一发间,高战忽地大笑起来,笑得有些怜悯。有些不屑,好像自己正在观看一个小丑在做可笑地马戏表演!
“死到临头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烈永年对他的不屑敢到愤怒。
“我笑你太傻了!”
“我傻?”
“哼,你以为你聪明吗?”
高战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冰霜。
“你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以为我会在乎你那一半赎金么?”
“那你是为了什么?”
高战冷漠地看他一眼:“从一开始你就是我设计好的一粒棋子,你和薰家有深仇大恨,而董家是大香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你说,要是他们家人被绑架的话,会怎么样?”
烈永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缓缓地沉了下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从头到尾你都在利用我?”
高战不屑地瞟他一眼。用磁性地声音抑扬顿挫道:“聪明!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反正不是为了勒索那一亿赎金!我要自编、自导、自演一件惊天大案,一件震惊海内外的大案子,只有这样我才能掌控一切。问鼎总华探长的位子,哈哈,他们说我资历浅,没资格争这个位子,那么我就给他们来个一鸣惊人,独立侦破此案,然后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一步登天!”
那一刻的高战负手而立,高大伟岸的身影在天地间宛若擎天立地的巨人,尽显一股古代王者的霸气风范!
烈永年的心在下沉中慢慢地冷却了。就像是把一块炙热地烙铁丢进了冰窖里。
不可能的,难道这真是阴谋中的阴谋,诡计中的诡计?
高战睥睨着他,像在看着棋盘上地一个弃卒,桀骜地摸了摸鼻尖,接着道:“所以。从头到尾我就是导演,我就是在后面操纵你的上帝,什么狗屁惊天绑架案,都是为我铺路的垫脚石,不仅你,还有董家和所有的警察,都是我摆好的棋子而已,在我的棋盘上,只有我说了算!”
“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我么?”
烈永年冷冷地问道。
高战笑了,笑得很阴森。反问道:“你说呢?不过,在你用枪对着我之前我还有些犹豫,不过现在,真是要谢谢你啊,让我下了最后的决定!至于那那一亿赎金么,呵呵,也只不过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小小奖励!”
那一刻烈永年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邪恶”什么叫做“玩弄天下人掌股之间”“你不觉得你高兴地太早了么,或者说,你有些得意忘形啦!”
烈永年恶狠狠地晃了晃手中的冲锋枪。“我手中地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高战晒然一笑,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烈永年手中的冲锋枪,说:“不要忘了,你手中的武器可是我提供给你的!—“是又怎么样?”
烈永年依旧不服输地说。
高战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我要是没记错地话,这种是乌兹冲锋枪!”
烈永年显得很冷静,并不回声。
高战继续道:“这种枪结构紧凑、动作可靠、勤务性好,枪机自由后座自动方式,快慢机有三档,全自动射击、半自动射击、手动保险。口径:9mm,全长:470mm,重量:3500g,弹容:25,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一共射击了24发子弹,还剩下一发,你觉得那一发子命吗?”
说完这话,高战嚣张地摊开双手,露出宽阔的胸膛,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烈永年愣在了那里,他不敢低头去检查弹夹,但是对方说的十分确凿,自己是不是真的只剩下一发子弹了?不过自己还有咸鱼头他们……
就在烈永年刚到这一点的时候,只听高战大喝一声:“不用考虑了!”
鬼魅般扑来!
烈永年匆忙扣动扳机,一颗子弹飞射出去。
火花飞溅!
高战不可思议地用手掌硬生生抓住了迎面射来的子弹!
就在烈永年赫然大惊的时候,高战屈指将子弹一弹,锐风尖啸中子弹不可思议地飞射进了他地咽喉!
一切都静止了。
血从咽喉中缓缓地淌了出来,烈永年先前白净地脸颊显得更加苍白了,他的瞳孔开始放大,高战的模样在他的眼中变得模糊起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用手真的可以抓到子弹……
手中的冲锋枪掉落地上的同时,他的身体朝后跌倒下去,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天空,一代惊天悍匪,死不瞑目!
高战摊开自己的左手,只见自己的手掌中心有一道深深的弹痕,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却让感到心悸。
此时,听到枪声,咸鱼头和柱子他俩已经从下面咯噔噔地沿着楼梯冲了进来。
柱子刚推开驾驶室的门,“年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没落,高战已经从门后面闪了出来,用大手扣住他的脖子,然后向外用力一扭,咔嚓一声,直接扭断!
跟在后面的咸鱼头一看情势不对,匆忙中侧身跃起,撞破驾驶室的玻璃跳了下去,下面是黑沉沉的大海,等到高战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咸鱼头的踪影,但见海面漆黑,也不知道他跳到哪儿去了,高战心中一寻思,大海茫茫,他活着的几率很小,也就暂时放心了。
回到小船上,高战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董公子,此刻他可千万不能死,自己精心布置的局没了他可就功亏一篑了。解开他的裤子,只见他的下体被刀子捅得稀烂,一根老二早已经血肉模糊,糟成一团,八九下辈子要当太监了。
于是高战仔细地包扎好董公子的伤口,因为失血过多,此时他人还在昏迷,而且必须马上送到医院去诊治。
时间紧迫,高战迅速地把所有的尸体搬运到巡逻艇上,然后回过头环顾了一眼四周,默默道:“不要怨我,都是你们自己的命不好,一将功成万骨枯,老天爷安排了你们充当我高战的踏脚石,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就在这时,他看见地上一具“尸体”微微地抖动了一下,高战知道他是在装死,单手拎着冲锋枪对着他的就是一梭子,“尸体”盘腾了几下,终于死翘翘了。
又仔细地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