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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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恋月-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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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骂过瘾呀?我可没兴趣找你开驾了。”殷佑声明着。

“笨狗,你怕我缠上白逢朗,怕他终会有不小心爱上我的一天,那你就该找个方法杜绝这桩……悲剧发生的机会,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连奸狡如狐狸的曼曼都没能斗败我,你以为你有多少能耐找我耍嘴皮?”

殷佑不服气地问:“那你到底想说什么啦?”

朱水恋睨着它,没有开玩笑的表情。

“你应该有转移白逢期身上的情咒到我身上的能力。我要求你这么做。”

“不可以。”于悠反对。

“我舅不会允许的!”殷佑大呼。

这女人简直疯了。

“你有能力这么做吧?”

“我没有。”它叫着。拜托!它现下只是一只被锁住法力的普通小狼,就算还记得咒语,也施不出力道。何况它哪来的资格经手别人的事呀?这可是犯了狼界的律法耶!

“你一定有。”什么叫没有?它狼王子是当假的啊?

“没有啦!”这女人很看得起它哦。强人所难嘛。

朱水恋一把揪起它颈背与她平视。

“别忘了你们殷族还巴望着你去拯救,转移情咒这种事,可不只是私人的居心,还为了你的狼王令。你有权利与义务全力去达成任务。你再给我说一次‘没有’看看!”

千万别去惹一个抓狂中的女人。殷佑扭着小狼躯,吞了吞口水,最后决定以善意的谎言来度过眼下这个险恶的处境。

“好……好啦。我答应你。”

“立刻做!”朱水恋要求道。

“不行……”

“嗯?”好恐怖的鼻音。

“我的力量不够,把其他护今使者都找来吧,我需要你们的辅助。”它无奈的屈服于淫威之下。

“很好。悠悠,你看住它,我立刻上楼挖人下床”一阵风似的,朱水恋已不见踪影。

“若行得通,未尝不可。”韩璇缓缓开口,在众人的瞠目下,投出同意票。

“璇,你疯啦?我不知道水恋的疯狂病毒这么恐怖,连你也被感染了。”季曼曼拿着丝帕在身边挥动,像在驱赶无形的传染源,并且挑了个离朱水恋最远的位置坐下。为爱伤风感冒失常的女人最恐怖,她不得不自保。

“韩璇,我还希望你来劝退她别这么做,你的理智到哪去了?”殷佑不敢相信韩璇竟然同意。

朱水恋哼道:“谁来劝都没用,我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了!”

“你不怕我舅会生气、会讨厌你吗?”殷佑仍作垂死的挣扎,想教她打消主意。

朱水恋不理会心口的刺疼,颤声道:“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太自以为是了,什么都自己说了算。”被这种强势的女人爱上肯定很不幸。殷佑深深这么认为。

“你不知道这是单恋者的特权吗?”

管于悠轻道:“我不赞成你这么做。你会失去爱人的能力的。错过了白先生,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呀。”

“如果失去爱人的能力可以立即使我心口不痛,不用在渴望与绝望间挣扎,那么我需要它。”朱水恋直视小金狼。“保护你心爱表舅的最好方法就是让我对他没感觉,你该做的。”

“我没有权利——”

“你是没有。但你早就发表过多对别人爱情的看法。既然涉入了这么多,何妨做得更彻底。杀人只杀一半是不道德的,何况我又没要你杀人,只要你把情咒从他身上转来给我而已,还婆婆妈妈的做什么?有担当点好不好!”

被朱永恋这么一说,再加上其他人似乎也没极力反对,小金狼只得硬着头皮道:

“我……我不保证会成功。你们知道的,我所有的能力都被封印住了。”

“试试看了。”韩璇点头。

季曼曼打了个呵欠问:“是不是一旦狼王令出现了,就代表情咒转移成功?”

“嗯。”那是当然,不过那根本不可能。

“我们该怎么帮助你?”韩璇问道。

“你们各自盘腿坐在东西南北四个正方位。用指南针测一下比较好。悠悠坐正东方,她是伺今主,有召唤狼王令的能力,与我面对面,你们其他人就随便安排了。”它不甘不愿的指示着动作。

一分钟后,四人已坐定。

殷佑看向西方的落地窗,深深叹了口气。它多希望舅舅及时赶回来啊。有表舅在,朱水恋什么也不敢做的,因为她只听他的话。

呜……可是白逢朗终究没戏剧性的出现,害它失望得想跑到山巅对着月亮狼嗷—番。

“喂!你还等什么,快开始啦!”朱水恋恶声恶气的催促着。

含着被胁迫的泪水,殷佑叫唤着体内的三分之一狼王令,不久后,狼王令由眉宇间幻化而出,一道渐亮的金光闪现,凝聚成一块小令牌。

转移咒术慎重念出,结局却是难以乐观怀想的。谁知道半吊子的施咒者济得了多少事?

就算起不了半分作用也是正常的。

至少,小金狼本人就是这么认为。

不会有异象出现的啦!

胸口突来的一阵的烫,让白逢朗身形一顿,止住了飞行。足下的白云在没有法力的驭聚之下,四下各自散开成轻烟,他的身体仿若没有重量的棉絮,轻飘飘的向地面靠近。

随着胸口的的烫度加剧,他只能臣服于风的吹向带他去任何一方,不能施法。因为一施法就会今这灼烫消失。似有什么东西正被艰难的召唤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正在对他施法,可不应有人能对他这么做才是呀……是谁?而……即将出来的又是什么?……

“哥哥!”一道白练由地面窜向半空中,犹如一条灵话的白龙奔窜,勾旋住棉絮一般的身影,在白逢朗跌落河中之前将他拉回。

白逢朗双足点地之后,立即双手结印,决定助这召唤之力,让胸口的翻搅足以强烈到让什么东西出来……

“哥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莞担心的站在他身边急问着。

隐隐约约的,他知道这可能是狼王令——五百年前被他封印住的狼王令,就是藏在心口,以命相护。若不是被情咒牢牢约束住,他早唤出来了。

是谁在召唤狼王令?谁能越过情咒的封锁召唤?

他曾试过无数次,就是破解不了若棠的咒术。这非关法力高低深浅,而在于下咒当时,他对她有情,那她便能织就出他化解不去的情咒。

除非移转到别人身上,不然就是……他心中有了别人……

不会吧?

他倏然一惊!那个正在召唤粮王令的人是用什么方式化解他身上的情咒?

是小佑吗?莫非它竟允了水恋的要求,真替她转移情咒了’?它该知道他不会允许它这么做的,它更该知道狼界的律法明定不许在中咒者未同意的情况下,替人移咒或解咒,它怎能……

他紧闭双眼,努力平定下思绪的纷杂。若不能保持思绪的空白,便无法分辨出此刻狼王令被召唤出来是因为被转移抑或是……其它!

他爱上朱水恋了吗?

莞儿那日这么问他时,他并不认为爱情正发生在他与她之间,但又无法立即回应否定的言词。万分诧异的,他发现自己并不想说出‘对水恋没有感觉’之类的话。在爱与不爱之间,似乎有个模糊的暧昧地带……

他只是觉得她热情得炙人,天真又怪异,精明又迷糊,性情急躁,却又常迷惘不定;大起大落的情绪总勾动他的注意力,不时探向她所处的方位,盯着银铃咒释出的白气,猜测着她又怎么了……

还不算爱吧?他想。只是会在意她,情不自禁的被这个罕见的女子所吸引。

他们同时也算是朋友,朋友间互相关心是正常的吧?距离上一段感情已太久远,他早已忘了为一名女子心动是什么感觉。加上他生性淡然,许多感情的酝酿至少要上百年才会感觉到。爱情这东西对他来说并非人生的必需品。遇过、错过、怀念过,已太足够。

不预期发展另一段感情,即使他听到了水恋的告白,她的热情令他动容,心口震荡起伏。但他难以理解一见钟情的来由。以他的经验来说,若没有长久的相处,互相了解对方的优缺点,并渐渐滋生出好感,似乎无法轻言说出喜爱之情。

她打从甫见面那一刻就明白的表现出钟意之情(这是他后来才理解的),连考虑也没有的就喜欢上他,甚至不了解他这人是善是恶,也没想过两人也许不适合的问题。

只是迷恋吧?他想。(全本小说下载整理)

那种一时半刻中邪也似的迷恋,将会在时间的流逝下清醒,并悔不当初。

她活力十足,生活多采多姿;映照于他的平淡乏味,她早晚会明白两人的差距。怎能把她的告白当真呢?即使她说爱他的那一刻,他其实欣喜多于惊吓……

冷汗浸透他白袍,一道金光由胸口射出——“哥哥!”白莞吓得哭了,知道兄长正承受某种咒术的折磨,不敢乱动他,最后终于想到可以找长老来救。“你忍着点,我去我白长老,我去请他们来!撑住哦!”

雪白的身影化为一缕轻风,转瞬间已不见。

金光不断扩大它的范围,并呈圆形的包覆,圈住了白逢朗整个人,隔绝成屏障……

千万不要是情咒被转移……

不可以是朱水恋……

她该去恋爱,轰轰烈烈爱上足以匹配她的好男人……

她耀眼的热情不该被情咒消灭成一摊死水……

她的笑、她的怒、她的嗔、她的一切……

可恶复可爱的,固执又优柔的,坦率又莽憧的……

她说:我爱你!

轰!

金光狂卷成飓风,摧残了四周的银铃叶随之狂舞,天地一瞬间变色,极目望去,全是无止境的金芒,直冲九霄!

小金狼吁了口气,难掩得意地道:“你们看,我说行不通就是行不通的啦。以我现在三脚狼的法力,无三小路用啦。请节哀顺变,我尽力了,”施法了十五分钟,几乎要累瘫了它。

朱水恋不满的跳起来!

“你一定没尽力去做!搞不好你念的咒语都是假的,你这样很差哦,才来人界多久,就学会神棍敛财的招式,简直丢你列祖列宗的脸!”

“对啊,我们又不是捧着钞票供奉你的信徒,你学神棍给谁看啊。”季曼曼也同意。

之前的十五分钟,就见殷佑煞有其事的对狼王令喃喃念着没人听得懂的语言,不时的摇头晃脑两下,要不是双眼偶尔还会张开几次,她们几乎要认为它趁机打瞌睡哩。

而,没有半点成效的结果今她们全部质疑起它到底有没有安分的施法?会不会只是念完那个什么‘恁啊公呀麦死呀有交代……’的师公专用语来充数,骗她们不懂咒术就胡搞瞎搞一番?

“什么神棍?我可是堂堂的狼王子,才不要下流招式,我没事骗你们做什么?”小金狼喊冤。

于悠同意道:“你们放心,刚才我确实是感应到召唤的力量。但佑佑的力气不够,所以没能成功,你们别怪它。”

“对嘛,我也有我尊贵的狼格好不好?还是悠悠了解我。”好感动的偎向小佳人香软的胸怀里。

韩璇点头表示理解。

“看来只能等白先生自己同意施这种咒术才有机会成功。殷佑,你必须达成说服他的任务,取得狼王令的任务不能再拖延下去。现在已经农历四月底,距离八月十五中秋节只剩不到四个月,更别说‘星’尚未出现,还得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他。”

“我舅不会同意……”

“他早晚要妥协。”韩璇的表情显得冷漠。“水恋同意承受情咒,他就无须去想太多公不公平的事。事关你殷族的存亡,他必须以大局为重。这也是我四个家族坚持五百年的原因。”

“我先警告你哪,殷佑小王子。”曼曼笑得好邪恶。“我们家韩璇对这桩持续了五百年的任务,有着毁天灭地也务必要达成的使命感,倘若在结尾的一刻,你们敢败在私人性格的心慈手软下,那么在你下冥府陪父母作伴之前,韩璇绝对有办法伺候你满清十大酷刑,凌迟得你后悔来世上一遭。”

“算我一份。”朱水恋阴恻恻的冷笑。

小金狼在六道冰箭般的眼光下,觉得非常的透心凉,由脚底板一路冰到头顶心,连忙吞咽口水,嘿嘿直笑,很小心、很谦卑、很客气地保证道:“我怎会置我们的任务于不顾呢?对不对?放心吧,说服我舅屈于淫威……哦不,是舍小爱、完成大爱,是大家义不容辞的使命,嘿嘿嘿……一切就……咳!交给我吧。”呜……欺负弱小,虐待小动物。

被金芒包覆的白逢朗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他知道狼王令被召唤出来了,因此他一点也不意外的以双掌承接住令牌。而令牌当然也躺在他掌心,唯一的不可思议是——白若棠的影像由今牌中浮起,半透明的身影在金光的烘托下迷离而虚幻,立体得像是本人站在地面前,漆黑的秀发微扬,像正被柔风轻轻吹拂;她碧绿的晶眸水盈盈的犹如枝头第一技新绿,更似凝碧池里起出的绿宝石般无与伦比……

绝难想像这只是五百年前施咒留下的幻影,她是那么栩栩如生、亭亭玉立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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